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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綠光

  「王爺,聽聞兩年前兵部大火,王爺曾經追查過此案,可惜最終依舊不了了之,眼前可是契機,瀲灩認為此事與奪位脫不了關係,只要七王爺能回京,皇上必會徹查糧馬不足一案,藉此或許能一併揭發兩年前兵部大火、軍械消失不見一案。」瀲灩不顧李叔昂好意,硬是將他推開。

  雍王爺哼笑了聲。「查到又如何?都過了兩年了。」

  「至少可以彌補些許遺憾,讓王爺心裡痛快。」

  雍王爺面無表情地托著腮,半晌,笑得萬分邪惡道:「本王可以奏請皇上,自願獻馬,但是,本王要你服侍一晚。」

  不等瀲灩開口,李叔昂立刻跳出來。「我來吧,王爺不是對我也挺有興趣的,我絕對可以做到讓王爺滿意的地步。」

  此話一出,嚇得李若凡瞠圓眼,就連瀲灩都不敢相信他竟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正要再開口時,卻被李若凡拉住。

  「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要你這般罩著她?」雍王爺好奇地問。

  「不瞞王爺,她是我的妾,我疼她入骨了,所以,換我吧。」反正就眼一閉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喔……」雍王爺拉長了尾音,望向窗外。「本王沒興趣沾染有妻妾的男人,但也許哪天有了興致也說不準,本王就讓你先欠著,你可要記住。」

  李叔昂立刻獻上大大的笑容。「沒問題,小的一定記住!」反正先躲過這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待雍王爺一走,李叔昂隨即對瀲灩吼著,「你到底知不知道雍王爺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是個瘋子!他是男女都要,只要被他沾染過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橫著出來,你怎敢惹他?!」

  雍王爺是皇上最喜愛的胞弟之子,從小是以皇子的規格養大的,猶如皇上的親兒一般。

  「二爺,富貴險中求不是嗎?先前我聽人提及雍王爺是除了皇子之外最受皇上青睞的,皇上竟縱容他擁有馬圈,而且數量驚人,所以打一開始我就把心思動到他頭上,不拚,就如他說的,邊防將領只能等死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太莽撞了,無端端地提起兩年前兵部大火的事做什麼!」她知不知道雍王爺越發喜怒無常,就是從那場大火之後。

  「宋大人說過,盛昌伯被抄家的那一年,宮中發生大火延燒到兵部,兵部遺失了一批為數不少的軍械,他一直覺得此事有異,像是有所牽連,又曾提到當時唯一想介入調查的只有雍王爺……二爺,如果雍王爺真是個瘋子,他無端端去查此事做什麼?他那時掌的是三千營,又與兵部有何關係?而那場大火死了三個人,一個員外郎和兩位庫部主事,這意味著這三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是和雍王爺關係匪淺的,否則他何必追查?」

  「你、你怎能這麼大膽?要是真如你所猜測,你根本是在雍王爺的傷口上灑鹽,你是在捻虎鬚!」李叔昂簡直是氣急敗壞。

  「可我認為一個執意要查卻無法查的人,這事一定會擱在心上,定會伺機而動,而且我猜他一定知道是誰主事,又是有何用意,到時候七王爺回京,說不定還幫得了七王爺的忙。」

  李叔昂怒瞪著她。「你根本就是為了應多聞!」沒好氣地把信交給她。

  瀲灩喜笑顏開,趕緊撕了封口,信上只寫著:一切安好,等我。

  她直盯著他的筆跡,笑意一直抹在唇角,直到喉頭一陣酸意翻湧,她才趕忙將頭撇到一邊,不住地乾嘔。

  香兒見狀,連忙輕拍著她的背,李叔昂則隨手拿了只大口花瓶往她嘴邊一擱。

  乾嘔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吐出,瀲灩面色死灰地癱靠在香兒懷裡,雙眼卻仍緊盯著信上那簡單六個字。

  「你……好好安胎吧!」李叔昂氣呼呼地道。

  瀲灩輕撫著依舊平坦的小腹,要是他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不知會是多麼高興,但可惜……她不會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邊境的大雪如鵝毛紛飛,銀茫茫的一片,幾乎快要看不出天與地的邊界,就在邊境口的狹隘山道上,兩軍交戰,看似勢均力敵,實則東秦略勝一籌。

  應多聞縱馬跟在秦文略身旁,另一側則是鎮守邊防多年的武平侯宋綦及其副將。

  在得到增援後,東秦軍猶如吃下一顆定心丸,軍心大振。

  東秦軍以雁回陣佔領了整座山頭,由上往下突襲路經此道的西戎兵,兩個時辰的追擊,硬是將西戎兵趕出了關口,一路直朝西戎邊境而去,然而,應多聞卻覺有異,策馬接近秦文略。

  「王爺,還要再追嗎?」

  「追。」秦文略淡聲道。

  「可是寒冬易損體力,馬兒也已經有些疲了。」生長在東秦的馬兒不給一段時間適應就急馬上陣,很容易損及馬兒體力,殃及策馬人。

  秦文略橫睨他一眼。「你等先退。」話落,便策馬加快速度追趕西戎兵。

  「王爺!」應多聞喊道,連忙趕往宋綦的方向,「侯爺,王爺不太對勁!」

  宋綦抬眼望去,喊道:「跟上!」

  「是!」應多聞應了聲,策馬疾如電,與宋綦並行,直朝秦文略奔離的方向而去,餘光掃見埋伏在林間的弓箭手,忙喊道:「王爺,有埋伏!」

  然而,秦文略充耳不聞,依舊直朝林間而去,宋綦和應多聞只好帶兵散開,拔弓先聲奪人,只見對方弓箭手已朝秦文略連發數箭,秦文略卻像是無感般,逼得最接近的宋綦飛身秦文略給撲下馬,避開致命的一擊。

  然而落馬的兩人隨即遭遇早有準備的西戎兵包圍,看得應多聞心驚膽跳,他隨即棄馬,抽出長劍,殺出一條血路地趕到秦文略身邊,卻見秦文略已身受重傷,而宋綦腰腿間的傷口更是淌出汩汩鮮血。

  應多聞護在兩人身邊,等著同儕到來後便道:「許遠、溪喬,你們兩個先將王爺和侯爺送到後頭。」

  「你呢?」

  應多聞動手脫著秦文略的盔甲,見他裡頭的衣衫已經被血給浸紅,他的心都快涼了。

  「兩個主帥都倒了,軍心會潰散的,你們退時別讓人發覺帶著王爺和侯爺,先回駐地,而我……」在替兩人簡單地包紮傷口後,他套上了秦文略的盔甲,沉聲道:「我假扮王爺,繼續領兵追擊,只要打贏了這一戰,咱們就可以回京了。」

  他不想再耗了,此時退兵,兵將們就會察覺主帥皆受重傷,接下來軍心潰散,恐怕他們都要耗死在邊境了。

  他不要死在這裡!他要回京,瀲灩還等著他!

  照雲樓裡,瀲灩急急起身,綻出笑花,顫聲問:「真是告捷了?」

  「千真萬確!」李叔昂比她還樂,剛得到第一手消息就急著告訴她。「而且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

  瀲灩撫著胸口,笑意卻慢慢地凝在唇角,手輕撫著微隆的小腹。

  李叔昂瞧了眼,便問:「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瀲灩垂斂長睫苦笑著。她多想見他,可此時的她非但不能見他,還得離他遠遠的,讓他找不著……

  二月底,援軍班師回朝,然大軍一進城,眾人才驚覺秦文略竟重傷昏迷,而宋綦亦是重傷得無法起身。

  無人能測得君心喜怒,援軍回京後,並無賞賜封授,但應多聞並不在意,他只想進照雲樓見瀲灩,偏偏在皇上派了御醫診治過秦文略後,就指名要應多聞護送秦文略回七王爺府。

  應多聞領聖命,將秦文略護送回七王爺府,御醫隨侍在側,他也不敢隨意離去,本想等到秦文略轉醒後再離開,眼看著都過了十幾天,秦文略卻依舊昏迷不醒,他私下問了御醫,就連御醫都不敢下定論。

  應多聞臉色凝重,跟七王爺府大管事徐賁說了聲,便朝照雲樓而去,豈料——

  「她為什麼在  淘金城?」

  「應大人,是這樣的,雍王爺先前幫了大忙,自願獻馬,果真讓邊防打了勝仗,此後他三番兩次欲調戲瀲灩,我瞧這樣不行,就先將瀲灩送到淘金城,一來可以幫我巡巡鋪子,二來又能避開雍王爺,也算是一舉兩得,是不。」李叔昂很賣力的笑著,然眼見應多聞的眸色漸冷,他就愈心虛。

  「她何時會回來?」他現在無法隨意出城,只能等待她歸來。

  「應該下個月,或下下個月。」當然,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還是換個話題吧。「倒是七王爺到底要不要緊?」

  「不知道,御醫什麼都沒說。」

  李叔昂臉色都黑了。御醫什麼都沒說……該死的,那是不敢說吧,既是不敢說,就是大不樂觀!若凡的親大哥也是極不樂觀,人養在武平侯府裡,皇上卻是什麼也沒說,賞罰不明……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明明是打了場勝仗,卻總覺得輸了太多。

  「李二爺,目前我都會待在七王爺府裡,如果瀲灤回來了,再煩請差人通知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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