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俊臉,封住芝恩的小嘴,順勢將嬌小身子壓在下方,想不到自己也有無法控制\yu\望的一天,雲景琛並不喜歡這種現象,但對像既是他剛娶進門的小丫頭,沒有心機和城府,便不會成為弱點,也就縱容一次。
直到獲得滿足的男\xing\yu\望從自己體內撤出,原本覆在身上的身軀也跟著躺在她身畔,芝恩的臉蛋仍是一片羞紅,偷瞄了下緊閉眼皮的俊挺睡臉,想到相公至今還未曾喚過她一聲「娘子」,就算不想往壞處去想,還是會在意。
芝恩只好勉勵自己,再多加把勁,早晚都要聽相公親口喚她一聲娘子。
五月初,天氣漸暖。
連著好幾天,雲景琛都待在肅雍堂,並沒有出門的打算,最高興的莫過於芝恩了,白天陪伴小姑,到了夜晚,則做著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有了相公的疼愛,整個人跟著容光煥發,也漸漸擺脫小丫頭的外表,多了幾分少婦的韻味。
這天寅時,芝恩好夢正酣,突然有雙粗糙溫熱的大掌在未著片縷的身子上愛撫,讓她先是發癢,接著逸出嬌喘,跟著醒轉過來。
想到昨晚就寢時,相公才與她敦倫過一回,怎麼這會兒又要了?但又忍不住打心底歡喜,儘管夫妻平日交談的機會不多,多少有些落寞,但是在床笫之間,可以肯定自己是受到憐愛的。
見她醒了,雲景琛動作也更大。
芝恩跟著全身發燙,隨之擺動,直到在高潮的餘韻之下,心跳與呼吸漸漸平順下來,這才出聲。「相公?」
「……什麼事?」雲景琛閉著眼皮回道。
她決定先跨出去一步,拉近夫妻之間的距離。「在決定嫁進雲家之前,我曾經相當惶恐不安,擔心相公不滿意我,對自己更沒有信心,但是自從發現喜歡上相公之後,讓我變得勇敢,如今的我,真的很高興能嫁給相公……」
雲景琛掀開眼簾,在昏暗中露出訝異的神情,雖然知道她是心甘情願代替自己的二姐嫁進門,但沒想到會說很高興嫁給自己,還說喜歡他。
「雖然相公還無法把我當做妻子,而是個外人,我還是會一直努力下去,直到相公願意接受我、信任我,甚至讓我有機會能夠真正地去瞭解你為止。」芝恩鼓起勇氣把心裡的話說完,心情頓時變得輕鬆,很快地又睡著了。
雲景琛不由得思索著芝恩的話,原來自己讓她有這種感覺。
自己究竟把她當做什麼?
雲景琛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成親之前,還是成親之後,確實只把她當做小丫頭,認為她什麼都不僅,需要調教,可是她卻以女人的身份表明心跡,更為了得到他的信任和接納,費盡心思。
看來真正不明白的是自己,不該以外表來論斷一個人,更該深入瞭解對方……直到芝恩再度醒轉,驚覺天色已經大亮,在堇芳的伺候之下,全身還有些酸疼地下床穿衣。
「二爺呢?」她想到那番表白,臉蛋不禁紅了。
堇芳見主子虛軟無力的模樣,笑得曖昧。「二爺在書房裡,還交代等二奶奶醒來再用早膳。」
「都這麼晚了,相公一定餓壞了。」芝恩嗔她一眼,很快地梳洗之後,趕緊要堇芳去把早膳端進來,並請相公下樓。
待雲景琛又回到正房內,早膳已經擺妥。
「相公請用。」都已經是夫妻了,她還是會覺得害羞。
見她臉蛋佈滿紅霞,不知不覺當中添了一股嬌態,讓雲景琛險些移不開目光,便清了下嗓子。
「你也坐下來吃。」
「是。」芝恩便舀了一碗石耳燉雞,放在相公面前,自己才要動筷,外頭突然傳來怒氣衝天的腳步聲。
「雲景琛!」一名年紀約莫二十二、三歲,五官和雲景琛有幾分神似,不過氣質卻大不相同,生得英俊風流的男子等不及奴才通報,便直接闖進肅雍堂,接著一腳跨進門扉敞開的正房。
「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肯讓我再插手雲家的生意?」雲景行用手上的折扇指著二堂兄,連名帶姓,劈頭就吼道。
雲景琛不動如山,慢條斯理嚼著飯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反倒是在座的芝恩嚇了好大一跳。
「……等你學會收斂自己的行為舉止,我自然就會考慮。」雲景琛又挾了塊魚肉,才淡漠地回道。
第4章(2)
聞言,雲景行吐出暴吼。「我做錯了什麼,需要收斂?」
他目光嚴苛地橫睨著堂弟。「為了見一個寡婦,自作主張地將運鹽販售行程延後,也影響到許多人的生計,難道就沒有錯?」
雲景行還在狡辯。「我……我只是看她才不過十七、八歲,就當上寡婦,又沒有娘家可以依靠,處境堪憐,所以才想幫幫她……」
「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都說你三番兩次糾纏不清,舉止輕佻下流,意圖毀人名節。」他嗓音轉厲地說。
「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雲景行索性坦白,大言不慚地說。
砰!雲景琛目光一凜,舉高右手掌心,用力往桌面拍下,碗盤全都震動,芝恩也驚跳起來,見識到相公發火的模樣。
「你到底知不知恥?」他厲聲責備堂弟的行徑。「人家是個寡婦,處境堪憐也輪不到你來關心。」
雲景行冷哼一聲。「她可以不當寡婦,只要跟著我,就有好日子過,再說她還那麼年輕,難道真要為個死人守一輩子的寡?」
「真是愈說愈不像話,別忘了你已經有了妻室,收個寡婦,成何體統。」雲景琛寒聲地說。
殊不知雲景行不但不知反省,反而還見縫插針。
「你是在替寶秀叫屈嗎?還是在嫉妒我?她選擇嫁給我,而不是你,所以一直記恨在心,寧可讓那兩個庶出的兄弟擔起運鹽的工作,也不肯派我去。」
芝恩不禁滿臉詫異,想不到這對堂兄弟曾經喜歡過同一個女人,下意識地望向雲景琛,忍不住猜相公是不是還忘不了堂弟妹,所以即便成了親,還是無法讓自己觸碰他的心。
這麼一想,她的心口不禁隱隱作痛。
「無論嫡出還是庶出,只要景初和景容都姓雲,就是雲家的子孫,與你我是堂兄弟。」雲景琛表情沒有一絲動搖。「何況我更看重的是能力,也相信他們絕不會為了女色耽擱正事。」
雲景初和雲景容是五叔所出,由於五叔的生母不過是祖父的侍妾,依他庶出的身份,在家族中的地位原本就不高,連帶所生的兩個兒子也得不到器重,不過他卻認為是可造之材,予以提拔,將他們從別莊調到雲氏莊園來工作。
雲景行旋即咬牙切齒,怒極反笑地說:「該不會因為那個女人是個寡婦,所以你擔心會害她跟大伯母一樣投井?」
沒想到此話一出,雲景琛表情甚為駭人,目光陰沈地瞪著堂弟,就連阿瑞和堇芳也都刷白了臉,因為這件事是雲家的禁忌,不准任何人提起。
而芝恩也被相公的臉色給嚇到,雖然之前曾聽二姐提起過這件事,但是並未放在心上,直到此刻,看著凝聚在雲景琛眼底的狂怒和晦暗之色,顯然造成的傷害極大,讓她不禁感到心疼。
「其實她大可不必尋短,又沒人要大伯母非守寡不可,真的耐不住寂寞,想要偷偷改嫁也不是不成,只要祖母同意就好,不過對象也得挑好一點,而不是跟府裡的帳房私通……」
見二堂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雲景行愈說也愈得意,油然而生一股報復的快 感,好不容易抓到把柄,當然不能放過了。「真是沒想到大伯父不過才死了半年,她就忍受不了……」
阿瑞和堇芳心急如焚,又不敢叫他閉嘴。
「你該適可而止了!」芝恩掄緊放在膝上的雙手,昂起秀氣的下巴,開口捍衛夫婿,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欺負。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又不該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應該不用別人教才對。」
她不允許有人傷害相公,想要保護他,不只因為他們是夫妻,更因為是家人,只要他需要自己,她都願意全力一搏!
雲景行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怔了一下,總算想起對方是誰,更沒想到會被奚落一番,陰陰地問:「你說什麼?」
「你應該稱呼我一聲二堂嫂。」她挺直腰,即使發抖,也不能表現出來,何況依自己的輩分,也足以開口教訓對方。
「不管婆母生前做過什麼,還輪不到你這個當晚輩的說三道四。」
她這番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表現,再次讓雲景琛臉上真實呈現驚訝的表情,不由得看向芝恩,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不但挺身相護,還能端起架勢,出言教訓晚輩,真的是小看她了。
就連阿瑞和堇芳也不禁對這位剛進門不久的二奶奶刮目相看,為了保護二爺,竟敢把從小就備受寵愛的堂少爺訓斥一頓,真想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