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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會把人急出病來。」可惡!為何他什麼也不能做?

  「老三冷靜點,不要自亂陣腳,看看你二哥,他就比你沉著多了。」心不亂,才能做出正確判斷。

  聽到兄長話地馮天綱眼神一黯,滿是苦澀,他是不得不穩下來,如果連他都慌了手腳,誰來擔保春風的安危?

  「是呀!出了這麼大的事,卻不見二哥大聲吼叫,平日他吼人的氣力可真嚇人……」馮天維苦笑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牆上時鐘每走一格,對在場的人而言都是一種煎熬,他們等待得越久,也就表示希望越渺茫。

  可是沒人願意放棄,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盯著螢幕,凝視毫無動靜的黑暗。

  驀地,畫面跳動了下,出現一道白光,眾人驚喜地圍上前,以為終於有消息。

  但只亮了三秒鐘便又暗下,揚起的喜悅隨著一片黑而黯淡。

  這一次的閃光讓大家的心都擰了,也使默然的等待更難熬,低迷的氣氛蔓延開來,心也晦澀無光。

  「你們綁我來就是為了這點小事,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就算沒有我,他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男朋友的品味才沒那麼低。」

  螢幕仍是漆黑一片,但卻傳來令人振奮的聲音,他們關心的人兒終於發出訊號,而且聽得出身體狀況良好。

  又過了一會兒,畫面出現了,它由模糊漸漸清晰,讓眾人怒不可抑的事,所見的第一幕竟是噙著冷笑的黑木理子揮下一掌,何春風的臉上立即出現明顯的紅腫掌印。

  「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打我們的春風。」馮天維第一個發出不平之音。

  「我們對她太寬容了,竟敢動我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向來冷靜的馮天綸也動怒了,一張臉沉得陰鬱。

  這兩人被被黑木理子的行為激怒了,忿忿地握起拳頭,只差沒朝螢幕揮拳。

  反觀平日最沉不住的馮天綱卻異常冷靜,他不發一語地將訊號轉載手提電腦,下載完畢便將電腦帶著往外走。

  「咦!你要去哪裡?」

  「外雙溪。」

  「外雙溪?」

  「小風左手邊的背景是新建的豪宅,我去過一次。」所以他一眼就能認出所在位置。

  「二哥,我跟你去。」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他沒回應,一逕往外走,心急如焚地想快點救出至愛。

  馮天綱的內心並未如外在那般沉穩,他害怕到手心都在冒汗,好幾回差點抓不穩方向盤,撞向對面車道的來車。

  儀表板上的時速越飆越高,他的心也越吊越高,冷硬的面龐隱約可見浮動的青筋。

  坐在副駕駛的馮天維也和他一樣心急,不但不叫他減速慢行,還幫他觀看左右來車,要他油門踩到底,筆直往前衝。

  「看不出來你這麼嘴硬,竟還敢出言頂撞我,你這平凡無奇的臉憑什麼跟我爭!」可憎的臉孔,真想一刀一刀劃開它。

  腫著半張臉的何春風還能笑出來。「天綱看的是我的內在而不是臉,要是膚淺的只注重皮相,那就不叫真愛了,可見我男朋友是真的愛我。」

  「你還嘴貧,真想我把你嘴巴一針一針縫起來嗎?」黑木理子氣極,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下子真腫成豬頭了,一邊一巴掌,剛好平衡。

  「妹妹呀!你把她打死就不好玩了,至少留一口氣讓她苟延殘喘,這個遊戲玩起來才興奮。」

  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衫,有三顆扣子沒扣上,敞開光裸胸膛的黑木直人斜倚在沙發上,有如帝王般地玩著趴伏在大腿上的情人髮絲。

  目光低垂的高橋恭介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游移,以往能忍受的撫觸,今日卻難以忍耐。

  「哼!讓她活著不是更麻煩,萬一那個男人找上門,你我可就麻煩了。」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你怕了?」他嘲笑她膽小,不是成大事的料。

  「怕?」她冷笑著起紅艷的唇。「我的字典裡可找不到這個字,我反而擔心你太優柔寡斷,把大好的機會白白浪費掉。」

  這女人不死,只會造成禍害。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留著她還有用,『守護天使』我誓在必得,她是很好的餌。」黑木直人突然力道一重,掐住腿上男人的肩胛骨,高橋恭介當下痛得冒出冷汗。

  這是懲罰,因為他的工作只完成了一半。

  「你認為他們會拿出來交換她嗎?你也太天真了,高達上百億的商機與隨處可見的平庸女子,聰明人都知道選哪一個。」她譏誚一笑,不信有人願意平白放過到手的財富。

  「何不一試,我對她大有信心。」他揚眉一笑,推開明顯心不在焉的情人,大步地走向「客人」。「嘖!可憐的小東西,妹妹她下手太重了。」

  下巴被挑起,何春風看見的是一雙惡魔的眼。「還好啦!我還活著,可是我得替你們祈禱了。」

  「祈禱?」他眼露興趣的搓著下頜。

  「我們祖宗有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不定這會正有人看著你們的惡行,打算將你們繩之以法呢!」鋃鐺入獄的腳鏈聲聽起來一定非常悅耳。

  他像聽了一則笑話。「誰有本事讓我俯首認罪?我背後的山口組可是

  一座大靠山,還有不少我養出的政客……」

  黑木直人壓根不認為惡行會曝光,大方地說出幾個有名的政治家,還不吝嗇地報出誰拿了他多少錢為他辦事。

  「那可不一定,通常太自負的人反倒容易踢到鐵板,我幾乎可以聽見上帝為你敲起的喪鐘。」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報應到了。

  他一聽,不悅地沉下臉。「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有時活著比死更痛苦。」

  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把她交給我,讓我教教她什麼叫『尊敬』。」黑木理子用尖細的鞋跟往何春風手背上一踩,用力扭轉了兩下。

  「好呀!嫉妒的女人最迷人。」他只是在一旁看戲,不用弄髒手,何樂而不為呢!

  第10章(1)

  「住手,不要再打她了,她已經一身是傷,打死她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妒火攻心的黑木理子不曾手軟,她眼含瘋狂,對著毫無反擊能力的人兒施予最殘酷的凌虐,幾乎是泯滅人性。

  她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潑冰塊,還看那一頭烏黑秀髮不順眼,剪刀一取,喀嚓地剪掉了一大撮,變成如同狗啃的醜髮型。

  最後甚至取出鞭條,準備在雪嫩背上留下一條條交錯的可怖傷痕,讓男人一見就心生厭惡。

  可誰也沒料到在危急之際,高橋恭介竟挺身而出,他俯身在何春風身上,替她接下痛麻的第一鞭。

  「恭介,你想背叛我?」看到鮮血由劃破的布料滲出,目光一沉的黑木直人倏地起身。

  「這不是背叛,而是替你留一條生路,她的男人是一頭惹不得的雄獅,我不想見你被他撕成碎片。」他知道馮天綱的可怕,在總務課裡,所有秘密都不是秘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長他人的氣焰,看來我養了一頭咬主的小狼。」他憤而拉起不再乖順的情人,狠狠地給他一耳光。

  「你打他幹什麼?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你們。」她不還手,絕對不能還手,要看他們自食惡果。

  何春風撫了撫別在內領的錄音筆,咬牙忍著不出手,其實她擁有不錯的身手,只是從小到大在馮家三兄弟過度保護下,她少有機會表現,而且也懶得表現。

  所以這時候她故意表現柔弱,是想讓他們放下戒心,找機會把惡行公諸於世,藉由「守護天使」,全程錄下他們的一言一行,教人百口莫辯。

  「怎麼,你捨不得他挨打呀!那由你代替他受罰如何?我會很輕很輕地告訴你什麼是懲罰。」他取出鋒利的刀片,輕鬆地削斷一根細發,以口輕吹。

  「我……」他不會是要割她的肉吧!何春風瑟縮了下,心想要不要奪下他的刀片。

  「用不著,我承受得起。」出人意料的,高橋恭介表現得像個男人,挺身相護在他眼裡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兒。

  他這舉動激怒了有心放過他的黑木直人,原對年輕情人仍存有的愛意。「好!我給你一槍,看你還敢不敢逞英雄。」

  「什麼?!」他連槍也有?何春風詫然。

  突然一聲槍響,躲藏在外頭的馮家兄弟頓時心頭一驚,再顧不得其他,他們赤紅著眼撞開未鎖緊的門板,各自揮拳擊倒數名把風的保鏢。

  沒有遲疑的快速奔向槍聲大作的地方,臉色凶狠得連駭人的惡鬼都害怕,沒人膽敢與他們為敵。

  很快的,又有幾個壯漢被擺平,哀嚎聲不斷。

  憤怒的雄獅是可怕的,尤其是為了深愛的女人,驚人的爆發力是旁人無法想像的,即使是龍潭虎穴也將被夷為平地,敵人無不葬身獅口。

  逆光處,馮天綱看見背著他的黑木理子,他悄然的走近,倏地出手,扣住她的咽喉,使勁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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