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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蔡小雀

  「崔麗華,前世你我皆是陳國女,縱然我明知那兩人是你崔氏精心安排多年的死士,可看在姊妹情深和家國同源的份上,我閉上了我的口。」她回想著前世驚心動魄的點點滴滴,眸中冰冷笑意越發銳利,自言自語地戲謔道:「今生,這場好戲我是絕不會再錯過的。」

  ——天理循環,歷史重現,可這世上呀,恐怕也不是什麼都會亙古不變的,不是嗎?

  孟弱將手中精緻漂亮、巧奪天工的如意絡子打好了最後一個結,纖指輕拈起,懸在半空晃動著,凝視著被密密纏繞在其間,亮晶晶黃澄澄的大燕新鑄精銅刀幣。

  「這回,就看誰真能如意了。」

  慕容獷懶洋洋地只手托腮,狀似漫不經心地聽著龍禁軍統領子晨的稟報,神思卻有一半飄到了不知名處。

  那日在怒氣沖沖出了芙蕖院後,他便去了珍珠殿,恰巧在那兒見到了崔氏麗華,原就是胸口竄燒著一股火氣,又在珍妃一番打趣暗示下,他便大張旗鼓地幸了崔麗華。

  他刻意讓人把消息放了出去,尤其是自己如何如何寵愛崔麗華但芙蕖院卻全無動靜。

  心頭那股邪火越發厲害,這幾日他索性輪番將陳國送來的幾名秀女寵幸了個遍,就是故意漏失了她一個,原以為她該憂心忡忡了,可萬萬沒想到自芙蕖院傳來的話卻是——孟美人日日好吃好睡,乖乖喝藥,一入夜便熄燈歇下了。

  敢情她壓根兒沒關注他到底幸了誰?所以這些時日他那一口悶氣都白生了?

  難道她還真的是來孤宮中純養病的?

  還有,那一日明明說得好好兒的,她突然對他大發脾氣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簡直氣煞人也!

  他面色古怪,心下思緒複雜難言,那口說不出的郁氣悶絞在了胸臆間,明知道自己壓根兒沒必要拿一個小女人當回事看,可也不知怎地,越是不待見她就越會想到她。

  這種陌生而失控的感覺,真真令人狂躁難抑。

  「定是孤近來閒得狠了,」他略煩地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不該那麼快打降了北蠻,得留著慢慢炮製才對。」

  「——依臣下分析,近日定有異動。」子晨面無表情地稟完。

  他鳳眸一閃,興致勃勃地坐起。「哦,當真?」

  「臣等查證無誤。」

  「好,」慕容獷笑了起來,一拍大腿。「太好了!」

  子晨玄冰般的清冷臉龐掠過一絲無奈。「大君,臣下方才上稟的並不是個好消息。」

  「孤最近聽的好消息還少了嗎?」他挑眉,嗤笑道:「四海昇平,風調雨順,國強民富,百官勤勉,後宮安樂悶也悶死個人。」

  所以大君,您壓根兒是為了想逗樂子,正巴不得有人生事吧?

  「咳。」大監黑子忍不住提了一句,「恕奴下多嘴,可如今我大燕最缺的是個能承繼您的榮光,延續慕容皇族龍脈的大子。」

  後宮那麼多娘娘,至今沒一個被允許孕有皇嗣,大君自個兒不急,朝臣們可是都急瘋了。

  「都收了後宮哪幾個主子的好處了?嗯?」慕容獷淡淡問。

  黑子一驚,忙請罪道:「奴下不敢。」

  「諒你也不敢。」他指尖在雕龍扶手上輕敲了敲,促狹眸光裡有一絲冰冷的警告,「通令下去,孤尚未娶後,哪個敢大膽私下有孕,孤就提前送她們到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

  「諾。」黑子冷汗直流,慌忙躬腰領命。

  「君表妹近來燥性了些,」他語氣平靜地道,「讓姨母進宮一趟,好好調教幾句,孤不介意後宮百花爭艷爭風喝醋,前提是所有的人都牢記自己的本分。孤,還不想把刀鋒對向自己的後宮。」

  黑子心下一凜,「諾!」

  原來大君並非不知後宮之中暗潮洶湧,他只是懶待理會,甚至是笑看這些嬪妃鶯燕出盡百寶博寵。

  一時間,黑子也不知該崇拜自家大君好,還是同情後宮眾娘娘的好?

  「孤是決計不會重蹈先皇當年之過。」慕容擴冷冷地道,「身為燕宮內侍大監,你若是管不好這個後宮——」

  「奴下定當誓死克盡職責,請大君再給奴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黑子汗流浹背,額頭在地上重重磕出大片青紫。

  慕容獷眼神漠然,指節一下下輕點著,似乎在考慮。

  殿上氛圍僵凝而漫長可怖

  神色清冷的子晨默然不語,身軀挺直猶如銀槍,額際卻有一滴冷汗悄悄滑落。

  「下去自領三十杖,罰俸半年。」慕容獷手勢一頓,平靜的開口,「再有下次,自己就挖個坑把自己填了。」

  「諾!」逃過一劫的黑子大喜過望,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就在此時,殿門口的宮人疾步前來稟報——

  「稟大君,珍妃娘娘求見。」

  慕容獷眼神掠過了一抹厭煩之色,卻立時消失無蹤,慵懶地笑了。「宣。」

  子晨和隱於暗處的玄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繼續隱遁,一個則是默默地退入繡金紋幕後方,一明一暗地護衛君王。

  艷麗嬌媚的珍妃妖妖嬈嬈而來,慕容獷沒有起身相迎,卻是在她近前來時輕扯著佳人入懷,將她抱在自己大腿上,邪魅地偷了個香。

  「青天白日的,珠兒就想孤了嗎?」

  「大君壞!」珍妃身子軟如水蛇般地偎靠在他懷裡,指尖輕描著他的胸膛,挑逗地畫著圈兒。「這幾日都只愛新來的妹妹,可把臣妾這個舊人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若是臣妾再不忝著臉皮來,只怕往後臣妾連個站腳的地兒都沒有了。」

  「孤忘了誰也不會忘了珠兒。」他調笑道。

  「臣妾只能仰仗大君憐惜了。」珍妃巴巴兒地瞅了他一眼,語氣難掩幽怨地道:「那崔妹妹當真就有那麼好?」

  他一怔,回想起那個在自己身下承歡的美麗明媚的女子,既有女子的嬌,又有士族貴女的傲,還有一分罕見保有的天真。

  慕容獷覺得,自己應該是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的。

  可是不知怎地,心口卻有一處莫名空蕩蕩的,好像在等待、盼望著什麼?

  他甩了甩頭,揮去那異常悶堵的心緒,嘴角微勾。「愛妃這可是吃醋了?」

  「臣妾心裡滿滿都是大君,若是此時此刻還不吃醋,那便不是女人啦!」珍妃半真半假地嬌嗔道。

  「孤記得,那日可也是愛妃把崔氏送上孤龍榻上的。」他唇畔微笑依舊,眸底的冰冷警告之色卻令珍妃心下一寒。

  珍妃身軀一僵,冷汗悄悄透濕後背,想擠出一抹討好的嬌笑來,卻越發口乾舌燥。「臣妾臣妾也只是」

  他修長大手揉捏著她宛若凝脂的小手,看似親暱把玩,可唯有珍妃知道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令自己骨碎筋斷

  「你是孤的女人,孤自然能容你捻酸吃醋,小打小鬧,可是——」慕容獷笑得好不溫柔,語氣低緩沙啞如情人呢喃,卻字字叫她肝膽劇顫。「妄圖把孤玩弄於手掌之上,那便是欺、君了,嗯?」

  珍妃大震,臉上嬌媚的笑容搖搖欲墜,仍是強顏嗔怨道:「大君這可是冤死臣妾了,臣妾豈敢……」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令她狡辯的話全卡死在喉頭。

  「臣妾,知罪。」珍妃意志潰散了,抖著唇兒,牙關顫抖。

  第4章(2)

  慕容獷閒閒地托起了她慘白的小臉,嘖嘖道,「噫,孤記得愛妃從不是這般膽小怯弱之人,怎麼今日孤不過聊笑一二句,就讓愛妃小臉驚白成這模樣兒了?」

  大君,大君是同她玩笑的?

  珍妃想要如釋重負,可硬擠出來的笑怎麼看怎麼拙劣怪異,素來柔軟若水蛇的豐潤身軀僵得一動也不敢動,哪裡還有平日的萬種風情?

  慕容獷眸裡的諷笑之色更深,面色卻柔和了三分。

  珍妃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近日是太激進了些,這才惹得大君不快了,所以大君今日口頭上敲打她兩句,並沒打算真正深究她的錯處。

  不過,往後她也該更加謹慎小心了。

  「大君,您可嚇壞臣妾了。」珍妃軟綿綿地偎倒在他懷裡,柔膩小手試探地摸進他前裾內,撫上那片強壯的胸膛,撩撥著就想要逗弄他那一處敏感的男性茱萸,嫵媚蕩笑道:「不過千錯萬錯都是臣妾不好,不能日日博君王歡喜,倒還讓您為了臣妾的不懂事而勞心,臣妾認罰今兒,都由著您便是了。」

  見珍妃這副春意濃濃,整個人巴不得要膩死融化在他身上的模樣,慕容獷身為情慾旺盛的大男人,又是向來勇猛精壯的帝王,此時此刻下腹若是沒有任何騷動那就是見鬼了!

  可是,儘管他下腹部男性鼓噪脹痛得緊,卻沒有絲毫想把懷裡尤物抱進後榻雲雨一番的心情。

  ——孤權傾北朝,富有天下,但凡個女的發了情,孤就得滿足她,那孤成什麼了?

  「大君?大君?」

  「孤今日沒興致了。」他口氣忽而轉淡,將懷中軟玉溫香放置一旁,霍然起身。「來人,送珍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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