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賭國風雲』裡的勞勃狄尼洛,我一定二話不說把吸毒出軌又虐待小女兒的莎朗史東給揪進牢裡關個十年八年!」尚諾說得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背叛不愛的丈夫還有話可講,居然還在自己幼小的女兒面前嗑藥?shit!真是教壞小孩!」
維根則是沒好氣的抱怨,「我最痛恨『終極警探』第一集裡頭,布魯斯威利明明知道歹徒把玻璃射得碎了一地,他還光著腳丫子跑來跑去,演那種腳底板扎滿碎片又血流滿地的情節很好玩嗎?靠!標準的好萊塢電影,每次只要有入射碎玻璃,就一定有一堆沒穿鞋又愛逞英雄的笨蛋在上面踩!在我們挪威,就算喝得爛醉如泥的酒鬼都不會幹這種蠢事!」
「沒錯!好萊塢明星不是拍一部戲就動輒上千萬美元酬勞落袋嗎?難道就不夠他們弄雙鞋來穿穿?」
種種諸如此類的,害不小心偷聽到的范八芳憋笑到都快內傷了。
真是,這兩個對好萊塢英雄電影完全沒有鑒賞能力的呆子。
尚諾甚至還能勉強捺著性子,禮貌地微笑傾聽孟大衛在那邊引經據典……五分鐘,因為五分鐘過後,他就會風度翩翩地表示自己要去抹防曬油了。
忍了好幾天,努力想維持營地一切和平的范八芳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找個機會把他拉到自己的帳篷裡。
「尚阿諾先生,拜託你也對孟教授客氣一點好不好?他現在是我們考古團隊的總指揮,而且人家又沒有惹到你,幹嘛對人家那麼壞啦?」
她也不想人家背地裡批評他是個沒水準又財大氣粗的花花公子。
「他肖想我的未婚妻,我沒有一拳揍飛他,或是批評他那一身俗到爆的爛品味就已經夠客氣了。」尚諾英俊的臉龐一副狠相。
看來有人跟他大嘴巴過了,而且八成就是維根。
只是……
「不好意思,其實肖想的人是我才對。」她有點慚愧地道:「在認識你以前,我還挺欣賞孟教授的。」
「什麼?!」他故作大受打擊。「那個書獃子?你究竟看上他哪一點?」
「人家還挺有學問的啦。」她訕訕一笑。
雖然早已經知道八芳以前對孟大衛只不過是才學上的純欣賞罷了,但是現在聽她親口承認,尚諾還是忍不住嫉妒起來。
「他的穿衣品味有比我好嗎?長得有我帥嗎?賺得有我多嗎?最重要的是,他有比我更愛你嗎?」
聽他數到最後,范八芳不禁笑了起來,「傻瓜。他當然沒有你愛我,人家根本對我視而不見。」
「他真是瞎了一雙狗眼!」他忿忿不平,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男人能拒絕得了他心愛的小芳芳的女性魅力。
「你為什麼要吃醋呢?」她輕撫著他的臉龐,嫣然一笑。「以前我把他看在眼裡,可是現在我卻是把你放在心裡呀。」
短短一句話,剎那間讓尚諾整個人、整顆心宛如醍醐灌頂一般,清涼甘醇通體歡暢了起來。
他頓時眉開眼笑,「真的?」
「真的。」她小臉紅紅,有點羞赧地承認。「所以,你以後不要故意找人家麻煩了啦。」
「沒問題。」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深邃的黑眸裡笑意更濃。「以後我會對他很好、很好,口氣好,態度好,順道把防曬油分他一半……」
她被他逗笑了。
可是她還沒笑完,他忽然俯下頭吻上她柔軟的頸項,范八芳瞬間渾身酥軟,心跳加速。
「尚、尚諾……你在做什麼?」她的聲音變得好軟好無力。
「吃甜點。」他慵懶地笑了,大掌托起她的臀往身下灼熱的硬鐵壓去,喉間湧上一記低沉呻吟。「老天,我真是想你想得要命!」
她敏感的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雙腿之間迅速濡濕了,呼吸急促嬌喘起來,小手自他的T恤底下采入,摸著了他堅硬結實的腹肌……真要命,他簡直性感到誘人犯罪!
「外面還有人……」她的理智虛弱地提醒,外頭隱隱約約有隊員們經過的聲音,可是指腹與掌心已經一路撫上他賁起強壯的八塊肌,然後是結實光滑的胸膛……該死!她忍不住啊!
「我不介意。」他熱切纏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沙啞喘息道:「此刻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止得了我愛你──」
愛她,而不只是要她……
范八芳心頭一熱,瞬間再也沒有任何世俗顧忌。
她猛然挺身向前,酥胸貼上了他寬厚的胸膛,臀也緊緊挨著他巨大的火熱緩緩摩蹭。
尚諾倒抽口氣,佈滿慾望的眸色更深了,幾乎壓抑不住欲爆炸開來的慾火,他抱著她倒向窄小的行軍床。
「天殺的!床太小了!」他充滿挫折感地低吼一聲。「而且太硬,會弄痛你的。」
「別管它!」她喘著氣,拚命想要脫掉他身上的T恤,她要無阻礙地撫摸他毫無一絲贅肉的強壯肌肉,「我沒關係……我只要你!」
他低下頭吻得她七葷八素,這才咬牙將她抱了起來。
「尚諾……」她全身疼痛的渴望都快尖叫了。
「寶貝,等我……」他微張雙腿穩穩站在地上,將她緊抱掛在自己矯健的身上,勉強騰出一手拉下牛仔褲的拉鏈,卻在摸索著替她解開的時候,懊惱地低咒了一聲。「我恨該死的卡其短褲!」
「下次……」她也掙扎扭動著小屁股,喘息顫抖笑道:「我會改穿短裙!」
「天啊!」他不禁為之銷魂。
光想著她每天穿短裙在營地裡扭來扭去,他就慾火中燒。
可惡,那麼他就得被迫挖掉全營地裡男人的雙眼,包括向老陸借調來的那群黑道精英。
儘管腦子被猛烈慾火燃燒成團,他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放慢,當她的卡其短褲終於褪掉的那一剎那,他迫不及待挺身衝入了她柔軟的幽穴中──
他又大又硬又熱,那猛烈穿射而過的快感令范八芳忍不住尖叫起來,尚諾及時低頭封住了她的嬌喊。
帳篷外,太陽烈焰正燒,帳篷內,熱情慾火正狂……
范八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跟他滾到床上去……呃,訂正,沒有到床上,而是直接站著來了。
她臊紅了雙頰,光想又要冒煙了。
她半跪在地上清除一片應是頹倒毀壞多年的低矮上牆遺跡,不自禁又想起了那天午後那一場瘋狂的「運動」。
范八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有著如此狂野大膽的因子……她的帳篷隨時有人會掀簾進來,可是她竟然還是跟他做了。
話說回來,他的身體還真不是普通的強悍夠力,尤其腿力之強勁驚人──
她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沒兩樣。
「范八芳!不准再想了!」這樣下去再一百年也挖不到喀雅娜之墓。
她逼迫自己集中精神,專注在矮牆上頭。
他們這兩天利用地面探測雷達儀器,發現了這座被埋在黃沙底下,綿延了近十公里的矮牆,在清除了一部分較接近地面的矮牆後,本來大伙非常興奮,以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喀雅娜之城,可是經過儀器判別,這座矮牆的土質構造與建築年分距離現今約一千年,那麼這就不可能是喀雅娜之城了。
埃及境內存在著大大小小數百座殘破的古城遺跡,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生活過的每一支遊牧民族如流浪的吉普賽人,常常在自願或被迫的狀態下,棄守了原來建構而成的城市,而投入另一波遷移的腳步。
在孟大衛與眾人激烈討論過後,身為總指揮的他決定暫時轉移陣地,將考古路線移往更東方的那一片蒼涼上地上。
眼見他們當初標示出的地圖,已經越來越擴大了路線,范八芳在理智上相信孟大街的專業判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裡好像在呼喚她,挽留她。
只是矮牆上偶然出現的刻字並非純正的古埃及文,而是科普特語,大部分都是刻寫著牛羊與小麥的數量,顯然是當時的人隨興之作,或是在交易牛羊穀物過程中的紀錄,沒有與喀雅娜或與其歷史相關的痕跡。
她汗如雨下,不死心地站起身,沿著矮牆露出地面的部分緩緩走向矮牆沒入黃沙地的痕跡。
范八芳怎麼也不願放棄,也許這座古城底下還有城池……
但是她需要證據來說服孟大衛和大伙,繼續留在原地進行考古挖掘行動。
「芳,大家都在收拾行李,準備轉移陣地了。」尚諾走近她,笑吟吟地替她戴上一頂大草帽。
多年名模生涯可不是白幹的,他的防曬工夫做得好,所以這些天他只被曬出了均勻的小麥色,更增添他男性的魅力,而不是醜不拉嘰的黝黑。
這就是尚諾,就連在埃及沙漠裡都能悠然地享受著英國皇家下午茶,穿著凱文克萊的名牌休閒T恤和牛仔褲,成為沙漠上最英俊迷人的一抹風景。
相較之下,他們這一群人都俗得跟土蕃薯沒兩樣。
范八芳就算是專業的、受人敬重的考古學家,偶爾還是會忍不住自慚形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