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吵什麼?什麼事要湛大哥負責?」洪小妞終於清醒了,但是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覺得他們很吵,吵得她不能安睡,敲著腦袋有些傷腦筋。
「笨蛋,當然是要他對你負責。」毛煞天氣惱的說,這丫頭當真少一根筋。方才在屋外聽見她醒了,見到這傢伙對她不規矩,居然也無動於衷,還傻楞楞的要人家快回房睡覺,他們這才急得趕緊闖入,阻止他離開,若讓他走了,可枉費了他們一番功夫了。
「負責?我有什麼需要他負責的?」她還傻傻的問。
「你!」毛煞天氣得跳腳。
她皺皺眉。「喔,我知道了,你們是指他一早為我按摩的事嗎?」她似乎總算開竅了。
「沒錯,他怎麼可以對一個未婚姑娘上下其手,他……他該死!所以他要對你負責。」毛威龍馬上說。
「不是的,湛大哥剛說了,他是好心的要幫我按摩讓它長大,而我也已回絕他不用了,因為大胸部對我男扮女裝時極不方便。」洪小妞居然這麼說。
毛威龍張大著嘴,無言以對,這接下去的戲碼還怎麼演?
湛青也忍不住笑出聲,毛煞天說的沒錯,這丫頭實在是單純得可以……呃,也不全然是……他突然笑不出來了,因為想起她在窯子的表現,那急色的模樣可沒有人會用單純來形容她了,另外,與男人裸裎相見竟無一絲羞澀?這還能說是單純嗎?!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姑娘,他實在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還真引起他一點興趣來了……
「蠢蛋,算了,這事你不用管,我和你師姊自會為你討回公道,你只要安心的等著拜堂就成了。」毛煞天氣結的說。
「拜堂?為什麼要拜堂?」她吃了一驚。
「他與你同床了一夜,你清白早就毀壞殆盡,不拜堂還成嗎?」毛煞天忍無可忍的朝她大吼。
「啊!」她捂緊耳朵,不然可就要聾了。
「爹,別與小妞囉唆了,對付湛青要緊。」毛威龍暗示的對他使眼色。
毛煞天這才又裝起怒容,朝著湛青道:「小妞這丫頭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照顧她至少十年有餘,也算是她的親人了,如今她平白教你佔了便宜,這可不能說算就算了,你得娶她,而且不得耽誤,今天就拜堂。」他火速的要求。
「今天就娶?」這逼婚未免逼得太急了點?湛青傻眼。
「當然,誰知道這會她是不是與我一樣,肚子裡也有了種了。」毛威龍不客氣的頂出她圓大的肚子。
「我根本沒碰她。」他嗤之以鼻。
「你說了我就信?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夜,你說沒碰她,鬼信?」毛威龍駁斥。
「你!哼,昨晚我中了你的迷藥,連被抬進這裡都不知道,怎可能做出播種之事,你這分明是逼婚之詞!」要他輕易就範沒這麼容易。
「呃……什麼迷藥不迷藥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心虛的眨眼。
「對啊,喜兒也不懂,不過我方才在外頭偷看到,他睡覺時還不時搓著這位姊姊的奶子。」喜兒竟童言童語的說出令人臉紅心跳之事。
「哦!」毛氏父子立即逮到機會的大叫,這回喜兒倒是幫上忙了,也不枉喜兒變傻後毛威龍不計前嫌的悉心照顧她。「你瞧,連喜兒都看見你的不軌行徑,你還否認?想不認帳,門都沒有!」毛威龍睜著大眼說。
他臉色難看,自己確實對人家姑娘動了「手腳」,這會可無話可辯了。
他心下有些緊張了,不會真被逼得娶親吧?對像還是個性向不明的小丫頭?他瞇著眼。「你們怎麼不問問她嫁不嫁我?」他瞧向一臉迷迷糊糊的洪小妞。這小妞顯然玩性未定,根本不想嫁他,都是毛氏父女一頭瞎攪和,只要新娘子不嫁,他這個新郎想娶也沒辦法。
眾人這才一齊看向她,見她終於發現眾人詢問的目光,莫名其妙的道:「你們不是要我別管的嗎?」
她的回答讓毛威龍差點跌倒,這蠢丫頭真有把人逼瘋的潛力,看來湛青未來是前途多難了。
「小妞,你現在得管了,快說,嫁不嫁這小子?」毛煞天忍著氣的問。
眾人趕緊屏住氣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等著她的答案。
洪小妞這才傷腦筋的想了想,半晌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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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妞這聲「嫁!」一出口,毛威龍小手一拍,裘莊總管李文立即領著一票下人帶著早準備好的嫁衣鳳冠進房,三兩下就將兩人打扮妥當。
「好了,新人可以移駕上堂,那裡已備好香燭,可以拜堂了。」李文宣佈。
湛青不敢相信李文會跟著毛威龍算計他,他氣惱的瞪了李文一眼,李文一臉的無奈。誰教世子爺平日將老婆寵上天,這會他不在,夫人又大著肚子,在她的淫威之下,自己小小一個總管又能怎麼辦?只好夫人吩咐,自己照辦囉!不過他已想辦法救人了,早叫人飛鴿傳書要莊主火速趕回收拾殘局。
湛青忍著氣的被請到了上堂,這一瞧,臉都綠了,瞧這場面可不是只有裘莊自家人拜堂了事,幾乎裘莊方圓百里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全給請來了,這哪是臨時起意?根本就是預謀已久!原來毛威龍這丫頭早已暗地裡算計他很久了,可惡,最恨的是自己居然還不察,偏偏著了她的道!實在不可原諒!
他氣惱不已。
新娘子洪小妞穿著一身笨重紅衣,著實不舒服,幾度左拉右扯後乾脆拉下紅巾、甩開頭冠,最後還撩起了裙擺露出兩條雪白的美腿,大剌剌的喊道:「熱死人了,要拜堂就快一點,我快受不了了!」
眾人傻眼,這新娘子美則美矣,但也太……與眾不同了吧?從沒見過這麼大膽豪放的新娘子,這會眾人可開了眼界。
湛青簡直頭痛欲裂的想丟下這一切逃跑算了。
「快快快,新娘子在催了,還不拜堂。」毛威龍不安好心的聲聲催促,就真怕這條滑溜的劍龍給落跑了。
他鐵青著臉拜堂,沒想到自己娶親居然落了個被迫的下場!
「毛威龍,你給我記住!」在進洞房前,他咬牙切齒的朝她耳邊說。
她掩嘴偷笑,記住又怎麼樣?她有心愛的相公當靠山,他敢拿她如何?他臭著臉的一路進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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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就被迫提早過洞房花燭夜,他瞧著打著呵欠的新娘子,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也有糊里糊塗成親的一天。
「洪……呃……小妞。」原本還要稱她姑娘的,這一出口才想到她已成為他的娘子了,因而改口喚了她的閨名。
「嗯?」她隨口應聲,一手忙著脫去笨重的喜衣,衣服脫得並不順利,教一顆扣子給卡住了,她怎麼解也解不開,氣得粗魯的想扯下扣子。
他瞧了好笑,上前拍掉她粗魯的手,幫她輕易的就解開了扣子。「你為什麼想嫁我?」他柔聲的問,雖然現在問遲了點,不過他非問清楚不可,因為他相信她不會與毛威龍共謀逼婚,也不是那種與他共眠了一夜就會賴上他的丫頭,但她為什麼會答應即刻成親?這點他很好奇!
只見她搔搔脖子,似乎在想著該怎麼說,好一會後才開口說:「事實上,在來四川的路上,師父曾對我提起過你。」
「喔,他說些什麼?」八成沒好話,這毛威龍的爹與她分明是共謀,兩人沒安好心,由他嘴裡說出的話肯定有問題。
「師父道你家境可憐,上無父母又無兄弟,不務正業,成天賴在裘莊好吃懶做,但還算是個正人俠士,武功也不錯,只是有志難伸,要我進府後對你多加同情,與你走近些,因為你孑然一身,多的是機會可以與你一起闖蕩江湖,說不定可以成為武林雙俠。」
他搖頭眨了眨眼。「他真這麼說?我家境可憐,成天賴在裘莊裡好吃懶做?」
「是啊,師父說師姊寫給他的信上是這麼說的。」
又是這個毛威龍,他氣得牙癢癢。「你師父還說些什麼?」
「沒了,不過當師父這麼形容你時,我真的很同情你,你與我一般都是孤兒,又都寄人籬下,徒有一身才藝,卻苦無機會一展宏圖大志,這樣的人於我最是心有慼慼焉了,我當下就決定要遊說你與我一同闖蕩江湖,咱們共創一片天,然後告訴世人沒有爹娘疼愛的人,雖然沒有背景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業。」她說的慷慨激昂,他聽得哭笑不得。
沒錯,他是父母雙歿,但他可不是個一事無成的窮小子,相反的,他身家豐厚的程度可是不輸他的好兄弟裘償謙,只是聽到後頭他已多少瞭解,這毛威龍會要她爹告訴小妞這些不實的消息,打的主意無非就是要利用小妞的同情心,讓她對他產生同病相憐的感情,這才能誘使她對他多加注意。「所以這就是你決定嫁我的原因?」瞧著她又開始與裙頭腰帶奮戰起來,不順遂的扯著腰帶,反而讓腰帶糾結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