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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殷亞悅

  她來到一個小攤子前,看見上頭擺著各式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書籍。

  她拿起書本,大略翻閱一下,挑選了幾本書。

  「這些書怎麼賣?」

  「這幾本總共是十貫錢。」

  「那再加這幾支筆、這迭紙、墨和硯台呢?」

  「這樣的話總共是三兩銀子。」

  海冷梅點點頭,拿出袖中的荷包,取出銀兩遞給老闆。

  懷中抱著文房四寶和書籍,海冷梅四處張望了一下,梭巡著剛剛負氣離去的男人。

  「真是小心眼,不過說了他一句,就丟下人不理了。」海冷梅沒想到他真的就這樣把她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咬咬唇瓣,心裡埋怨了幾句,海冷梅還是決定自救,憑著記憶循稍早應祈帶她走過的路往回走。

  她以為他應該只是對她略施薄懲,或許等會兒他就會突然出現,幫她拿這些重得要命的東西,然而,她都走了超過一里路,仍然不見他的蹤影。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卻始終走不回鷹家堡,海冷梅不禁心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應該是迷路了。

  她竟再一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

  海冷梅每走一步就忍不住在心底咒罵應祈一聲,隨著周圍逐漸被夜色籠罩,她的心就越慌。

  「可惡……他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還不出現……」她惶恐而警戒地環視週遭,就怕遭受什麼意外。

  找不到回鷹家堡的路,她又折回市集,然而市集的人群也逐漸散去,最後只剩下她一人孤單地佇立在那兒。

  她無助地捧著懷中的東西,就像那晚在林子裡與家僕走散一樣,孤孤單單地坐在大樹下,等待著奇跡出現。

  「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海冷梅委屈地低喃,被拋下的無助心情淹沒了她,就算她再怎麼堅強,還是會被黑夜打敗。

  終於,惶恐的淚水緩緩落下,對於他故意拋下她離去的舉動,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責怪,因為她現在還期望他能折回來救她,帶她回鷹家堡。

  不知過了多久,夜晚的寒冷讓海冷梅幾乎凍僵了,一陣腳步聲朝她接近,然而她因為太疲累,根本沒有聽到。

  忽然一隻大手搭上海冷梅的肩膀,她恍若驚弓之鳥瞬間跳起,發出一聲尖叫。

  「啊——唔……」她的小嘴倏地被人用力地摀住,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龐,只知道對方很高壯,而且力氣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哎喲!」那只摀住她的大掌瞬間放開,伴隨著一聲吃痛的驚呼。「你怎麼咬人!」

  熟悉的男性嗓音頓時讓海冷梅驚恐的心轉為錯愕,透過微弱的月光,她看見應祈正滿臉猙獰地瞪著她,被她咬了的手正吃痛地甩著。

  「你咬人也太痛了吧?」他又低咒一聲,早知道就別躲起來嚇她了。

  恐懼的心情逐漸平復,她沒有察覺自己心底因為他的出現而微微欣喜,嘴兒一癟,紅著眼眶怒嗔道:「你……你活該!」誰教他要嚇人!

  應祈楞楞地盯著她逐漸濕潤的眼眶,赫然發覺這個平日總是沒有什麼表情,冷若冰霜的小女人竟然哭了,這下子反倒教他手忙腳亂。

  「欸,你、你怎麼哭了?我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他苦惱地瞪著她哭紅的眼,連忙以袖子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海冷梅不理會他,賭氣地移動蓮足往前走,把他丟在後頭。

  應祈連忙追上去,不知該如何跟她賠罪,只好沉默地走在她後頭。

  走著、走著,海冷梅還是找不到回鷹家堡的路,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瞪著他。

  「你看我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你很開心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會迷路,為什麼不到前頭來領路?」她真是從沒見過比他還死腦筋的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好好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應祈無奈地舉白旗投降,本來不想打擾她的情緒,卻被她說得他好像罪大惡極一樣。

  「你一個大男人,讓我這個弱女子拿這麼多東西,不覺得可恥嗎?」嬌哼一聲,海冷梅故意將懷中的東西全數丟給他。

  「是,我可恥,我真可恥。」

  應祈再度投降,接過這些文房四寶和書籍,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將所有的東西包起來,好方便拿著。

  大丈夫要勇於認錯,小女子才不會一直計較!這可是他和海冷梅相處多日以來所學到的心得。

  一路上,應祈試著與她找話題聊,但她總是冷著一張臉不理他  ,最後他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再自討沒趣。

  等兩人回到鷹家堡時,裡頭燭火已熄,眾人都已經就寢。

  海冷梅停下腳步,朝應祈伸出手。「東西給我,我要去睡了。」

  應祈將包袱交給她,而她則小心翼翼地捧著好不容易買到的物品,看也沒再看他一眼,便回房去了。

  某種淡淡的失落感不知從何而來,應祈瞪著被她咬傷的右手掌,那道痕跡仍然清晰可見。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名喚海冷梅的女子,往後會在他生命中掀起驚濤駭浪……

  第3章(1)

  一大早天還未全亮,海冷梅被一陣又一陣渾厚的低喝聲擾醒,她揉揉惺忪的眸子,懶洋洋地起身,套上外袍,開窗探個究竟。

  遠處,一群年輕人正在習武,領頭的是應祈,雖然在寒冷的雪地上練武,他仍然打著赤膊,毫不畏寒。

  他仍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英挺的臉龐,強健的體魄,他認真地帶領手下習武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吸引人。

  忽地,海冷梅因為這個想法而紅了臉。

  天,她怎麼會想要稱讚他?她的腦子肯定是壞了,不然怎麼會認為那個土匪頭子長得好看?

  他可是威脅要把她賣到妓院去的惡棍呢!

  海冷梅飛快地搖搖頭。不行、不行,她絕不能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由於今兒個起得晚,已經快正午了,海冷梅趕緊打水梳洗一番,捧著昨日和應祈到市集買的書本走出房間。

  心中莫名的有種愉悅感,她似乎很享受教導一群大男人習字的情況,尤其當她瞧見應祈每學會一個字就露出笑容時,就感到非常滿足。

  有些迫不及待地,她以略快的步伐來到他們練武之處,安靜地在一旁等著。

  練得渾身發軟,霍劭揮汗如雨,撫著咕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哀怨地求饒。

  「老大,肚子好餓,我快不行了!能不能吃過午飯再繼續?」

  應祈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每回都是你頭一個叫苦,算了!今兒個到這裡就好,明天再繼續。」

  累得四肢發軟的一群大男人彷彿聽到天大的恩賜,紛紛鬆了一口氣,呼朋引伴地往飯廳而去。

  一轉身,應祈的視線正巧與始終在一旁待著的海冷梅對上。

  「你怎麼站在那兒?」

  「本來要教你們習字的,可是看你們練得很認真,所以就沒有打擾。」

  「喔。那你要不要一起去用午膳?」整個早上都沒有看到她的人影,他想她應該是睡到近午才起床,肯定連早膳都沒有吃。

  海冷梅輕搖腦袋,「不了,我習慣一個人用膳。」

  「那我再差人把午膳送到你房裡去。」應祈也不勉強,撫著同樣發出咕嚕聲的肚子,飛快地往飯廳走去。

  看著他離去,又帶給她一種不知從何來的失落感。

  海冷梅輕咬唇瓣,不禁思索這份失落感到底為何而來。

  怎麼想也想不透,她苦惱地瞪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有絲埋怨。

  真希望可以趕快回家,這樣,她就可以恢復以往寧靜的生活,不需要再為了他而亂了思緒。

  逐漸適應了在鷹家堡的日子,海冷梅幾乎摸熟了每個人的性情,漸漸地也能和堡裡的人們自在地相處。

  她發現年輕人之中,就數應祈學得最認真,時常趁空閒的時候向她討教。

  他確實不像一般土匪般那麼凶殘惡劣,偶爾她會發現他笑得像個孩子,每當他學會一個字、一句詞,就會開心地朝她露出純真的笑容,向她道謝。

  她的視線逐漸被他吸引,那雙黑眸藏著一股魔力,總是教她移不開視線,連情緒也被他牽絆住。

  活了二十個年頭,海冷梅的目光從未落在大哥以外的男人身上,因為她的心很明確地告訴她,能夠讓她心動的男人是誰,有多少皇孫貴胄對她示好,她看也不看一眼,然而,應祈卻辦到了。

  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次數越來越多,海冷梅的心就更慌,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你怎麼了?我喚你好多聲了。」應祈忽地湊到她面前。

  「沒……沒事。」她有絲慌亂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因為他的靠近,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今天……先到這兒,我要去休息了。」說完,她踩著凌亂的腳步離去。

  應祈擰起濃眉,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身影,沒有多猶豫,起身往她的方向追去。

  是什麼樣的念頭,讓他毫不猶豫地追上前,其實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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