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她湊上前親了下。
他目光一沉,旋即將她壓在身下,用力吻上那張好辯又愛笑的小嘴。
「不行,我明天還要早起,有很多事要忙……」感覺到男性大掌摸向自己的粉臀,方怡連忙伸手推拒。
季君瀾哼了哼,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掠奪。
見狀,方怡翻了個白眼,也只好捨命陪攝政王滾床單,畢竟是因為他的腰牌,才能讓整件事順利進行,就當是回報吧。
當前戲做足,冰山也變得熱情如火,方怡抬起雙腿夾住虎腰,引誘著、催促著,只想趕快做完好睡個回籠覺。
「……王御醫說你的身子都調養好了?」季君瀾嗓音粗啞地問。
才輕輕嗯了一聲,她就感覺到推進的力道比往常來得更猛烈,不禁叫出聲,彷彿同時按到某個開關,讓身上的男人火力全開。
因為很累,所以今晚的方怡沒有太多力氣回應,只能任由男人擺佈,在高/潮之後更是有些昏昏欲睡,不過某人還沒解放,不肯就這麼放過她。
可以不要這麼持久嗎?她迷迷糊糊地想著。
像是聽見她的腹誹,季君瀾決定來一場延長賽,非得方怡軟聲求饒、又親又摟的,才甘願將珍貴的種子全數奉獻。
「……順娘?順娘?」季君瀾喚了兩聲,可惜本人早就睡死了。
也只有這個女人敢無視自己,總是比他先睡,就算他好一陣子沒來看她,也完全不在意,連問都不問,彷彿就算被拋棄了,也可以過得很好。
季君瀾一直有種感覺,自己才是最有可能先被拋棄的那一方。
「可別以為招惹了本王,就能隨時拍拍屁股走人,想都別想!」季君瀾發誓非把她抓牢不可。
不過隔日一大清早,他才掀開眼皮,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扔下,俊臉像是罩了層寒霜,光是用眼神就能把人活活凍死,讓此刻正捧著洗臉水、站在床邊等著伺候的齊硯,恨不得奪門而出。
「夫人已經出門,只剩門房留守看家,所以由屬下伺候王爺。」早知道就讓高均跟來了。齊硯背脊發涼,不敢直視主子的目光。
「她走多久了?」
「天還沒亮就出門了。」齊硯擰了條濕布巾遞上。
季君瀾擦了把臉,眼角餘光瞄到銀簪和珍珠耳飾被隨意丟在鏡台上,別的女人小心收藏的飾物,那個女人卻毫不在意。
「王爺要用膳嗎?」說著,齊硯又補充。「夫人特地留了一碗五穀粥,說是明天要施的粥,想讓王爺先嘗一嘗。」
季君瀾點點頭。「呈上來吧!」
於是,齊硯馬上去廚房將放在蒸籠裡保溫的五穀粥端到房裡。「這碗粥裡頭似乎加了不少東西,有糙米、綠豆還有碎肉……」
「本王原以為施的是白粥,看來並非如此。」季君瀾眉頭皺了皺,拿起白瓷湯匙舀了一口送進嘴中,想不到意外得滑順可口,還帶著濃郁的香氣,猛地想起昨晚看到的菜譜,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用豬大骨和雞骨頭熬的湯,能讓這碗粥更添美味。」
齊硯看了都快流口水了。「夫人說若是白粥,上一趟茅房就餓了,但五穀粥則不同,能夠撐得久,對身體又有好處,而且豬大骨和雞骨頭原本就要丟掉,可以不用花一文錢,還能讓這碗粥變得更好吃,一舉兩得。」
他一臉沒好氣。「她不管做什麼都有歪理。」
雖然覺得陳氏設想周到,不過齊硯可沒膽子說出來。
吃完粥,季君瀾又坐上轎子離開順心園,發現天空飄起小雪,沉吟片刻,便刻意繞到朱雀三街,想要親眼瞧一瞧。
當轎子來到朱雀三街,就見原本陰森森的刑場搭起一座用茅草當作屋頂的建築物,如今人潮穿梭,許多婦人在八口爐火前揮汗熬湯,還有不少人搬著一袋又一袋米過來,一下就堆成了座小山,每個人都在為明天開始連續七天的施粥善舉做準備。
季君瀾從掀起的轎簾往外看,可以覷見方怡正在和一名中年男子說話,還不時地朝對方微笑,讓他覺得刺眼,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去查查那個男的是誰。」他吩咐齊硯。
「是。」
他用力放下轎簾。「回宮!」
而這一頭的方怡,正忙到不可開交,為了規劃排隊動線,就傷透腦筋,因為人數無法預估,要是一個沒弄好,可是會發生暴動。
「第一天肯定一片混亂,就有勞蘇老闆多費心了。」想到上輩子看到有人為了一百元的免費早餐,願意花三個小時排隊,讓她體認到人類貪小便宜的本性有多強。
蘇老闆點頭。「鄙人會把手下派出來,全聽夫人吩咐。」
「希望明天一切順利。」方怡由衷地說。
第12章(1)
永壽宮
「今晚真的好冷,兩位姐姐辛苦了。」眼角有一顆小紅痣的宮女提著茶壺來到佛堂外頭。「要不要喝一杯姜茶暖暖身子?」
值班的兩名宮女真的快凍僵了,馬上接受對方的好意。
「你真是有心。」宮女甲接過杯子。
宮女乙喝了一口薑湯,這才用正眼看她。「你叫什麼?」
「我叫趙秀,才調到永壽宮沒幾天,還請兩位姐姐多多關照。」她態度恭敬,嘴巴又甜,馬上博得好感。「要再喝一杯嗎?」
兩名宮女立刻把空茶杯遞給她,宮女乙跟著小聲開口。「咱們太貴妃就是喜歡清靜,尤其是經過佛堂,千萬別發出太大的聲響,沒有經過允許,也別隨便進趙秀將倒滿姜茶的杯子遞給她們。「是。」
「還有夜裡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要當作沒聽到。」宮女甲又喝了一口姜茶,當胃暖和起來,嘴巴也鬆了。
她愣了幾下。「姐姐指的是什麼聲音?」
宮女甲看了看四周。「就是嬰兒的哭聲。」
「嬰……」趙秀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接著小聲地問。「在這座永壽宮,哪來的嬰兒哭聲?」
「別問!」宮女乙警告。
趙秀只能乖巧地點頭。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說到這兒,宮女甲有些尿急。「姜茶一下子喝太多了,好想上茅房。」
宮女乙臉色微變。「怎麼辦?我也想去……」
「兩位姐姐辛苦了,我先走一步。」趙秀提著茶壺要走。
聞言,宮女甲叫住她。「等一等!」
她故作不解。「兩位姐姐還有何吩咐?」
「我要去上茅房,你留在這兒暫時頂替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話還沒說,宮女甲提起裙擺匆匆地走了。
「幸好有你在這兒,否則咱們只能憋到天亮。」宮女乙歎道。
趙秀一臉討好。「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兩位姐姐千萬不要客氣。」這時,風呼呼地吹過,宮女乙縮起肩膀。「……你聽見沒有?」
「聽見什麼?只不過是風聲罷了。」
宮女乙吞了下口水。「不是風聲,是……嬰兒哭聲。」
「我沒聽到。」趙秀搖了搖頭。「姐姐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嗎?」
宮女乙回頭,瞪著緊閉的門扉。「是……是從佛堂裡頭傳出來的。」
趙秀把耳朵湊近門板。「一定是姐姐聽錯了。」
「我……」心裡越是害怕,尿意就越急。「我快憋不住了!」
趙秀就是在等這一刻。「姐姐快去,這兒有我看著。」
宮女乙心想太貴妃此刻應該睡得很熟,就算離開一會兒也不會被人發現。「那就拜託你在這兒守著,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急,慢慢來。」趙秀朝宮女乙的背影笑了笑。
此刻兩個宮女都不在這兒,正是個好機會,趙秀傾聽著屋內的動靜,很輕很輕地推門而入,再順手關上,腳步近乎無聲地往屋裡走。
佛堂內點了燭火,她看了眼通往內室的簾子,心想太貴妃應該就睡在裡頭,再望向神桌,確實有尊觀音像,不過令她感到好奇的是,觀音像前的案桌上擺放著一口黑檀木箱子,長度約莫一尺四寸,寬度約五寸,若是專門擺放祭拜用的東西,應該不會擱在這兒才對。
她想起齊硯再三叮嚀過,一定要格外細心,不能放過任何線索,只要覺得可疑,就要查個清楚,於是她上前一步,輕輕地掀起蓋子。
待她瞥見木箱內的東西,嚇得手上的蓋子差點掉落,讓她驚出一身冷汗,就怕自己眼花。她伸手進去撥弄幾下,確定真的沒有看錯。
不期然的,內室響起有人翻身的細微聲響,她趕緊將蓋子放回原位,無聲地退出屋外,想到看見的東西,一顆心跳得好快。
就在這當口,兩個宮女一前一後跑回來了。
「有人來過嗎?」宮女甲不安地問。
「兩位姐姐儘管放心,沒有人來過。」趙秀擠出笑臉回道。
「太好了。」宮女乙拍了拍胸口。
接著趙秀便提著茶壺和兩隻茶杯,趕緊離開,這個晚上她都沒有合眼,每次想起就覺得毛骨悚然。
直到天色大亮,趙秀才換上黑色勁裝,梳起男人髮髻,腰上同樣繫著鐵心營的黑檀木腰牌,任誰也認不出她就是最近才調到永壽宮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