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演這場戲?」反正這段婚姻一直以來都是場戲,也不差這一出。
「都可以,若你等不及,現在馬上開始也OK。」他邊說邊站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往電梯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她忍不住問。
「當我特別助理的第一條守則,就是不要過問老闆的去處,我若想找你,自然會主動Call你。」沙士豪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隨即走入了電梯,消失在安古的視線+丁。
她又被撇下了。
若沙士豪現在肯回頭多看一眼的話,肯定可以看到她臉上爬滿了厚厚的失落感,那是種屬於戀愛中女子才會出現的神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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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不高興?」蔡娟娟將自己嘴上的煙遞到沙士豪的唇邊,嗲聲問道。
接過了煙,他淡淡道:「我看起來有不高興嗎?」
「怎麼沒有?」她塗著大紅蔻丹的手指撫過他的眉問,「你看看這裡,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沙士豪不耐煩地將她的手揮掉,吸了口煙,凝望著自己吐出的白霧沉吟著。
「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開始對婚姻厭煩了?」蔡娟娟被揮掉的手此刻又爬上了他寬闊的胸膛,挑逗的撫摸著。
厭煩……
如果真是如此就好了。
沙士豪自嘲的扯扯唇,腦中充斥的都是安古那張表情多變的嬌俏臉蛋,不論是生氣時,高興時,都讓人情下自禁的被深深吸引。
該死,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思緒跟眼中全都是她?就連閉上眼睛也無法抹去她在他腦海中鮮明躍動的身影。
這種陌生的情感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也讓他想逃。
只因他知道自己再不逃開,他將會越來越不像原本的那個沙士豪。
他怕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他討厭一切失控的事物,尤其是失控的情緒。
所以他想的沒錯,是該結束這段婚姻的時候了,趁情況還沒完全失控的時候……
「沙士豪。」蔡娟娟突然坐正,微蹙眉頭看著他道:「我不許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想著別人。」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她直覺他是在想著那個「老婆」。
沙士豪的神情一冷,忽地站起身道:「娟娟,你應該知道,沒有人可以命令我。」
看他一副要離開的模樣,她也趕緊站起身,扯著他的手腕說:「我沒有命令你什麼,人家只是吃醋嘛。」
「吃醋的女人面目可憎。」他皺起眉頭。
「以後我不會了,你不要生我氣好嗎?」她撒嬌道。
睇了一眼蔡娟娟,他突然覺得一切顯得好無趣。
「不用了,我想我們也該停止碰面了。」這種遊戲他倦了。
「你說什麼?!」蔡娟宣撏j的愣住。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好人家嫁了。」沙士豪誠懇的建議。
「我才二十五歲,正是青春年華。」她這樣哪算老?「況且,我想嫁的人是你。」
「我已經結婚了。」打從結婚過後,他就沒有再跟她上過床,不是不能,而是完全不想。
「那不算婚姻,我會等到你離婚。」她一點都不接受沙士豪的說法。
「不要等我。」他直視著她,認真的道。
「為什麼?」他的視線是如此冰冷,讓她心寒。
「一開始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跟你之間是不牽扯任何感情的來往。」他冷酷的說。
「一開始是這樣沒錯,但是現在我愛上你了啊。」女人,最悲哀的就是會越陷越深。
她的話讓沙士豪怔了怔,隨即抱歉的道:「對不起,我不愛你。」
「我不相信,你若不愛我,就不會在結婚後繼續出來跟我約會。」雖然他都沒有碰她,但她依然相信他是愛她的。
他頓了頓,輕聲低喃,「或許我是在逃避吧……」
「什麼?」蔡娟娟沒聽清楚的又問。
「沒什麼。」他苦笑搖頭,道:「總之一切就到此為止,娟娟,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沙士豪,這算什麼?你這樣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他把她蔡娟娟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否則呢?」沙士豪挑眉反問,他一向最痛恨別人威脅他。
看到他眸底閃爍的冰焰,蔡娟娟心底一驚,噤聲了。
不再多看她一眼,沙士豪轉身走開,只留下一肚子怨氣的蔡娟娟,看著他的背影,憤怒的跺著腳。
第八章
跟著沙士豪工作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在公司中,她見到了他的另一面,嚴肅卻不失溫情。
除去上次他對王明揚的不禮貌態度之外。
安古發現其實他對員工賞罰分明,員工犯錯,他絕對照規矩辦理,但是該給的也絕不吝嗇。
而最讓她感動的是,他為善不欲人知,常常匿名捐款給各個需要幫助的弱勢團體,這些都是她當了他的特別助理後,接手處理這些捐款時才知道的。
這個特別助理的職務,好像是硬擠出來給她的工作,她只需要處理一些沙士豪的瑣事,其它一律不用管,所以空閒的時間不少。
安古的座位被安置在電梯出口的不遠處,跟沙士豪的辦公桌有些許距離,除非刻意,否則他是看不到她在做什麼的。
也因此她剛好可以拿些手工到公司來做,充分利用時間賺錢,正是所謂的一舉兩得。
「茶。」沙士豪低頭看著桌上的企劃案,突然開口道。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向一旁放置茶水的小房間,沖泡沙士豪一向最喜歡喝的熱紅茶,放到他桌上後,安靜的走回一旁的座位上,繼續忙碌著。
沙士豪評估完手上的企劃案,拿起放在桌上的茶輕啜著,犀利的黑眸不自覺的望向不遠處的安古。
只見她正低垂著頭,兩手忙碌的不知在做些什麼。
她雙眼認真的垂視著兩手之間,像個小孩子似的可愛姿態,讓沙士豪的目光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柔和下來。
他怎麼會這樣看不膩她呢?
就連她打呵欠的模樣,看在他眼裡也是這般撩人,他幾乎有股上前吻住她的衝動。
她就像是毒藥,讓人淺嘗一次就上癮。
像現在光是這樣坐著看她,他腿間的男性慾望又開始灼熱堅硬,疼痛的抵著他的西裝褲。
她光裸的誘人身軀自從那一夜之後便日夜折磨著他,讓他幾乎無法成眠,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那緊要關頭,若不是他的肚子下爭氣的劇烈絞痛起來,他一定會違反契約的佔有她。
自那一夜之後,他躲避她,佯裝沒事的跟她交談,就是不敢觸及有關那次纏綿的任何話題,怕的就是聽到她的指責與拒絕。
該死,他真恨自己變成這樣一個俗辣。
「啊——」就在沙士豪懊惱的咒罵著自己時,安古突然驚呼了聲,將手指快速的含入口中。
「怎麼了?」沙士豪用連自己都沒想到的飛快速度衝到她身邊。
「我的手。」安古皺起眉,俏麗的臉龐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視線望向她放在腿間的小托盤,托盤上放滿了人造花的花瓣跟枝葉。
「呃,我……我……」糟糕,被抓包了,:泛些是人造花。」
「我不是瞎子,我是在問你,這些人造花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的濃眉瞬間擰了起來。
「我……」好啦,說就說嘛,她豁出去道;「我接了些手工,想多賺點錢。」
「做這些手工可以賺什麼錢?難道我給你的薪水還不夠?」看著她的手佈滿了傷痕,該不會都是這些人造花的「傑作」吧?
沙士豪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心疼的憤怒。
「我需要錢。」她平靜的解釋。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她家的債他都已經替她還清,他不懂為什麼她還必須這樣辛苦的兼差?
「錢永遠不嫌多不是嗎?」安古苦笑道:「你們這種有錢人不會懂的啦。」
「你可以開口跟我要。」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對於她將自己與他分為不同類的族群感到非常不舒服。
她望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我又不是乞丐。」
「你是我老婆。」他衝動的脫口而出。
這句話像顆炸彈似的在他們之間引爆陣陣波瀾,也震愣了兩個人。
「呃,我的意思是,你至少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我還是必須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先開口試圖轉移這份尷尬。
「我知道。」安古心中原本生起的期待與雀躍又在瞬間消失,「不過你都說了,我只是你名義上的老婆,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的跟你拿錢?」
「我願意就好。」他從來就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
「可是我不願意。」她粉色的唇瓣倔強的抿起。
沙士豪的臉不悅的沉下,「只要你還是沙家人的一天,我就必須負擔你所有的需求。」
「但我很快就不是了。」她反駁。
「你就這麼急著想要脫離沙家?」這個想法讓他的心狠狠地被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