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嗎?我……我可以等衣服自己干啊……」
「我不希望你感冒。」
「可是……」穿著濕衣服跟脫光光比較起來,應該是脫光光比較容易讓人感冒吧?蘭頤一臉呆滯地瞪著他。
「還是你要我幫你……」一想到她脫衣服時可能會牽動傷口,單槐忍不住皺起眉,有些擔心。
「夠了!」意識到單槐未競的話,蘭頤連忙氣憤地打斷他。
「蘭?」
「滾出去啦!」她失控的尖叫,氣憤不已。
單槐微微挑眉。
「你不出去,我怎麼脫衣服?」
「很好。」單槐露出滿意的微笑。
「你走開啦!」
不一會兒,單槐就從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蘭頤手上拿到了她所有的衣物。
趁著先前走出屋外避嫌的時候,他早已手腳俐落地利用撿回來的木頭紮成了一個簡單的曬衣架。
單槐一件一件的將蘭頤的衣物晾上去,他一臉沉靜,沒有人看得出他心中的激盪。
不曉得為什麼,明明知道她沒有他的幫助是無法離開這座島的,但剛才看著她遠遠的站在海裡,他卻有一種她即將消失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一陣心慌。
他的手不自覺摩挲起那潮濕的衣料,好想將臉埋進衣服裡,盡情地汲取她的香氣。
他多麼慶幸她還在他身邊,沒有離開!
☆☆☆☆☆☆☆☆☆☆ ☆☆☆☆☆☆☆☆☆☆
蘭頤一拐一拐地走向屋門,一邊小心著受傷的左腳,一邊還得注意不讓裹在身上的睡袋掉下去。
她看著單槐將她的洋裝和貼身衣物全晾上木架,一種比同床共枕更親密的感覺刺激著她,讓她白淨的臉忍不住浮起淡淡的紅暈。
雖然單槐的作法實在太讓人害羞,但是卻免去了她因為穿著濕衣服而感冒的可能。
不過,他真是惡劣得讓她想把他大卸八塊。
不一會兒,單槐居然就這麼脫起自己的濕衣服。
他先是脫掉襯衫,然後是穿在裡面的汗衫。
從背影看去,他那結實的肌肉完美得彷彿是藝術品,背上幾處白色的疤痕讓蘭頤看得無端有點心疼了起來,幾乎想伸手觸碰。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將舉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
然後,當單槐的手移至長褲的皮帶時,蘭頤覺得自己薄薄的臉皮就快要羞得著火了。
天啊!她怎麼還能繼續看下去!
他又怎麼能無視於她的存在,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脫衣服呢?就算這小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這、這也太過火了!
心急的蘭頤又慌又亂,匆忙地想趕快回到床邊,卻忘記自己的左腳還不能使力,一下子不小心失去平衡,她驚慌的尖叫一聲,便往地上跌去。
屋裡的轟然巨響,讓衣服脫到一半的單槐嚇了一跳,連忙衝進屋內。
他一踏進門,就看見那原本該坐在床上的女人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態摔倒在地上。
「蘭,你怎麼了?」
蘭頤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還好嗎?有沒有摔疼哪裡?」他心疼地在她身旁蹲下,急著想要扶她起來,檢視她身上有沒有哪裡撞疼了。
「我、我沒事……」蘭頤的聲音悶悶的,卻仍執意趴在地上,怎麼也不肯抬頭。
「蘭頤?」單槐習慣性地皺起眉,「你快起來讓我看看。」
「我自己會起來,不用你多事。」她又狼狽又懊惱,口氣也變得僵硬。
他蹲在她身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但是我會擔心。」
「我說我不用……啊,你幹什麼!」蘭頤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單槐!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放開我!」她不住掙扎著,雙腿亂蹬。
「聽話!」他忍不住低斥一聲。「你的傷口那麼深,血好不容易才止住,別又撞裂了傷口。」
「就算我失血過多也不關你的事!放開我!」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這樣對待她,他怎麼可以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抱起來呢?
她可以感覺到睡袋已隨著他抱著她走動的步伐而往下滑,更可以感覺到他撼人的體溫沒有阻凝的灼燙著她的肌膚。
睡袋下的她根本是光溜溜未著寸縷的,單槐怎麼可以這樣!
她又怎麼能因為他的觸碰而口乾舌燥、臉紅心跳呢?
蘭頤緊咬著下唇,執意以言語攻擊他,一邊掩飾著自己的無措。
老天!要是別人看到這一幕,大概怎麼也不敢相信平時從來不大聲說話的蘭夫人會像現在這樣對人破口大罵吧?
她維持了十多年的完美優雅形象,就在碰上單槐時完全破功了。
但他怎麼能夠這麼野蠻呢!
先是害她身陷荒島,又是害她落水弄得一身濕,更逼著她把衣服脫掉,而現在,他又這麼粗暴的抱起她,不知道還打算要做什麼,一連串令人措手不及的狀況讓蘭頤失去了冷靜。
「你可以盡量罵我,但是別踢到你腳上的傷口,也別抵抗我,好嗎?」單槐眸色深沉,雖然視線落在遠方,注意力卻全集中在掌下她依然勻稱且富有彈性的肌膚上。
當年她還是少女的身段,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完全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
他掌下接觸到的肌膚豐潤而有彈性,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嚴重挑戰著他的自制力。
天知道他多麼想再碰觸她,深入她,擁抱她!
天知道,光是這樣抱著她,他就快要承受不了了!他多想低下頭去封住她那紅艷的朱唇,多想以吻膜拜她每一寸肌膚,多想將她綁在懷中,從此再也不讓她離開。
但她肢體與言語上的拒絕,卻像鞭子一般抽著他的心,讓他又急又氣。
他從來沒有想過,再次相遇,她會宛若一朵帶黥的花兒,照顧不了自己,還執意要抵抗他。
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如此強烈,以前是這樣,現在仍是這樣,他不相信她感受下列,更不相信她是真的對他無動於衷。
既然她還要這樣胡鬧,那就別怪他獨斷地以自己想要的方式來進行了。
單槐已打定主意不讓她再離開他身邊,現在,兩人一切的阻礙都已消失,那些當初曾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這些年來,他早就用盡各種方法解決了,現在的他,跟從前的他也已經不一樣了,他不會再讓任何事阻礙他,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將他和他們母子分開,絕對不會!
就算要用再卑劣的手段,只要能留住她,他都願意,他再也不會猶豫了。
「單槐……」那堅定卻充滿心疼的口吻讓蘭頤心一悸,但她隨即恢復理智。「那你也該先放開我啊!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樣?我告訴你,你可別以為我好欺負,我……」
她還來不及再抗議,就感覺臀部落到床上,一個火熱的吻隨即壓了下來。
淡淡的男性氣息竄進了她的鼻端,她不自覺芳唇微敔,卻讓他逮著機會入侵,被迫承受他過分熱情的氣息與親吻……
☆☆☆☆☆☆☆☆☆☆ ☆☆☆☆☆☆☆☆☆☆
一直到傍晚,蘭頤都是渾渾噩噩的。
在單槐出乎意料的一吻後,她就被連人帶睡袋困在床上。
單槐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條皮繩,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捆了好幾圈,甚至當著她的面打上極為結實的死結,硬是把她綁在床邊,讓她哪兒也去不得。
而他不曉得是無心還是故意的,明明說衣服兩個小時就會幹,卻怎麼也不肯拿來讓她穿上,結果她一整個下午都只能包著睡袋乖乖的坐在床邊。
她好渴,又好累。
腳上的痛楚跟瀕臨崩潰的膀胱一樣讓她忍不住勃發的怒氣。
「可惡……」蘭頤喃喃詛咒著,目光卻時不時溜到那個不時忙進忙出的男人身上。
她開始懷疑,她對單槐的認知一直是不正確的。
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會傻傻地以為他是迷人而值得她深藏在心裡的男人,這一天下來,沒有人能比她更確定,單槐根本就是頭無法溝通的野獸!
他不僅綁著她,甚至一整個下午都在屋內屋外走來走去,不時莫測高深地看她一眼,就是怎麼也不肯為她鬆綁,更別說是主動想到她的「生理需求」了!
該死的男人!她繼續在心中第一萬九千八百次咒罵單槐。
「哈啾!」
當蘭頤打了今天的二個噴嚏時,單槐終於拿著她的衣服走進屋內。
「你又打噴嚏了。」他的語氣近乎指控。
「你終於要把我的衣服還我了嗎?我還以為那幾件衣服已經曬成化石了呢!」她看見自己的衣服,雙眼忍不住發亮,但說出口的話卻十足譏誚。
聽見她的話,單槐只是淡淡的一笑:「我想,你現在大概還不需要這幾件布料。」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蘭頤死瞪著他,口氣忍不住僵硬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
「是嗎?」她瞇起眼,想要看清楚單槐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為什麼我還不需要衣服?」
「憋了一整天,你也快忍受不住了吧?」單槐順手將衣服放到桌上,踩著優閒的腳步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