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忘了。」他望著她毫不掩飾的笑顏,「看樣子你好像很開心?」
「對,因為剛剛護士打電話來,我爸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開心地說。
趙赫修一時被她的笑顏所惑,原以為她只不過長得秀氣,沒想到那真切的笑容讓她整個人變得如此亮麗!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一副興奮的模樣?」如同以往,他褪下外套後就直接交給她,然後走進餐廳。
看著桌上那一盤盤菜餚,全都是他喜歡的,他不禁問:「這些菜是嚴正告訴你的?」
「不是。」她笑著搖搖頭,「是我觀察的,當然之前的食材是嚴正準備的,從那些菜中我也有一些發現。」
「你還真有心。」他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因為我想感謝你,謝謝你為我爸所做的一切。」她指著前面的湯,「這是佛跳牆,雖然沒有大餐廳的好吃,但我已經很用心的料理了。」
趙赫修揚眉看著她,「你以為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吃這幾道菜?」
「……」他的口氣與犀利的目光令她驀然無語,只能怔怔看著他。
「怎麼不說話了?上次我說如果我讓你父親開刀,而且手術成功的話,要的是什麼你還記得嗎?」他彎起的唇角幾乎繃斷她的神經。
「記得。」她垂下眼,顫顫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這些菜可以抵換嗎?」放下筷子,他嘴角蜷起一絲不軌的笑容。
「這只是我的心意,並不是要抵……要抵其他。」因為緊張,她的嗓音略為乾澀。
趙赫修走到她身邊,直接對注她的眼睛問道。「那表示你已經準備好了?」
「對。」既然逃不過,她也不想再拖延了,只是他的目光如炬,她壓根不敢看他。
他撇唇一笑,隨即抱起她往主臥房走去,將門踢上後就將她擲在床上。
呂佩亭震驚的瞠大眸子,倉惶不安地望著他那對深黝似黑潭般的眼睛,頓時口乾舌燥,只能拚命吞嚥著唾液。
趙赫修俯下身,近距離盯著她眼中輕晃的淚珠,表情驀然覆上一層陰影:「你說謊是吧?」
「我……我說什麼謊?」她的小手不自覺的緊抓著床單。
「你根本還是個處女。」瞇起一對冷銳的眼眸。
「我……我……」天,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呂佩亭不知道此刻她不安的眼神與顫抖的身子已洩漏出所有真相。
「原來你存心騙我!」他皮笑肉不笑的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赫然起身,朝門口走去。
見他竟然就這麼離開了,怕他收回答應幫她的承諾,她飛快地跑到他面前,緊緊貼在大門上,不讓他走。
「對,我是騙了你,但我是逼不得已的,因為我……我已求救無門了,所以……」
「所以你對一個唯一可以救你的人撒謊?」他的目光犀利,「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欺騙!」
「如果我不騙你,你就不會幫我。」事實上也是如此。
他垂眼冷睨著她徐徐跪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模樣,「意思是你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嘍?」
他堅持的原則有三不:一、不容受騙,雖然他在眾人眼中是惡劣的,但他永遠信守著一條原則,從不騙人:相對的,他也不允許別人欺騙他;二、不玩處女,就怕被這樣的女人纏上,那可是比快干膠還黏人,想脫身也難;三、不受威脅,如果有人膽敢威脅他,他肯定加倍奉還。
「你……你要怎麼說都行,就算要打我也可以,但求你幫幫我、救救我爸。」
她可以受任何屈辱,但不能失去爸爸。
想她父親,自從母親生她難產去撾後就獨力扶養她長大,幾次勸他續絃他都不肯,一心只想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而她當然也可以為了爸爸捨棄物。
趙赫修閉上雙眸,「你爸爸的事既然我承諾了就會做到,你就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砰地一聲將門合上,趙赫修就這麼消失在她含淚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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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欣合電子的零件要延期交貨,我們的產品出貨可能會有問題,是不是要向客戶說明一下?」
公司總經理何禮達站在趙赫修面前,恭敬的稟報著。
「延期交貨?」趙赫修層心一蹙,「延多久時間?」
何禮達看了他轉黯的臉色,壓低嗓說:「呃……一個星期。」
砰!趙赫修的手用力往桌面上一拍,站起身,「產品無法如期交貨就算違約,這會造成我們多大的損失,更何況還有損我們的信譽!」』
「可是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他們的機器……」
「機器怎麼了?難不成這個也要我們承擔,我可不是做慈善事業。」趙赫修目光如炬地望著他。
「這……我知道……」
「盡速換個廠商!」最後他下了決定。
「這樣好嗎?我們和欣合已經合作了二十年。」總經理忍不住說道:「從陸總裁開始就與欣合合作至今,沒有其他廠商與我們有這樣的默契。」
「就是因為如此,欣合才會懈怠,我不要與這樣的廠商合作。」趙赫修坐了下來,雙手抱胸的閉上眼,「你下去吧!」
「是。」何禮達在心底輕輕一歎,不得不退出總裁辦公室。
當他離開後,秘書嚴正忍不住問道:「總裁,其實這情況以前也是有過,您都沒這麼生氣,嗯……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他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說實話,也不知為什麼,當昨天知道那個女人騙了他之後,他就一肚子火氣,原以為她看似單純不會使什麼壞心眼,可沒想到她卻敢說謊!
雖然她是為了她父親,但他就是不容許她欺瞞他。
「已經中午了,您不走嗎?她應該在等著您。」嚴正指的是他的「午妻」。
「今天不去了。」他打開卷宗,「幫我訂份定食。」
「是……」嚴正疑惑地看他一眼,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也走出辦公室。
回到位子上,他先打電話訂了趙赫修要的定食,接著又打給了呂佩亭。
「喂,我是嚴正,你和總裁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嚴先生?」呂佩亭抿抿唇,非常難過地說:「我……我惹他生氣了。」
「為什麼?」
「我騙了他。」她看看時間,「這時候他應該早就過來了,可到現在還沒到,肯定是不會來了。」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關於總裁的幾個忌諱,你都忘了嗎?」
由於嚴正過去在公司曾受過呂漢泉的照顧,所以能幫的他都會盡可能幫她。
「我知道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沒關係,他氣我怨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他別不顧我爸的死活。」這是她唯一擔心的事。「放心,總裁不會的。」嚴正跟在他身邊也有兩年了,非常清楚趙赫修外表雖然強硬,可是在心中的某個角落是柔軟的。
在私領域上,他一向不愛和人有牽扯,尤其討厭人情的包袱,可既然已答應幫她就絕不會食言。
嚴正知道趙赫修現在只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就沒事了。
「你不必安慰我。」呂佩亭掩下雙眸,只要想起昨日趙赫修冷絕的表情,心底就感到一股悶痛。而最令她難過的是,她是真心想報答他的恩情,可偏偏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將他氣跑了。
「你別擔心,我會盡可能幫你說話。」
「謝謝。」她點點頭。
「那我就不多說了。」嚴正掛了電話後便繼續辦公。
第2章(2)
不久,日本定食店的外送員送來餐盒。
嚴正將餐盒送進總裁辦公室,「總裁,您的午餐。」
「擱著吧!」趙赫修頭也不抬地說。
「是。」嚴正將餐盒放下,默默地走了出去。
趙赫修收起卷宗,打開餐盒,才吃了一口便扔下筷子,「這是什麼味道?」
他忍不住想起呂佩亭做的飯菜,雖然她的廚藝稱不上優秀,但是面對她吃飯、看著她的笑,總能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溫暖,好像從他養父去世後,他就再也不曾有過這種感受了。
拿起外套走了出去,經過嚴正身邊時他交代一句,「我出去一趟。」
嚴正見他離開後,立即進入他的辦公室收拾餐盒,當看見幾乎沒動過的飯菜時,他不禁輕揚起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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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佩亭才剛收拾好環境,就接到堂哥呂奐青的電話。
「堂哥!」自從上次兩人交談得不太愉快後。已好久沒連絡了,今天能聽見他的聲音,她真的很開心。
「聽說你現在跟趙赫修在一起?」呂奐青一開口就提這事。
「誰說的?」
「還會有誰,當然是大伯,他打電話來跟我抱怨一堆,好像都是我不管你才讓你走上這條路似的。」
呂佩亭垂下限,胸口像壓著一塊石頭,「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多人都不諒解,可是他不要水晶,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