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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季可薔

  她彷彿總能輕易挑起他的慾望,可他今夜不該碰她,她才剛落水受涼,應當好好歇息才是……

  大手握住她肩頭,輕輕將她推開。「別看了,我很好。」

  她眼珠一轉。「真的很好嗎?可你那兒……」未完的嗓音懸著某種極為曖昧的意味。

  他順著她亮燦燦的眸光朝自己身下望去,即便穿著寬鬆的中衣,那支起的帳篷依然遮不住,連他自己看了都尷尬。

  「咳咳!」他故作肅然地清清喉嚨。「你別管。」

  裝什麼裝啊?她無聲地偷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捉弄這男人,她可不會放過。

  她偏過小臉蛋,恍若無辜地望著他。「不管真的可以嗎?不痛嗎?不會難受嗎?」

  他可沒笨到聽不出她這是在揶揄。「鄭恬!」一聲威嚴的怒吼。

  她吐吐舌頭。「知道了,我不管,我吃雞湯麵去。」

  說著,她像只矯捷的兔子溜下床,在案桌邊坐定,拾起湯匙先g了口湯喝。

  她穿著件月白色繡著蝴蝶穿花的中衣,趿著一雙毛茸茸的便鞋,瑩潤潔白的小腳丫顯得格外纖巧,晃蕩著招惹他的視線,看得他目光幽暗。

  她朝他招了招小手。「你也過來吃一點啊,這湯熬得很鮮濃很好噶呢!」

  他閉了閉眸,深吸一口氣,毅然站起身。「你安歇吧!」

  她訝然看著他開始穿起外衣。「你要走了嗎?」

  他點點頭。

  她垂落視線看他下腹,那裡仍是精神奕奕。

  她不覺咬了咬唇。「你要找別人?」

  「什麼?」他愣了愣,半晌,才恍然大悟她是以為他要去找別的女人替自己抒解。

  是吃醋了嗎?盯著她緊緊抿著的小嘴,他忽地感覺心情飛揚。

  「你希望我留下?」他似笑非笑地問。

  她倒抽口氣,直覺就反駁。「誰說的!」話語方落,她便警覺自己太嗆了,這可不是一個妾室對侯爺夫君說話的態度。她清清喉嚨,努力讓語氣顯得柔情似水。

  「不是,妾身的意思是,侯爺您請慢走,恕妾身不能起身相送。」

  「你只是受了涼,又不是跌斷了腳走不動,為何不能相送?」

  「你……」她一噎。

  他不禁莞爾,眸光朝她一瞥,給了她一個「你就裝吧」的眼神。

  她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盈盈彎身行了個極度優雅的禮,嗓音如珠玉滾盤,清脆嬌柔。「妾身恭送侯爺。」

  這丫頭!真拿他是笨蛋哄?

  蕭雋將剛剛繫好的衣帶又拉開,她愕然瞪著他的舉動,他一派淡定地響應。

  「爺忽然又不想走了。」

  她用力瞪他。

  他暗自好笑,氣定神閒地走向她,抬手勾起她下頷。「莫這樣看爺。」俯首曖昧地低語。「你這是在勾引爺。」

  「什麼?」她氣得噗噗跳,忘了假裝,一把甩開他的手。「誰勾引你了?少自以為是……」

  他倏地朗聲笑了,健臂一展,將這調皮愛裝的丫頭一把拽入懷裡,額頭與她相抵。「這是你第一回主動想留爺。」

  溫熱性感的男人氣息吹在她臉上,教她不自禁地臉紅心跳,斂著眸,咬著唇,賭氣地小聲說道。「我又沒說要留你。」

  「方纔在外頭,你不是還問我今夜能不能留宿在梧桐院嗎?」他含笑逗她。

  「那是……」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跳著想逃離他懷裡,他連忙收攏臂膀,緊緊圈住她不讓她動。

  哪知這般親密一貼,那硬燙的某處正好就抵著她柔軟的肚子,她瞬間就臉紅了,他的耳根也微窘地發熱,卻是忍不住在她身上磨蹭。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暈紅的臉蛋埋入他頸窩。

  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是羞澀,也帶著某種順服的意味,蕭雋心口一軟,下腹那東西卻是興奮地彈跳了下。他無聲地歎息,低唇貼著鄭恬滾燙的耳朵低語。

  「說真的,爺那兒確實難受,都有點痛了,要不恬兒你就幫幫我吧?」

  她聞言又羞又惱,水蔥般的指恨得掐他硬得硌人的手臂,那力道對他猶如搔癢似的,只覺得懷裡這丫頭實在潑辣得可愛,目光一暗,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恬兒……」他俯首吻住她,細細密密地啃咬著她白皙瑩膩的頸脖,大手一面滑入她衣襟內,握住那綿軟的粉團搓揉。

  她不覺酥酥一顫。

  他陡然橫抱起她,將那細碎的嬌呼含入嘴裡,一路吻著倒向床榻,唰地落下床幔,與她在這絕對私密的空間裡肆意纏綿——

  蕭雋睡著了。

  也不知是那藥的殘餘效果,抑或他真的累了,完事以後他拿干布擦淨身上的汗水,躺下就睡著,而且睡得極深極沉,彷彿雷打都不醒。

  這下他還真的就留宿在她這梧桐院了。

  鄭恬沒有吵他,側過身來,靜靜地看他疲憊的睡顏,睡著時的他臉部線條看來不再那麼剛硬,多了幾分柔軟,微微張著的唇甚至給人一絲脆弱的感覺。

  看著看著,她就怔了,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他左臉下緣那道淡淡的疤痕。

  除了臉上這痕跡,他身上也有多處傷疤,看得出來都是長年在戰場上留下的,有一道在背部的看著甚是可怖猙獰,可她一點也不怕,反倒很想問問他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受的傷?當時肯定很痛、很難受吧!

  他是承爵的勳貴子弟,府裡產業眾多,照理說無須上戰場搏命也少不了這富貴榮華,可他卻真刀真槍地拿命去拚,是什麼緣故讓他那般不顧一切地豁出去呢?十七歲以前,他不還只是個鎮日只曉得風花雪月的紈褲公子嗎?

  很想問,可終究不曾問出口,雖說不論名義上或實質上,她都已是他的女人,兩人肉體間分享著極致親密,但心與心之間,仍有一層說不出的隔閡。

  她知道,他也知道,可誰也沒有說破,也許在這世上,男人和女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的,即便是那些白頭偕老的夫妻,到頭來也可能只是舉案齊眉,不曾真正地心意相通。

  況且她算不得是他的妻啊!只是個小妾……

  想著,鄭恬幽幽歎息,半晌,忽地用力皺了皺鼻子。

  她討厭自己滿腦子愁緒,就算窗外下著綿綿細雨,她也不學那「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的悲情,人生苦短,能夠的話還是快樂地活著吧!

  「所以你不要皺眉了啊。」她細細地呢喃,纖指探上男人微擰的眉宇,試著替他撫平。撫平了眉,小手順著往下,撩起他一束墨發把玩,玩著玩著,忽地興起惡作劇的心思,悄悄捏住他鼻子,不讓他呼吸。

  起初他只當是擾人的蚊蟲之類,在夢裡不滿地哼了一聲,大手拂了拂。

  她放開他一會兒,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又輕輕掐住那鼻口,然後在心中默默數數兒,等著他何時不耐地撥開她的手。

  一、二、三、四、五、六……

  奇怪地,這回他沒有撥開她,呼吸好似真的斷了,片刻,她驚覺不對,放開他時,他已在夢中短促地抽氣起來。

  「呃、呃……」他悶哼著,彷彿呼吸不順地刷白了臉,鬢邊沁出大滴的冷汗,兩手使勁拽著被褥,像是在掙扎。

  她嚇一跳,慌忙搖醒他。「侯爺,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救……命……」

  救命?鄭恬惶然大驚。他這是怎麼了?是在夢裡被人掐住了脖子嗎?

  「水……」

  水?是夢見自己溺水了嗎?

  「侯爺!」鄭恬見搖不醒男人,慌得坐起身,將男人的身子攬入自己懷裡,讓他的頭靠在她柔軟的胸前,一面伸手輕拍他臉頰。「醒醒,你只是在作夢,決點醒來。」

  「娘……」他抓住她軟膩的小手,忽地呢呢喃喃地喚了一聲。

  她怔住。

  「娘。」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冷汗涔涔的臉上,嗓音隱隱哽咽。「都是孩兒不好,是孩兒害了你……」

  他夢見自己死去的親娘了嗎?為何說是自己害了娘呢?

  鄭恬怔忡地望著懷裡的男人,他臉色蒼白,蹙眉抿唇的神情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委屈,看著令她的心口不由得軟綿綿地融成一團。

  「沒事了啊。」她不自覺地拍撫起他,像溫柔的慈母一聲聲哄著自己的孩子。

  「沒事了,雋兒乖,沒事了哦。」

  男人咕噥一聲,大手依戀似地握著她的小手,頭在她懷裡一歪,又睡沉了。

  無夢無憂,睡得很香。

  「小園春酒樓」的密室裡,蕭雋、趙祈以及幾個錦衣華袍的男子對著一幅地圖指指點點,商議北方邊防軍務之餘,也對近日京城的情勢探討了一番。

  散會後,一行人分成三、四撥各自散去,至於蕭雋和趙祈,全京城都知道他倆是過命的交情,自然是光明正大地在酒樓現身,來到三樓的廂房飲酒吃菜。

  蕭雋端著杯酒,卻是不曾沾唇,只拿拇指摩挲著杯身,心神飄遠。

  他想起今晨醒來時,竟發現自己是睡在鄭恬懷裡,而那丫頭背靠著床頭,一手攬著他,另一手垂在床上,螓首歪落,睡得又沉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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