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巴笑著,誕看臉,像討骨頭吃的哈巴狗。「不要、不要,這麼好的夫君當然要嫁,你不會後悔了吧?你不會一生氣就不娶我了吧?我已經和你同床共枕過,名聲已毀,你不負責任,我這輩子就毀啦……」
她講一堆大家閨秀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話,皇甫靜心底明白,她是在道歉、是想安他的心,也是立場重申。
將她攬回懷中,他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
終於啊,塵埃落定……他輕啄她的眉眼、她小巧的鼻子,然後封上她甜美而柔軟的雙唇。
他的吻像一把火,燃起她的熱情,她環上他的頸項,主動加深這個吻。
這個男人,她要!
門外,莫鈁敏的拳頭緩緩鬆開。
從皇甫靜怒不可遏問「你就那麼不想嫁」時,他便想衝進去,想把妹妹護在身後,他只是個小官,但為著妹妹,就算拚掉前程,也無所畏俱。
若不是莊師傅他們一左一右壓住他的肩膀,他老早就衝進屋,狠狠揮皇甫靜一拳,阻止他恐嚇妹妹。
「還進去嗎?」劉煜問。
「當然!就算是王爺,也不能跑到別人家閨女房裡,這算什麼?」莫鈁敏不開心,他不樂意自己的成就竟是來自於皇甫靜的助力。
劉煜與莊柏軒互視一眼。無奈,人家是兄妹嘛,他有這個權利。
門尚未推開,皇甫靜先一步鬆開詩敏,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豈會不知道門外有人窺探,之前不動靜,是因為他判定那些人不會你礙自己。
凝視著詩敏,看她雙頰配紅、眼底迷醉,表情相當誘人,如果能夠……唉,很可惜,誰讓外頭的人不長眼。
他抬眼,恰恰門打開,莫鈁敏一步進屋。
歪著頭,詩敏還有點傻氣,對著哥哥暈陶陶地笑著。
「詩敏,你還好嗎?」
他走到妹妹身前,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雙眼卻戒備地看著皇甫靜,好像他家丫頭是小兔子,而站在床邊的皇甫靜是飢餓三個月的大獎犬。
「我很好啊……」話才出口,她突然想起抗旨之事,回神,她揪住哥哥的衣油。「哥哥,皇上有沒有為難你?」
「放心,沒有。」
所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抱歉地向皇甫靜投去一眼,他對她揚揚眉,意思是:知道就好。
看不價兩人眉來眼去,莫鈁敏插話。「詩敏,你看誰來了?」
他側過身,詩敏看見後頭的劉煜。啊!她尖叫一聲,裸足跳下床,一把撲進師傅懷裡。
「師傅,我好想你哦。」
看見詩敏對劉煜的熱情,皇甫靜臉色難看極了,望一眼未來的大舅子,知道他心存刻意,他不多話,走到詩敏身後,一把將她提回來。
「做什麼?」她不滿抗議。
「男女有別。」他冷聲回答。
「王爺也明白這個道理,怎麼就不避嫌,闖到別人家閨女房間。」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賜婚聖旨己下。」
「莫非王爺還不知道,我已經當面向皇上婉拒這門親事?」鈁敏冷聲相抗。
「是嗎?要嫁的人不是你,你要不要問問正主兒?」
詩敏看看皇甫靜,再看看哥哥,先是滿臉的疑惑,然後恍然大悟。哦,是喝醋啦,難怪滿屋子酸。
她才不浪費力氣阻止兩人鬥嘴,逕自從他們中間走過視而不見,套上繡花鞋,再穿過兩人,走到兩位師傅身邊,一手勾起一人,笑眼瞇瞇道:「走,我們去找舅母,今天啊,莊師傅得給我舅母一個交代」
與皇甫靜冷眼相對須興,莫鈁敏開口,「我身邊不需要你的人。」
「隨便。」皇甫靜漫聲輕應,知道他傷了驕傲自尊。
「你不必在皇上面前替我長眼。」他會讓自己的表現說話。
「隨便。」
「那個一品官員,我有足夠的能力才幹爬上去,不需要你的助力。」
「最好如此。」
「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人生。」
「成交,不過詩敏的人生,我要了。」
皇甫靜奸猖一笑,轉身離開,氣得莫鈁敏半天說不出話。
沒錯,他就是記恨記仇!呵呵,原來他同皇甫亭一樣,都有著狐狸性格。
莫芬敏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腳步勿急、神情不定。
她看一眼窗外,時辰差不多了,旋身從櫃子裡拿一包東西放進懷裡,對從小跟著自己的牌女竹蘭咐咐,「你到大門口等著,榮親王一到,就引他到柳院,半個時辰後,你再去請老爺及二姑娘到柳院。」
「是。」
莫芬敏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碎銀給她,婉言道:「好好跟著本姑娘,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謝謝小姐。」竹蘭喜孜孜地掉頭出門。
莫芬敏對著鏡子挽挽頭髮,將發上的王替子換成金步搖,再看一眼自己的裝扮,滿意一笑,推開門,往柳院方向走去。
竹蘭從壺中倒滿茶水,遞到貴客跟前,曲膝輕道:「請王爺稍坐,奴婢馬上請二姑娘過來。」
「去吧。」皇甫靜口氣難得溫和。
「是。」竹蘭轉身出屋,臨行,沒忘記把門給關上。
第10章(2)
皇甫靜拿起杯子,揚了揚眉,輕曬。
她終於想起來,該找找他了?自從她知道劉煜暫住在榮親王府,一天到晚跑到他家裡串門子,卻沒有一次是找自己的,皇甫靜越想越惱怒,若非確定兩人情同父女,這口氣他怎吞得下去。
喝茶,他滿心都想著詩敏,無暇注意其他,直到發覺自己喉頭有一絲酸味,才明白自己中了道。
他飛快拿起茶壺,打開壺蓋細聞其味,自己居然在莫府被暗算?他冷笑,好大的膽子!
他企圖起身、離開柳院,可那藥力發作得奇快,他方撐起身子,便發覺自己雙腳無力,眼前陣陣發黑。
他暗自運氣,心底一驚,好強的藥,不過片刻,他體內已不存半分內力。
是誰?王氏餘孽?不可能,他已經確定再確定,王氏真的徹底覆滅,那麼是誰?誰敢在他身上動腦筋?
當莫芬敏推開門迎向他時,皇甫靜豁然開朗。
是她!是她在他身上使手段?果然是江媚娘的女兒,有其母必有其女。他打心底冷笑。
見皇甫靜搖搖欲墜,莫芬敏連忙上前扶過他,將他帶往床邊。
他不語,但一雙充滿殺意的狠戾眼睛直迫看她。
莫芬敏駭然,幾乎想要退卻,可一道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不要怕,只要經過這關,她必定能成為他的側妃,娥皇女英共創人間佳話,皇帝一定不會吝於賜婚,就算詩敏使小動作,讓她只能為小妾,能跟著他……她也心甘情願。
臉微微發燙,心口小鹿亂撞,她雖怕他,卻也愛他啊。
自從見過他一面,她的心就掛在他身上,她夜夜輾轉難眠,日日幻想著能靠在他身邊,柔聲喚他一聲王爺。
莫芬敏對自己有信心,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比起詩敏,她有更好的條件,她美貌、善舞能歌、溫柔體貼,還會背好幾首詩呢,相較起滿身銅臭昧的詩敏,男人自該明白,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有把握,有了肌膚之親,皇甫靜絕對會認下自己,因為,越是在高位越是許重名聲,就算他不認,還有爹爹呢,爹爹怎能允許自己的女見被破了身,還無人負責任。
何況,他是高高在上的榮親王,多娶一個女人和少娶一個女人並無差別,所以……咬緊牙關,她絕不能害怕。
她貼在他耳畔,帶著挑逗意味地輕輕說話,「王爺,您不必擔心,這藥只有半個時辰的效力,不會礙著您的身子。」
說著,她大起膽子,伸出舌頭,舔上他的耳朵。
她的臉很紅,羞報得不敢看向他,幸虧她沒看,否則定要嚇破膽,因為他眼底盛滿庚氣,他沒說話,但表情寫了:殺!
她扭著指頭做足小女兒嬌態,輕言續道:「自從芬敏在張大人家裡見過王爺一面,便對您傾心不已,一心一意想侍奉王爺,可惜舍妹心胸狹隘容不下別的女人,芬敏迫於無奈,只好出此下策。芬敏不求名、不求利,只求一世鴛鴦相交頸……」
她一面說著,一面解開自己的衣帶,露出紅色肚兜,她褪去外衣,雪白的手臂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她靠近皇甫靜,貼在他身上,紅紅的嘴唇印在他頰旁,一顆心幾乎要飛了起來。
美夢成真啊,她這輩子最想做的,是他的女人。
「王爺別怨芬敏,今日之事或許會掃了王爺的頗面,但芬敏定會用一輩子來補償王爺。」
她在笑,可她的笑看在皇甫靜眼底卻比魔鬼更揮揮,他動彈不得,卻已用目光殺過她千百遍。
她避開他的眼神,低下頭,滿臉羞澀地替他除去衣裳,褪去外袍、脫去單衣,當看見他身上那些驚人疤痕時,她驚詫地抬眸,眼底閃過怯懦,她突然想起,他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人。
他嘴角勾起冷笑。這樣就怕了?她該怕的事還在後頭呢。
咬牙,莫芬敏心底明白,就算現在停下來,他一樣不會放過自己。與其如此,也許成了他的女人,讓他嘗盡溫柔甜香,自己還有機會贏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