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樣決定了,反正又還沒離婚,夫妻同房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羅母拍手定案,不理會女兒還想抗議,隨即閃人。
「真過分,居然當著我的面幫起外人。」羅娜真想捏爆橘子。
「這就是你的房間?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身後傳來某只死鬼戲譫的低嗓,她一臉憋屈的咬緊下唇,訕訕地關上門,決定今晚真把他當作阿飄,來個不理不睬兼不回應的三不對策。
魔高一尺,老娘她這個妖精高他一丈,就不信他能把她怎樣!
從前她想方設法爬上他的床,幾番色誘都無效,可見他對她就是連一咪咪的「性」趣都勾不起。
如果她還妄想今晚會被他剝光,那可真是太抬舉自己了,只是徒增一樁新悲劇。
做好自我信心喊話,羅娜哼起晚安曲,留下一盞書桌上的小夜燈,梳順了烏黑秀髮便熄燈上床,從頭到尾無視坐在床沿的巨大雄性生物。
望著刻意繞過自己,自顧自地爬上床,鑽進涼被中的羅娜,陸至權俊臉挑起一抹邪氣的笑。
脫掉短靴,解開襯衫扣子,昏黃燈光中,他光裸著雄健結實的上身,動作優雅如大型貓科動物,緩緩爬上床。
幾乎是那團熱氣靠近後背的那瞬間,羅娜全身寒毛直豎,熱氣直往腦門竄。
他想幹什麼?從前在公寓他睡的是kingsing的大床,縱然兩人同床共枕,寬敞的空間加上他刻意保持距離,兩人之間永遠隔了一段。
可眼下她房間擺的是單人床,就她一人睡是綽綽有餘,要是加上體型高大的他,那就顯得有些擁擠。
以至於當他躺上床,並且挪動精壯高大的身軀,貼近她的後背時,每個細微的動作她都能感覺得到。
奇異的燥熱感自體內一點一滴擴散開來,明明風扇吹送著涼風,她卻覺得呼吸燠熱難耐。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遲來的……發春?
診斷完自己的症狀,羅娜打了個激靈,昏暗中,兩頰緋紅如嬌艷的玫瑰。
陸至權單臂枕在腦後,散發出大量費洛蒙的頎長身軀側躺在她身後,灼熱的鼻息百般撩撥地吹拂過她的後頸,那片嫩白且敏感的肌膚立即泛紅。
先前的他怎能忽略這般誘人犯罪的她?
因為愚蠢。
沒錯,因為他愚蠢得以為自己對她毫無感覺,以為跟她生活的每一天都毫無意義,可是無形中,她的存在早已充滿了他的生命。
「老婆,你好香。」心中情意氾濫,陸至權放肆地將鼻尖湊上那片嫩膚,親暱地磨著她的後頸。
香香軟軟的嬌人兒霍然一僵,似是難以置信的抖著嗓粗聲問道:「你喊我什麼?」
兩人結婚以來,別說是夫妻之間的親暱稱謂,他對她曾幾何時客氣過?每一回,他不是直接以「你」稱呼,要不就是連名帶姓的喊,即便處在同一空間,即使兩人躺在同一張大床上,她依然像個陌生人被他排拒在心門之外。
他何曾將她當作妻子看待?
沒有,從來沒有。
「老婆,你還是跟之前一樣,抹那些氣味混在一起的乳液?」
「對,你明明嫌那味道臭。」
「那是以前,現在我覺得你香透了。」
似要證明他說的不是違心之論,俊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深嗅一口長氣,閒置的另一隻手臂順勢圈住她纖細的腰。
「你……你幹什麼?你是不是晚上被我媽的拿手好菜辣傷了腦神經?」她輕輕扭動身子,卻是徒勞無功的軟倒在他胸懷。
「我不是被岳母的一桌好菜辣著,而是被你的誘人辣傷了全身。」他朝她耳後徐徐吹氣,大掌隔著軟薄睡衣肆無忌憚的揉弄起來。
她原先以為,不可能從他嘴裡吐出半句甜言蜜語,想不到這個強硬派的死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這麼肉麻兮兮的話都能說得如此順溜。
幾乎是這聲沙啞性感的蜜語蕩入耳底後,她的心一片酥麻,兩頰越發灼燙,身上的女性部位也起了明顯的變化。
「陸至權,把你的鹹豬手拿開!」她死咬下唇,阻止自己因他越來越超尺度的揉弄呻吟出聲。
「喊我一聲老公,我才拿開。」他的唇似有若無地輕觸她的耳珠子,沙啞的嗓音低聲笑著,宛若誘人墮落的俊美惡魔。
「……老公。」為了制止局勢繼續失控,她牙一咬,不情不願的悶喊一聲。
「你說什麼?」他佯裝沒聽見。
這個死鬼究竟想做什麼?色誘她?還是想惡意撩撥她,看她春心蕩漾、慾火纏身卻又不得舒解的蠢樣?
「老公!」她心下一惱,撇過瑰艷緋紅的秀顏,咬牙切齒地怒目瞪之。
不料,她這一撇首,完全是自入圈套。
他噙笑的俊臉順勢俯近,上彎的薄唇覆著她唇瓣,攻其不備,狡猾火燙的舌來回勾舔,然後溜入芳腔,汲取蜜般香甜的津液。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
而且是她想都沒想過的火辣色慾,彷彿他內心早已渴望這個吻不下數百次,心願終於在此刻實現,所以吻得兇猛賣力。
他渴望她?有可能嗎?他心中不是只有……在這一刻,她紛亂的腦海實在.個願意記起那個住在他心底的女人。
「老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甜。」他柔軟的舌頭在她雙唇間不斷進進出出,反覆做著肉慾的性暗示。
「不……」她生澀的小舌被他勾纏,與之共舞,旋繞,甚至是嘖嘖吸吮。
情慾在體內奔騰,刺激著感官,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跌宕的胸口輕輕摩擦,兩顆心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絲線繫緊。
「你說話不算話!」羅娜費盡千辛萬苦,努力壓下就快瓦解的理智,撇開瑰艷的臉蛋,躲掉這個幾欲奪走心魂的纏吻。
見她閃躲,他皺眉微惱,卻又捨不得她一臉倔強的哀傷。這段時間,他已經讓她受夠了太多委屈,讓她吃了無數的閉門羹,他理當補償她。
於是眉結舒展開來,他放低姿態,無盡纏綿地啄吻她的臉頰與唇角,嗓音沙啞溫柔地誘哄:「老婆,讓我多親一下好不好?從前是我錯了,放著這麼香這麼軟的老婆不抱,我暴殄天物,喪盡天良,沒有江湖道義……」
「夠了夠了!你怎麼可以模仿我的台詞?」
她聽不下去了,這些全是先前她在床上被他無情拒絕時,替自己搬來台階下的詞句,怎麼這會兒到了他嘴裡,每個字都像是浸了蜜,甜得讓人臉頰發燙。
「剛才不是聽你跟岳母說今天早上起來時閃到腰?」他的大掌溫柔地愛撫過她的腰背,兀自轉移話題:「我幫你揉一揉?」
羅娜又惱又怔,眼前的陸至權像是轉換成另一種人格,溫柔熱情得像是為她量身訂做的好老公,每一句話都出乎意料,無從防備起。
「用不著你幫忙,你離我遠一點就好!」她臉蛋潮紅的嚷叫。
怎知他置若罔聞,擅作主張硬是幫她翻了個身,正面趴臥於床上,背部朝上。
「死鬼,你別壓著我!讓我起來!」霎時,她像是一條被壓在砧板上的魚,雙手雙腳不停上下揮動。
「別害羞,我只是想幫你揉揉腰。」大掌將睡衣下擺撩高,露出一截雪白纖瘦的美背。
「放開我……放開我!」她奮力扭動身子,力求掙脫,渾然不覺這樣的動作使得成熟美麗的嬌軀越發誘人。
褐眸垂睨,欣賞著那片美景,慾望在體內奔竄,大掌來回細撫過雪白美背。
「呀!陸至權你瘋了?!」她驚詫尖嚷。
「放著這麼美的身體不聞不問,之前的我確實瘋了。」他俯下俊臉,在那片美背落下一連串灼熱的吻。
濕熱的觸感從後背傳來,羅娜情不自禁的低吟一聲,水眸盈滿困窘,兩手抓緊壓在身下的被子,渾身酥麻無力。
「陸至權……」她的嗓音又嬌又軟,半點也不像是抗拒。「你快點放開我,快給我起來。」
「噓,別吵。讓我幫你揉一揉,嗯?」
他挑唇,露出邪氣的壞笑,薄唇順著美背一路往下吻。
……
他著迷地凝視她意亂情迷的嬌媚神態,壓在胸中的最後一絲不安終於蒸散,取而代之的是因她而起的濃情密意。
「娜娜,我愛你。」在高潮逼近之前,他吻上她的唇,低喃出那句將情人間鎖心的甜蜜咒語。
她眼眶一熱,伸出雙臂將他抱緊,在遲到已久的甜言蜜語中沉入無盡歡愉的高潮……
第16章
早上六點半,羅娜黑著眼眶站在煎台前,看著荷包蛋在鐵板上滋滋作響,一不留神就掩下沉重的眼皮子,打起盹兒。
「娜娜,荷包蛋焦了!」羅母沒好氣的戳了戳女兒。
「呀!」她手忙腳亂地剷起焦黑的荷包蛋。
「瞧你眼眶那麼黑,活像是整夜沒睡,昨晚是上哪兒作賊了?」羅母訕訕地斜腕過去。
羅娜小心肝用力震動一下,兩頰悄悄浮上紅暈,內心既甜蜜又羞惱的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