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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淺草茉莉

  這個女人是這世上唯一可以掌握他喜樂的人,他不容她再逃避了。

  「臣女……臣女……無話可說。」她望著他黝深似烈酒的眸,心底一陣陣地抽緊,差點衝口而出地說出一切,但最終,她仍選擇沉默。

  他期望她能說出理由來,見她又閉上了嘴,心不由得一點一滴的陰寒下去,無比的失望。「你這幾年就真的沒再想過做朕的皇后?」他啞聲問。

  「沒……沒有,臣女心中對皇上再沒有任何一點的情意存在。」她鼓起勇氣的告訴他。

  他聞言霍然站起身來,那目中有深深的受傷,想他谷若揚貴為一國至尊,放了感情在一個女子身上多年,竟得到這樣的回答?!

  「朕……明白了。」他心情在極度湧動後,驀然又平靜下來,這嗓音更是冰涼如水,不帶起伏了。

  「對……不起。」她忍不住說出這三個字。

  「不必說對不起,這是朕自找的。」他睥睨她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阿紫只覺得眼睛酸澀,內心更是抽痛不已。

  她甚至有股衝動想將人叫回來,告訴他一切事情,請他別走,請他繼續愛她,但,這是不可能的,她永遠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她……不可以去挽回他……

  在那夜之後,谷若揚沒再出現在她面前了,而阿紫被打後,季霏嫣與莫香凝得知她與谷雁萍交好,谷雁萍怎麼說也是谷若揚的親妹妹,又是太后唯一愛女,季霏嫣與莫香凝哪好不給谷雁萍面子,兩人不再找阿紫的麻煩,阿紫趁機佯稱養傷,這又混了幾日不出去,直到今日才又讓熱心的秦芬兒給拉出去參加秀女們在宮裡的集訓。

  今日是請宮裡的樂師教導她們樂理,皇帝的女人得琴棋書畫樣樣兼備才行,因此秀女們懂樂器是基本的,而她這算是第一次參加集訓,但可惜的是,她「不小心」打翻茶水弄濕了琴譜,又「失手」彈壞了兩把好琴,讓那負責教導的樂師當場綠了臉的拂袖而去,她在無師教導下,只好無師自通自得其樂了一下午,可奏出的聲音宛如魔音穿腦,吵得其他秀女快崩潰,就是秦芬兒也受不了,後悔拉她出來,私下拜託她早點回房休息算了,不用再參加集訓了。

  照理說,她這般問題多多的人物,在層層的遴選過程中早就該被刷掉回府了,可每次淘汰的名單裡永遠不會有她,她仍「屹立不搖」的穩穩被留下,她心知谷若揚就算對她死心了,也不會想讓她好過的,這是想繼續整她。

  她苦歎,算了,再忍忍吧,明日便是秀女典,谷若揚會在大典上欽點秀女賜封,預料自己激怒他後不會被留下,到時候她就解脫了。

  在外頭胡搞瞎鬧其實也是挺累人的,她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剛推開自己屋子的門,卻意外見到了谷明華,不禁驚喜萬分。

  「父王,您怎麼來了,莫非是有辦法帶我出去了?」她快步迎上前去,滿懷期待的問。

  谷明華卻是表情沉凝,「阿紫,父王這趟不是來帶你回去的,是……是他出事了!」

  阿紫一怔後神情大變,父王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誰。「他出什麼事了?」她抓住谷明華的袖子急問。

  「他……他病了。」

  她容顏刷白,曉得他定是病得嚴重,否則父王不會明知她人困在宮裡走不開,仍是專程來告訴她這件事。「我立刻去看他!」她不多想,轉身就要衝出去。

  谷明華拉住了她,「你做什麼,身為秀女不能擅自出宮,你這一走罪可不輕。」他提醒她。

  她已急得淚流滿面,「我不管,他病了,我得在他身邊照顧他才行,他需要我!」

  「你也知道他需要你,可你若獲罪最後誰來照顧他?父王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讓你魯莽行事的。」

  他這話終於讓她冷靜下來。「父王說得對……我不能有事,我若出事,他又該怎麼辦……」她潸然淚下,心酸難受。

  谷明華將她拉過去桌邊坐下,他不怪她衝動,那人對她有多重要,他最是清楚,只是,她也是自己的心頭肉,自己不能讓她因那人獲罪。

  「我去向皇上告假出宮,得到允許再走,這就沒事了。」她抹去眼淚振作的說。

  「嗯,父王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父王擔心明日就是皇上欽點秀女賜封的日子,他不會肯這時候放你出去。」谷明華憂心忡忡的道。

  她驀然咬起唇,「其實……不只這件事……女兒幾日前又觸怒他了,當時話說得絕,怕是在秀女典前,他不會想見我……」她憂愁的垂下首來。

  「啊,你又得罪他了?你這是自斷後路了。」谷明華搖頭重歎。

  第三章  說不出口的答案(1)

  果然,阿紫主動求見,被駁了,谷若揚不見她。

  看來上回自己真傷了他,讓他自尊嚴重受損。

  「尤公公,勞煩你再進去說一聲,就說阿紫有急事求見。」她低著眉,好聲好氣的讓尤一東再幫忙進去傳個話。

  這沒辦法,有求於人,即便被刁難,也得忍。

  尤一東瞧著她,搖頭道:「郡主來得不是時候,皇上真沒空見您,等皇上空下來了,奴才會對皇上提您來過並且求見,若他要見您,會再通知您的。」

  這一聽就是推托之詞,那男人根本沒打算見她的意思。「我真有急事一定要見到皇上一面,請尤公公通融。」

  「這……」尤一東眼角輕輕往後方的承乾殿瞥去,窗子內有兩道銳利的視線,可那人沒指示,他也說不上什麼話。

  「郡主還是回去等皇上召喚吧!」他勸。

  「不,他若不見我,我這就在這裡等,等到他肯見我為止。」她不會輕易退縮的,她一定得求到許可出宮才行。

  尤一東無奈,見她不肯走,就這樣站在承乾殿外等,他也不敢趕她,只是這天色變了,怕一會兒會落雨,雖說有屋簷,但若風雨太大可擋不了什麼,她可就要淋濕了。

  他見不妥,趕忙走回殿內,見站在窗邊的主子神情陰鬱,不禁暗歎了一聲。「皇上,不如見她一見,瞧她想說什麼吧?」他忍不住替她說情。

  「她敢對朕說那些話,敢說對朕沒有任何情意,既然如此,朕為何還要見她?」

  「可郡主剛病癒,眼看要下雨了,皇上捨得她淋雨?」

  「她說有急事,還能是什麼,不就是想出宮,為了離開朕才來見朕,朕難道還要心疼她?」他火氣上來,冷哼道。

  尤一東屏息,不敢再多說,但心裡想:主子也學會口是心非了,明明在乎,也騙自己說不在乎。

  事實上,自己也惱這位郡主的,她實在太難討好,這麼多年了,仍無視一國之君的深情,這樣的女子連主子的心都不要,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一個時辰後,天空果真降下大雨,阿紫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了,卻完全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谷若揚在窗邊盯著她被淋成落湯雞,俊美的臉上一片青色,眉心儘是黑氣。

  他煩躁的離開窗邊,打算不理她,回御案前繼續看他的奏章,但奏章上的字一個也進不到他的腦中,想的全是她淋雨受寒的畫面,這女人簡直煩人至極,干擾得他嚴重!

  驀地,一聲巨雷打下,尤一東匆匆入殿來。

  「皇上,郡主昏倒了!」

  「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二話不說直奔外頭去了。

  大雨淅瀝,一群太監正撐著傘替倒在地上的人擋雨。

  他趕過去,雨太大,他身子也淋濕了,見她臉色雖蒼白,但一雙眼骨碌碌望著他,根本沒昏倒,得知自己上當受騙,他一咬牙立即起身要走。

  她馬上攥住他的龍袍道:「別走!」

  「放手!」他怒道,恨極自己讓這丫頭耍了,居然就這麼心急眼巴巴的出現在她面前。

  「不放。」他好不容易出來了,她哪可能放手。

  「大膽!」他喝道。

  她忍住驚懼,仍是死死攥著不鬆手。「皇上幫臣女一個忙吧!」

  他冷笑,「若是吵著出宮,那這個忙朕幫不上。」

  「父王得了急症,臣女得回去看看。」

  他笑得更諷刺了。「急症?!阿紫,生病這藉口當真這麼好用,能一用再用,你用完了換皇叔用,你想出宮連理由都這麼隨便,你當真認為朕如此好欺嗎?」

  她白了臉,被逼急了說道:「好,臣女實話告訴您,父王沒病,病的是旁人,總之臣女定要出宮一趟,但臣女保證,在明日您欽點秀女的大典前回來。」

  谷若揚只是定定望著她,望得她心寒顫抖,而雨仍落個不停,兩人身上全都淋濕了,一干的太監與宮女卻是不敢靠近替他們撐傘。

  「病的是何人?」良久後,他擰緊眉,終究問了出來。

  「恕臣女……不能說。」

  他沉下臉。「不說就敢讓朕放人?」他怒得扳開她攥著自己不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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