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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舒琳

  「春花姊姊,何總管叫我什麼事呀?我衣服還沒洗完呢。」她抹抹額上的汗水問道,心想大概是何總管又要派她去做別的事,那眼前這堆衣服她豈不是又要洗到三更半夜了?

  春花聳聳肩,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這我哪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她頓了頓,又語帶恐嚇地說:「還不快點,去慢了,只怕你會更慘。」

  慕容流月內心起了一種不祥之感,她擦擦濕漉灑的雙手後,惶惶不安地跟在春花身後,不一會兒,便來到偏廳,只見何總管雙手背在身後,正在踱著步。

  何總管一見到她,皺眉道:「月兒,剛剛有人告密說你偷了一支珍貴的翡翠簪子,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先前春花跟他說這件事時,他並不怎麼相信,因為這樣一個溫柔婉約、談吐不俗的姑娘,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更何況她還是少爺介紹進來的。只是春花說得信誓旦旦,所以他還是叫她來問個明白。

  慕容流月一聽,不禁吃了一驚,心想為何簪子的事會有人知道?還誣陷她是偷來的。

  「何總管,絕對沒有這種事,我沒有……」

  她話才說一半,春花卻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將手伸入她懷裡,拿出一隻錦緞荷包。 

  「何總管,這就是那支翡翠簪子,一個下人竟然曾有這麼珍貴的東西,不是偷的是什麼?」她將荷包遞給何總管,得意洋洋地看著慕容流月。

  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待慕容流月回神時,懷中的簪子已被顯然是告密者的春花拿在手中,她不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春花姊姊,你誤會我了,那是我娘的遺物啊。」她覷見何總管拿出荷包裡的簪子,深怕簪子有所損傷,她轉向何總管說:「那真的是我娘臨終前留給我的,請你大發慈悲趕緊還給我。」她哀求地說著,渾然不覺眼中已漾出水氣。

  何總管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簪子,心想,這簪子看來相當貴重,春花說得沒錯,若慕容流月手中有這樣的珍品,她為何會淪落到唐府為婢?莫非真如春花所言,是慕容流月在府中偷的?看來這件事得好好處理。

  看著何總管臉上升起懷疑之色,慕容流月一顆心不由得一沉,憤怒、屈辱霎時湧上心頭,就在她正要開口時,何總管抬手阻止她的說:「月兒,你不用再說了,為了慎重起見,我決定請示老爺,讓夫人和小姐認認這簪子是否為她們所有。屆時,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聞言,慕容流月只覺心一冷,默不作聲地嚥下抗議的話語,無奈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第4章(2)

  慕容流月偷東西的事在唐府中傳得沸沸揚揚,此刻在大廳上,唐傳生看著跪在地上的慕容流月,直皺著眉,沉吟不語。

  何翠青在女兒唐婉婉的攙扶下步入大廳,身後還跟著各自的貼身婢女春娥和喜兒。

  「老爺,聽說有奴婢偷東西,是真的嗎?」何翠青疑惑的問道。

  唐婉婉瞥見跪在地上的慕容流月,不禁睜大雙眼,「哎呀,這麼一個漂亮姊姊怎麼會偷東西啊?」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眼便對這個長得溫婉秀麗的漂亮姑娘有著說不出的好感。

  她隨即轉身,看著唐傳生嬌嗔道:「爹,漂亮姊姊一定不會偷東西的,你一定冤枉她了。」眼前這一幕讓她想起以前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也讓她對慕容流月多了幾分憐惜。

  「婉婉,你先別急,也別太早下定論,爹一定會秉公處理的,我叫你們來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冤枉了她。何總管,快將東西拿給二夫人和小姐看看是不是她們遺失的。」

  何總管將簪子先遞給春娥,由春娥拿給何翠青審視,主僕倆看了好一會兒,直搖著頭說不是,再由喜兒拿著簪子給唐婉婉查看,很快便獲得了相同的答案。

  慕容流月見洗刷冤屈的機會大增,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她感激地抬頭望向和她目光對個正著的唐婉婉,而唐婉婉給了她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讓慕容流月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小姐感謝得幾乎流下淚來。突地,一聲不悅的聲響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勞師動眾的。」王寶秀一走進大廳,便抱怨不休的說著。

  她看到何翠青母女時,對於唐婉婉先出嫁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的那口怨氣又陡然而生,本想發作,可當著唐傳生的面,她又無法可施,這股氣就這樣梗在胸口,令她相當不快,所以,當她瞥見跪著的慕容流月時,便將心裡的憤恨一古腦的發洩在她身上。

  「原來是你這個死奴才作的亂,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想不到手腳不乾淨的偷東西。來人啊!家法伺候。」

  唐傳生見狀,立刻出聲阻止說:「慢著。夫人,偷東西的事都還沒證實,怎麼這樣胡來。何總管,你將簪子給大夫人看看是不是她的。」

  何總管依言將簪子拿給王寶秀身邊的婢女秋月,王寶秀隨意地瞧了一眼,便說:「沒錯,這是我的,原來就是你這個死奴才偷的。老爺,這會兒沒話說了吧?」

  慕容流月聞言,猛地抬頭,無比驚恐地說:「老爺,我沒有,我真的沒偷東西,那的的確確是我娘給我的,我是冤枉的。」話一落,悲憤交加的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

  聽她這麼說,王寶秀氣得破口大罵:「好個大膽的賤婢,偷了東西還敢大聲喊冤。老爺,像這種不知悔改的死奴才,應該要好好嚴懲一番,不能這麼簡單就放過!」

  唐傳生才想開口,但一旁的唐婉婉捺不住性子地插嘴道:「秋月,你有沒有看清楚,這簪子真是大夫人的?」

  秋月一聽嚇得全身發抖,心頭不斷湧上惶恐,她腳一軟便跪倒在地,「小姐,大夫人的首飾一向都由被逐出府的荷花在掌管,奴婢剛接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在明白誰都不能得罪的情況下,她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的。

  唐婉婉無奈地看著一臉得意的王寶秀,氣得還想說什麼,但唐傳生怕事端擴大,便開口說:「好了,都別再說了,婉婉,爹說過會秉公處理,難道你信不過爹?」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只見唐婉婉一臉怨懟地說:「我當然信不過爹,你別忘了,我有過一次切膚之痛。」她心有餘悸地想起被冤枉的事,又恨恨地看了誣陷她的王寶秀一眼。

  王寶秀裝作沒看見,但唐傳生就不同了,當初是自己誤會女兒,所以,就算女兒當眾給他難堪,他也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愧疚的說:「婉婉,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依爹看來,這件事既有物證又有人證,除非她能提出有利自己的證據,否則,爹也只能依法處置了。」

  唐婉婉怒上心頭,她絕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來心地善良的女於會偷東西,她一定和自己一樣是被冤枉的,她不禁氣惱地喊了一聲:「爹。」

  「小姐,你別跟老爺生氣,老爺說得沒錯,只有月兒拿出有利的證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慕容流月眼見唐婉婉為了她,不斷和老爺爭執,在感激之餘,不禁幫著唐傳生說話,因為她感覺得出唐傳生十分疼愛女兒,才會讓女兒有為她仗義執言的機會,否則她早就被定罪了,真是令人羨慕啊。

  「老爺,奴婢想請您派人到城東的大雜院裡找一位李大嬸,她可以證明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唐傳生見她一字一句說得既真誠又識大體,也覺得這樣出色的女子應該不會做出這等事,於是他點了點頭,「何總管,你馬上去找李大嬸,問清楚月兒所說的是否屬實,快去快回。」

  何總管應了一聲後,領命快速的離去。

  唐婉婉見事情有轉機,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她伸手一把搶走秋月手上的錦緞荷包,拿出翡翠簪子,順手將荷包丟給喜兒後,便笑看著王寶秀說:「大娘,這簪子真是你的?你確定沒有看走眼?」她邊說,邊將簪子在王寶秀面前晃呀晃的。

  王寶秀見情勢似乎有點不利自己,加上又被唐婉婉這麼一問,霎時心虛不已,她衡量片刻後,只得為自己打圓場說:「我……我是不怎麼確定,剛剛秋月也說了,我的首飾一向都由荷花管理,說不定是我眼花認錯了。」

  她話才說完,喜兒突地發出一聲叫喊,「小姐,這荷包裡邊繡著字呢。」

  唐婉婉好奇地搶了過來,「朝思暮想的容顏,流金般的歲月?這是什麼啊?」她疑惑地說完後,又像發現了什麼地喊道:「旁邊還繡著一行小小的字……沐、秋、水?」

  「那是我娘的名字!」慕容流月驚呼一聲,隨即失神地唸唸有詞,「朝思暮想的容顏,流金般的歲月……」

  沒多久,她恍然大悟地說:「這句話取其意就成了「慕、容、流、月」,這不就是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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