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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楚月

  早在聽見左明非說應子丹喜歡自己時,殷琥珀便有些動搖,畢竟應子丹是她頭一個心儀的人,縱然他曾說過不喜歡她,他們的感情依然深厚,他在心底仍有不同的地位。

  「可是我不喜歡他開賭坊。」

  「『九輸賭坊』是讓子丹攀上人生高峰的關鍵,一時半刻要他放棄絕不可能,除非他自己想通,或是你真的改變他才有可能,現在先把事放到一邊對你們會比較好。」

  沉思半晌,「知道,左大哥,謝謝。」

  「看見子丹和你能幸福,比什麼都還高興。不過,既然他曾經傷害過你,就別太早表明你的心意,記著多折磨他一些時候,因為他很容易得寸進尺。若有需要,可以提供你折磨他的方法。」

  他也想瞧瞧子丹栽在琥珀手中的淒慘模樣。

  萬分期待。

  今日外頭蕭瑟,賭坊內的氣氛亦驟降,冷得不適合有人活動。

  起因是待在二樓房間已喝得有些醉意的應子丹,眾人都曉得是和殷琥珀有關,本想找回來收拾善後,但礙於應子丹交代不許對她動粗,甚至連大聲話都不行,他們這些粗人嗓門特大,兩三句話後很容易火氣竄升,就怕沒把人帶回來,反而先嚇到殷琥珀就慘。

  「應爺心情不好,怎麼辦?」

  「問做什麼?又沒辦法。」回答的人搔搔腦袋,恨自己沒有多智慧好解決目前的情況。

  「左先生不是去找人嗎?說不定會有好消息。」有人懷著希望。

  「想這有可能成功嗎?」霸王李雙手抱胸,一臉懷疑。「你們想想,殷姑娘不喜歡應爺開賭坊,加上殷姑娘又好像很喜歡『臥龍書肆』的老闆,一個是文質彬彬的公子,一個是跟我們一樣的……而且上官老闆也是個有錢人,要是,想也知道要選擇誰。」

  「說得也是。不過……應爺是怎麼喜歡上殷姑娘啊?應爺不是特愛纖細嬌柔的美人嗎?」應爺每回上「湘春樓」必是先找白水艷,若白水艷有客人,才會考慮其它姑娘。白水艷和殷姑娘,嗯……相差滿懸殊的。

  「不過……」

  「沒錯沒錯!『湘春樓』的姑娘個個嬌艷,實在很難想像應爺會喜歡殷姑娘,真的是差太多。」

  「不過……」

  「小道,是在不過什麼,要說就一次說完。」人要便,怎可吞吞吐吐,像什麼樣!

  小道搔搔臉,笑得尷尬。「也沒什麼,只是要,你們覺不覺得殷姑娘笑起來,眼睛和嘴唇跟白水艷其實有幾分神似?」

  兩人有幾分神似……有嗎?有嗎?

  眾人開始學霸王李雙手環胸,陷入沉思的行列。

  「經小道麼提,才想起來,年初時,陪應爺去『湘春樓』找白水艷,在門外有聽見白水艷對應爺的客人都是心裡有喜歡的人才來找,害很傷心呢。」

  「阿程,偶爾你會陪應爺去找白水艷,那……」他□幾聲。「白水艷伺候的功夫好不好呢?」

  阿程臉無辜的表情。「我哪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就守在門外不是嗎?如果這樣還聽不到,勸你最好去嚴大夫那裡檢查耳朵是不是出毛病。」嘖!竟然不與他們分享。白水艷是他們輩子大概都碰不到的姑娘,即使不能碰,聽聽也能解饞。

  阿程歎口氣,一派「你們誤會」的無辜模樣。「的確沒聽見,因為每回應爺去找白水艷都是下棋喝酒罷。」

  原來如此,真是搞頭也沒有,唉。

  「難怪剛才要找白水艷過來,應爺還發頓好大的脾氣,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殷姑娘吧?」

  「殷姑娘。」

  「幹什麼?話有麼不清楚,要一再重複……你們在看哪裡?」注意到兄弟們全都望著他,才察覺身旁好像有人,偏過頭,正是他們在聊的殷琥珀。「殷姑娘……」

  殷姑娘何時來的?

  他們剛才的話全被聽見嗎?

  殷琥珀笑咪咪地問:「應子丹呢?」

  「二樓。」

  霸王李立刻上前。「還是陪你上樓,順便幫你擋下,如果你受傷,應爺肯定會生氣。」

  「擋什麼?」一臉困惑。

  一上二樓,打開門,一隻酒瓶隨即飛出來,霸王李剛好接住。

  原來是擋這個。

  「混賬!叫你們別再送人過來,是聽不懂嗎?」他滿心不爽,只想一個人喝悶酒。

  「應爺,這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三頭還是六臂?

  「應子丹。」

  琥珀?!

  應子丹五、六分的醉意,頓時消散。

  第13章

  「你來裡做什麼?」

  「來問件事,為什麼要娶?」

  「娘很喜歡你,只要你當她的媳婦……不娶你娶誰。」應子丹氣惱自己為何要這麼說,可也來不及反悔。

  殷琥珀小臉上滿是落寞。「那左大哥說你喜歡我是假的囉?」

  可惡!左明非沒事說這些做什麼,而且她也不可能嫁他,她喜歡的可是那個飽讀詩書的上官鳴玉。

  若上官鳴玉如上雲,那他肯定是地上爬的螻蟻,踩死也不足惜。

  無論面對任何人,他都不會有類不平的心態,唯獨在琥珀面前,自卑總會冒出頭作祟,因為比任何人都要解他,也看透他有多少斤兩,所以他佯裝不什麼。

  應子丹刻意迴避他的視線,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瀰漫。

  殷琥珀很失望。左大哥錯,應子丹猶豫那麼久,肯定是不喜歡才需要想理由搪塞,即使待到荒地老,肯定也得不到回答,期待的目光慢慢轉為失望。

  見緩緩轉過身,應子丹心中亦百轉千回──

  應子丹,你是個懦夫!都開口要娶她為妻,還有什麼不可說的?既然能將看穿,又有什麼好隱瞞?好不容易有人幫一把,再不懂得把握,只有抱憾終身。

  還在考慮什麼?還不快將人留下,是男人,承認喜歡她是天經地義,沒什麼大不了,畏畏縮縮還像什麼男人──

  「如果不是喜歡,怎會想娶你?如果不是喜歡,怎會一直讓著你?如果不是喜歡,又何必繼續待在這裡?琥珀,我只喜歡你一個……別走。」

  一席真切表白,果真挽留住殷琥珀。

  站在門邊,背對應子丹,神情盈滿喜悅的驚喜。

  「可是我很胖,又很醜……」

  「誰說你醜?我去將那個人毀容,讓他明白什麼是真醜。」

  呃……她並不想嫁給毀容的丈夫。

  「你才不胖,也不醜。」應子丹悄悄走到身後,伸臂圈住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抱起來。「這樣哪是胖?只要我還能抱得動就不算胖,你不也說能吃便是福,我就喜歡你福氣的模樣,將來才能讓應家多子多孫多福氣。而且就算你胖到抱不動,我也喜歡你,喜歡不就是麼回事嗎?要包容對方所有的缺點。」誰敢她胖,他鐵定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殷琥珀推開他,神情堆滿哀怨。

  胖也不是存心的,可就是易胖的身子,即使吃得少,也無法變得纖瘦,不過胖可不會影響的行動,手腳依然利落。

  「胖算是缺點?」她承認她是故意雞蛋裡挑骨頭。

  「不,不是的,不是這意思,是……無論如何,我都喜歡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能不能再抱下?」

  應子丹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回抱的動作顯得小心謹慎,彷彿是怕破壞什麼稀世珍寶般的輕柔。

  他的溫度熨燙,心跳迭著心跳,明明心跳聲跟其它人都相同,偏偏應子丹令有種心安的感受──

  他的嘴巴是有毒、心腸有些壞,但對很照顧,不能想像將來陪著走輩子的除應子丹之外還能有誰。

  「還記得娘過世的時候,就是一直摟著。」所有人都要別哭,要節哀順變,那時還不明白節哀順變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娘死,為何不能放聲大哭?

  唯有應子丹抱著她,要哭多久都沒問題,他一定會陪在她身邊,不會離開。娘喜歡山上的花,每年娘的祭日時,他都會陪上山採花,送至娘的墓前。

  在他離開祥龍鎮的那兩年,每到祭日,照樣送花至娘的墓前,那裡早擺著束花,是誰送的,心知肚明,後來也證實是他請人放的。

  「為何當年要離開祥龍鎮?」他不告而別,只留封信,希望能幫忙照顧他母親,害想到便無法自制地掉淚。

  「因為不離開就不會有出息,最多只能做平凡的工作,賺不了幾個錢,那不是我想過的日子。」他想給所愛的人好的生活,讓她們毋需再為生活煩惱。

  「卻是想要過的日子。我的心願不大,只想和所愛的人在起永不分開。」

  「放心,不會再離開。」

  在世上,除爹,與他最親近。

  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他。

  「我願意嫁給你。」

  「……你真的要嫁給?!」應子丹輕輕推開,驚愕地問道。

  靦??!

  瞧見他的表情,殷琥珀腦海中竄出來的便是個詞,從沒在個人臉上見過種表情,真有……可愛。

  「除非你不想娶。」

  「廢話!當然想娶你,也只想娶你。」興奮之餘,應子丹又將抱起來原地轉圈。「我們下個月就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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