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心磨了磨牙,之前只覺得他不要臉,現在他根本就是不是一個人,沒皮沒臉的話什麼都說。
南宮晏視若無睹地拿起筷子挾了幾口菜,彷彿沒有感受到她的反抗一樣,他吃了幾口,才掀了掀眼皮,「也罷,不跟你計較。」說著,他鬆開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
沈冰心迅速地下地,坐在他的對面,拿起筷子,歡快地用膳。南宮晏瞅了她好幾眼,她恍若未覺地吃著,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深的笑意,低頭繼續用膳。
沈冰心吃了一會,偷空看了南宮晏一眼,見他還沒放下筷子,她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她還真怕他先放下了筷子,要是他先放下了,那她再餓也不能吃了。
等沈冰心吃完放下筷子,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吃飽了?」
沈冰心臉色微紅,注意到他用膳的速度比常人慢上不少,「是。」
南宮晏這才將筷子放了下來,丫鬢們便上來收拾了桌子,沒一會便端茶上來,南宮晏伸手端起茶盞,細細地品茶。
她也端著茶盡小口地喝著,吃飽喝足,她渾身放鬆了不少,襦裙裡的腿都自在地微微晃著。
「等等,你回去好好歇著。」他瞄了她一眼。
搖晃的腿一頓,又乖乖地放好。沈冰心垂眼道:「是。」
「你不好奇我今日為什麼讓你到府裡?」
沈冰心抬頭看他,她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臉上掛著溫溫的笑容,「王爺為什麼讓小女來王府?」
「你過來吻本王一下,本王便告訴你。」
沈冰心瞬間傻了,敢情他又要玩上一次的賤招了,她垂眸,權當沒聽見。
「嗯?」南宮晏威脅地拉長了聲音。
可恥!她心中暗罵。
「真的不想知道了?」他循循善誘。
「小女不想知道了。」上次被騙了一次,她怎麼可能再被騙。
「可本王想讓你知道,算了,便放過你一回。」南宮晏一臉不跟她計較的神情,「本王想看看你是否願意做本王的人。」沈冰心看向他,他又適時地續道:「之前一副不願意做本王的妾的樣子,今日一看,倒是還好。」最後兩個字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冰心瞬間臉色微變,難道她今天要死要活,他便不會讓她做妾了嗎?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南宮晏站了起來,俯首彎下腰,冷酷地貼著她的耳說:「你從入了本王的眼開始,死都是本王的人了,若是今日你還是不願意,那麼便一輩子不用嫁人了。」
沈冰心輕輕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個男人好狠,他得不到的寧可毀了,是嗎?
南宮晏輕柔地撫著她的髮絲,她僵了僵身體,覺得一輩子不嫁人,做一個老姑娘,也比待在他身邊安全些。
「不過本王怎麼忍心讓你一輩子嫁不了人,守著青燈過一輩子。」
太霸道了!沈冰心整個人都傻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他要的就是非要得到,他的意思就是這麼簡單。
她這副可憐的模樣沒有引起他的憐惜,他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看著自己,「本王知道你很聰明,本王很喜歡你這份聰明。」
她安靜地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掌心,疼痛稍稍麻痺了她的恐懼。
「但有時候本王很討厭你的安靜。」南宮宴猛地咬住她的唇,聽到她痛呼一聲,舌便鑽進去,勾著她的香舌,滑膩的舌將她整個圈住,令她呼吸困難地張大了嘴,可她越是弱,他便越是強悍,攪得她控制不住地急喘。
她的唇角被兩人相濡以沫的銀絲浸濕了,粉嫩的唇瓣無意識地輕顫著,她整個人被他摁在懷裡,死死地吸吮著,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見她快要暈過去了,南宮宴這才緩下氣勢,舔了舔她的唇,柔柔地說:「吸氣。」
沈冰心吸了幾口氣,才覺得胸口舒服了不少,她望著他,他一副饜足的模樣喝著茶,反觀她,唇被吸吮得又紅又疼,她低著頭,觸碰著唇,麻麻辣辣的。
她反手啪地一下打了過去,他微微一避,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處,她神色憤怒地瞪他,「你幹什麼!」
南宮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容不得本王親嗎?」
沈冰心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胸口的恐懼被激發到了極點,她生氣地喘氣,眼睛如黑曜石般閃亮。他的手輕輕地觸著她的眼角,被忤逆,他該生氣,卻覺得此刻的她美得閃耀如烈陽,竟不覺得她這樣令人厭惡,反而看得目不轉睛。
「你瘋了!」沈冰心憤怒地說。她沒見過這樣的人,南宮晏這種骨子裡又霸道又執念的人,她遇上了,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招惹他的。
他不怒反笑,「你說得對。」所以才會對她這般的用心,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偏偏就只有她入了他的眼。她不願意做他的女人,他偏要她做他的女人,她不願意被他親,他偏偏要強吻,他這樣的性子哪怕是皇上也對他說過,他太剛強、太霸道。
第5章(2)
沈冰心抿著唇,一張精緻小臉上刻著怒意。他輕輕地說:「你,全部都屬於本王,便是吻你了,又怎麼了?」
耍賴到這種程度,沈冰心還能說什麼,除了氣到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了。
「真期待初八。」南宮晏笑呵呵地看著她。
沈冰心只覺得渾身發冷,只願日子再慢點、再慢點。
他放開她,「早日回去歇著吧。」
沈冰心如獲大赦,迅速地站起來,匆匆行禮,快步地往外走了。南宮晏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長得很可怕?
一頂小轎從晏王府的側門抬了進去,轎子抬得穩穩的,片刻後,停了下來,大丫鬟青竹道:「夫人,到了。」
青竹撩起紗簾,看到了一張嬌俏的臉,她心中一楞,好美,比起王妃還要艷上幾分,只是身子骨看上去要消瘦些,並不豐滿。
沈冰心在聽到夫人這個詞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不就是妾嘛,喊她夫人倒是抬舉她了。她下了轎,站在院子裡。
一旁的青竹輕聲解釋道:「夫人,這裡是馨園,莫管事派奴婢來伺候夫人,夫人喊奴婢青竹即可。」
沈冰心看了青竹一眼,輕輕地頷首,一旁除了雪兒還有沈夫人賞賜的兩個丫鬟,便對著青竹吩咐道:「雪兒自幼伺候在我身邊,以後便跟著我,這兩個丫鬟便交由你調教了。」
青竹有些摸不透沈冰心的心思,這沈府的丫鬟給她調教,這也……她不敢多想,只能應下。
沈冰心沒有打量院子,馨園比她之前住的院子要好上很多,但又如何呢,左右便是一個關她的地方而已。
這裡什麼都是現成的,沈冰心也什麼不管,進了屋子,便沐浴了一番,將自己打理得舒舒服服,便歇在貴妃榻上休息,她不是妻,她不用明媒正娶,不用鳳冠霞帔,便是之前過來時她也只是穿了一套偏紅的衣衫,門面上過一下便成,若是認真,倒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屋子裡放了一些書,沈冰心閒著無事便挑了一本看著,等到了晚膳時分,青竹佈置了菜,喚她用膳,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青竹心中驚訝不已,這位夫人當真是冷淡,什麼都不問,連王爺的蹤跡也不問。
沈冰心用了膳,帶著雪兒在院子裡溜躂了一會便又回貴妃榻上躺著,等華燈初上,也不見南宮晏的身影,她便洗漱了一番,上榻休息了。
青竹忍了又忍,終於憋不住了,「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前院問問?」
「問什麼?」沈冰心的聲音很輕。
隔著床帳,青竹看不清沈冰心的神情,只道,「去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不用了。」沈冰心翻了一個身子,南宮晏想來就會來,畢竟她是妾,又不是什麼正室,哪有資格去問他什麼時候來呢,她剛進府,王爺來不來,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期待,矜持、低調些總是好的。她可以在南宮晏面前邀寵,但如果她偷偷地要人去打探南宮晏的蹤跡,只怕南宮晏會不高興,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是摸清了門道再說。
青竹神情奇怪地退下了,心想,這位夫人當真是一個怪人,怎麼對王爺一點也不上心呢?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輕,丫鬟們都放輕了手腳,沈冰心眼皮漸重,緩緩地睡著,南宮晏這個人也早已被她拋到了夢鄉之外。
天方亮,一抹人影走進馨園。守夜的丫鬟看到南宮晏,忙要行禮,他對她擺擺手,安靜地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暗暗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小小的隆起,他解了衣衫,隨手往地上一丟,脫了靴子,爬上了榻。
榻上的人兒睡得很香甜,南宮晏的唇抿了一下,手直接捏著沈冰心的鼻子,令她呼吸不了,等她掙扎地醒過來時,他陰森森地說:「本王沒見過這麼失職的妾。」他進來這麼久,她沒有醒來,居然還睡得如此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