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算什麼?他們愛過,也分開過,再次相逢,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獨特的魅力讓這個驕傲的男人對自己不顧一切,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這個男人要的是征服的感覺,而不是她杜妍玉和這份平淡的愛情,而現在,她卻在這個驕傲的男人口中聽到了脆弱。
「寶貝,我知道以前我對你有所隱瞞,可我對你一直都是認真的,我是認真地和你談戀愛,認真地想和你結婚的。」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著自己,雙手捧著她的臉蛋,表情極其的認真。
是嗎?可是那個錄音機算什麼?還有夏如芸算什麼?就連現在,夏如芸還在他的身邊。
這些疑問在她的腦海裡徘徊,可是始終不曾問出口,也許她在怕,也許經過昨天晚上,她發現自己的心裡還有他,因為有他,所以怕自己自作多情,怕自己把為數不多的感情全部投入,到結果換來的卻只是心碎,一向謹小慎微的她覺得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心痛。
顧旭定定地望著她極黑的眼眸,一向清冷的表情竟然微含小心翼翼和緊張。
歎了口氣,杜妍玉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懷裡,「顧旭,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此刻,顧旭幾乎有些欣喜若狂,手竟然微微有些發抖起來,他在心裡暗暗鄙視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跳加速。
「寶貝,我是認真的。」他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嗅著女人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淡淡的薄荷香,感覺心裡是滿滿的滿足,也許,這輩子,杜妍玉是唯一一個讓他說出愛的奇
「好,那我們試著在一起,如果你哪天發現你愛的並不是我,一定要告訴我。」而不是透過別的女人的口……杜妍玉幽幽道。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怎麼可能遺容許自己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容許自己再次失去這個女人,他已經在失去第一次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牽腸掛肚,七百天的日夜思念,他已經受夠了,這一次,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這段感情。
而那些破壞他們感情的人,他將不擇手段的一一回擊,在杜妍玉看不到的時候,顧旭的眼眸微瞇,陰沉的神色一閃而過。
「就暫時相信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縱自己。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結婚?」某男得了便宜馬上開始賣乖起來。
「想得美,我還要考驗考驗你呢。」杜妍玉從他的懷裡抬起頭,貓眼瞪瞪他。
望著她嬌俏的容顏,顧旭覺得自己的心裡某一塊柔柔的、軟軟的很舒坦,「那現在就開始考驗吧,好嗎?」說完,低下頭就想親吻她。
真是名副其實的男人本「色」,杜妍玉感覺額頭上幾條黑線掛下來,非常之果斷地將某男給推開。
「顧旭,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到確定我們感情的這段時間,我們只談柏拉圖式的戀愛,OK!」說完,看到顧旭的臉垮了下來,又補充了一句,「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有必要對我這麼殘忍嗎?我還想把這兩年來的『積蓄』全都奉獻給你呢。」只談感情不上床,這對某個比較飢渴的男人無疑是酷刑啊酷刑。
「免談。」杜妍玉的臉紅紅的,再次用那雙大大的、無敵的貓眼瞪瞪他,然後轉身,「跟你囉嗦什麼,我還很餓呢,繼續吃吧。」說完,她就重新坐了下來,狀似很淡定地喝湯吃飯,只是嫣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激盪情緒。
顧旭看著她羞澀又裝鎮定的模樣,唇角慢慢彎了起來,和愛的人一起吃飯,這種感覺還不是普通的好呢,至於那該死的柏拉圖式的戀愛,他摩挲著下巴,腦中想的是如何色誘這個女人,然後讓她破戒,他不就什麼錯都沒有了嗎?哈哈。
所以說,談戀愛的時候千萬不要和男人談正經,但凡戀愛中的男人都有顆風騷的心,且行為不自覺就演變為不正經模式。
雖答應與顧旭同居,但杜妍玉堅持同居不同房,這讓顧旭懊惱了很久,但也無可奈何,如果他不答應,可能連同居這份福利他都享受不到了,至少同居了,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不是嗎?
而當杜妍玉提出要去上班,並且拒絕去顧氏上班的時候,顧旭徹底生氣了,開始黑著一張臉,就差沒左哼哼、右哼哼了。
不過杜妍玉很堅持,她不想去顧旭那裡上班當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一是給兩個人各自的空間,二是她不想在兩個人感情還沒確定下來的情況下過早曝光。
兩年前她在婚禮上甩了顧旭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單單這點而言,現在兩個人重新在一起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來越少為好,她也是絕對不去顧旭那裡上班的。
好不容易將賴在家裡撒嬌耍賴,只差打滾的某男哄去上班,誰能想到在外面一向以高貴冷漠著稱的顧大少爺顧旭,私底下其實也是一個很孩子氣的人呢?瞧他前一刻在家,臉上還有各種表情,出了大門便又恢復了淡淡的神態,一派高深莫測的姿態。
當然,至於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顧旭,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畢竟身為顧家的繼承人、台北有名的貴公子,除了家族的庇護外,他自己的能力也是非常卓越的,其中包含各種狠戾深沉,不然怎麼能站的住腳跟,讓人把他當神一樣膜拜呢?
如果把這樣一個男人當作是只溫順的綿羊,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只是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把心裡最柔軟、最良善的一面展現在心愛的人面前。
杜妍玉不知道的是,就在顧旭出了別墅,開著車的時候,他打了一通電話,「凍結夏如芸所有的信用卡。」那邊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第7章(2)
夏日清晨的風還是很清涼的,顧旭打開車窗,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任清涼的風吹亂了他的髮型。
想到家裡的那個小女人,他不禁微微一笑。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寬容的人,誰傷害了他想要保護的人,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至於夏如芸嗎?其實他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吧,這兩年來,她想要什麼他都有求必應,除了自己和感情,其實她的目的他一清二楚,之所以留她在身邊,不是為了報復她以前的背叛,而是懲罰她兩年前騙了杜妍玉離開自己,如果她稍微有點良心和頭腦,就不會陷入這簡單的陷阱裡。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極度虛榮的女人,只要給她一點幻想、一點甜頭,讓她失去生活的本能,讓她產生妄想,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拿走,那這個女人就毀了,現在,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夏如芸很快就知道自己信用卡被凍結的事實。
當時夏大美人正在名品店裡試衣服,店裡的工作人員很熱情地上茶、上咖啡,並將最新款和限量版的款式逐一拿出來供她挑選。
這兩年在台北市,誰都知道夏大美人是顧氏大少爺顧旭嬌寵的女人,這個可以從夏大美人的外表就看出來,幾乎是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輛新車,至於她全身上下更別提,無一不是名品,平時養尊處優,每天不是去做臉,就是買衣服,或者搓搓麻將,生活很驕奢。
這樣的女人,雖然性格脾氣不是那麼的好,但是勝在全身上下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我很有錢,快來宰我」這樣的大字,就算再不喜歡也得按捺了個性去伺候這位大小姐,只要這位大小姐心情好了,那他們的業績就馬上飄上去了啊。
所以名品店的工作人員,包括經理和下面的服務員全都卯足了勁,流水一般地將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拿來讓夏如芸試穿。
夏如芸本身長相不錯,天生麗質,這幾年又精於打扮,眼光精準厲害,出手又大方,買東西都是一堆一堆地買的,至於有沒有用到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她試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身裙,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純黑的質地,映的她白皙的膚色如陶瓷一般,襯著完美的妝容,整個人如傭懶性感的貴婦,形象很不錯。
「夏小姐穿什麼都好看。」身旁手上拿著一堆衣服的女孩,滿眼都是艷羨。
夏如芸不回答,這樣的奉承話已經聽得太多了,她懶懶地坐上高高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斜靠一邊,一隻手裡夾了一根雪茄,另一隻手捏著一張信用卡,懶懶道:「這些都打包吧。」
店裡的工作人員們喜上層梢,將夏如芸試過的衣服一一打包起來,而這邊刷卡的收銀人員,拿著卡刷了一次又一次,半晌之後,面露難色。
「好了沒?我趕時間。」夏如芸有些不悅,她等會兒要去見顧旭,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一向如工作狂般的顧大少爺,這回竟然連連失蹤幾天,問了季秘書,可是他除了顧旭,對別人都是口風很緊的,休想從他嘴巴裡套出一絲半點有用的資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