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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席維亞

  遲昊沉吟,握住她的手收緊。「初天緯離開後將嬤嬤帶到擷香閣,我會從暗道過去。」他必須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嗯。」他的握持給了她力量,海品頤點頭,快步走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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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待初天緯帶人離開,海品頤立即和嬤嬤來到擷香閣。

  「擷香,他怎麼肯走?」門才一推開,嬤嬤急得劈頭就問。

  擷香怔怔坐在榻沿,直至嬤嬤抓住她的手才抬頭,視線卻是落在站在門邊的海品頤身上。「品頤,他是誰?」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問。

  「你們說的是誰?」嬤嬤擰眉,眼神在兩人間調轉。她有點明白初天緯這號危險人物為何會踏進醉月樓了。

  瞞不過了。海品頤僵立半晌,才頹然歎道:「遲昊,出來吧。」

  隱於暗道的遲昊緩步定出,立於房門口,沒再接近。

  嬤嬤撫住強跳的心口,差點沒叫出聲。看向擷香,見她毫無詫異的模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們聯合起來瞞我?連仇家都找上門了還瞞著我?!」

  「嬤嬤……」海品頤僕跪她跟前,眼眶泛紅。她低估了初天緯的影響力,她早該說的,若事先和足智多謀的嬤嬤商量,事情或許早已結束。

  「不是瞞您,而是不知道會這樣。」擷香拉住嬤嬤的手求情。

  「那初天緯是誰?」嬤嬤凌厲的視線射向遲昊,厲聲問道。

  「官拜極品的御前侍衛統領。」遲昊冷冷回答。

  「他又是誰?」指著他,嬤嬤怒視海品頤。「怎麼用得著御前侍衛統領出馬?」

  昨天他給的抉擇,如今已近在眼前。海品頤咬唇,心幾被撕成兩半。他必須定,醉月樓才能脫嫌,但……他受傷未癒,她怎丟得下他?

  對他的不捨凌駕任何情感,海品頤心一橫,說出連她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決定。「我會和他離開。」

  聞言,遲昊必須狠狠握拳,冷漠的表情才不致瓦解。她竟為了他,願意拋下醉月樓!

  「初天緯今日見過品頤,突然不見,他會起疑的!」擷香臉色一變,連忙跪在嬤嬤跟前。「別讓品頤走!」

  「這些年來你們還信不過我?我把你們倆當親生孩兒看,又怎麼可能逼品頤去送死?」看著她們,嬤嬤淚流了下來。初天緯敢踏進門,表示已有萬全的準備,要真逼他們離開,不啻是逼他們自尋死路!「姓初的精明過頭了,品頤,就算樓外的事都靠你張羅,就算你男子打扮從沒被人識破,你還是個姑娘家啊!你應付不了初天緯的!」

  「都怪我……」海品頤垂首低泣。她何嘗不知?但留在這裡,早晚會將醉月樓一起拖累。

  「怪我沒長眼,讓那姓初的小子擷了香,早該在入場前就把他擋下的。」嬤嬤搖頭。

  「都別自責了。」見嬤嬤不再生氣,擷香連忙把海品頤拉起。「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研究怎麼對付初天緯那傢伙才是。」

  「這倒是。」嬤嬤拭去淚,皺起眉頭。「擷香,你在花園怎麼跟他說的?」

  擷香咬唇,把訂下的協議說了——她允諾初天緯能自由來去擷香閣,但下得再找醉月樓任何麻煩。

  聞言,嬤嬤眉頭鎖得更緊。眼一瞥,瞥見那冷得像冰的身影還站在門邊,一句話也沒說,又是心頭火起。

  「他什麼時候走?」手指向遲昊,嬤嬤下客氣地問。不是她沒慈悲心,樓裡這麼多姑娘要她護著,她不能為了他一個,害了這許多人。禍源一日未離,醉月樓就一日不得安寧。

  海品頤視線越過內室和他對望,眼中盈滿了苦澀。

  「再兩天,我的功力即可恢復。」遲昊突然開口,像在答覆嬤嬤的回應,其實是說給海品頤聽的。

  海品頤一震,麗容刷白。原以為暫緩的關口,竟又近在眼前。初天緯擺明盯緊擷香,她怎離得開?難道要將擷香當成轉移目標的誘餌嗎?她做不到!

  「恢復就快點離開。」連串的麻煩讓嬤嬤花不了心思去留意其它,她只求護得樓裡姑娘周全,其餘她已管不得。「快還醉月樓一個平靜的生活!」

  「嬤嬤,別說了。」擷香扶著嬤嬤的手往外走,體貼地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我們去大廳看看弄得如何,不然明天開不了門,又少一天的收入。」

  「對了,還得去盯著呢!」嬤嬤提起裙擺,連忙往外走去。

  擷香看了海品頤一眼,輕歎口氣,才轉身隨嬤嬤離去。

  那一眼,讓海品頤心整個被揪扯住。她咬唇,轉身率先走進暗道。

  「回房,我幫你療傷。」

  知她現在心緒凌亂,遲昊保持沉默,跟在她身後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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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自暗道巡視樓裡一切無事後,海品頤回到房裡。

  她不發一言,盤坐上榻,遲昊也沒有言語,直接除下外袍,背對著她,讓她運功療傷。

  平常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會停下,但今晚她的氣息卻源源不絕。遲昊眉宇聚集,礙於氣息運轉,無法出聲制止。好不容易,捱到一個循環結束,他立刻運用內力將她掌心彈開。

  「你在做什麼?!」他立即回身攫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因耗力過度而發抖,黑眸燃起怒火。

  「我沒有。」海品頤別過頭,將手抽回,努力調停急喘的氣息。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一失神,忘了停下來,就這麼超過自己的極限。

  「我內力恢復得越快,你會越早離開,知不知道?」怕她下次又不顧性命地幫他,遲昊強迫自己冷言道。

  「不用你來提醒我!」海品頤突然大喊,起身下榻,背過身去,不讓他看見泛紅的眼。愈近分離的時刻,愈緊緊壓迫她的心思,她怎麼可能忘得掉?!

  她不懂,為何要這樣待她?他是故意要讓她體會到他當年被逼迫放棄的痛苦嗎?強大的心頭責難,折磨得她幾乎心力交瘁。

  望著她的背影,遲昊低道:「我可以一個人離開,你不需勉強自己。」

  海品頤搖頭,狠狠咬唇。若真能讓他獨自離去,她又何必這麼痛苦?

  突然間,懸掛榻上的鈴鐺響起,海品頤心一凜——那是連接到擷香房裡的鈴索,只在遇到緊急狀況才會拉扯!

  「我去擷香閣!」急忙丟下這句,海品頤隨即施展輕功竄進暗道。

  遲昊拾起衣袍套上,輕吁口氣,冷魅面容滿是從未在她面前顯露的困擾表情。他用錯方法了嗎?不僅沒讓她對他心死,反將她傷得更深……

  望向榻上的鈴鐺,遲昊的動作頓住。他在這裡四天都不曾見這鈴鐺響過,還有她臨去時的神色……不對!這不是喚人鈴,而是緊急狀況通報用的!

  她剛將大半內力都分給他,哪有餘力應付來人引遲昊臉色一變,急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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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品頤從暗道奔至擷香閣,見擷香房裡多了一名黑衣人,還來不及順過氣,立即一躍而上,疾速的掌風將對方週身籠罩。

  黑衣人避得狼狽,幾招下來,海品頤已由對方武功看出他只是個尋常的採花賊,想盡快解決,她使出足掃朝他膝彎踢去,正要將對方拿下,卻突然一陣昏眩,體力不支,差點僕跪在地。

  黑衣人見機不可失,反守為攻,儘管海品頤竭力捨擋,仍讓他逐漸佔了上風。

  「品頤!」擷香驚喊,握著簪子就要上前幫忙。

  「別過來!」海品頤一分神,肩頭中了一掌,痛得冷汗直流。可惡!剛剛幫遲昊運功療傷耗掉大半真氣,否則這採花賊怎麼可能難得了她?

  黑衣人再次逼近,想一掌將海品頤擊昏,卻突然全身一僵,臉部肌肉微微抽搐,展露出下自然的笑容,而後軟軟滑坐在地,靠著椅腳,眼神渙散,嘴角涎著口水,不停笑著,那詭異的表情讓人見了下寒而慄。

  「遲……昊……」海品頤虛弱地喊,知道是他幫忙。

  語音未落,遲昊已躍進房內,來到她的身邊。「要緊嗎?」將她扶起,冷然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海品頤搖頭,還來不及言語,突然臉色一變,用力將遲昊推開。

  察覺身後襲來的凌厲掌風,遲昊憑借她的力量往旁掠去,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際將她一併帶離攻擊。

  來人冷冷嗤笑,正是初天緯。「總算被我逮著了。」他守在門前,不讓他們逃脫,在瞥見那名黑衣人時,面容一凜。「羅剎門竟又痛下毒手?」

  遲昊並未辯駁,只是冷峻回視。他的功力尚未回復,品頤又受傷,就算兩人聯手也敵不過初天緯。

  「放了他們!」擷香朝初天緯撲去。

  初天緯不閃不躲,只長袖一甩,無形的掌風立將她推回榻上。「待我拿下遲昊,窩藏嫌犯的你一樣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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