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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佚名

  他抬起她的臉。「怎麼……」

  剩下的話在看到她眼裡的茫然時全部消失,她的神情不再淡漠,而是無所適從的慌亂。

  而一面對他,她立即斂去眼裡的情緒,那抹露出的無措也被她壓抑下去,「謝謝。」她開口,小臉又恢復平淡。

  看著她,曲琅淨還沉浸在她方纔的模樣裡,那時,她似乎不是那個冷靜的將軍,而是被她藏在深處的小女孩。

  雖然此時她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可看到她別開的視線,曲琅淨不由得感到好笑。

  她從來不會避開他的視線,只有這次,她竟不敢看他。

  這個發現讓他感到愉悅,他窺見了她的另一面,不再冷淡,不再漠然,而是生動又慌亂的可愛模樣。

  「謝謝不是用嘴說的。」他勾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而是用行動表示。」語落,他低頭覆住軟唇。

  南昕樂沒閃躲,這唇他也不是第一次碰,烏瞳與他相視,而她,首次閉上了眼。

  「為什麼?」輕舔過柔軟的唇瓣,她的柔順讓他訝異。

  面對他的疑問,她遲疑一會,才緩緩吐出兩字。「謝禮。」

  曲琅淨低聲笑了,舌尖滑進檀口,既然她自己送上門,那他就不客氣了。

  感受到他的氣息,南昕樂還未喘氣,呼吸就被他奪取,他吮住香舌,一口一口啃食屬於她的香甜。

  而她在他的掠奪下,呼吸漸漸急促不穩,嘴裡儘是他的味道,就連鼻間聞到的也是他身上的淡淡藥香,她像是被他獨有的氣味緊鎖,心緊縮著,有種快被他吞噬的感覺。

  許久,他才放開她的唇,他的呼吸因方纔的吻而沉重,只見她臉頰泛紅,柔唇更是嬌艷如花瓣。

  他撫過嬌艷的嫩唇,溫潤的聲音微微痦啞,卻更動人心弦。

  「昕兒,這個謝禮我喜歡。」

  他想,某個人似乎在躲他。

  說躲,不是不見人影,畢竟兩人同住一屋、共睡一床,朝夕相處,想不碰到面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眼神在閃躲,就算與他相視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後就移開目光,神情也很冷淡。

  這情形似乎是從那個「謝禮」開始的。

  他知道南昕樂還是想殺他,答應他的賭局也只是在應付他,其實是想藉機除掉他。

  他全看在眼裡,只是不說,或者該說,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時光,其實她不如表面那樣冷漠。

  而且,她吃軟不吃硬。他放軟身段,對她好,她的眉頭會微微皺起,可又立即裝作若無其事,接受他的好,只是眼神會有點不自在,然後會觀察他,看他是否有何目的。

  他將她的小動作全看進眼裡,覺得這樣的她很是有趣,不像以往認知的她,反而像個初近人群的小動物,很可愛。

  她若知道他這麼想她,臉一定會沉下。

  曲琅淨在心裡想著,唇角勾著淡淡笑意,不知怎地,愈知道她許多面,他的目光就愈離不開她。

  倚在門邊,他看著坐在躺椅上的人,她翻著手上的書卷,對他的注視視而不見。

  目光移到她髮際,看到髮梳別在烏髮上,這幾天,除了梳洗,她沒把髮梳拿下來過。

  她雖然沒說,可她的行為讓他知道她很喜歡這個禮物。

  南昕樂早察覺到曲琅淨的目光,只是故意忽略,指尖翻過書頁,可心神早已被門口的男人擾得凌亂。

  只是他不開口,她也當他不存在。

  「昕兒。」既然她不理他,那他先理她好了。

  南昕樂沒抬頭,翻著書卷的手卻停頓。

  「我待會要出門。」

  她立即抬眸看他。

  「肯看我了?」曲琅淨揶揄,見她冷了臉,也不再逗她。「治療你傷口的藥材沒了,我要到山上採一些回來。」

  「我的傷沒事了。」傷口已開始結痂,根本不需再換藥了。

  「會留下疤痕。」這對姑娘家可不好。

  像是覺得他的話很好笑,南昕樂微微扯唇。「我身上不差這兩道疤。」她也不在乎。

  「你不差,我差。」知道她的想法,曲琅淨淡淡一笑,俊雅的臉龐染滿溫柔。「而且我在乎。」

  「你……」她怔愣,為他的話,還有他的神情。因為賭注嗎?所以他對她好?

  「我看天有點陰,可能會下雨,若下雨我可能明天才會回來,晚膳我已備好,你餓時再熱一下就好。」兩人三餐都是他料理的,眼前這個將軍根本不懂炊事。

  「那我出……」

  第4章(2)

  「等等。」她放下書,站起身。「我跟你去。」

  「嗯?」他訝異挑眉,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她不是在躲他嗎?他以為她希望他離她遠一點。

  「既然藥是為我採的,我就不可能在屋裡等。」她不會欠他任何人情,雖然她覺得他的舉動根本就沒必要,多個兩道傷疤對她根本沒影響,可他說他在乎……

  南昕樂微微斂眸,心頭因這話而震盪。

  看著她倔強傲然的眉眼,知道她是不想欠他,曲琅淨不禁笑了,該說她脾氣硬、不好討好嗎?

  可他卻覺得她這樣像小孩子倔強的地方也很可愛。

  「好吧,那就走吧!」既然她想跟,那他也樂得有人陪。

  南昕樂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山路不算平,有點崎嶇,而且愈往上愈陡,而且也愈偏僻。

  這種路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可看他文文弱弱的,卻也走得平穩,而且氣息一點也不凌亂。

  他仍然一襲素色白衫,明明走的是陡峭的山路,可他的姿態仍是安然優雅,宛如行走在山水蜿蜒的水墨畫裡。

  這個男人讓人難以捉摸,如溫玉般柔潤,可稍不注意,卻可能敗在那爾雅的淺笑下。

  若不是他,兩軍不會僵持這麼久,耶律魁那個蠢蛋竟會有這種二哥?!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姓也不一樣。

  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獨居在山林,她原以為這裡只是他臨時的住處,可幾天下來,她卻發現不是,他似乎是長居在此。

  而且這座山林裡只有他居住,方圓十里沒有任何人煙,竹屋後方有菜園,左邊是溫泉,距離竹屋不遠則是一道溪流,他會去那釣魚,偶爾去樹林抓個野兔山雞。

  這種自給自足的樸素生活他過得很自在,一點也不像皇子,她想到他煮的菜,料理雖然簡單卻都極美味。

  一個皇子還比她這個將軍懂得炊食,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想什麼?」曲琅淨回首,見她眉微擰,不禁好奇。

  「你和耶律魁的姓不一樣。」

  而且炎狼國重武輕文,他身為皇子,卻一點武功也不懂。不過耶律魁似乎很敬重他,那次耶律魁來竹屋,她雖然在屋裡,可從耶律魁的口氣中可以察覺他的小心翼翼,像是極怕得罪曲琅淨。

  「我從母姓,這是我娘嫁給我父皇的條件,她要為曲家留後,對了,我沒跟你說過吧?我娘是金陵皇朝的人。」他對她笑,俊雅的眉眼因淺笑而更顯溫柔。「這麼想來,我們似乎也不是沒有關聯的。」

  南昕樂避開他的眼,可他溫笑的笑眉卻已落入她眼裡,讓她不自在,心頭起了異樣。

  他是怎麼了?最近他總是用這種眼神看她,

  很溫柔,像在看一個疼寵的寶貝,而眼裡沒有任何算計,只有滿溢的柔情,讓她不敢直視。

  「沒想到金陵的人也會嫁外族。」金陵的民性向來排外,更不用說跟外族成親。

  「沒辦法,我娘是被流放,遇到流寇時被我父皇救了。」

  流放?曲?

  南昕樂皺眉,以前她好像聽攝政王提過,曲這姓在金陵不常見,而被流放的曲氏只有……

  「關城的曲家?」

  被皇朝封為皇商,富可敵國,後來卻因通敵賣國,家產全部收回國庫,男人不論年幼全斬首,女眷則流放到軍營當營妓。

  「你們先皇為了達到目的,什麼罪名都能按上呢!」覬覦曲家財富,便來個通敵的罪名,沒給任何申訴的機會,就已判罪。

  聽到先皇,南昕樂的眼神立即變冷,注意到她的變化,曲琅淨淡淡一笑。

  「南王府會滅是遲早的事,皇帝絕對無法容忍會威脅到皇權的事物,就算再忠心也一樣,何況又有南魏紫這個禍水……」

  「住口!」她低喝,烏眸冰冷,「閉上你的嘴!」

  父王是無辜的,姐姐的容貌又何罪?一切一切都是……

  曲琅淨突然反問道:「你覺得我為何獨居在這山林?」

  「什麼?」她因他的問話而怔愣。

  曲琅淨笑得深沉,眸光幽幽,像一池深潭。「就算再怎麼無辜,礙到皇帝的路就有罪。」

  語畢,他繼續往前走,而她則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的話。

  從母姓,可見當初的炎狼君王有多寵他娘親,那他的地位……

  可最後皇位卻落在別人身上,皇宮裡的黑暗她比誰都清楚,坐上皇位後,第一個要清除的就是會威脅到帝位的人。

  以他的才智,想奪得皇位不是不可能的,可他卻獨居山林,甚少人知道炎狼國二皇子。

  「為什麼?」他為何跟她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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