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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寄秋

  他不是沒人要呀!幹麼要纏上她?

  「羊膻味太重。」嗆人。

  「那胡同知的女兒呢?年方十六,秀外慧中,知書達禮又知進退,是宜室宜家的絕色佳人。」胡媚兒是真嬌媚,那一雙會勾人的丹鳳眼輕輕一勾,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脂粉太濃。」能刮出一層粉。「陸芝芝呢?總不能嫌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擅長水蓮舞,能在盛開的蓮花上翩翩起舞,你再挑剔就沒天良了,」明月樓的樓主,賣茶香也賣美色,但樓主本人不賣,艷名動四方,如今仍靜待有緣人採擷。

  「我跟她不熟。」聽過其名,人……真的不熟。

  寧知秋氣呼呼地把手抵回來,朝他胸口一戳,「那你跟誰熟呀!我嗎?」

  一出口,她恨不得把舌頭咬掉,當了三年鄰居,不熟也熟透了,他在村子裡也只跟他們這一家有往來。

  黑眸溢出隱隱笑意,流光溢彩。「只和你熟,讓我認定了,你以為你逃得掉?」

  「這話聽起來很匪氣。」像是威脅。

  你不嫁給我,我就殺死你,寧知秋想到那種反社會人格的恐怖情人,可她和他哪來的情呀!兩人一見面像結仇似,我諷你兩句,你虧上兩口,然後大路朝天各自走。

  近兩年來,川蜀與滇地邊廉有小規模的零星衝突,他常常帶隊出去便是三、五個月才回來,一回來身上難免帶點傷,而後聽說他又陞官了,養一個半個月傷再度出門。

  其實他們見面的機會不比頭一年多,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該有的避諱也少不了,兩人之間的相處有了些許改變。以前寧知秋不知哪來的惡趣味,每回一見到他總要逗弄幾句,不見他沉著臉趕人就不痛快,等到他不趕了,她又覺得沒意思,想著法子逼人跳腳。

  沒想到逗呀玩的,這把火燒到自個上,沉睡的老虎露出咬人的獠牙,一回頭咬住她的小短腿。

  腿短跑不快,好不唏噓。

  「還有更土匪的,你想試一試嗎?」華勝衣俯低身子,以鼻碰瑤鼻,長年混跡軍營的兵瘩之氣展露無遺。

  「你……你別靠我這麼近,咱們有話好好商量,你也不是真心心悅我,還有轉彎餘地,不如我們合計合計,挑個你真正心儀的女子。」他的存在感太強烈,讓人喘不過氣來,呼吸急迫。

  「你哪只眼看出我不是真心?」在他見過的女子當中,只有她勉強能讓他接受,不會心生排斥。

  他想過,是她也好,這丫頭一點也不怕他,還有足夠的機智壓制他,不管把她放在哪裡,她都能活得愜意自得,誰想給她臉色看,她先讓人滿臉鍋灰,面如土色。

  她很適合她。

  「兩眼。」她是明眼人。

  「那是你瞎了眼。」沒看見他很認真的跟她談。

  寧知秋假笑的撐向朝她貼近的大臉。「華勝衣,你想跟女人吵架是不是,潑婦罵街三十招你要不要見識見識?」

  「潑婦罵街三十招?」他嘴角一抽。

  「牛鬼蛇神,退避三舍。」厲害吧,女人對罵要離遠一點,倒霉的往往是路人。

  華勝衣忍不住輕笑出聲,深深地看著她,「寧知秋,小泥鰍,我只想娶你。」

  「不許叫我的小名。」可她不想嫁呀!大爺。

  泥鰍善鑽,離水三日也不會死,躲在泥地照樣呼吸,當年父親取她名字時,用諧音叫她小泥鰍,寓意耐活、強悍,在任何不利的處境下都能存活,有法子與閣王對抗。

  泥鰍不容易死,離水也能活,這是一個父親卑微的請求,希望自幼體弱的女兒能堅持下去,活得比誰都長壽。

  「我!娶定你了。」華勝衣霸氣的宣言。

  「我不嫁。」誰理你時的瘋言瘋語,有病就要醫。

  「你會點頭的。」非她不可。

  面對他的強勢,寧知秋有些笑不出來。「沒人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就是要呢?輸又如何,殺了我嗎?」他志在必得。

  她柳眉一蹙,「我又不是屠夫。」

  人不會被尿憋死,車到山前必有路,暴力必須被唾棄,她習慣用軟刀子慢慢割。

  「仁慈不掌兵。」但她在心狠時也絕不留情,刀起刀落,他比她所為的瞭解更瞭解她。

  「我是平民百姓。」上陣殺敵是男人的事。

  「總之時候到了,我會上門,先跟你提一聲。」她該是第一個知曉的人,他想告訴她。

  這是強迫中獎!寧知秋沒好氣的想著。「不來也無妨,你安心的去吧,二十五年未歸我會拜祭……」你。

  話沒說完,溫熱的氣息覆了下來,寧知秋驚愕的瞪大眼,看著在她唇上粗魯放肆的男人,他……他怎麼敢……輕薄她。

  第五章  我只想娶你(2)

  「宇文治,你不要再跟著我成不成,都跟了一路還不嫌煩呀!一個大男人跟在姑娘家後頭不覺得丟臉嗎?」

  他不害臊,她都替他丟臉了,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

  長得健美秀麗的寧知槿有一身勻稱漂亮的蜜金色成膚,她不像妹妹愛喝羊乳,養出嫩暫不黑的玉白肌膚,來到川蜀三年,她已經完全融入當地的生活,乍看之下還以為她是土生土長的蜀西女子。

  不過江南的軟嬌腔調還帶有一些,因此她聲音一揚和人爭吵時,聽的人會有一股麻酥感,不自覺地退讓。

  「誰說我一路跟著你,寧家大姊兒,我們這是順路,我剛好要去拜訪伯父、伯母。」厚臉皮的宇文治來自草原,五官俊朗,笑容如陽,熠熠生輝,一雙桃花巧似乎隨時在笑,十分討人喜歡,人見人愛。

  「誰是你的伯父、伯母,別故作熱絡,請喊我爹娘先生、夫人。」胡亂攀交情,非奸即盜。

  宇文治狡猾的一挑眉,「伯父、伯母可沒不許我喊,還笑呵呵地稱我為世侄,對我好得像一家人。」

  「少往臉上貼金,我爹娘對人一向知善,即便你是殺人不眨眼的惡盜,他們也會以禮相待。」就他在那兒自鳴得意,給他一點好臉色就不沾地了,快往天上飛。

  對他說不上喜不喜歡,一直以來有股俠氣的寧知槿男兒氣很重,她不耐煩當個循規蹈矩的內奼女子,更厭煩女紅、刺繡,在父母的縱容下,她舞刀弄槍,有一身好騎術。

  馬上能拉弓,下馬舞大刀,指的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她,她的強悍在蜀地是出了名,不少男子就中意她的烈性子,已有多人上門求親,就看她點不點頭。

  這種個性在江南或是京城,肯定乏人問津,南方人偏好寧知秋那種柔弱、惹人憐惜的纖弱姑娘,可是在川蜀,男人們就愛大刺刺的性子,有話直說,有酒就喝,不藏頭縮尾,一口劍南春酒配著燙片鴨子、怪味雞、獐子肉,吃飽喝足了再來論輸贏。

  寧知槿是來對地方了,注定要當川蜀媳婦。

  只是當時她猶不知情。

  「唉!我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嗎?怎麼能拿我和盜匪相提並論,太傷人了。」他捂著胸口,假意被傷到。

  見他一副沮喪又傷心的樣子,心眼不像妹妹那麼多的寧知槿有些不安的心虛。「喂,我不是說你長得像惡盜,你好歹五官端正,人模人樣,不會有人把你當匪類擒住的。」

  她說話很直,常會傷到人,他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妹妹說這是一種難得的美德。

  他努力裝出笑臉,強顏歡笑道,「你不需要辯解,我知道我長得面目可憎,你才急於擺脫我,連與我同行一段都覺得羞,巴不得把我拋得老遠,省得一見生厭。」

  一聽他如此自我厭惡,心性直率的寧知槿氣急敗壞的解釋,「我才不是這樣,你胡說,我……可惡,你要跟就跟吧!反正我快到家了不許你跟我爹娘告狀,說我排擠你。」

  宇文治笑了,「是,我哪捨得告你狀,是我自個兒瞧這村子風景好,想走走而已。」

  兩個怪人,有馬不騎反而要步行?一入村,花化柳綠,未見巧紫嫣紅,先聞一陣撲鼻花香,清清雅雅的,不濃膩,令人一聞心曠神怡。

  有錢好辦事,在寧家富起來後,賺了好幾桶金的寧知秋決定改造枯燥乏味、毫無生氣的流放村。

  首先在凹凸不平的路面全鋪上平坦的石板,再在石板的縫隙中撒上花種,路的兩旁種上木槿、楊柳、桃杏等花木,牆屋新漆,屋頂鋪瓦,瓦上植草,一片風景優美。

  流放村真該改名叫寧家村,因為村子的一半被寧家買下了,有些屋子空置,有些屋子改做蠶室,還有一些成了下人房,分給單身或攜家帶眷的管事、僕婢居住。

  所以寧知秋一動起來沒任何反對聲浪,因為是他們家的嘛,自家要拆屋重建誰管得了。

  「去去去,你別和我走得太近,不然人家為我和你同進同出,敗壞我的閨譽。」要是在江南,早被浸豬籠了。

  敗壞……閨譽?嗯!好主意。宇文治眸底一亮。「槿兒,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你點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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