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農可能作夢也想不到,他曾經的知己好友會這樣不擇手段地陷害他。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等承農將你忘記,但是你卻記起跟他之間的一切,當你主動出現在他面前、跟他舊情復燃後,他一邊跟我懺悔,一邊又忙著跟你情話綿綿。」她說起謊話真是毫不心虛,「他說他對不起我,他不能沒有你,只考慮到你的心情,從沒認真看待我的感情,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心都快碎了……」
白舞綾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運作,為了不表現出失常的情緒,她努力壓抑激昂的心情,緊握著拳,指甲深陷手心。
「我找你出來,就是希望你能答應放手,成全我跟承農好嗎?」
白舞綾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激昂的情緒。
她必須冷靜,絕不能自亂陣腳,無論白倩玉所言是真是假,她都必須親自去求證,也就是說,她要親耳聽到陸承農向她承認一切,絕不讓任何人從中破壞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堡壘。
「這事我會找承農問個清楚。」
「你去問他,他不一定會誠實回應,為了證明我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你今天晚上到他住的地方來,我會讓你親眼見到我跟他的關係,屆時我希望你能主動退出,可以嗎?」
白舞綾不發一語,驀地起身。
她沒回應白倩玉的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心很痛,痛到很想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白倩玉的話已經深深的影響了她,在疑信參半下,她懷著一顆忐忑痛苦的心走出咖啡館,而背後的白倩玉則是一改哀愁的面容,唇角得意的上揚,雙眼妒忌的看著白舞綾離去的身影。
再過不久,陸承農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笑瞇瞇的拿起皮包內的手機,迅速的撥了趙定翊的號碼,愉悅地向他報告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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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農抿緊唇,眼神冷漠的看著白倩玉的出現。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會出現在這裡,用意再明顯不過,說什麼他也不會讓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踏進他的房子。所以陸承農擋在門口,壓根兒不想讓白倩玉人內。
白倩玉見狀,仍厚臉皮的擺出笑容,漠視陸承農的反應。
今天她會出現在這裡可是胸有成竹,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將自己的演技發揮到極致,讓陸承農在看不出破綻的情形下束手就擒。
「趙定翊來找過我。」她開門見山地道,不想浪費時間。
陸承農犀利的雙眼瞇起一道危險的光芒,「他找你做什麼?」定翊竟然找上白倩玉,他想幹什麼?
「請我進去喝一杯飲料,我再告訴你詳細情形。」她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拒絕。
陸承農銳利的眸光緊盯著白倩玉不放,「我勸你最好別搞鬼。」撂下警告後,他讓開身子,讓白倩玉走入屋內。
「搞鬼的人不是我,而是趙定翊。」一走進屋內,白倩玉連忙反駁。「你家裡有咖啡嗎?我口好渴。」
這女人以為她是來度假的嗎?陸承農滿臉不悅,不過在看見厚臉皮的她滿臉堆滿笑容時,他踅身走入廚房。不一會兒,他手上端著兩杯咖啡走出來,他將其中一杯放置在白倩玉面前的桌子上。
「把所有的事全部說清楚,我要知道趙定翊找你做什麼。」他急於知道定翊的想法,不去計較她來找他是基於什麼心態。
白倩玉拿起桌上的咖啡,他離她有一尺之遠,要讓手中的咖啡濺到他身上並不是一件難事,這就要看她的演技了。
她忙不迭地啜飲一口香醇的咖啡,然後手中端著咖啡杯起身,慢條斯理的說:「他要我設計你,讓白舞綾對你誤會。」
「我看他是找錯人了,你沒這個本事。」陸承農冷笑,「不過我想不通你怎麼會這麼好心,肯把這件事告訴我。」
她走到陸承農的前面,唇角勾起苦笑,「雖然我對白舞綾心存嫉妒,但我沒壞到想去破壞你們的感情,在片場裡我就看得出來,你對白舞綾有著我無法介入的情感,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你還是看不上我。」
她真的有這個自知之明嗎?陸承農懷疑她出現的目的不單純,從她那雙狐媚的眼眸極盡所能的發出電力想勾引他,就可知道她依舊對他不死心!
他決定靜觀其變,看她究竟想玩什麼把戲?想在他這位鼎鼎大名的導演面前要大刀,根本是自取其辱。
「所以當趙定翊找上我,要我配合他一起設計你跟白舞綾時,我便一口回絕,我……哎喲……」白倩玉的手驀地像沒了骨頭似的,手中的咖啡杯一晃,咖啡全數倒在陸承農身上,陸承農身上的白襯衫頓時髒污了一大塊。
白倩玉臉色慌亂的拿起桌上的面紙為他擦拭,嘴巴上的道歉像連珠炮似的傾洩而出,「瞧我笨手笨腳的,竟然不小心把咖啡弄倒在你身上,對不起。」
陸承農臉色難看地拒絕她的碰觸。「我去樓上換件衣服再下來。」
白倩玉連忙點頭,眼中充滿歉意,陸承農往迴旋梯走上去房間換衣服。
一見他上樓,白倩玉迅速從皮包內拿出一包粉狀藥包,雙眼緊張的直往樓梯上瞧,趁著陸承農上去換衣服時,她趕緊將手中的藥全數倒入陸承農喝的咖啡杯內攪拌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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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陸承農換好乾淨的T恤下樓。
「我真的很糟糕,喝個咖啡也會把你的衣服弄髒,真的很抱歉。」她臉上寫滿歉意。
陸承農銳利的眼眸睨了她一眼後,走到沙發上坐下,當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時,眼尖的發現到異狀——類似白色的粉狀物附著在咖啡杯杯緣。
當下他瞭然於心,嗅出白倩玉來此的用意,他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腦中勾勒出一計,準備來個反擊。
他站起身,「我再泡一懷咖啡給你。」
白倩玉不疑有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桌上的那杯咖啡上。
待陸承農泡好咖啡端出來後,白倩玉迫不及待的拿起咖啡杯啜飲後放下,假意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今天來,是希望你跟白舞綾千萬要小心趙定翊這個人,他的用意不單純,絕對不會輕易成全你跟白舞綾。」
陸承農連忙應聲,「以前我真是錯看你了。」他再度拿起咖啡杯,在白倩玉期待的眼神下,眼看就要碰到咖啡杯的杯緣,但是陸承農突然看向外面,大喊:
「誰,是誰在那裡?」
白倩玉跟著將視線栘向他看去的方向,卻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不過她這一轉頭,正好給陸承農一個大好的機會,被下藥的咖啡杯已悄悄的轉移到白倩玉的面前。
陸承農露出邪佞的笑,假意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後又迅速關上。「是狗仔,經我剛才一喊,已迅速開車離去。」
「這些狗仔真是厲害,幸好你發現得早。」
陸承農淡淡一笑,再度在白倩玉期待的目光下,一口將咖啡飲盡。白倩玉欣喜庵狂,最終陸承農還是不知不覺的栽在她的手上。她實在太佩服自己聰明的頭腦,憑著精湛的演技,把眼前這位冷傲的大導演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要再過一分鐘,他就會不省人事的任由她擺佈,
而她跟白舞綾約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等陸承農一昏倒之後,她得加快速度佈局,絕不能讓白舞綾看出破綻。
白倩玉心情愉悅的飲盡咖啡,陸承農唇角悄悄的勾起笑容。
想搞他,門都沒有!
不過從白倩玉的話聽來,趙定翊應該是真的找上白倩玉,兩人共同商量陰謀想設計他,繼而挑撥他跟舞綾之間的感情。
虧他還處處為定翊著想,沒想到他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設計他,這次解決白倩玉這個麻煩後,他一定要讓定翊知道他擁有舞綾的決心。
當白倩玉在心中默數時間時,赫然發現,隨著她的讀秒,她的頭竟然開始昏沉起來,眼前好像有好幾個陸承農,而且每個似乎都正對她陰森的笑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產生這種幻覺?
白倩玉驀地起身,整個人卻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在昏倒前,她看見陸承農那雙銳利的眼眸像百獸之王般凶狂的瞪著她,嘴巴無情的朝她說出四個字——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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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陸承農的臆測,在白倩玉昏倒的瞬間,他耳尖的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這棟屋子除了舞綾外,沒有其他人有鑰匙。
站在門外的白舞綾,雙手顫抖的拿著鑰匙開啟大門,她的心隨著大門的敞開變得越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