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過你選擇,是你決定留下來。」斂起笑意,他的手更加探入。
「你……」他什麼時候讓她選擇了?一開始心不在焉,使她錯過滄瀾要她回房的話。
水珍珠到了嘴邊的叫喊被他吞沒,性感的薄唇覆上她的,火勢的舌尖跟著竄入她的檀口中糾纏,他的氣味悉數被餵進了她的嘴裡,有一絲絲腥鹹又帶著甘甜,就像海風混著海水的味道。
很好聞,她不排斥,甚至有些暈眩。
她該反抗,卻覺得身子發熱,被動的隨著他的唇舌起舞。
半晌後,溫熱潮濕的舌舔上白嫩的耳珠,帶著挑逗的意味;粗厚的大掌來到她渾圓飽滿的胸線下圍,指尖順著弧形來回遊走,惹得她渾身顫抖不已,一股甜蜜的感覺由他的指尖散開,飄飄然的熱浪侵襲著她的腦袋瓜渾沌成一片。
逗弄片刻便氤氳迷濛的媚眼,紅嫩得彷彿盛開的花朵般的嬌容,微啟的唇邊沾染著分不清是他還是她自個兒的涎唾,衣襟大敞的頸項和鎖骨泛著一層緋紅的色彩,煞是誘人。
僅是一個吻就能令她意亂情迷,男女間的事她還生嫩得可以。滄瀾在心中笑忖。
從未和男人如此親近,水珍珠只覺得並沒有想像中的難受,甚至還挺舒服的。
「還想拒絕我?」性感邪魅的嗓音蠱惑著她,動情的她像只小貓柔順的窩在他懷裡,不再抗拒。
要是能拒絕的話,有可能乖乖的任憑他擺佈嗎?
水珍珠睨了他一眼,搖了搖腦袋,希望思緒能清楚些,好讓她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反應才對。
「你要是敢將這件事說出去試試看。」威脅的語氣配上她那張紅暈未退的花容月貌,壓根沒說服力。
她當然清楚兩人既無婚約,也不是夫妻,這種事是決計不能發生的,但既然發生了,在場的又只有他們兩人,閉緊嘴就行了!
「說了會如何?」滄瀾仍逗著她,手還在她軟如凝脂的飽滿胸脯下緣來回,絲毫不急著攻頂。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像是被人狠狠愛過的媚態,但他可清楚了,翦翦水瞳輕斂氤氳的嬌羞,粉嫩的雙頰撲紅似火,陣陣海風吹拂著軟馥的嬌軀暗香浮動,她天生有股媚人的姿態,如今那份味兒更加吸引人。
不是不放手,是她的絕麗姿容誘惑著他放不開。
「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他的動作嚴重影響到她的思考,水珍珠皮笑肉不笑地要他把手伸出來。
滄瀾搖搖頭,笑言道:「我記得你方才挺享受的。」
又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和微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惹火她。
試圖抽出自己被禁錮的手腕,假使他能放開她的話,她定會躲得遠遠的。
「你惹人厭的能力委實厲害。」
懶懶的躺在她身側,他雙手撐著自己的頭,大掌恣意的摸遍她纖細嬌柔的身軀,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約莫和你伶牙利齒的能力不相上下而已。」
雙手被鬆開,她隨即退出他的勢力範圍,兩手同時拉攏身前的衣裳,卻覺得胸前一陣涼意,垂眸一瞧,刺繡精緻的抹胸被他扯掉,順著她往後退的動作,此刻正好端端的掛在他手上。
他慵懶的笑掛滿臉,粗厚的手抓著那片薄薄的布料,有種異樣的曖昧誘惑在空氣中蕩漾。
原本紅暈稍退的芙蓉玉面再度燒上一層火辣辣的熱紅。
「你——還給我!」怔愣不到片刻,水珍珠顧不得衣襟尚未合攏,衝動的撲了過去欲奪下他手中的抹胸。
「你的衣裳開了。」不躲不閃,他涼涼地提醒。
咬著唇,水珍珠拉過衣裳困難地打了個結,確定春光不會再外洩之後,抬首重新面對他。
原先在他手上的抹胸已不見蹤跡,她急喊:「快還給我!」
「什麼?」滄瀾佯裝不解。
「抹胸!」氣悶的她克制不住拔高音量。
剛毅的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邪魅神情瞧上去就是在打鬼主意。
「你確定喊這麼大聲沒問題?」房外可都是他的部下。
水珍珠暗罵自己一碰上他便方寸大亂,音調走降,把話全含在嘴裡,咬牙切齒道:「抹、抹胸,快把抹胸還給我!」
「專做女人生意的艷府水二當家想必是不缺這件抹胸了。」他很是無賴,硬是不肯透露抹胸被藏到哪兒。
怎麼可能不缺?眼下她缺得很!
「你一個大男人搶我的抹胸是何用意?」正大光明的要他不肯給,她也只得用迂迴一點的方式討。
「水二當家穿過的抹胸能賣得多少價錢?我倒是挺好奇的。」雙手盤在腦後,衣襟大敞露出古銅色的結實胸膛,舒舒服服地蹺著二郎腿,他一個人便佔了整個床榻大半。
他竟想拿她的抹胸議價?!
被擠到床的內側,水珍珠怕再被他手來腳去,整個人縮得小小的。
「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快還我!」雖然怕他造次,她卻沒有放棄要回自己的抹胸。
「別吵,我要睡了。」盍上眼,他道。
「先、把、抹、胸、還、我!」對著他的耳朵,她一字一字說給他聽。
他除了敷衍她之外還會什麼?
眼睫一掀,在她驚愣之間,他一個翻身將她攬進懷中,逼她重新躺下。
「閉嘴。」
「你別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我可不是那種女人!」老天,她覺得自己累了,跟他的每句對話幾乎都在咆吼,甚少如此折磨自己嗓子的水珍珠感到口乾舌燥,直想來一杯好茶潤口。
真吵!
皺起眉,滄瀾伸手遮住那張喋喋不休,吻起來卻很對味的嘴兒。
「你的確不是那種女人,因為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他霸道的宣佈。
嗯,現下安靜多了。
他的女人?他是病了不成?給他一點甜頭就驕傲起來了。
「唔、唔……嗯……」水珍珠用力欲扳開他的掌心,想要反駁。
但憑她的力氣怎麼可能呢?
水珍珠不住掙扎著,伸腿想踹他,卻被他兩條健壯的長腿給夾住,扭動的上半身也被他結實的臂膀給圈住蠻腰,乖乖貼著他無法動彈,最後她曲起手肘往後一頂——
滄瀾悶哼了聲,「再亂來,小心我把你的手腳一起綁起來。」
他小人的威脅換來不甘屈服的她更多肘擊。
「水珍珠。」他沉聲喚著她的名。
渾身一震,她終於慢慢停了下來,不再有動作。
「不吵了?」
水珍珠嘟起嘴,不甘願的點了下頭,倘若他再不放開她,她可能會窒息而死。
確定她不會再吵鬧,滄瀾才放開她。
水珍珠當真乖乖的不開口也不掙扎,任由他抱著一動也不動。
橫豎他不會放開她,倒不如等到夜深了,他睡著以後再偷翻他的衣服看看抹胸藏在哪兒。
將主意在腦中仔細推敲了一遍,她佯裝累了懶得同他吵,閉上眼睡覺。
總之,先等他熟睡再說。
但千算萬算,水珍珠把如意算盤撥得響亮,偏偏忘了算進自己因為太累而真的睡著。
當均勻的呼吸聲由胸前傳出,滄瀾才鬆開對她的箝制。
瞧她安穩入睡的模樣,原本他還懷疑她會有小動作,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側耳聽著海潮和她平穩的呼吸聲,他亦感到有些睏倦,忍不住的睡意突然襲上,沉重的眼皮緩緩蓋上。
折騰了一晚,夜最終又歸回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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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房外,一干子海寇全窩在隔音效果不佳的木板門外偷聽。
「沒聲音了。」有人如是說。
不死心的眾人貼在門板上靜待片刻。
「看來首領很喜歡那個姑娘。」個子瘦高的老崔雖然不是擠在最前頭,但還是伸長上半身,耳朵緊貼著門板。
「是啊!」擠在最前頭卻被眾人壓在底下的老喬,偷聽得很辛苦,卻很清楚。
「誰說首領喜歡她的?!」對滄瀾抱有異樣情愫的王琥尖叫,隨即被身旁的人摀住嘴。
要是被首領發現大伙在偷聽怎麼辦?
眾人的目光殺向王琥,傳達出急怒。
王琥也知道被發現的下場,當下矮了氣勢,但仍不忘強辯道:「首領不會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纖細柔弱的小姑娘!」
大伙都知道王琥對滄瀾抱持的情意,也早就習慣,只是揮揮手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們都有眼睛有耳朵,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首領的意思。
畢竟首領都說那姑娘是他的人了,誰還敢懷疑呀!只有王琥死心眼,不願看清事實。
唉,大副暗戀首領的事他們也都心知肚明,多少個日子他跟著首領出生入死,遇狂風,碰暴雨的,王琥的忠誠和情意大伙都看在眼裡,但問題是,首領愛的不是男人呀!
只能說這是一段永遠不會實現的暗戀。
「我說的話你們敢懷疑?」王琥瞪大了眼威脅眾人。
「你也聽見首領說的話了。」一名頂個大光頭的海寇聳聳肩。
「你討打是吧!」銅鈴般大的牛眼一瞠,王琥眼看就要揮出拳頭。
那名光頭海寇在身形上與王琥不相上下,一被挑釁,即使沒有深仇大恨也忍不住被激,隨時準備上演船上常見的鬥毆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