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浮現的紅雲,遮掩去她自責愧疚的神情。
「我們都不傻,因為我們都愛上對方了。」笑著,將她圈進懷中,自信的笑容在他臉上飛揚。
她在他懷中笑著。
他那句話的言下之意,是說他夠優秀,所以她選擇了他、愛上了他,算是聰明,反之,亦然。
他真的是一個充滿自信的大男人,這一點,也是他吸引她的原因之一。
「為什麼笑?」
她緊閉著唇,搖搖頭,笑意在她嘴角瀕臨爆發狀態。
他瞇起黑眸,欺近她,想逼問她獨自笑得挺樂的原因之際,未關的房門傳來阿妮的聲音——
「老闆,Joanna小姐……呃,午餐……準備好了……」看見兩人親密地躺在床上,阿妮愣了一下,旋即尷尬笑道:「等一下你們再下來吃午餐,我先下去了。」
阿妮走後,曲映紅羞地坐起身。
「別急,阿妮不是說『等一下』再吃午餐嗎?」他跟著坐起身,緊抱住她,不讓她走。
她羞地捶了他一下,旋即擔憂地道:「不知道阿妮她……會不會……怕我……」
「怕你拿刀捅她?有可能喔,難怪今天她特別用心在煮菜,說不定是怕煮得太難吃,你一生氣就……」見她滿面愁色,他收起玩笑的話語,正色地道:「你放心,那日的情形我已經告訴阿妮,因為我到天亮才回來,當時你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以為是小偷闖了進來,便拿起預藏的防衛刀子,對抗壞人,事後因為驚嚇過度,才會跑了出去。」
聽完他的話,知道他處處在替她設想,連受傷之際,也不忘站在保護她的立場,為她說話。
「野,謝謝你。」
「我不喜歡口頭說的謝謝,用行動表示,對我而言,比較實惠。」他朝她眨了下眼。
她笑笑,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
「走吧,我們下樓吃飯。」
「就這樣?你的『謝謝』會不會太輕了點?」
縱使不情願重逢的甜蜜時光就這麼被一頓飯給中斷,但人是鐵、飯是鋼,沒有吃飯,他的映紅會更形消瘦,他會捨不得。
「『禮輕情義重』,真誠最重要,懂嗎?」
「是,懂。」摟著她,兩人一起走出房間。「不過你得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躲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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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好一陣子了,曲映紅每天都睡得很安穩,今天起得晚,醒來,拓拔野已不在身邊。
知道一切都歸於平靜,知道他專心在工作,摸摸身邊空空的床面,覺得自己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讓她揚起笑容。
下了樓,阿妮和以往一樣熱切地問她:「Joanna小姐,你起床了,早餐你想吃什麼?」
「簡單一點就可以。」她微笑著。
走出屋外,散步了一會兒,到前院的搖椅坐下,片刻後,阿妮笑咪咪地把早餐端來給她。
「Joanna小姐、我幫你打了一杯果汁,還有生菜沙拉,這樣夠嗎?要不要我再弄一些鬆餅?」
「不用,這樣就夠了。」
「對了,剛才老闆打電話回來,說他等一下會回來。」
「有什麼事嗎?」啜一口新鮮的果汁,曲映紅納悶的問。
「不知道,老闆沒有跟我說。」阿妮搖搖頭。「Joanna小姐,我要出去買菜了。」
「好,你去。」
「呃,Joanna小姐,等一下老闆會回來。」
「我知道,你剛剛說過了。」
端起盛著生菜沙拉的盤子,曲映紅不解地看著阿妮。
「我……我是怕你又把老闆當小偷……」
見阿妮滿面擔憂,曲映紅頓悟,尷尬地苦笑著:「不會的,你放心,再也不會了。」
「那就好。」阿妮安心一笑。
愣望著阿妮離去的背影,曲映紅下意識地翻攪著盤裡的苜蓿芽和玫瑰花瓣,無奈地一笑。
這個阿妮,真是太可愛了。
叉起一小撮沾上千島沙拉醬的苜蓿芽,添上兩片新鮮的玫瑰花瓣,送進嘴裡,清爽的感覺在她嘴裡泛開的同時,遠遠地,她就看到拓拔野朝她走來——
燦爛的笑容在她臉上跳動,他一走近,低頭吻她嘴邊的沙拉醬。
「嗯,好吃。」
她笑望著他。
「看來我很清醒,沒把你當成小偷。」
他一臉疑惑,她把才纔阿妮煞有其事的對她提醒一事告訴他,聽完後,他大笑著。
「好吧,依照步驟,你在把我當小偷後,應該跑去哪裡?」
「嗄!?」
「婆婆的菜園。」
她狐疑地望著他,見他眼裡充滿濃濃的笑意,她忽地瞭然。
「你買下了它?」
他點點頭。
她驚呼。「你真的……」
之前,她告訴過他,她一直窩在那裡,無意中知道婆婆的處境,她很同情,可是愛莫能助,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去把它買下來。
「我告訴婆婆,我的老婆很愛吃生菜沙拉,她看上了那塊菜園,打算種菜,有空的話,請婆婆來指導,她高興得直點頭呢!」
「謝謝你,婆婆一定很高興。」她感激地親了他的嘴。
拉起她,他坐到椅子上,讓她坐到他大腿上。
「事實上,我本想把它夷為平地,這樣一來,以後你沒地方躲,就會乖乖回家。」臉一沉,他開玩笑地道。
為了「回報」他,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坨苜蓿芽要往他嘴裡送。
沉著臉,搖搖頭,他一副抵死不從。
「雖然我從小在美國長大,但是不代表我愛吃生菜沙拉。」他壞壞地一笑。「不過,如果它在你嘴裡,我就會有想吃它的慾望。」
他甫說完,她立刻把叉子上的苜蓿芽往嘴裡送,旋即雙唇緊閉,不讓他的慾望得逞。
他抱緊她,用力吸吮她的唇,她緊緊閉著雙唇,貝齒緊緊咬合,悶笑著。
無法攻入她的嘴內,他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鬆開她,喃喃地道:
「對了,大哥他們今天從舅舅的老家回來,要我們中午過去一趟,他說有位朋友從尼泊爾找來一個靈媒,說不定她可以測得到映蘭的下落。」
舅舅齊全的老家,等於就是他們母親生前住的地方,感念他們兄弟對母親的思念,舅舅把老家讓給他們,簡單的翻修一番,那兒,是母親的紀念館,也是他們隨時可以去度假的地方。
「真的?」
她驚呼地張口,他趁機吻住她的唇,火熱的舌尖在她嘴裡攪動。
纏綿得心滿意足之際,他鬆手放開她,凝定她晶瑩剔透的粉顏,又令他禁不住在她臉上細吻一番。
「野——」她輕推開他,面露焦急神色。「我們現在就去大哥那裡。」
「不先去婆婆那塊地看看?」
「改天再去。反正就在上頭不遠處,以後每天早上,你可以和我一起慢跑到上頭去種菜、澆水,順便再摘菜回來。」
瞇起的黑眸對上她慧黠的眼。
「我會慎重考慮把它夷為平地的提案。」
莞爾,她知道他是說笑的。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大哥那邊。」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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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拓拔壽的住處用過中餐,曲映紅和大姊曲映雪兩人手握著手,視線直盯在從尼泊爾來的靈媒身上。
透過翻譯的人告知,靈煤召喚不到映蘭,那就代表映蘭應該還在人間,聽到這段話,兩姊妹高興地相擁而泣。
「映蘭沒死,她還活著。」曲映雪哽咽道。
「姊,我相信映蘭她一定還活著,只要她活著,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她。」曲映紅擦著臉上的淚水。
在這之前,她們只知道當初映蘭要被賣到韓國,還未到機場之前,出了車禍,車裡的幾名押送人員全部罹難,警方那邊的紀錄,並沒有任何一名女子在其中——
原先她們擔心那場車禍中,映蘭有可能被彈出車外,落到一個沒人會去的角落,沒有人發現她……雖然之前動員很多人在當初的車禍現場附近尋找,並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但那並不代表映蘭還活著,有可能彈到更遠的地方,或是發生其他她們想像不到的不測。
今日一聽,原本低落的心情轉喜,不管靈媒的話可不可信,總是給了她們一絲希望和信心。
「那,可不可以找得到映蘭的落腳處?」曲映紅焦急的問。
曲映雪直點頭,抱著同樣的期望。
拓拔野和大哥拓拔壽,兩雙深沉銳利的黑眸,同時望向翻譯人員,雖然他們兄弟一句話都沒說,但光是眼神一望,就讓翻譯人員備覺泰山壓頂般,不敢遲疑,他立刻向靈媒轉述他們一家人的期盼。
屏息等待許久,翻譯人員和靈媒低耳交談片刻,戰戰兢兢,給了他們這樣的答案——
「嗯,靈煤說,她沒辦法查到人在何方,但不久後,你們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翻譯人員顯然也覺得這種模稜兩可的說法,很難令人信服,但是,他也很無奈,靈煤的確是這麼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