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兒的不對勁,全都是因為上官豫啊!
看來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這對「主僕」的感情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而女兒之所以會提前回來,大概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吧!
夏寶元思忖了片刻後,心裡有了一番決定。
「上官少爺,關於這樁婚事,我恐怕沒辦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辦法給滿意的答案?這話的意思是……拒絕?
夏寶元的回答不僅讓上官豫感到有些挫敗,更讓夏螢雪的心在驚訝之餘,無法控制地湧上一絲心慌與焦急。
為什麼爹不答應?難道爹討厭上官豫?
一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夏螢雪不禁有些懊惱。
明明前一刻她才打定主意,要努力斬斷對他的感情,死心地過著自己的生活,結果一對上了上官豫深情專注的眼眸,一聽見他用著認真的語氣說會一輩子呵護、照顧她,她的一顆心便又不爭氣地全偏到他身上去了。
唉,其實也不能怪她太沒用了,誰叫她是真的愛著上官豫,一顆心本來就遺落在他的身上。
原本她以為他們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所以才會在傷心絕望之餘,決定再怎麼難過也要割捨掉這段感情。
想不到,事情竟然突然有了轉變,可是……爹竟然不答應?
夏寶元將女兒那一臉驚愕焦急的神情看在眼裡,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大不中留,這句話可真是一點兒也沒錯啊!
「上官少爺,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偏見,我也可以感覺出你的誠意。其實說實話,我自己是很想答應你的請求,不過我也必須坦白地告訴你,我這個女兒從小就被咱們夫妻倆給寵壞了,不僅個性固執還很有自己的主見,所以就算我身為她爹,也沒法兒強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這也就是他剛才之所以會說他沒辦法給上官豫答案的原因,因為嫁與不嫁,都要看女兒自己的心意。
「伯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娶螢雪為妻,那得要她自己點頭才行。」夏寶元把話挑明了說。
聽見爹的話,夏螢雪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原來爹是怕她不想嫁給上官豫,所以才這麼說的,害她還以為爹真有什麼反對這樁婚事的堅持呢!
夏寶元覷了眼女兒的表情,知女莫若父,他還會不知道女兒聽了上官豫的求親之後,心裡其實又驚又喜,什麼天大的誤會都拋到腦後去了嗎?
如果女兒能嫁給上官豫,倒也是一大喜事。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女兒才剛嚷著不跟上官豫回去,這會兒她恐怕不好意思立刻改口說要嫁給他。
若是女兒顧及顏面,嘴硬地遲遲不答應,恐怕這樁婚事還有得拖哪!
也罷!他看上官豫挺順眼的,這未來女婿的誠懇態度也挺讓他滿意的,所以他就幫他們一把吧!
夏寶元清了清喉嚨,接著又說:「不過話說回來,自古兒女的婚事都由爹娘作主,所以我決定了,不管螢雪要或不要,我都答應這樁婚事!螢雪,聽見沒有,不管你願不願意,都給我乖乖等著當新娘吧!」
他這麼一說,女兒就有台階下,能夠假裝父命難違地嫁給上官豫了!嘻嘻!他真是太聰明了!
夏螢雪一陣錯愕,爹的這番話讓她有點哭笑不得。
父女連心,她當然猜得出爹故意這麼說的真正用意,心底不禁暗暗感激著爹的幫忙。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指點那些練武的學生了。」夏寶元說著,朝一旁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白心荷意會過來,也跟著說:「我也該上街去買些東西了。」
「上官少爺,恕我們失陪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好好談一談吧!」說完後,夏氏夫婦便一塊兒出門去了。
***
當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夏螢雪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沉默才好。
上官豫就沒像她有這麼多的顧慮了,他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就給了她一記火熱的親吻。
所有想說的、還沒說的,全都藉由這個纏綿的親吻來表現。
夏螢雪起初還尷尬地有點想要抗拒,但是很快就沉溺在他灼熱的氣息和溫暖的擁抱之中。
「娘子,一晚不見,為夫的好想你……」上官豫在她耳畔親匿地呢喃著。
那聲「娘子」喊得夏螢雪心底甜滋滋的,也害她連想要板起臉佯裝自己還在生氣都辦不到。
眼看她態度軟化下來了,上官豫趕緊把所有該說卻還沒說的一切,統統趁此機會說個清楚。
「螢雪,其實我早有娶你為妻的打算,也早就想告訴你,只是前陣子你受了傷,我才希望先讓你調養好身子,等忙完了廚藝大賽之後再告訴你的。」
「真的嗎?」夏螢雪半信半疑的。
「當然,楊師傅可以作證。」
「楊師傅?他怎麼作證?」
「早在吳良喜被官府抓走的那天,我到酒樓去找楊師傅時,就已經請他到時候要幫咱們辦喜筵了。是我不好,疏忽了你的心情,不過你放心,以後若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立刻告訴你的。」
「真的嗎?」
「那當然,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上官豫說著,忍不住再度將她擁入懷中,夏螢雪也不再抗拒,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半掩的大門外,有兩雙眼正目不轉睛地偷看著。
看他們小倆口不僅解開了誤會,也言歸於好,夏寶元和白心荷都不禁滿意地笑了,為女兒找到了一輩子幸福的歸宿而感到高興。
尾聲
震天價響的鞭炮聲,炒熱了現場的氣氛。
一年一度的京城廚藝大賽,「鳳翔酒樓」果然在眾人的預期中再度奪冠,五連霸的好成績,讓「鳳翔酒樓」風光不已。
為了慶祝這樁喜事,上官豫宣佈今日的酒免費招待,賓主盡歡。
能夠擁有這樣的好成績,上官豫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他對楊師傅的廚藝可是再有信心不過了。
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楊師傅在比賽當天所端出來的菜色。
那一道道的菜餚,全都採用再平實不過的食材,一般百姓在市集裡絕對都買得到也買得起。
不僅如此,那一道道的料理,全都是日常生活中很容易看得見的菜色,沒有任何難得一見的華麗珍饉。
然而,在那樣再普通不過的料理之中,楊師傅卻添加了許多獨特的巧思,再配合著他高超的烹調技巧,做出的成品令所有人都不禁發出驚歎。
在品嚐過全部的比賽料理之後,在場所有的裁判全都對楊師傅的料理讚不絕口,因此一致同意今年京城廚藝大賽的獲勝者依舊是「鳳翔酒樓」。
對於這樣的結果,最得意的人不是上官豫,也不是楊師傅,而是當初極力推崇尋常料理的夏螢雪。
「看吧!誰說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品嚐山珍海味?」
「是我說的,我認錯。」上官豫坦一承笑道。
「誰說只有豪華、珍貴的上等食材,才能夠做出端得上檯面,並且能贏得比賽的料理?」
「也是我說的,我認錯。」上官豫再度承認。
「哼!知道就好!」夏螢雪笑著輕哼。
看著她那一副驕傲得快飛上了天的神情,上官豫不禁失笑,同時心裡也為她感到驕傲極了。
「是,我的娘子最有本事、最俱有先知卓見了。」
「那還用說?」
夏螢雪一點兒也不謙虛地笑得好得意,在她替「鳳翔酒樓」感到高興的同時,心裡也不禁佩服起自己。
「既然你這麼滿意,那咱們一個月後的喜筵,就用這樣的菜色來宴客好了,你覺得如何?」
一聽他這麼說,夏螢雪收起了笑意,很認真地考慮著這件事,連眉心也不禁輕蹙了起來。
「這樣不太好吧?」
「為什麼?」
上官豫輕擁著她,不懂她在煩惱什麼?
「再怎麼說,上官家也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而你更是『鳳翔酒樓』的老闆,若是喜筵擺出家常菜色來,會不會有失妥當?」
雖然夏螢雪不認為這些家常菜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但是她也想盡可能地顧及上官家的面子。
上官豫笑了笑,說道:「怎麼會有失妥當呢?別忘了,這些家常菜色可是贏得了京城廚藝大賽的冠軍菜呢!」
「說得也是!」夏螢雪忍不住再度綻開燦爛的笑意。
上官豫看著她那美麗動人的笑靨,一陣情生意動,忍不住收攏雙臂,將她的身子擁得更緊了。
見他低下頭,夏螢雪立刻猜出意圖,不禁脹紅了俏臉,連忙左閃右躲的,就是不讓他得逞地吻住她。
「怎麼了?」上官豫有些挫敗地問。
「還說呢!這裡這麼多人,拜託你也稍微看一下場合好不好?」夏螢雪羞惱地嗔道。
雖說她早已習慣了他時常的親吻與擁抱,可畢竟她是女孩子家,臉皮沒他那麼厚,可不想當眾表演給人家看。
上官豫一聽,二話不說地拉著她走。
「咦?等等,你要去哪兒?大家還在這兒開開心心地慶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