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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寄秋

  「我知道。」她放不下親手建立來的家業,她依戀著,想讓家人過得更好,一生無虞。

  「你知道什麼?!你只會氣我而已。」寧知秋捉起他的手一咬,不改愛咬人本性的她咬得很深,兩排牙印都見血了。

  「氣消了嗎?」他換了另一隻手讓她咬。

  「哼。」肉硬,不咬了。

  「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不想跟我去京城,不想被逼著和我繼母較勁,不想走進繁華似錦,實則水深難測的天子腳下,但我知道你只會成為我的妻子。」誰叫她趴在兩家其用的牆頭,甜糯軟膩地喊他一聲華哥哥。

  「華勝衣,你是個討厭鬼。」她心有不甘的捶打他。

  面有柔色的華勝衣將眼眶泛紅的小女子拉入懷裡。「我會對你好的,不會三心二意。」

  「哼!你敢對我不好就殺你全家,別小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們要狠起來,連你們家的雞鴨都遭殃。」

  她樓下的狠話毫無威脅性,反倒讓人想笑,像小姑娘耍性子般惹人憐愛。

  聞言,他低笑,眼中出現他發自內心的柔情,縱容著,寵愛著。「我很害怕,真的,你瞧我全身都在打顫。」

  寧知秋沒好氣又自覺好笑的睇了他一眼。「分明是笑得打顫,我看見你雙肩上下抖動得厲害。」

  「被你發覺了。」他毫不掩飾的聲音放柔,目光輕柔的連他自己也訝異,為何會如此輕易地遷就眼前這刁鑽丫頭。

  「裝得不像,破綻百出,你要跟我多學學,我要騙人沒人不被我騙倒。」這是功力深淺的問題,小白花不是人人裝得了的。

  裝小白花的絕招,外表要柔弱,弱不禁風,明明強壯得能扛起頭牛也要裝出隨時會倒的模樣,眼神要柔情似水,充滿依賴和怯弱,話輕如絮,微帶勾人的纏綿,不時若有似無的瞟上兩眼,欲語還休。

  話要半真半假,懂得適時的受點小傷博取同情,委屈、無助、受驚、強顏歡笑,有多可憐就裝多可憐,再露出一副故作堅強、受盡屈辱也要如風雨中的小花的模樣,面對無情的嚴寒依然綻放枝頭,傲然的立足於世。

  瞧,這樣的女子誰能不愛、不疼、不憐惜?

  「好。」華勝衣百依百順。

  「不許凶我。」爭吵很傷神。

  「只許你凶我。」反正也凶不過,他哪一回在口頭爭鋒上佔得上風,她輕飄飄的幾句話能把人戳得滿身是血。

  「再生氣也不准動手,我身嬌肉嫩,禁不起粗暴武人的一記拳頭。」她痛恨家暴,嚴厲譴責。

  「我是將領,不是莽夫……」他打拼靠的是智勇雙全,而非胡攬蠻纏,打仗要運籌帷幄。

  可是女人不管男人靠的是智謀或武力,她們看到的是殺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鬼見愁。將領不是武人出身嗎?武人仗打了也改不了本質。

  「華勝衣,我不是在跟你打馬虎眼,我可不想哪一天照鏡子發現自己鼻青臉腫,原來是某人下的手。」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男人天生力氣大,只看壓不壓制得住。

  什麼都沒做卻平白背黑鍋的華勝衣冤枉地直想叫屈。「我幾時傷了你?」

  反倒是他才是常受傷的人,這隻小貓一惱起來總是不管不顧,管他是誰,照樣又咬又抓,他腕上還在流血的齒印便是證據,她牙尖爪也利,出其不意來一下防備也難。

  「未雨綢繆,誰曉得你還有沒有人性。」男人基本上都是禽獸,瞧他對她做的事多獸性,出自原始本能。

  一想到一直被吻而無力反擊,窩了一肚子火的寧知秋憋屈得很,那種反抗不了的壓抑感會讓人心智扭曲。

  聞言,他氣笑了,眼眸深得能將人吞沒,粗長的指頭撫著她如玉珠子般的耳肉。「我可以上門提親了嗎?」

  第七章  上門提親娶嬌娘(2)

  她想說不行,但是……

  「皇帝老兒何時會死?」

  直白的問話讓華勝方背脊僵直,繼而苦笑,「太醫院說,皇上的腦子里長了東西,取不得,他日夜疼痛難以自持,太醫們用藥控制,但效果不佳,而腦子裡的東西繼續變大,最多半年,那玩意兒一旦破裂就沒救了。」

  「是腫瘤。」在現代也是棘手的病症,良性腫瘤也就罷了,若是惡性的便麻煩了,醫學再發達也不一定救得了。

  「什麼腫瘤?」為什麼她的話令人困惑?

  寧知秋不解釋的擺擺手,水眸亮得出奇。「死得好呀!我們家要翻身了……」

  帝王家的悲喜成就了生財大業。

  「你又要幹什麼?」他警覺的瞇起眼。

  水眸很無邪的一眨,「大赦之後追求百姓安居樂業,朝廷總要給罪民一條活路,不能把我們逼死了。」

  「所以?」他幾乎不願去想她要做什麼,準是利己的勾當,她無利不起早,專思旁門。

  「我要圈地。」她仰起頭,聲腔軟綿。

  「圈地?!」

  都要被赦免了還圈什麼地?一旦詔令頒布,流放村的材民十之八九會回到原籍地,重歸宗族,另尋出路,或仕或商的擺脫低人一等的罪民日子,重新開始往青雲路走去。

  到時,已開墾的田地都要荒廢了,沒人想要種田,偌大的土地又要變荒田了,等著下一波被流放的人到來。

  家避之不得的事寧知秋卻反其道而行,在人人都放棄的當頭圈地,難道寧家不遷回江南嗎?要在多有不便的蜀地落地生根,他鄉做故鄉地當個不怕曬的蜀人?

  此舉令華勝衣訝然,也有些許不解,依她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做出於己有損的蠢事,那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沒多久後,讓人咋舌的事發生了。

  不是三畝、五畝,小打小鬧的幾百畝,寧知秋把靠近駐軍屯地的荒田一口氣全包了,整整有兩千頃,震驚了整個軍營,也驚動了地方官府和流放村村民,大家都說這姑娘沒救了。

  瘋得徹底,圈下這片荒地她種得了嗎?

  光是幾年後的稅賦就能拖死她,她付得起這麼多的糧稅嗎?別是貪小失大,反把自家家底賠進去。

  不過看笑話的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有本事,她讓指揮使大人帶兵千名,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整地,千頃土地用於種桑,千頃土地拿來耕種、產糧。

  沒人想得到若干年後,這裡由落後的小村子變成鎮,寧家鎮一躍成為蜀地最大的蠶絲交易地。

  皇帝駕崩以後,流民村就空了,大半的村民歡天喜地的收拾行囊回鄉去,只有少部分無家可歸又捨不得放下多年積累家業的人留下,村裡十室九空,多了一堆空屋。

  寧知秋遊說家裡人買下這些空屋,改建成一排排的蠶房,她買來更多的下人來養蠶,並著手擇地蓋書院。

  根據本朝律法,開墾荒地為開墾者所有,他人不得侵佔,一旦立據便成事實,按時繳納稅賦。

  因為罪民人數不多,因此允許自給自足的開荒,免得衣食無著釀成災禍,但平民百姓不可與駐軍爭地,避免朝廷的屯兵沒糧可食。

  腦子轉得快的寧知秋便挑這個漏洞,趁著還有罪民身份的時候趕緊圈地,所圈下的地就是他們家的,日後皇上殯天,名下的田地也不會被要回,成為她恢復良民身份後的私產。

  她還聰明的把地圈在駐軍附近,既不會和原先的屯地相衝突,又有軍隊的保護,免受外族的侵擾。

  她每走一步都算得精準,用最少的氣力爭取到最大的剎益,少有失誤。

  當日後蜀地成為天下四大米倉之時,她早已賺得盆滿缽溢了。

  這些都是後話,在圈地、整地又種下桑樹苗後,一件和寧知秋有關的大事發生了。

  「提……提親?!」

  震驚不已的寧錦昌都結巴了,兩眼睜大,久久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話,他太驚訝了,驚訝到不知該說什麼,溫和睿智的眼看著明明很熟悉,此時卻覺得陌生的男子。

  當鄰居,他以禮相待,君子之交淡如水,遇見了不親不疏的點頭示意即可,但做女婿,那可要挑剔一番了,原本順眼的地方如今看來處處不順,刺眼得很,沒得好臉色。

  「是呀!我這表外侄都二十多歲了,至今還是孤身一人,我當長輩的實在看不下去,只能出面為他說一門巧親,盼他來年得個大胖小子,日後給他養老送終……」哼!這死小子肯成親了,真不容易,等了多少年才終於點頭。

  「王爺……」寧錦昌惶恐。

  膀大腰粗的中年男子笑著揮手,「在軍中沒有王爺,你就喊我都督吧!往後都是一家人了。」

  身為中軍大都督的慶王是本朝唯一的異姓王,祖先戰功起家,為歷代帝王所信任,到他這一代,奉派駐守蜀地。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華勝衣的表親,他娘和華勝衣的外祖母是感情甚篤的表姊妹,一度因兩家走得近而差點娶了表妹,只因他奉派外地而錯過,表妹另嫁高門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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