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嗯。」很好。
「但是……他有強吻過我一次,不過才碰到嘴唇就被我推開了……」誠實以對,她不敢隱瞞所以老責的說。
辛明綬瞬間嫡下鼻樑上的眼鏡,「衣服穿好了嗎?」他陰惻惻地問。
這口氣挺嚇人的。「早……穿好了……
「走吧!」
「去、去哪呀?」
「去做香腸!」
「做香腸?你突然想吃香腸嗎……
第六章
金小管終於明瞭辛明綬所謂做香腸的意思了。
他竟將人打得雙唇腫得跟香腸一樣的鮮紅粗厚。
阿爸說錯了,真正有暴力傾向的人是他,嗚嗚……他打起人來好恐怖喔,連身材粗壯的阿強都受不住他三拳就倒在地上,任他在他臉上又揉又擠的做香腸。
阿強那張嘴慘不忍睹,恐怕一個月內都沒辦法好好開闔。
在他令人不解的性格裡,她又多發現了一條!他做起「香腸」來真的很狠。
他做完香腸後,還狠狠地在帶血的香腸上用食指彈了一下。「我老婆的唇是我專屬的,你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以後,哼,還敢對金小管動手動腳,我就讓你的下半身也腫得跟香一樣,而且是一輩子不會消!」
擺下話,他拉著嚇壞的金小管走人。
「先生。」她被他拉著走,在他後頭說著。
「怎麼?捨不得?」明綬立刻停下腳步,轉身臭臉的問。
「不是的,我只是想問你,你還很生氣嗎?」她喘吁吁的問。
「生什麼氣?」
口氣這麼衝!「就……就生阿強的氣啊……」
「我生他的氣做什麼?」俊眉倒堅,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可是你剛才把人打成豬頭香腸嘴了……」恐怖的暴力分子……
他緊絞雙眉。「那是因為他欠揍!」
「可是強吻我……那是以前的事耶……」在他的怒視下她消了音。
「以前的事又怎麼樣?我就是爽,親自揍他是給他面子。」若換成以前,用不著他親自動手,只要他使個眼色,左右的人早讓那小子成了一推泥了。
哇……揍人是給面子的表現?那阿強一定很有「面子」,因為他的面子已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了……
「我、我明白了。」她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肩膀。
他看了更加皺緊眉頭,這才驚覺莫非自己的暴力行為嚇到她了?
他怔住了,他向來不屑為女人喝醋,因為這太無聊,也沒格,但今天是怎麼回事?他竟親自動手揍了人,這太離譜了,他從不可能「玷污」自己的手去幹這種事,若真想讓人好看也會盼咐人去處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這事不太對勁,不,是自己不太對勁……
瞇起眼深深打量起眼前的小黑炭……呃,她沒那麼黑了,一陣子避開太陽的結果,讓她現在看起來像加了牛奶的卡布基諾,越看越順眼,不太妙,他越來越在乎她了,光是聽到有阿強這只蟑螂存在,他就已經超不爽了,一肚子氣,甚至氣到想將女人拆封,驗一下她是不是原裝的,正準備驗貸,那只該死的蟑螂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他原本是想「忍」一下,只要宣示完主權讓那只蟑螂自行離去,可是偏偏聽見那只蟑螂的不良紀錄,當下讓他抓狂得不來打蟑螂不行。
只是,這樣失常代表了什麼?他真當她是他老婆了?
「先生?」發覺他只是看著她沒有出聲,金小管不安的問。
「妳叫我什麼?」又發現一件令人不爽的事,而且是今天才突然覺得不爽的。
「我……呃,我叫你先生啊,結婚至今我一直都是這樣叫你的啊……」難道不對?
「我是妳丈夫又不是僱主,更不是陌生人,妳叫我先生做什麼?!」脾氣超壞。
「我……我不知道要叫你什麼,而且我這樣叫你也沒反對過,所以我就一直這樣叫下去了……」
「我沒反對不見得代表我贊同,以後不准再這樣叫了。」也不知哪來的火氣,今天看什麼、聽什麼都不順心。
「那我要叫你什麼?」
「隨便妳要叫什麼,就是不要叫先生!」生疏得莫名其妙!
「那叫你……」老公好了……金小管臉爆紅,真不好意思,還是叫不出口。
「我跟阿爸、阿母一樣叫你阿綬好了,這樣可以嗎?」
「阿綬?」真俗!「算了,隨便妳!」真無聊,他管她要叫什麼!
「那、那以後我就叫你阿綬嘍?」她小心翼翼的詢問,他今天的火氣真的比平常大。
「哼!」辛明綬甩了下頭。「走了!」拉著她又往前走,但不是往旅館的方向。
「阿綬,你要帶我去哪啊?」她發現後問。
這聲阿綬叫得還真順口,雖然俗但還挺親切的,他有點想笑,最後還是憋著沒有笑出來,因為這樣好像有點蠢。「約會。」
金小管眼睛立即大睜,厚,約約約、約會?她沒聽錯吧啊「可是……可是……你真的要帶我去約會?」她極度受寵若驚。
「不想嗎?」他冷聲反問。
「想想想,好想!」她急急點頭。
「那走吧?」他拉著她縫續往前走。
她心情好到簡直要飛上天了,雖然阿強壞了她的「破瓜」之路,讓她有點失望,然而經過這麼一鬧,她的丈夫好像變了,不僅要她喚他阿綬,還要帶她去約會耶,從小到大她沒約過會,今天算是第一遭,她興奮得直想吹口哨。
在漁村有好多事情適合情侶做,兩人可以牽著手漫步在沙灘上,可以相偎坐著感受海風,可以整個人躺在沙灘上欣賞藍天白雲,最後熱到不行還可以到冰果室吃一盤冰冰涼涼的蜜餞冰。
兩人吃完到冰,辛明綬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看電影去!」
接著他們到街上的老舊電影院,看了二輪恐怖片,老實說,一點都不恐怖,不過偎在他懷裡,金小管倒是笑得很開心。
他對她真好,就連阿爸也很少帶阿母來看電影呢,這說明了她嫁的人是一個很有情調的人。
呵呵……自己好幸福喔。
「辛先生。」月光下,兩人牽著手往回旅館的路上,溫馨的走著走著,突然跑出了一個男人。
辛明綬一看見他就變了臉。「季光,你怎麼來了?」
「不好了,我是來提醒您,辛老爺發現了!季光十萬火急的道。
他倏地表情再變。
「您得立即離開這裡了。」季光急忙的說。
「離開?你叫阿綬離開這去哪啊?」金小管不解丈夫與陌生男人問的對話,在兩人臉上望來望去。
辛明綬繃著臉看著她。「金小管,妳聽我說,我得離開一陣子,妳先自己回去--可惡,咱們快走!」
話還沒說完,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向他們衝來,他見狀,拉著她就跑。
一群西裝筆挺外加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緊追著他們,如果她剛才眼睛沒老花,她瞥見在他們腰間插著的是槍,我的媽呀,這是黑色追殺令嗎?
這幾個人追得很緊,眼看就要追上來了,辛明綬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瞧了心慌,自己老公該不會闖了什麼禍,是殺了人家老大,還是姦淫了老大的情婦,又或者他黑吃黑,吞了人家的白粉,所以仇家找上門了?她腦袋在一瞬間轉過千百種可能。
「等等!」她一咬牙,反手拉住了他,要他停下腳步。
他皺了皺眉頭,眼看幾個黑衣人就要追上來了。
「妳怎麼不跑了?」季光焦急的問。「妳可不要害辛先生被抓!」他口氣很凶,急得冒汗。
「我……」
「金小管,妳跑不動了是嗎?要我抱著妳跑嗎?」辛明綬打算扛起她繼續跑,現在他還不能被逮到。
「不是的,你跟我來!」無暇解釋,她反手拉著他拐進左邊的巷子裡,漁村的每條巷子她都熟,連續拐了幾個暗巷,追兵就被甩了。
直到看不見那幾個帶槍的傢伙,她才扶著牆喘吁吁地說:「我們安全了。」
「嗯,謝謝妳。」辛明綬看著後頭的人完全不見蹤跡,徹底被甩開了,他感謝的說。
「不客氣啦,可是,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這些人為什麼要追你嗎?」她急著問清楚。
她可不希望他真幹出什麼姦淫擄掠、令人髮指的事。
「暫時不能。」他沉著臉拒絕解釋。
「你不信任我嗎?」她難過的問。
「辛先生當然不能信任妳,妳又不是辛先生的誰!」季光立即代替他說。
「誰說我不是他的誰,我是阿綬的妻子,他當然可以信任我!」金小管不滿的吼回去。
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敢說她不是阿綬的什麼人!
「辛先生還沒跟妳提嗎?」季光訝異的看向辛明綬。「辛先生?」
「我還沒提,不過正要提。」辛明綬下顎緊抽,看來不能再拖了。
「正要提什麼?」金小管不安的問。
「既然辛先生正要提,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問題解決,因為老爺都已經找上門了,照這個情形,您已經沒辦法再繼續待在這個漁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