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銀狼立刻裝迷糊,「我想睡了,先把人關起來再說吧!」
「銀狼!」她氣怒不已,緊握拳頭。
銀狼敷衍的擺擺手,將女子塞進車子裡,揚長而去。
「可惡!」她咬著唇瓣,低聲怒吼,突然好痛恨自己的能力,如果她不會催眠,那麼銀狼便不會死纏著她了。
無奈的是,如果不想波及父親,目前她也只能聽令……
夏蘿一點也不意外傅拓丞找到她新的租屋,但是一來到門口便看見他,仍然讓她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晚回來?」他劈頭就質問,尤其她穿得一身火辣,露出纖細的小蠻腰跟修長的美腿,更是令他沉不住氣。
她抿了抿唇,當然不可能夠告訴他,為了誘使亞曼達要的女人隻身走出PUB,害她喝了不少啤酒,現在渾身不舒服,用鑰匙打開門,直接走進浴室。
傅拓丞立刻跟進去,關上大門,趁著她在洗澡,迅速將小套房環顧了一圈。
這屋子毫無溫馨可言,掛在衣櫥裡的衣服也很少,畢竟她從他家裡帶出來的行李不多,顯示她並不是真的要離開,畢竟儲藏室裡那一堆華麗衣裳都是她的寶貝收藏,她不可能忘記帶走。
片刻,夏蘿穿著浴袍走出來,頭髮還是濕的,逕自從冰箱裡到了一杯冰牛奶飲用,彷彿將他當成隱形人。
「我七點就在門口等你了,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他沒放棄的追問,也沒錯過剛才她身上的酒味。
「我去夜店玩。」她連瞧都沒瞧他一眼,反倒從抽屜裡拿出化妝棉和去光水,把指甲油擦掉。
傅拓丞非常敏銳,夏蘿這般不專心的模樣,就是在閃避他。
「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必須趁我上班的時候偷偷搬出來?」
「我不是跟你說了,想一個人靜一靜嗎?」
「這不是真的理由。」他沒那麼好騙。
「話都是你在說,那何必問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聳聳肩,將化妝棉丟進垃圾桶。
「夏蘿。」他受不了了,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有什麼話是我們不能說的嗎?」
她的神情慵懶,輕佻的笑說:「這麼想我?放心,我還是會搬回去的,拜託你先別管我,行不行?」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歡喝酒。」
「現在喜歡上了啊!原來夜店這麼好玩……」推開他,她轉身來到化妝鏡前,端詳著自己,「裡面有好多男人跟我搭訕,他們還請我喝酒,邀我跳舞……」
傅拓丞青筋跳動,「你越是故意說這種話惹我生氣,我越明白有問題。」
她努了努嘴,想在嘲諷他的自以為是。
「你都已經到山上了,卻沒跟夏伯父見面,為什麼?」他突然這麼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調查我?」
「我不該調查嗎?你變得太奇怪了,像在刻意搞砸我們的關係,問你也老是閃躲,我不調查,還能怎麼做?」
看著那雙擱在玄關、沾滿泥沙的鞋子,他想來想去,也只猜到她會不會是回家了,讓圭介去求證,果然在村落的附近,有一名婦人看見她的蹤影,但是因為許久沒聯繫,便沒主動跟她打招呼。
「你跟一個男人見了面,還聊了一陣子,最後卻沒有回家看夏伯父,我可以肯定,原因一定是出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村落的人口不多,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人,那名女婦人說,她並不認識那名男子,也能確定他並非村落裡哪戶人家的孩子。
「傅拓丞,你那麼厲害,幹嘛不去當偵探?」夏蘿終於被激怒。
「如果你肯說,我也不用那麼麻煩。」
「我警告你,少打擾我父親,你不知道他那個……」她的心都糾結在一塊了。他好可惡,天知道她最不願意的就是讓父親擔心自己,她最害怕父親露出那種隱含著責備的嚴厲眼神,光是想像,就讓她心浮氣躁。
「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又說了什麼?」他在乎的是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情人!床伴!我搬出來就是為了討好他,跟他在一起,這樣你高興了嗎?」她氣急攻心的大喊。
傅拓丞的眼裡閃爍著怒光,愚蠢如她,不曉得如此挑釁,根本是在逼他失控。
「不准說這種話!」夾帶著漫天怒火,他用力將她拉進懷中,她的無知、她的叛逆,已經快燒干他的理智線了。
她毫無畏懼的揚高下巴,「受不了我,就分手啊!我才不稀罕。」
他沒有辦法忍耐,只能狠狠的吻住她驕縱的紅唇。
「唔!」夏蘿瞪著他,痛恨他用這種方式要她降服,她才不沉淪呢!
傅拓丞也不妥協,托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熱吻,糾纏、強擄。
他不想再聽見她說出一句決裂的話語,對他而言,她最厲害的不是使毒,也非催眠,而是那顆冥頑不靈的腦袋,不懂得求救,自以為可以只手撐天,甚至刻意要讓全天下的人都討厭她才甘願。
但是他不可能討厭她,心裡都被她佔滿了,憐愛她都不夠了,又怎麼能接受她如此排拒與不信任?
她無力的捶打他,像在氣自己的懦弱,也氣他的狡猾,明知道她敵不過他甜蜜的親暱,每次被他摟在懷裡,感覺就像快要融化的巧克力。
為了抵抗這份誘惑,她難受得眼眶泛紅,心酸得一塌糊塗。
「告訴我。」他抽開她浴袍的繩結。
「不要。」她拚命晃頭,深怕自己真會不小心說出口。
如果他知道她重操舊業,會用什麼樣的眼神唾棄她?
就算她也想有人拯救她,保護父親的安危,但是銀狼的殘酷與言出必行,她是瞭解的,實在沒有勇氣冒險。
「我會保護你。」他握住她左邊的雪白椒乳,像在給她安心的保證。「我愛你,難道你不知道?」
「拜託,你別說了。」她快要窒息了。他怎麼能選在這種時候說愛?她承擔不起啊!「你、你來找我,根本只是想做愛。」
「我愛你,想跟你做愛,不對嗎?」傅拓丞啃咬著她的鎖骨。
「就算是別的男人,也一樣。」她不能示弱,不能依賴,縱然靈魂都快要漫舞,也寧可說出違背良心的話來警惕自己。
他深邃的眼眸籠罩一股幽色,解開褲頭的束縛,毫無預警進入。
「好痛。」她五官皺緊,禁不起他冷不防的動作。
「痛嗎?」
「廢話!」她哽咽的說。他存心要弄疼她的嗎?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傅拓丞抓住她的小手,平貼在他的胸口,「我這裡就跟你一樣的痛,你知道嗎?」
她的眼眶通紅,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不會再逼你說了,相對的,你也不能阻止我調查任何事。」
他體內的狂獸被喚醒,因她而生的憂慮、壓抑、苦戀,都化作猛狼的野性,讓他的動作充滿掠奪與佔有性。
第9章(1)
愛情的力量,不只影響女人,同樣也能迫使男人做出任何事。
他絕對是蓄意的,每天晚上準時抵達,半誘惑半強迫的與她做愛一整晚,累得她每天早上醒來都腰酸背痛、四肢虛軟,該不會以為搾乾她的體力,就能阻止她任何行動吧?
然而他那該死的責任感,還有對工作的重視和熱忱,八點前他在公司,管不到她,而她就算累得像條狗,依然要戒備著,聽候銀狼隨時派出任務。
下午四點,她必須到銀狼指示的餐廳,喬裝成受虐婦女,與一名姓侯的律師談案子。
她不知道侯律師哪裡犯到亞曼達,但是為了成功,她穿著一身名牌套裝,還刻意在露出的手腕上包裹一層紗布。
「請問是侯律師嗎?」餐廳裡只有他一個男人,梳油頭,又西裝革履,很好認。
「我是,林小姐,你好。」侯律師微笑著替她拉開椅子,並喚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飲品。
在飲料送上來前,夏蘿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他。
侯律師似乎以為她在審視他的專業,便開始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林小姐,對於你這類家暴的案例,絕對是可以打贏官司的。首先,你必須要到醫院開出驗傷單,證明你身心受創,我也會盡我自己所有的能力,還你一個公道。」
「有用嗎?雖然我丈夫默默無聞,但是他很有錢,我怕打輸官司。」夏蘿故意對他沒信心。
「要想贏得官司,自然也得投注金錢,你放心,你花在我身上的律師費,我會一併幫你要回來的。」對侯律師而言,林小姐這類型的案子接多了,只要證據齊全,在這個強調男女平等的社會,要打贏官司不算困難。
「我不在乎錢。」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狀似無意的撩開頭髮,就是要讓侯律師看見她手指上的鑽戒,還有昂貴的耳環,藉以宣揚她的富有。
看見侯律師眼晴發亮,她暗忖,原來是個貪財的人渣。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受虐婦女對人性難免懷疑,不過你必須先建立對我的信心,如果你聽過紐約商人亞曼達總裁,就會更相信我了。」侯律師一臉誠懇的說,還不忘搬出名人為他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