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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珍妮特·戴麗

  「只是過得去而已嗎?」

  「那就是瑞福,自己是超級效率,就希望別人都跟他一樣。」

  從她和那傢伙短暫相處後的印象看來,湯妮亦頗有同感。她喝完杯中的咖啡,推開椅子。「我想你現在可以帶我去看我的房間了。」

  他住的小別墅是位於住宿區遠端的樹叢中,與其他的房子保有一段距離。照英國的標準來看,這個單獨的房間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但有足夠的空間,還有桌椅和兩張長沙發床,其中一張還被安置成沙發椅的樣子。地板上鋪有環狀花紋的地毯,兩扇窗子上亦有藍白相間的棉質窗簾,後面還有一個大約如同衣櫃大小的隔間,裝有沖涼和廁所的設備。

  「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當史恩再度為自己的招待不周道歉時,湯妮很坦白地說道:「這兒乾淨,又很舒適,而且一個晚上只收費十塊錢,真是太好了。只要在後面再加個廚房並將浴室拓寬,就跟其他的房子一樣好了,沒有理由讓它空在這兒。我奇怪你大哥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他早已想到了,」史恩有些靦腆地說:「這是我早該在觀光季節來臨前就做的事情。但是我忙著整理與補充其他房間的設備,不知怎地就忘了囑咐工人來拓寬這兒。現在必須再等一陣子了。」

  「假如你在今年多造些小別墅的話,你這兒很可能在六月就客滿了。」她說:「你相信物美價廉,還是只憑運氣做生意?」

  史恩笑了起來。「史都華家族是從不相信運氣的!你願不願意在搬進去以前,先去喝一杯?」

  「你這兒有酒吧嗎?」湯妮驚訝地問道。

  「不是大眾的那種─一我們沒有營業執照。我是說到我那兒去。我在後面還留下幾個房間,供我自己使用。我那兒役有多少酒,不過我想大概還可以找到你喜歡的。」

  「我想算了!謝謝你,今晚不行。」湯妮盡量保持輕鬆的語調。「我現在已累得快說不出話來,更何況再走到住宿區去。」她頓了一會兒,小心地問道:「那些馬匹只是擺著好看呢?還是可以讓我騎上去過過癮?」

  「只要你喜歡,什麼時候都可以。」史恩馬上又變得興奮起來。「明天早上九點半有一個三人的小隊要出去,要不要我去告訴比爾,叫他把你也算進去?」

  她猶豫了一下子。「我寧願一個人單獨行動。」

  「這可不行─一旅館的規定。在這兒有許多地方能使馬匹摔斷腿,更遑論騎在馬背上的人的脖子了。」

  「我會騎馬!」她溫柔地提出抗議。

  「西部的騎馬法嗎?」

  「那種騎式我也會。我上一任老闆的家中就有一個馬廄,他允許我們到那兒去玩」

  史恩看來仍是猶豫不決。「我還是認為比爾不會同意。至少,也應該讓他看看你駕馭馬匹的的技術,再做決定。他的老家在堪路浦斯,我想他是從小就跟馬匹在一塊兒長大的,他以前是牧童競技會的騎師。是個很有趣的傢伙,你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湯妮聳聳肩沒有說話,她不願意為這無關緊要的事情爭論不休。而且她也覺得史恩的話是有些道理。她並不瞭解這兒的地形。「好吧!告訴他說我會去。還有,早餐時間是幾點呢?」

  「從七點半到九點。假如你想沖涼的話,有個房間的浴室在八點以後是空著的,我們可以過一會兒再去拿你的袋子。」

  「謝啦!不過我寧願找個清晨到湖中洗澡,」她說:「那湖水看來是那麼的清澈。」

  「上次檢驗報告是百分之九十六點六沒有受到污染。」他略帶驕傲地同意道,然後看到她含蓄地掩口打個呵欠後,躊躇了一下子,才有些不情願地走到門口。「就這樣了,希望你能睡得舒服。」

  終於一個人了,湯妮輕輕地舒了口氣,開始打開行李,拿出這個週末她所需要的東西。當她表示自己很累的時候,所說的完全都是真話,但是不管怎樣,她都會拒絕史恩的邀請的。他很不錯,而且就許多方面來說,她都為他感到遺憾,但是這並不表示她會比現在更深切地介入他的問題當中。她之所以到這兒來,只不過是為了度一個安靜的週末而已,別無其他目的。

  他的大哥在個性上可真是同他一點也不相像。可是他們為什麼在那麼多適當的人選之中,偏偏選中這個最不適合經營旅館的人,來主持這家「銅湖賓館」呢?史恩的能力應該不僅僅止於此而已。

  她去重蹈覆轍了,她不禁搖頭苦笑。史都華家族企業的政策,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假如史恩想離開的話,就應該自己站起來。只是她必須承認,要對付象瑞福·史都華這種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只有暗自慶幸自己不必再遇著他了。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湯妮在七點半的時候就跳入湖中洗澡。她很驚訝的發現,即使是在距離地平線這麼高的地方,湖水的溫度仍是相當暖和。

  不久,湯妮與一對駕駛拖車旅行的年輕德國夫婦交談起來,他們也認為加拿大實在是一個美麗的國家。

  「這兒的景色簡直就令人目不暇接」那個叫做克勞茲的先生說道:「看得我們眼花撩亂。我們拍了許多風景照片,所以在離開這兒以前,必須再買幾卷底片才夠用。」

  由於湯妮沒有照相機,因此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拍得。不過她仍是瞭解他的意思:一個人希望能夠保留每一分、每一秒快樂的時光與美麗的景色以做為紀念。可惜的是,一般業餘的攝影師都無法準確的捕捉到真實的情景。所以還不如買些現成的,由職業攝影師所拍的明信片來得好些。

  八點三十分左右,她回去吃早餐。當她用餐完畢出來時,在大廳遇見了垂頭喪氣的史恩。

  「恐怕你不能騎馬出遊了,」他怏怏不樂的宣佈。「比爾在清晨稻早的時候出去了─一為了一些家庭的事務。卻把咱們留在這兒棄之不顧。現在可好了,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做嚮導帶隊出遊。」

  「我仍然想去,」她說:「假如我隨時注意路徑,應該會很安全的。而且,我敢說那些馬匹都是識途老馬。」看到他仍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她不禁感到一絲不耐。「唉!假如你那麼不放心你的寶貝馬匹,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我是在擔心你,」他的回答令她對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汗顏。「並不是我不想讓你去,只是我對馬匹並不熟悉;我一向都是靠汽車代步。」他頓了一下。「它們在上面的柵欄中,你若是選中了那一匹,我可以替你牽過來加上馬鞍。」

  「這些事情我可以做,」她說:「而且我也很喜歡做。」

  「好吧,反正我也是要跟你過去。」顯然他還不敢確定自己所做的決定是不是對的。「說不定我可以幫助你驅趕它們。比爾常說它們就跟人一樣─一都不願意一大早就起來工作。你現在就準備去嗎?」

  湯妮穿著牛仔褲、襯衫和運動鞋,正是這一帶大多數愛好騎馬者的標準的裝束。她點點頭說:「是的。」

  柵欄是位於大門邊。在夜間,這兒並不是一個特別安全,適於看管馬匹的地方;她心中想著:也許在這一帶根本不必擔心盜馬賊的問題。柵欄裡總共有六匹馬─一有適於遠行的栗鬃馬,也有嬌小玲瓏,快如閃電般的安帕路斯牝馬。其中一匹閹馬特別受到她的注意;它是一匹雄偉的灰色駿馬,體能狀況良好,後肢顯得極為有力,叫做白銀,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就是它!」湯妮指著那匹昂首嘶鳴的灰色駿馬說道。

  史恩歎口氣。「抱歉,這匹我可作不了主。它是比爾的座騎─一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馬。其他任何一匹都可以,就是白銀不行。」

  湯妮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有再爭論下去。史恩已作了很大的讓步,她再得寸進尺,就顯得有些過份了。

  她選了在柵欄末端,兩匹巴洛米諾馬(產於美國西南部之馬匹,腳細長,毛呈淡黃褐色或奶油色)中體型較大的那匹。湯妮一面柔聲叫著它的名字─一公爵,一面走過去將它與其他的馬匹隔開。公爵靜靜的站在那兒,耳朵朝著她的方向豎起。當她將韁繩套上它的預子時,它仍是柔順的站在原地不動。

  當她將那匹牽出柵欄時,史恩不禁對她豎起大拇指。

  「你對馬匹真有一套,」他說:「即使是比爾,通常也要花點時間才能將韁繩套上去。」

  「這全是音調的關係,」她回眸一笑。「只要音調對,其他的事情就好辦了。」

  毛氈是放在昨晚馬匹吃草的圍籬下。要扛起一副西部的馬鞍都是一件極為吃力的工作,因為它上面附有許多皮件,比英式的馬鞍要重得多。湯妮猜想:坐在這上面可能就和坐在搖籃中一樣;而事實上,坐在上面倒是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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