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他有問題嗎?居然對一個小女孩著迷?!
「你要進來嗎?」看她還沒打算走,基於禮貌,皇焜邀請她進入店內,不過他在心裡卻希望她最好很忙,開口拒絕他禮貌性的邀請。
「好啊、好啊!」但是阮綿綿似乎對這間骨董店極有興趣,她立刻開心的點頭。
皇焜看著她感興趣的表情,心中有些後悔。
「進來吧,你自己逛逛,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這樣說,她應該聽得懂吧?
「喔,好。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
啊哈,個性直率的阮綿綿當然聽不懂他的暗示,反而還當他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熱情招呼她哩!嬌小的身影開心的踏進店裡,認真的參觀起滿室價值不菲的骨董。
哇!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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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皇焜把西裝事件的誤會釐清,阮奶奶又收了人家一隻昂貴的骨董花瓶之後,阮綿綿簡直是把皇焜當成死黨看待。
每天下午四點鐘,她一定準時供應免費的下午茶點,而且還是親自送過去,至今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每當她拿茶點過去時,都會藉機在店裡晃晃,然後跟他閒聊兩句;偶爾有客人上門時,她還會回去再多端幾份茶點過來,自以為周到的為「御寶閣」提供招待客人的服務。
經過這段時間的互動,她發現這間「御寶閣」只有皇焜自己一個人,他不但是老闆,也是店員,還兼送貨加打雜,全店所有的事都由他自己一個人包辦。
「你的骨董生意不好賺嗎?為什麼不請個店員,或是送貨員和清潔婦之類的人來幫忙?」這個疑問在阮綿綿的腦袋裡至少轉了三十天。
「我習慣自己做事。」穿著西裝、手拿床布擦拭桌面的皇焜,頭也沒抬的說。
他的孤僻是出了名的,他那寥寥可數的幾位朋友都知道,所以不常來打擾他;至於不熟的人當然不瞭解,而每天不請自來的阮綿綿顯然就屬於後者。
「這也太累了吧?」她還是直率的認為骨董生意沒有想像中那樣賺錢。「你生意不好做的話,那我家拿了你送的花瓶也過意不去……我看這樣吧,我現在回去把花瓶拿來還給你好了。」說著,她轉身就要衝出門外,打算一路跑回去。
「我送出去的禮不會再收回,你不必費事了。」他頭痛的丟下抹布,回頭阻止她。
「可是我家拿你的骨董花瓶拿得很內疚耶!」站在門口,她微偏著頭、雙手絞著可愛的圍裙,一臉可愛的為難表情。「我奶奶每天都在我耳邊叨念,要我好好報答你的恩惠。」
原來是阮奶奶授意的,不是她自己愛拿蛋糕和飲料往這邊跑啊!
皇焜終於明白了,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心情卻怪異的一陣悶。
「別這麼想,我不需要你報恩。」甩開胸口那抹奇異的情緒,他又低頭認真的抹起桌子。
阮綿綿滿心感激的看著他。
他真是好人!而且像他這樣穿著昂貴西裝的大老闆,肯做這些勞力的工作實在不搭襯,不過他這樣子卻有種魔性吸引力,讓她看得目不轉睛……
心口鼓動著,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蔓延成長。雖然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氣氛卻恰恰好,周圍的氣氛也非常祥和溫馨。
「阮姐,有客人要訂蛋糕,要跟你談談設計樣式,你能回來店裡一下嗎?」不過棉花糖的工讀生阿邦卻突然過來找人,所有美好的氛圍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喔,我馬上回去。」回頭跟阿邦點一下頭,她又飛快轉過來看著那俊颯高大的身影。「我去忙嘍,拜拜。」
「嗯。」他的反應冷淡,拿著抹布走往後面的清潔間。
可能是習慣了他的冷淡吧,阮綿綿臉上依舊掛著開心的笑容,心情愉快的回店裡去,忙碌的招呼客人。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阮綿綿心裡對皇焜的暗戀逐漸加深。
每天她都好期盼為他送茶點過去的幾分鐘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會多賴在「御寶閣」一些時間,或許十分鐘、十五分鐘。
而且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和觀察,她很確定皇焜的身邊並沒有女朋友,因為打從他開店以來,只有關銀鷹偶爾會來串串門子,從沒見過哪個女人來找過皇焜,加上皇焜就住在「御寶閣」的樓上,她也沒看過有女人曾經來這裡留宿過。
阮綿綿很開心皇焜只「屬於」她一個人,這也就是說,她仗著近水樓台的優勢贏得帥男心的機率很大。
啊哈!開心極了!
第三章
天氣逐漸轉暖,再漸漸轉變為炎熱。
山櫻花已經結束了綻放的季節,遍地的落櫻忙壞了整條巷子的住戶,不過卻沒人有抱怨;因為這是美麗的代價,大家心甘情願為這一季的櫻花付出一點心力。
這一天中午十二點,阮綿綿不知第幾回拿竹掃帚到門口掃落櫻,不過她的注意力並不在地上,而是停留在對面的「御寶閣」。
奇怪哩!怎麼還沒開門營業?
從一大早到現在,她也沒看見他出門啊!
「阮姐,你要不要直接過去看看?一直躲在這裡偷偷摸摸看對面,你看得不累嗎?」
後頭,頑皮的工讀生阿邦突然冒出來,嚇了阮綿綿一跳。
「我我、我又沒有一直看對面!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有點心慌的口吃。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阿邦順手接過竹掃帚,還推了阮綿綿一把。「去啦去啦,把你今天研發的新產品端過去給皇老闆試吃看看嘛!」他還很貼心的為阮綿綿找了個正大光明的借口。
「這樣好嗎?」還沒到午茶的時間,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到他?也許他還在睡覺呢!
「好得不得了!」阿邦繼續鼓吹。
阮綿綿心動了,馬上跑進店裡洗手,把新研發的低糖檸檬蛋糕切了一大片,裝進透明盒子裡,另外還準備了一杯花茶。
不一會兒,嬌小的身影又出現在門口,對阿邦的勤勞打掃視而不見,直接走到對門去。
叩叩叩叩。用力的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來應門,裡頭一點聲響也沒有。
人在樓上嗎?如果他真的在樓上,八成聽不見敲門聲。
叩叩叩!叩叩叩!阮綿綿又用力的敲了好幾下,並耐心的等候著。
等到後頭的阿邦都掃完地進店裡忙了,她還是不放棄,繼續敲、繼續等,等到一頭蓬鬆的頭髮都快白了,門依舊緊緊閉著。
洩氣的垮下粉肩,正想放棄的轉頭要回店裡,結果巷子口卻傳來車聲。
阮綿綿抱著一絲希望的抬頭看,卻看見一輛陌生的紅色跑車停在巷子口,一個留著波浪長髮的漂亮女子走下車來。
阮綿綿愣愣的看著那女子走到「御寶閣」門口,在她面前站定。
「阮綿綿,好久不見!跟你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好可愛喔。」關銀荷熱絡的看著小時候的玩伴,開心不已。
「我們認識?」阮綿綿卻是一頭霧水。
「我是關銀荷啊!你上回還騙我哥說你不認識他,我哥回家後就把事情全告訴我了,你這樣整他,真是好笑呢!」關銀荷笑起來艷麗無比,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我沒騙他,我是真的記不起他,也……不記得你是誰……」圓圓的眸子帶著困惑和一絲戒備,她不懂,為何這女人會出現在「御寶閣」門口?
她是衝著她來的?還是皇焜?
「真的不記得了?!不是開玩笑的嗎?」關銀荷驚訝的微啟紅唇,滿臉不敢置信。「為什麼?在我搬家之前,我們很要好啊,幾乎天天膩在一起玩、一起寫功課的呀!」
人的記性不會那麼差吧?小時候的玩伴應該是記憶深刻才對。
「我不是忘記,而是想不起來。事實上,我在十六歲那年發生了車禍,腦部受了點傷,所以……」十六歲以前的事,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原來如此!關銀荷感傷的看著阮綿綿。
「真是抱歉,我好像提到不該提的了。」美麗的臉龐浮上真誠的歉然。「喔,對了。你手裡的蛋糕看起來好好吃喔,是要給焜哥的嗎?」看著蛋糕,關銀荷口水直流。
「嗯,可是他好像還在睡覺。」焜哥?關銀荷怎能叫皇焜叫得這麼親密?他們是什麼關係?
「焜哥他一大早就出門到南部去了,他去看一件急著要脫售的骨董,沒在樓上睡覺。」而她是奉命來幫他開店門,負責招待一位今天約好來看骨董的老客戶。
心臟像被擊中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瞭解他的私人行程?」
阮綿綿一直以為皇焜身邊並沒有親密的女人,但現在關銀荷的出現,似乎推翻了她所認定的一切。
「我跟焜哥是好朋友,他的事我當然知道,就連你每天送蛋糕給不碰甜食的焜哥吃,我都知道呢!」關銀荷笑得很得意,她可是以皇焜的好友自居為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