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她看漫畫下的實驗品呢……
又或者在民風古老的那個年代,她沒有別人可以嫁,只能嫁他一個了。
「妳人長大,食量卻縮水得厲害。」放了盤夾了大塊燒肉還有生菜的雜糧麵包,一杯蔓越梅汁,閻東官順勢拿下她緊攢不放的漫畫月刊。
他瞄了眼封面,想不到這東西一直生存到現在,雖然好像換了名稱,可是還是脫離不了那種佔了五官三分之二強的星星眼睛,欸,真不容易。
「我還剩下一點點……」不是很想搭理這人。
「客人快上門了,妳會沒時間吃早餐。」他很堅持的站著,用他先天的優勢威脅這小女人。
情絲吊了吊眼,「我說閻東官先生,你還真習慣管人哈,你公司的員工不夠,現在連我也管進去了喔。」
「妳不知道妳本來就是我管轄區的所有物嗎?」只是不小心遺失了。
「屁!哎唷……打我,很痛咧!」那個屁字才離嘴,耳朵馬上吃了彈指神功一記。
「不可以說粗話,快吃!」
「你是我的誰啊,我媽都沒這樣管我,你都不覺得在台灣的時間大長了嗎?」
也許是他的賴皮功奏效了,徐蒂敞開心胸歡迎他的同時情絲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排斥他,不過,要恢復到原來的感情,看起來還有一段遙遠的路程要走。
「就快了,妳這是在關心嗎?」
「少臭美!」
就快了是什麼意思?情絲心裡磕登一聲,卻見閻東官俯身作勢想親她,卻在半途停住。
她瞠大眼,兩人大眼瞪小眼。
他沒忘記情絲這保守的女人對這種事情有多介意。
他還得忍一忍,明明就快到嘴的肉呢∼∼∼
第六章
「有空去請個假,我們母女很久不曾出去玩,我好想去芬蘭。」昨晚,當情絲洗好澡,一身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母親這麼對她說。
「媽,妳確定?」
不會是那個奸詐的男人在她母親的耳邊說了什麼?就知道那個人一肚子壞水,拐不動她換拐她媽咪。
「去啦,我們辛苦那麼多年,就當作出去放鬆也沒什麼不好。」
既然媽媽都主動提議要去玩,潑冷水的話情絲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仔細的算過了自己辛苦存下的私房錢,怎麼算也沒辦法買齊兩人的機票,難道真要她跟閻東官低頭?
但是,媽媽說她想去。
她掙扎著,卻也還是遞了假單。
「一個月的長假,妳不在我怎麼辦?」巴天御把情絲的申請單退回來。
「董事長,照年資算我有一到三個月的假,我只提出休一個月,並沒要把全部的假都休光。」
她凡事照足規矩,要請長假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前就提出申請,可沒鬧什麼不告而別用Mail來請假這類的鳥事。
「妳要出國?」巴天御知道自己理虧,低頭看清楚了事由。
「嗯,我想帶媽媽出國散散心。」
「這樣啊,雖然說公司制度裡最討厭兔子吃窩邊草、男女談辦公室戀情,可是我還是喜歡妳,等這陣子忙過了我帶妳去玩?」他敲著桌邊。
一直以來他對情絲非常有把握,沒見過亂搞男女關係,也不見有男人接送,呃,了不起就前陣子他那無所不能的學長像是對她產生興趣。
她最可取的地方在於孝順母親,平常工作室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還每天在早餐店幫忙,這年頭,這樣的女人要去哪裡找?
他不表態,早晚會被搶走。
很顯然的,閻東官的出現不止影響了情絲,就連原來對感情躊躇不前的巴天御也有了警惕。
他向來頗受女人歡迎,滿以為自己表了態,肯定能得到情絲的回應,誰知道情絲只是垂下眼睫看了自己衣襬的車縫線,再抬眼,「我還是要請假,請董事長允許。」
巴天御看著她堅決的神情,事無轉圜。
「要不然妳去散散心,半個月。」
為什麼要這樣討價還價?「兩個月。」再囉唆,就三個月。
「好,兩個月就兩個月,妳記得要快點回來,公司正忙,妳請假對不起其他同事。」
准就准,不准就不准,有必要拿同事的工作量來壓她嗎?她平常的認真還抵不過兩個月的假嗎?
情絲點點頭。「謝謝董事長,沒事我去忙了。」
「等一等。」她這麼陌生的道謝讓巴天御有些不習慣,「學長他回去了嗎?」
「董事長,你應該去問閻總裁本人不是?」
「也對,妳好好去玩,替我向伯母問好。」
「謝謝。」
「快去快回啊。」
有理說不清,再扯下去,情絲怕自己會做出把紙鎮往他臉上丟的愚蠢行為,到時候就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她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臉深思的巴天御,他站起身踱到窗邊。
他這假究竟準得對還是不對啊∼∼∼為什麼他會有那種深深地危機意識呢?
他太敏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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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要不是這插曲,閻東官完全不瞭解情絲身上背負著多少重擔跟壓力。
閻東官的能力非常,一句話,情絲芬蘭的簽證跟護照很快核發下來,但是,他嚴重警告除非公司倒閉、不許再打電話來的小神,又附加了一段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話。
「東官,你知道葛家負債的情況嗎?」
「怎麼回事?說給我聽,任何細節我都要知道。」他不知道,別說情絲沒提,徐蒂也沒說過。
「葛家倒閉的事你是知道的,葛家明死掉以後留下了不少欠債,至今還有一千萬之譜。」
「一千萬?」
「你知道那些討債集團都是吸血電,那麼多年利滾利,錢滾錢,根據我掌握到的消息,即使情絲每個月按利息還錢,還是還不了本金。」小神的聲音非常冷靜,冷靜得近乎無情。
「繼承葛家遺產的人是誰?」
「徐蒂,葛家明的妻子,情絲的母親,聽說這位夫人不肯辦拋棄繼承,因為她一拋棄,債務就會變成情絲的,更不幸的是她們在躲債的時候就過了拋棄的時間。」
「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你不是要我讓人去辦她們母女的簽證,律師說葛夫人必須在還清債款的情況下才能出國。」
「難怪她們推來推去,誰都不肯放下誰。」多麼令人心酸的感情。
「你說該怎麼辦?」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讓相關部門的人在最短時間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出來。」閻東官不改初衷。
「你確定?」
「囉唆!」
可憐的小神又捱了罵。
也算湊巧,閻東官一到早餐店,原來應該是休息時間的店門口卻怵目驚心的被紅到刺眼的漆潑上「欠債還錢」四個大字,長長的流痕可怕極了。
顯然被硬物撞到凹陷的鐵門半開著,裡頭傳出來乒乓的聲響非常的驚心動魄。
附近的鄰居沒有人敢探出頭來看個究竟或主持正義,一顆顆人頭躲在鐵窗內搖頭歎息跟竊竊私語。
閻東官毫不考慮的把半人高的鐵門整個往上拉。
光線照亮了店裡面的一切。
鐵門的噪音讓舉著球棒還有武士刀到處砍殺破壞的小混混回過頭來,當他們看見只有閻東官一個人,原來錯愕的眼又馬上恢復囂張不屑,更加放肆的破壞起全部的生財器具。
徐蒂瑟瑟的躲在情絲後面,然而,護著母親的她眼裡滾著淚,表情卻是蒼白又不服輸的。
「一群蠢貨!」他冷然如珠的話,儼然如山的表情再度唬著惡少們。
「臭小子,不關你的事,你他馬的最好滾出去,要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揍!」檳榔喀滋喀滋的咬,看起來比閻東官還要臭老的流氓砰地敲下一片玻璃,當作威嚇警告。
這年頭,只有別人怕他們的份,還沒見過單槍匹馬還不怕死的。
「東官,你快走,這裡的事跟你沒關係,他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打完他們會走的。」情絲身繫母親的安危,這下又要搭上另一個閻東官。
「別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妳先讓葛媽媽坐下來,我看她快暈倒了。」閻東官柔聲安慰,在危境裡才看得到情絲對他的關心,雖然不夠解他飢渴的心,但是有那一句話,已經足夠。
「馬的,想充英雄,老子就讓你當狗熊!」三句不離髒話的流氓揮著球棒衝上來。
「站住!」閻東官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我不跟嘍囉講話,誰是帶頭的老大,讓他出來跟我談。」
「你囂張喔,混哪裡的?」
「叫你們能作主的人出來!」他的氣勢絲毫不輸任何黑社會大哥,翻起一張被掀倒的椅子從容坐下,表明了談判籌碼勝券在握的自信。
他等著,很從容的。
那些混混全部把視線投向其中一個年紀比他們大上一些的中年人。
他油裡油氣的踏著跩跩的三七步來到閻東官面前,一隻腳沒品的踏上其中一把椅子。
「你是什麼東西,敢找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