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給我裝蒜!你該不會愛上斐冷羿了吧?」
「怎麼可能!師姐,你別亂講話呀!」
「那斐冷羿生得十分俊美,這幾日我看你和他挺恩愛的嘛。」
她耳根生熱,既羞赧又尷尬,明白師姐在說什麼;自從他們住進來後,斐冷羿對她的行為舉止更為親熱了,從原本房裡的調情,演變到外頭來。
有時候是在走廊,有時候是在涼亭,斐冷羿完全不避諱他人的目光,直接在外摟著她的腰,親吻薄嫩的臉皮,挑逗她芳唇裡的芬芳,總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部分時候,她的唇總是紅腫的,連身上的青青紫紫都是他夜晚狂放的傑作,害她白天得想辦法用衣服遮掩,遮不住的,只好用胭脂水粉蓋住。
眾人都以為,她這個嫁來的新婦深受主人疼愛,事實上,她心底明白,斐冷羿只是作戲給別人看罷了。
「你該不會對他日久生情了吧?」
「我?才不會呢。」
「真的嗎?」
玉蟬師姐懷疑她了……不行,倘若讓她曉得,就糟了!於是喬雙雙不管那麼多,舉手發誓。「當然是真的,如果我愛上他,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信誓旦旦的發誓,並裝出一副堅決的樣子,果然見到玉蟬師姐動容了。
「好吧,既然你敢發誓,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算我錯怪你了。」
喬雙雙偷偷鬆了口氣,幸好,瞞過去了。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師兄?午膳過後,就一直沒看到他,晚膳也沒見他出現,他到底是去了哪?」
喬雙雙心裡咚地一聲,不會吧……他還在床底下?
「你有沒有見到他?」
「我……」稍一遲疑,玉蟬師姐凌厲的鳳眼又掃來。
「下午師兄去找你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把唐山毒藥交給我。」
「然後呢?」
「然後師兄就走了。」
「哼,瞧你心虛的樣子,肯定有事瞞著我。師兄在哪,快說!」
只要一扯到伍師兄,玉蟬師姐就變得特別敏銳和霸道,她知道,玉蟬師姐一直喜歡著伍師兄,她哪敢告訴師姐,伍師兄就躲在她閨房的床底下?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師姐∼∼你弄疼我了。」
玉蟬師姐的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肩膀立即傳來一股烙燙,疼痛如刀割,彷彿有百根針在扎刺一樣。
「你要是不老實招來,我就捏碎你的骨頭。」
啊……好痛哪……她的武功不及師姐,又不敢違抗她,冷汗如雨下,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整個右半邊都像快癱掉似的。
「放開她!」
伍師兄一進門,就瞧見這副情景,憤怒的命令。
「師兄。」沉玉蟬見到師兄回來,原本凌厲冷沉的神色,立即化為喜悅,放開師妹,忙向伍師兄迎去。「你跑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害我好擔心。」
伍師兄直接越過沉玉蟬,握住喬雙雙的手,望著她蒼白的面孔,心疼道:「你還好嗎?」
喬雙雙害羞的收回手。「我沒事。」嘴上說沒事,但她的表情是痛苦的,加上又刻意保持距離,令他內心十分不好受,禁不住憤怒的瞪向沉玉蟬。
「你為什麼這樣對她?」
「我哪有啊。」
「你還敢狡辯。」
「我——」
喬雙雙趕忙打圓場。「師姐是因為擔心你失蹤了,一時激動,不小心用力了點而已,你別怪她。」
「是呀,師兄,我以為你遇到危險,才找師妹來問問,都怪我為你的事分了神,抓著師妹時一個不小心就多用了點力,可見我有多擔心你呀。」
面對伍師兄,沉玉蟬又化為溫柔可人、深情款款的師妹,但她騙不過伍師兄,他曉得,沉玉蟬常在他背後欺負這個小師妹,而小師妹心地善良又心軟,總是絕口不提,也因此他才這麼喜歡她。
「師妹——」
「天色晚了,師兄您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請早點休息,我回房去了。」她不敢多耽擱,自從上回師兄吻了她,她就試圖與他保持距離,眼看師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她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離開客房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命丫鬟為她端來一盆冷水,然後就叫她們退下。
她以為房裡沒有其他人,於是輕輕卸下衣裳,露出上半身的香肩,對著銅鏡,察看被師姐弄疼的地方。
在右邊的肩膀上,清楚可見紫黑色的五根手指印,只稍輕輕一碰,就像被針給紮了似的,疼得她秀眉都皺在一塊。
師姐下手也太重了吧!依她看,這印子起碼要半個月以上才會消。
她拿起絲帕,浸在冷水裡,擰個八分干後,輕輕敷在肩膀上,因為太過專注,沒注意身後無聲無息接近的人。
拿著絲帕的手被突然抓住,令她嚇了一跳,猝然抬起的眼正好對上斐冷羿專注的眸子。
真糟!怎麼他進來時,她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現在是光著上半身呀,連貼身肚兜都沒穿,害她一時羞怯得想躲,結果不小心扯疼了肩膀,霎時有如刀割。
「啊∼∼好疼啊∼∼」她痛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斐冷羿立即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銳利嚴肅的目光像火燒似的盯著她的身子,峻凜的神情上瞧不出任何情緒,倒是那眉頭皺出的紋路,比她多了好幾條。
她實在痛得沒力氣遮住自己光裸的胸部,也不曉得這人到底在看什麼,不過就是肩上多了塊印子,需要這樣熊熊盯著看嗎?
薄抿的唇,冷冷低哼。「鬼爪功。」
她本打算編個理由,說自己和人玩摔跌,才不小心被捏出了印子,想不到他一眼就瞧出自己是受了師姐的鬼爪功。
這下倒好,連說謊都省了。
「你看夠了沒∼∼看夠了就放開我好嗎?我好疼的∼∼」
「那就不要亂動。」
耶?聽聽這是什麼口氣?好像在說這是她自找的。
她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他還故意來折磨她,讓她禁不住惱了。
「我本來沒那麼痛,要不是你突然抓住我,我也不會扯疼。」噢嗚∼∼她覺得自己右肩的骨頭快散了。
「煩請放開我,我還得冷敷呢。」
「用冷敷,起碼要半個月以上才會消失。」
哎?這語氣很瞧不起人喔。
她氣呼呼地問:「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這只是氣話,她並沒有真的問他,誰知他的回答竟是拿出一把匕首。
喬雙雙嚇得噤聲,瞪著那把鋒利的匕首逐漸接近她,怯怯的吞了口口水。
「你想幹什麼?有有有有話好說——」
斐冷羿沒有回答,而是毫無預警的用匕首在她肩膀刺下。
天!他要殺她了嗎?
正當她驚恐得幾乎發軟時,他的舉止,令她詫異得瞠目結舌——
他用嘴,含住她的傷口。
「莊……主……」
她的人困在強有力的雙臂之中,若非背後的那隻大掌撐住她光裸滑嫩的背,她一定會癱軟往後倒下。
喬雙雙不由自主的臉紅,心兒撲通的加快跳著,感受到他熱燙的唇貼在肩膀的肌膚上,心中明白他這麼做,是在幫她吸出黑血,為她療傷。
這令人意外的溫柔,比任何夜晚的歡愛激情,比每個親吻撫觸,更令她心弦震撼,心慌意亂得不知所措。
她嬌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兩隻小手下意識的揪住他的衣,感到自己的渺小。
他的唇,幾乎貼近她的心房。
丈夫……就是這麼回事嗎?這兩個字,在內心深處迴盪久久,甜甜的,煨暖了心靈。
她從頭到腳,都給他看光了,每一寸嫩膚,也被他吻遍、摸遍了,現在連她體內流動的熱血,都要嘗過才甘願嗎?
她的肩膀不再灼燒,但她的心依然熱燙,閉上眼,幾乎快要融化在這副寬大的懷抱裡。
「誰的傑作?」
她睜開眼,抬起頭,迎上他質問的眸子。
「是你的表哥?還是表嫂?」
才剛要放鬆,又不得不緊繃,這人就是不放過質問她的機會嗎?
「什麼啊?」她故意裝傻。
「聽不懂?那麼——這麼問好了,是你那伍師兄的傑作?還是沈師姐下的手?」
這人就是可以輕易的讓她全身倏然緊繃,想不到他連那兩人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何事都瞞不過他。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寒徹骨的殺氣,雖然他的表情冷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但她就是感覺得到,他渾身透著一股怒火,加上嘴角還沾著血,看起來,真是令人打從骨子底發寒呢。
可是他氣什麼呢?又不是他受傷。
「跟我無關,是嗎?」
咦?他笑了,明明生氣的人,居然詭異的笑了?!
有詐,一定有詐!
他突然抱起她,大步走向床。
「啊……你、你想幹什麼?」
「既然你這麼喜歡在身上弄些青青紫紫的印子,我就成全你。」
她連張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以吻封緘,粗魯的卸下她的衣裳。
想當然耳,他所謂的青紫是什麼。她發誓,這男人的脾氣真的很不好,又任性,而且還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