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他的安安,她終於變成自己的了,徹徹底底……
不對,還差一點,他們得要結婚才行,等一切都名正言順了之後,那才叫做徹徹底底。
那嚴嘴角微揚,無聲的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想要結婚,若讓認識他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話,肯定會讓一堆人瞠目結舌到說不出話來。
想像那種畫面,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的笑聲驚擾到懷中的小女人,讓她稍稍翻了個身趴向他,溫暖的氣息就這樣吐在他肩窩裡。
啊,他的安安,他歎息。明明是那麼的可愛,但是為什麼卻又如此誘人呢?
他低頭親吻她,卻不小心把她吵醒了。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那大哥?」
「對不起,吵到你了,想睡再睡沒關係。」他微笑,柔聲的哄著。
「喔。」她呢喃地輕應一聲,再次將眼睛閉上。
過了五秒鐘——
俞安安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她雙眼圓瞠的以一臉震驚與驚嚇的表情,瞪著躺在她床上的男人。那嚴?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忘了昨晚的事了?」他神色自若的輕揚著嘴角睇著她。「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喔,你現在沒穿衣服。」
「啊!」尖叫一聲,她立刻拉來被單,將自己包裹得死緊,只留一張漲紅的臉在外頭。
她想起來了,昨晚她和他做愛了,事後她覺得好尷尬,想叫他回家,他卻賴著不走,然後……然後呢?
「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你還這麼害羞?」那嚴一臉笑意的逗弄她。
她臉上的紅澤因他的話而變得更深。
「不過我喜歡你害羞的模樣,不管是現在,還是我們在做愛的時候。」
熱浪不斷地往上衝,俞安安覺得自己就快要腦溢血了。
「喜歡我像昨晚那樣愛你嗎?會不會太用力了,以後——」
「我、」她倏地大聲打斷他,然後低著頭改以小聲道:「我們該準備上班了。」
那嚴差點沒大笑出聲,他的小女人怎麼會這麼可愛呀?
「已經十點多了,你還要去上班嗎?」他瞥了一眼床邊的數字鬧鐘,面掛微笑的問。
「什麼?十點多了?!」她驚愕的在一瞬間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脫口大叫。
「昨天晚上把你累壞了,抱歉。」他口裡雖說著抱歉,語氣和臉上的得意,卻一點也顯示不出他的歉意。
他的言外之意瞬間又讓俞安安羞得不知所措。
「我、我要去準備上班了。」她圍著被單忙著起身下床,卻突然被他連人帶被的擁在懷中。
「安安。」他的唇輕靠在她頰邊,不斷親吻著她。
「我……我要準備去上班了,你……你也一樣,你今天不去上班嗎?這樣會被老闆開除的,開除了就會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有飯吃,然後就會餓死……」
那嚴不禁大笑出聲。
俞安安頓時閉上嘴巴,又羞又窘的只想把自己打昏。她到底在胡亂說些什麼呀?真是個笨蛋、白癡。
「安安,我們結婚吧!」他突然開口,聲音輕柔的對她求婚。
她被他的話嚇傻了,或者是驚傻了、震傻了,只能呆呆地回頭望著他,腦袋裡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我們結婚吧。」他再次對她說道,神情溫柔而堅定。「我們結婚吧!」他又說了一次。
她怔忡的看著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一瞬間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舞不停。
我們結婚吧。他這是在跟她求婚對不對?他喜歡著自己對不對?那嚴也跟她愛他一樣的愛她對不對,所以他才會向她求婚,才會對她說我們結婚吧!
結婚……
雖然在這之前從未想過這件事,因為她只忙著工作、忙著賺錢、忙著習慣愛他的感覺,光是這些事就已經讓她忙得焦頭爛額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結婚的事,可是他卻替她想到了。
結婚,她之前怎麼會沒想到這種可以讓幸福加倍的事?她想嫁給他,想和他結婚,想知道比現在更幸福是什麼感覺。但是現在結婚會不會太快了點?因為他們倆認識至今還不到三個月,正式交往甚至不滿一個月,那大哥確定他真的想和她結婚,和她共渡一輩子嗎?
這一點讓她欣喜若狂的情緒,頓時被一股不確定感所籠罩,心裡隨即產生了猶豫與不安。
「你不願意?」她的靜默讓他蹙起了眉頭。
她用力搖頭,但臉上卻有著欲言又止的憂慮神情。
「你在擔心什麼?」
「我們才剛交往不久,你確定嗎?」俞安安滿臉猶豫的看著他。
「三十二年來,從未如此確定過。」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的雙眼,以堅定無比的語氣對她說。「我愛你,安安。嫁給我好嗎?」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知道她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接著眼淚便從眼眶掉落。
「好嗎?」他輕輕替她拭去眼眶上的淚水,柔聲問道。
她說不出話,聲音被哽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只能點頭再點頭。
她一直想要有個家,所以才會努力存錢買房子,可是一個人的家根本不能稱之為家,只能說是住處而已,畢竟一個真正的家是需要有家人的,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構成,她想要有家人,真的好想好想。而今,她就要有了,他將成為她的家人,她最愛最愛的人。
「我會愛你一輩子的,安安。」那嚴將她重新擁進懷裡,臉貼著臉的輕靠著她,柔聲的對她起誓。「我會給你所有的幸福和快樂,讓你因再也無法承受而笑著開口向我求饒,你不會再有淚,就算哭,也是喜悅的淚水,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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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你走錯路了。」車子在該左轉的地方沒轉,反而繼續往前走,俞安安趕緊出口指正。
「沒錯呀!」看了她一眼,他老神在在的回答。
「可是我的公司在那一頭呀。」
「我有說要載你到公司嗎?」
「可是我說要去上班,你說你要載我不是嗎?」
「我說我載你,但並沒有說要載你去公司呀!」
「可是……」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簡直無言以對。他是故意誤導自己,讓她以為他要送她到公司去上班。
「一天不去上班,公司不會倒的。」看她蛾眉皺起的模樣,那嚴伸手揉揉她的頭。
「可是薪水會少。」除了全勤獎金兩千塊領不到之外,還得扣掉一天的薪資。
那嚴忍不住輕笑一聲。「你真的這麼愛錢?那我的錢全部給你好了。」
不是給不給的問題,即使是他的錢全部給她好了,將來他們結婚後,還不是只有那些錢而已,又不會突然加倍。俞安安在心裡忖度著。
錢這種東西雖然不是萬能,但卻是萬萬不能沒有的。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要過著有錢人的生活,拿的是名牌、住的是豪宅、吃的是頂級食材,她只要能過得平平順順,有一筆小存款,生活不必為錢操煩,一、兩年能和家人出國旅遊一次,那種生活就夠她心滿意足了。
只是對現在的他們而言,這樣的生活恐怕還有一段距離就是了,所以她一定要努力工作才行,他當然也一樣。
「那大哥,你真的要娶我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現在要載你去哪裡?」
她呆住,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去哪裡?」
「當然是去登記結婚呀。」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是認真的,或者是在開玩笑。
「我開玩笑的。」
她真想槌他——事實上她也槌了。「你不要亂開玩笑好不好?」害她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雖然他已經向她求過婚,而自己也已經答應了,但是在登記是真正結婚成為他名副其實的老婆之前,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好嗎?真是嚇死人了。
「如果不是怕事後被我爸媽追著打,我真的會這樣做。」那嚴瞥了她一眼,既認真又無奈的說。
「被伯父、伯母追著打?」他的話引起她的好奇心。想像那畫面,她差點沒笑出來。
「我是獨子,也是他們既驕傲又引以為榮的兒子,如果我真敢這樣一聲不響就跑去結婚,你想他們回國後有可能不氣得想打我嗎?」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厚臉皮的表示。
「伯父、伯母他們人不在國內?」
「他們在做移民監,人在紐西蘭。」
俞安安呆愣了一下。「移民?」
「紐西蘭的環境很適合養老,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好幾個老朋友都住在那裡。」那嚴點頭解釋。
嘴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她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心裡的疑惑。移民不是有錢人家做的事嗎?他家很有錢嗎?他該不會出生在富裕之家吧?
「你想說什麼?」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好奇的問道。
「你爸媽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