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請不要……請……」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兩人赤裸的靠在一塊,已經讓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當他用無比溫柔的動作為她擦拭身子時,這份親密更是令她沒來由的軟弱無力,身子還很熱很熱。
他的行為舉止令她無力反抗,卻又忍不住著迷,這份親匿,讓她禁不住覺得彷彿就像是丈夫對妻子做的事。
丈夫……這名稱令她不由得耳熱頰紅。
不不不!他才不是她丈夫呢!他們只是在扮演而已。
他的手,逐漸往下移,沒進了水面下……
「不——」她渾身一震,再度慌亂的掙扎,他竟然在擦她的……她的……
噢∼∼羞死了!
「住手,你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低啞的嗓音,含著些許調侃。
「我……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也是很有骨氣的。如果你要取我的命,我認了,你用師姐的命威脅我,我也認了,但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因為我們……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你也不是……不是我丈夫……」她越說越可憐兮兮。
被他吻著,心會悸動;被他抱著,心會發熱,老實說,她還寧願他將自己關起來,不管怎麼折磨她都沒關係,就是不要用這種方式折騰她,因為這種方式會讓她覺得心很痛……她很明白,他只是想羞辱她罷了。
「誰說我不是你丈夫?別忘了,我們昨日成親了。」
「但那是假的——啊!」
腰間的手臂猛地收得好緊,害她一時喘不上氣,中斷了說到一半的話。
她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他生氣了?
她沒好氣的抬頭與他對視,想搞清楚他到底在氣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有話就明說,不要只會凶巴巴的瞪我。」哼,別以為眼睛太漂亮就可以囂張好不好,她才不怕,好歹她也是刺客耶,而且是江湖知名度高的牡丹刺客。
那漂亮的眼睛逐漸瞇細,既危險又俊美。
「如果我記得沒錯,昨晚穿著大紅嫁紗的是你,和我行夫妻交拜之禮的是你,今早奉茶的媳婦兒也是你,門上的大紅喜字還在,你卻說是假的?」
他的眼神很危險,裡頭透著的光芒很深沉。
她不服氣的反駁:「但我們沒洞房啊!」
他一愣,盯著她。「洞房?」
「對呀,就算穿了大紅嫁紗又如何?照你這樣說,那日我去嬋娟樓,打扮成青樓歌妓的模樣,難道就是妓女嗎?如果隨便找個人,給他穿上刺客服,就是刺客嗎?總而言之,沒洞房就不算!」她理直氣壯的跟他辯論,無諱的直視他的眼,明明是強詞奪理,卻說得振振有詞。
辯論,就是不可弱了氣勢。
那對俊眉微挑,原本銳利的黑眸轉成了幽深。
「這話聽來似乎頗有理。」
「本來就有理,而且為了不讓其他人識破,我努力扮演莊主夫人這個角色,還不是為了守信。」
俊眉揚得更高。「守信?」
她沒好氣地道:「是你說要我配合,才不會傷害兩位師姐啊,你忘了?」她很慎重的提醒,因為太認真,不自覺的往前傾,忘了自己此刻是光著身子,還抬頭「挺胸」,讓胸前的春光更為明顯。
「經你提醒,我倒記得了。」他的眼神,添了火熱。
她趕忙正色道:「你答應過我的,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害她們,為了對你守信,我可是沒讓任何人懷疑自己的身份,也會好好聽你的話。總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傷害,所以我會好好做你的莊主夫人,也請你不要為難我,懂嗎?」
「懂了。」
「懂了就好。」她鬆了口氣,口中喃喃的嘀咕個沒完。「要假裝成你妻子,不被別人發覺也是很辛苦的,像中午時娘把我叫去,一直問為何咱倆沒行房?害我嚇死了!原來是丫鬟將我沒落紅的事跟她老人家報告了,幸好我反應快,編了理由瞞過去,所以今晚得把床單弄紅才行……」她一邊想著,一邊欲退開,卻發現圍在腰間的手臂沒有鬆開的跡象。
「既然懂了,還不放開我。」
他的鼻息緩緩欺近,目光變得幽遠而深不見底。
「你似乎還沒搞清楚一件事。」
尚未察覺到他的意圖,她呆呆地問:「什麼事?」
俊抿的唇,淡淡的低啞道:「咱們成親這件事,我可沒當它是假。」
啊?
她開啟的唇瓣,正好讓他得以探入。
這次,他懶得多作解釋,直接用行動展現他的企圖。
他的吻,不再像前幾回那般只是點到為止,這一次,他不打算停住。既然她說沒洞房不算,那麼他會把最後一道步驟給做完,而他本就打算這麼做!
昨夜沒碰她,不代表他打算放過這個笨笨的小東西。
「唔……莊……」
她的唇被他揉入的熱燙填滿,她的身子也陷入他的擁抱裡,彼此的肌膚摩擦著,這份親密嚇壞了她。
青澀的她,哪逃得過他熟稔的挑逗?不一會兒,她就全身酥軟無力,就像前幾次一般,像是被他下了蠱似的無力掙脫。
他一把抱起她,走出池子,往內房而去,將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她驚羞的想起身,但才有動作,便被熱燙的身子給壓下,將她困住。
他的唇再度罩下,封住這好辯的小嘴兒,雙手游移在每一點一寸的肌膚上,索取身為丈夫的權利。
亂了,亂了,她無法思考,當他的大掌撫上她光潔的肌膚時,彷彿有一把火在她身上燒,不僅燒著她的身子,還燒盡她的理智。
不用高深的武功,他放肆的舌尖便讓她招架不住了,從她的嘴裡糾纏,一路推移,廝磨著她的耳、她的頸。
舌尖所滑過的肌膚,都散發淡淡的玫瑰芳香。
大掌的撫摸深具侵略性,她急促的呼吸也轉為喘息,飽滿的豐盈在他的揉捏下,升起了連她自個兒也不明白的熱情。
她在他的身下失魂,在他的愛撫裡沉淪,兵敗如山倒,早已暈頭轉向了,只能癱軟在他的律動下,衝破那最後一道防線,由一個少女蛻變為女人。
旖旎的夜,漫長的展開了……
斐冷羿在今晚,和他的新娘子圓了房。
第七章
清晨醒來,喬雙雙不用問,光看大家的表情就曉得,她和斐冷羿圓房的事大夥兒全知道了。
今兒個她睡到快接近中午,才從床上酸軟的爬起。丫鬟為她穿衣梳頭時,臉上都在偷笑,因為她的肌膚上都是那個男人烙下的吻印,害她都不知道該把臉往哪兒放?
本來她想乾脆躲在房裡不出去,但顯然是有人通知老夫人她起床了,派人來請她,說老夫人要找媳婦兒說說話,她只好硬著頭皮走出臥房。
一路上,她發現每位僕人看她的臉色都是笑嘻嘻的,就像彌勒佛的笑臉一般,令她更加不好意思。
那笑臉很明白的告訴她,恭喜她落紅了。
有需要這麼高興嗎?她也不過就是遲了一天才跟丈夫圓房,而且被折騰了一整夜,她也忘了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覺得好累好累,若非丫鬟來叫她,恐怕她連午膳都要錯過了。
今日的午膳,是在老夫人房裡用膳,翡翠山莊的女眷全到齊了。
「乖媳婦呀,做得好,我就知道我眼光沒錯,選上你,果然是對的!原本我還擔心那固執的兒子不肯傳宗接代呢。」
老夫人健朗又精神好,一點都不像外頭傳言的體弱多病,而聽見老夫人的話後,喬雙雙當場臉紅了。
老夫人對她極疼愛,午膳時不停的挾菜給她,用完膳還一直捨不得的握著她的手,還叫人泡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做了些各式糕點,要她嘗嘗。
老夫人的親切和善,反而讓她感到愧疚。翡翠山莊的人,跟她想像的一點都不同呢,大家既開朗又好客,倘若哪一天他們曉得了她是刺客怎麼辦?還會用這種親切的態度對她嗎?
「錯了,娘,是我先看上嫂子的才對,就跟您說這個姑娘好。」珊瑚道。
喬雙雙禁不住覺得奇怪。「你之前見過我?」
「當然呀,上回在白——」才說了一半,立刻有好幾隻手不約而同的搗住斐珊瑚的嘴兒,就怕她說溜了什麼。
喬雙雙莫名的看著眾人,不明白她們幹嘛把珊瑚的嘴巴搗住,還這麼激動?
表嬸立刻笑嘻嘻的接口:「哎呀,不就是……白師父送來的畫像嘛。」同時對其他人使眼色,眾人領悟,立即附和。
「對對對,就是畫像,張媒婆作媒時,請白師父把每家姑娘的長相畫下,送來咱們這兒。」
「咱們一瞧,就是雙雙的畫像最對眼。」
「圓圓的瓜子臉很有福氣相。」
「一看就知道是相夫教子的好姑娘。」
喬雙雙恍悟,但又禁不住疑惑。「那……為什麼要搗住她的嘴?」
老夫人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回答:「當然要搗住她的嘴!長輩在說話,哪裡輪到小輩來多舌了?每次她想搶嘴,咱們就用這招封住她的嘴,不給說,媳婦兒以後就知道了,這是咱們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