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她無法說話,只好不停地發出抗議聲。
「想說什麼?小狐仙?」男人終於察覺到她的抗議,唇抵著她的,張口低問。
誰知他這一張嘴,摩擦過她柔軟的嫩唇,瞬間竄過一陣酥麻的電流。
「咦?」好奇怪!她皺眉,為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不成他的嘴帶電?
「呵,怎麼了?」皇甫恪聲音低啞,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愛極了她此時的純真反應。
「你、你不能再吃我的嘴了!」海棠回過神,一把推開他,非常嚴肅地告訴他:「你要是餓了就回家吃飯去!幹嘛老吃我的嘴?」還叫她小狐仙,其實他才比較像吃人的黑山老妖。
聞言,皇甫恪挑高眉頭,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明明已經二十歲的年紀,明明曾經是後蜀國裡寵冠後宮的貴妃,這一言一行居然如同不解人事的稚氣女娃娃。
他唇角勾起,不再給她機會抗議,再次俯身,忘情地輕啄著她的櫻唇,她的滋味很甜,令他欲罷不能。
「唔……」被霸王硬索吻的海棠卻是欲哭無淚,求救無門。
顯然,這一次的親吻比上一次要來得火熱、猛烈,從佳人那不斷嬌喘的唇,酡紅的雙頰,以及迷濛的雙眸,就可知道她已經有了感覺。
皇甫恪呼吸急促……在他眼中,她一向是那朵高高盛開在枝頭的絕艷海棠,此時更勝過天下任何一種奇麗花朵,正盈盈無措地等待著他的採擷,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眼眸一黯,大掌鑽進她寬大的衣袍裡,撫上那未纏布巾的渾圓雪\\ru!
「呀!」他放肆的動作令海棠秀眉輕皺,驚叫出聲。
難道,他又看中她的胸部了?可是胸部不是奶娃兒吃的嗎?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
「怎麼了,小狐仙?」皇甫恪相當訝異於大掌中柔軟飽滿的美妙觸覺,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纖細,胸前倒是相當有料嘛!
「你、你再意圖不軌,我就、就……」她話中的意圖不軌是指要他別再打吃她的主意,而聽在皇甫恪耳中,卻是認為她不願意與自己親熱,這讓他大大地不爽。
「為什麼?因為有了意中人嗎?小狐仙。」他笑嘻嘻地問:「是哪家的公子秀才?」
意中人?海棠不由自主地想了想,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一抹俊頎的優美白影。
不是吧,皇甫先生沒事在腦子裡冒出來做什麼?哎呀,真是脫線了!這下連海棠都忍不住自己罵起自己來,明明本尊就在眼前,正藉著酒意不懷好意地算計自己,她居然還覺得他人不錯。
也許是因為他喝醉了的緣故吧,沒喝酒的皇甫恪又斯文又有禮,根本就不會想吃人。
算了!還是暫時原諒他,等他睡一覺醒來,明天一定會忘記今晚的事情的!
……
這一夜,荒蕪的河邊,那夾雜著嬌啼的喘息聲,一陣陣,久久不絕於耳。
第4章(1)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清晨的陽光如今子,點點撒過小小的烏龍鎮,可見到桃李松杉,稻田方方,流水潺潺,一面有高山,一方為湖泊,這鄉村妙景,實在是有點兒可愛。
皇甫私塾裡,曾經被燒燬的廚房已經修整一新,煙囪裡正飄著渺渺炊煙。
身著乾淨的白色長衫,梳洗過後,正一手拿著本「蒙童須知」備課,一手握著勺子攪動著鍋裡的米粥的皇甫恪,念個幾句,就往窗口另一邊的屋子瞟兩眼。
「凡讀書,須整頓桌案,令潔淨端正,將書冊整齊頓放。正身體,對書冊,詳緩看字,仔細分明讀之……」奇怪!一向早睡早起的人,今天怎麼到這個時辰也沒看到起床?
「須要讀得字字響亮、不可誤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牽強暗記,只是要多讀遍數,自然上口,久遠不忘……」
會不會是昨兒個晚上,在河邊,他佯裝醉酒,趁機裝充愣,對她上下其手,還將她裡裡外外全摸了個遍、親了個遍、啃了個遍……莫非,他太過了?
「古人云,讀書千遍,其義自見,謂熱讀,則不待解說,自曉其義也,於嘗謂讀書有三道,謂心到、眼到、口到……」聲音驀地停頓,皇甫恪回想起昨夜的事,幾乎笑瞇了眼,還真是心到、眼到、口到咧!
她昨夜似乎睡得很沉,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也不想吵醒她,可是,這一覺似乎睡得也太安靜。
靜悄悄的……難道人還沒醒?狐疑地推門進屋,皇甫恪走近床邊,掀開垂在床邊的蚊帳,一眼看見又恢復慘白平凡容貌的海棠捂著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半躬著欣長的的身軀,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看她微蹙著眉,嘴嘟囔著,發出一聲小小的囈語。
「不要……唔……吃……」不要吃?還是不要不讓她吃?吃什麼?
他不禁挑高眉,難道他餓著她了?還是,強迫她吃過什麼難吃的東西了?
這些日子,他觀察出她的一些生活習慣,不吃香菜、不吃白肉、不愛油膩,最愛吃他做的水煮魚。所以他從沒逼她吃過香菜白肉,還三天兩頭做魚給她吃。那還在抱怨什麼,連睡都睡不安穩?
「唔,別吃……」她不知夢到了什麼,越發不安,額上冒出細汗,螓首在枕上輾轉,「不要吃……我的嘴……」聞言,皇甫恪差點啼笑皆非。原來她還困惑於他們之間的那個吻,以致於夢中都在擔憂。可是……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他伸出大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額,再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頭。
啊,發燒了!一定是昨天在河邊,他挑逗她的時候,不僅讓她流汗,還讓她吹了風,受了風寒而發起熱。
「海華,醒一醒。」不假思索地坐到床邊,他低聲叫她。
「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燒得糊里糊塗的海棠,半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你發熱了,我帶你去看大夫。」他邊說邊扶她起來,替她披好外衫,再穿好鞋,將微亂的青絲略理了理。
「哦……」她全身無力地坐在榻邊,很聽話地任由他擺佈。
「好了,來,我背你。」他蹲下身,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
「哦。」生著病的海棠,壓根沒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只覺得自己的頭好昏,好像睡……她乖乖地趴到他背上,讓他背著自己出屋子,朝月家醫館走去。
很快來到月家醫館,藥廬邊的三個小齋,一庭花樹開得正艷。
「不要緊啦,皇甫先生,你別擔心,海夫子受了涼,先在這裡服一劑湯藥,回去後再把這丸藥口服,一天三次一次一粒,晚上就不會再發熱啦!」在月大夫看過診、開過藥方後,由高矮胖瘦四人組裡的高老快人快語地交待著。
「是嗎?那太好了,謝謝你,青綾。」皇甫恪向月大夫道謝,坐在椅上的海棠喝過湯藥,覺得人也沒那麼虛了。
月大夫微笑頷首,搖搖手,表示不用客氣。
皇甫恪正要扶海棠回家,突然藥廬外一陣兵荒馬亂。
「不得了啦,鬧出人命了!」鎮上的鎮民甲率先衝進來。
「不得了啦,快點救人啊!」接著後頭緊跟著又衝進來鎮民乙,給身後馱著人的袁木匠開路。
「怎麼了?火燒屁股似的。咦?這不是賣蟑螂藥的張大郎嗎?他怎麼了?看情形像中毒了哦?」阿肥和毛豆一邊指揮袁木匠將人放到木床上,一邊抽空打聽情況。
鎮民甲道:「唉,這都怪黑狗那夥人,沒事找麻煩,把好好的人逼到絕路上,呦,皇甫先生您也在,可得好好管管才是……」
「又是那個黑狗?」細仔插嘴:「我說那傢伙真不是個好東西,平時就游手好閒的,還專門欺負老實人。」
鎮民乙道:「可不是嘛,皇甫先生您也給評個理,人家賣蟑螂藥賣得好好的,他非得說人家那藥毒不死蟑螂,要他賠錢。」
「皇甫先生,這也怪張大郎心太實,沒事整個啥口號『蟑螂不死我死!』這豪言壯語一出,就礙了黑狗的眼,買了包蟑螂藥回去隔天就來退貨,還跟張大郎吵起來,張大郎是個直腸子,哪是黑狗的對手?一氣之下當場就把藥給吞了,嘿!這一吞立刻見效,馬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袁木匠擦著汗,忿忿不平地道:「雖然他叫張大郎,可若是這麼給蟑螂藥毒死了,也太不值了吧!」幾人在那邊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這邊月大夫已經飛快地開出藥方,高老吆喝著忙活起來:「肥仔,快去拿三黃湯來,給他灌下去,先催吐再導瀉。」
見高矮胖瘦四人組快速有序的忙碌起來,鎮民甲乙你一言我一語的讚歎起來。
「幸虧咱們這裡有月大夫在,真是謝天謝地啊!」
「是啊,月大夫不知救了多少人了,醫術真是高明。」
「那是當然了,月大夫出自月氏一族,當之無愧的神醫,對了,你知道月氏一族吧?當初被後蜀國軍給滅了門,唉,真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