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玩她的頭髮?很好玩嗎?
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麻煩?」
「需要用點心思調教。」
調教?
可心怔忡,混沌的腦海尚未理出一絲頭緒,關在齊已展臂擁著她躺下。
她驚駭。「你、想做什麼?!」
「別怕,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低沉的嗓音似含著笑意。「我抱著你睡吧,可心。」
「我……為什麼要讓你抱著睡?」她緊張得全身僵硬。
「還用問嗎?你是我『娘子』啊!」特意加重的字眼,分明是在揶揄她。
可心只覺心跳狂亂,一股熱氣由他身上傳來,燙得她難受,她想掙脫他,卻又似乎貪戀著這又暖又麻的滋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掙扎著側過身。
「你放開我。」
「別動。」
「你……」
「我說不准動。」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霎時一凝,聽出他口氣裡的嚴厲,不敢動了,只是心裡依然不服氣,嗓音細如蚊蚋地嘟囔。
「你到底想幹麼?」
他想幹麼?
關在齊自嘲地抿唇,為了確保懷中的可人兒逃脫不得,他只好也跟著側過身子,從背後貼著她。
他只是想,有些事他必須教教她,要不然她被調戲了恐怕都渾然不曉,也不會懂得孤男寡女獨處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許類似今晚的情形再發生,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挑逗他懷裡的這個女孩。
「你記住,可心。」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後吹拂。「你既然跟我結婚了,從今以後只有我可以這樣碰你。」
他這是……他以為她會隨便讓別人碰嗎?
可心懂了。「我知道!我又不笨!」
「你真的知道?」他冷笑。「那在晉跟你說他和我的秘書躲在茶水間,你怎麼會不曉得他們在做什麼?」
她茫然。「在茶水間……不就是喝茶嗎?」
「你這笨蛋!」他低斥。「沒有人教過你男人跟女人私下獨處,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嗎?」
可心一愣,想了想,驀地恍然。「不會吧?那可是公司茶水間……」
在公司裡,不是隨時會有人來來去去嗎?
關在齊嗤聲一笑。「你還真單純!」說著,他臂膀用力,將她圈得更緊。
她感覺腹部被勒得難受。「喂,你輕一點啦!」
要他輕一點?這女人根本沒搞清楚狀況!
關在齊有些著惱,懲罰似地更摟緊她,哪知她反抗地動了動,翹臀剛好頂在他下腹處。
感覺到異於別處的彈性柔軟,他倏地凜息,這才警覺這場自己精心策劃的教學遊戲很可能會失控。
「我不是說了,不准亂動嗎?」他悶聲警告。
可是,她很難受啊!
不知為什麼,被他這樣抱著,可心覺得自己快透不過氣來了,臉頰發燙,渾身躁熱不堪。「對不起啦,我知道錯了,你放開我好不好?」
她不曉得自己求饒的嗓音聽來又綿又軟,帶著股難以形容的婉媚。
關在齊一凜,忽然發現自己下巴就靠在她瑩潤的肩胛,他盯著那形狀優美的鎖骨,瞳光黯下。
有人……在咬她……
濕濕熱熱的吻在她肩頸沿線烙印,慢慢地咬著,接著含住她耳珠,舔著。可心渾身酥軟。
好奇怪……好令人害羞的感覺……怎麼辦才好?
可心用力咬唇,小手握緊,腳趾也蜷縮,一道細細的吟哦自唇畔逸出。
噙著難耐與無助的嬌嗓,是最曖昧的勾引,身後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宛如潛伏於暗夜的野獸。
她聽著,又是嬌羞,又有些害怕,接著,一隻大手趁她迷濛時溜進衣襟內,握住一團渾/圓。
那手輕輕地揉著,指尖扯著那顆淡粉色的櫻桃……
他在幹麼?到底想做什麼?她好慌,又有種曖昧不明的期待。
「你……把手拿出來,拿出來啦……」
他發現自己喜歡聽她像似撒嬌的嚶嚀,不禁俯唇在她耳畔低語。「你別怕。」
要她怎能不怕?
可心痛楚地蹙眉,初嘗情/yu的她完全不曉得自己該怎麼應對,羞得懊惱,忍不住抓起那只在她胸前肆虐的大手,張嘴便狠狠咬一口。
這一咬,他痛得低呼一聲,而她也惘然愣住,好一會兒,她才驚覺自己方才做了什麼,連忙起身,望向一旁的男人。
關在齊也正看著她,墨眸裡氤氳的yu/望逐漸散去,眼神一分分地冰冷。
他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新婚之夜,他的新娘也曾不情願地抗拒著,可惜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只以為她是初經人事的嬌羞。
後來,她不抗拒了,學會隱忍,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欣喜,直到她懷孕後對他提出希望能與他分房的交換條件時,他更是恍然大悟。
原來她是那麼地嫌惡自己……
「你不喜歡我碰你?」
陰沉的聲嗓如狂風暴雨,霎時在她心海捲起千堆雪。
她慌了,不知所措。
「不喜歡就說清楚,我以後不會再碰你!」
她聽出他話裡隱含的狠戾,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氣了,她不該胡亂咬人的。
「對不起。」可心黯然,低眸一看,竟在他手腕上看到一道明顯的破口,以及幾滴緩緩滲出的鮮血,她頓時又驚又悔。「你受傷了!」
他譏誚地撇嘴。「幹麼一副驚訝的樣子?這不是你咬的嗎?」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沒理會她的辯解,冷冷瞥她一眼,毅然下床,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目送他僵直的背影,不知怎地,腦海浮現一幅朦朧的畫面,當他還是她表姊夫的時候,在溫哥華的黃昏夕照下,他伸出想抓住什麼的手。
那手,現在卻被她咬傷了……
一念及此,可心心口一酸,明眸轉瞬盈淚。
她傷了他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她就是知道她傷了他,不只是他的手,還有他的心。
她傷了他,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我懷孕了。」
那年,當他結束一段長達將近一個月的出差旅行,他的妻在深夜迎他回房時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他記得自己當時先是不可思議的震驚,接著是滿心歡喜,一身的疲憊彷彿洗滌一空。
「我肚子裡有了寶寶。」她以為他沒聽見,再次聲明。
「你真的懷孕了?」
「嗯,已經去醫院檢查確認過了。」
他沒聽錯,是真的!他們有寶寶了,他要做爸爸了!
他樂得當場便想跳起來,好想好想振臂歡呼,他看著低頭不語的妻,以為她是忍不住嬌羞。
新婚以來他們的關係不是太好,但她懷孕了,有了孩子以後或許她會不那麼怕他……
「我有個要求。」她沉默許久,終於輕輕揚嗓,像鼓起了所有的勇氣。
「什麼要求?你說吧,我都答應你。」他心情很好,這一刻她就是許願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可她一句話,卻將他從天堂打落地獄。
「從今天起,我們分房睡吧!」
第4章(2)
「你說什麼?」他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她忽然揚起臉來,用那雙閃爍著瑩瑩淚光的眼眸看著他,那麼倉皇、那麼楚楚可憐的眼神。
「我會替你生個兒子,我保證這一胎一定會是男的!所以……就這樣吧,好不好?以後我們不要再做那件事了。」她語帶懇求。
他怔怔地瞪她,他們結婚才三個月,她已經拒絕與他同房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是討厭,只是……你放過我吧!」她嚶嚶啜泣,好像他多麼惡劣地欺負她。「在齊,算我求你,拜託你。」
他木然,許久,許久,才找回說話的聲音。「既然你這麼不情願跟我在一起,乾脆跟我離婚不就好了?」
她聽了,忽地慌亂地搖頭。「我沒想要離婚!我知道我們兩家公司才剛剛開始合作,爸媽他們也不會答應我們離婚的,所以……」
他冷淡地打斷她。「你沒勇氣離婚,又不想勉強自己迎合我,方巧芸,你可真會打如意算盤啊!」
他語鋒犀利,如冰如刀,但嗓音卻極度沙啞,洩漏了他內心的痛楚。
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只陷在自憐自艾的情緒裡,淚如雨下。
他淡漠地盯著她。「我如果不答應分房,你能怎樣?」
她一震,揚眸瞪他,他看出她眼中閃過清楚的恨意與決絕。「你如果不答應,我就……我就去墮胎!」
墮胎?!他驚駭。「你瘋了!」
「對,我瘋了。」她彷彿豁出去了。「在齊,你想要這個孩子,對吧?你想要,我就幫你生,可是你要答應我的條件,要不然……」
「方巧芸!別忘了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能這麼狠心!」
「我當然知道,我知道,可是……只要你一句話,在齊,只要你答應我……」只要他答應,她就解脫了嗎?
只要他答應維繫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她就不會再對他露出這種淒絕哀傷的眼神了嗎?
他做錯了什麼?雖然他們倆不是戀愛結婚,雖然他們的婚姻是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結合,是為了他家的公司需要她家來幫忙挹注資金,但他自認並未苛待她,婚前婚後,他一直對她溫柔體貼,只要她有所求,他必會為她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