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婚禮那天他還跟其它女人「暗通款曲」?
既然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王明揚也下隱瞞的直說道:「那天我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沒人注意的角落摟摟抱抱,看起來好像很親暱。」
「喔,那是他的自由。」她努力想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卻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部肌肉僵硬到達想扯出一抹笑都困難。
「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嘍?」他問道。
「他都可以,我當然也可以。」安古故作灑脫的道,可心中卻悶到一個不行。
很在意,她真的很在意那天他到底是跟哪個女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一抹欣喜閃過王明揚眸底,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趕快跟他畫清界線。」
「我也希望。」違心之論,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她心底迴盪著。
「走吧!」王明揚開心的笑,他覺得自己的希望又更大了。
「去哪?」她納悶的望著他。
他看看她,握住了她的手,微笑道:「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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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是誰?
竟然跟安古手牽著手走進沙氏企業的大樓?
站在二樓長廊往下方的挑高大廳望去,沙士豪英俊的臉龐鐵青的冷凝著,讓跟在一旁的員工沒有一個敢吭聲。
「呃,總、總裁,請問您對這個併購案有沒有什麼指示?」為首的男子戰戰兢兢的問。
這陣子總裁的脾氣似乎有點兒陰晴不定,之前是常常發呆傻笑,現在則是日日閃電打雷,脾氣暴躁到不行,全公司上下人人自危,能閃則閃,誰都不想當那個誤踩地雷的倒霉鬼。
「重做。」沙士豪冰冷的命令,一雙黑眸始終放在樓下那兩個雙手「交握」的身影上。
「呃,重做?」不會吧,這個企劃可是他花了好幾個月,幾乎不眠不休才搞定的耶!
「我說的應該是國語。」沙士豪的語氣冰冷得宛若自極地發出,犀利的黑眸掃過男子,讓他下寒而慄的瑟縮了下。
「是的,我馬上照辦。」他差點忘記總裁最討厭人家質疑,也最厭惡人家重複他的話。
男人連忙低頭離開,又要準備開始挑燈夜戰的生活了。
「你們都去忙吧。」沙士豪遣開了還站在一旁的幾個高階主管,跨步朝一樓的LOBBY走下去,恰巧擋住了並肩站在電梯前,正準備上樓的王明揚與安古。
「總裁。」乍見沙士豪,王明揚恭敬的喊了聲,畢竟是他的老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你來幹麼?」沙士豪對他的招呼視若無睹,視線只放在安古身上,彷彿當他不存在似的。
「我……是爺爺叫我來的。」他幹麼一副見到她就很不爽的樣子?難道他以為是她自己恬不知恥的跑到公司來糾纏他嗎?
「他叫你來?」他皺皺眉,「跟我來。」下了淡然的命令語氣,隨即轉身走入一旁的電梯。
安古趁他轉身時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也跟著走進電梯。
「明揚,一起進來啊。」她朝站在電梯外的王明揚招手道。
「太擠了。」沙士豪冷淡的說,第一次將視線放在王明揚身上,帶著警告的意味。
「太擠?」她納悶的揚高尾音,這電梯裡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哪還有其它人的身影?
王明揚朝她搖搖頭道:「沒關係,我等下一班電梯就好,回頭見。」
不等她響應,沙士豪快速按下關門鈕,將王明揚那礙眼的笑臉關在電梯門外。
「你怎麼搞的?這樣很沒禮貌耶。」一等門關上,她就忍不住發難。
「我是老闆,我想怎樣就怎樣,若是他不高興的話,大可以捲鋪蓋走人。」沙士豪下客氣的反駁。
「老闆也不能這麼霸道無理吧?電梯明明至少還可以進來十個人,你竟然說太擠,還要人家等下一班,根本就太故意了。」害她超尷尬的。
「怎麼,我要他等下一班,你心疼了?」雖然他的確是嚴厲冷酷,可平常他絕對不是這樣霸道不講理的老闆。
只是她越是幫他打抱不平,他就越是不爽,講出來的話也就越難聽。
「我只是據理力爭。」這跟心疼不心疼有什麼關係?他真怪。
「他是誰?需要你這麼『努力』的為他據理力爭?」還不惜跟他槓上,真是氣死他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幹麼好像在指控什麼似的啊?
「多好?可以牽手親吻擁抱的『好朋友』嗎?」剛才他明明就看到他們手牽手,那一幕讓他霎時怒極攻心,差點沒中風。
他竟然這樣污辱她?難道在他心目中,她是個可以隨便跟人家親密接觸的花癡嗎?所以那天他才會這樣碰她?該死的他!
安古的臉倏地漲紅,氣得踮起腳將臉湊近他,咬咬牙道:「沙先生,你別忘記了,你不是我真正的老公,你沒資格質詢我的任何交友狀況,就算我想跟他上床也跟你無關。」
這男人根本就是做賊的喊捉賊,他自己的「女性友人」還會少嗎?想到這點,她更火了。
無法反駁她的話,沙士豪英俊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緊握在身側的雙拳洩漏了他的惱怒,額邊爆起的青筋則顯示他的理智正瀕臨潰堤。
「你說的沒錯。」努力壓抑住自己心頭翻滾的那口悶氣,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我們的確沒有必要向對方交代什麼。」
少了方纔的憤怒,他的語氣是這麼的疏離跟冷淡,讓安古的心難過得揪成了一團,她低垂下頭,不再開口。
電梯在令人窒悶的沉默中升至頂樓,緩緩的打開了門。
這是專屬總裁辦公室的樓層,沒有他的應允,任何人都無法直登而上,這也是為何方纔他要王明揚另等其它電梯的原因,只因這是直達總裁辦公室的電梯,本就不是員工可以搭乘使用的。
安古依然低垂著頭,跟著沙士豪走出電梯,然後站在一旁等著他開口。
可他卻沒有開口的意思,逕自走向用黑檀木製成的氣派辦公桌,開始埋首於桌上的公事中。
她也不想打擾他,索性自己欣賞起辦公室的裝潢來。
這間辦公室跟她想像中的那種大老闆辦公室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整個裝潢走的是英國古典氣質風格。
厚實的木製書櫃跟辦公桌,少了許多的商業銅臭味,多了不少貴族的書卷氣,像是特別為他量身打造設計的。
而坐在辦公桌後的他就像是天生的領導者一般,充滿了威嚴與霸氣。
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安古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感覺,就像是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一樣,滿足而幸福。
心愛的男人?!
不,他什麼時候變成了她心愛的男人?
他只是她的債主,她契約上的丈夫而已,怎麼會跟愛扯上關係?
她為自己腦海中打轉的念頭給震撼住了,越想要否認那份感覺,就越是清楚的感受到它縈繞在心頭,不斷困擾著她。
安靜的辦公室內只有他偶爾敲著計算機鍵盤,偶爾接聽幾通電話,和偶爾翻閱卷宗的聲音。
安古悄悄的凝視著他,發現自己竟然捨不得移開視線,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也好。
「鈴——鈴——」電話聲突然又響起,她看著他接起電話講了幾句後,隨即掛上,在進入辦公室後第一次望向了她。
「爺爺打來的。」他開口道。
「喔?」他應該沒有發現她在偷看他吧?安古有點兒心虛的應丁聲。
「他要你在我公司裡上班。」他又開口。
「我先聲明,不是我要爺爺替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我也不想來這邊上班啊,只是爺爺很堅持……」她急忙解釋。
該死,她就這麼討厭跟他多點時間相處嗎?
看她焦急的想要澄清什麼似的模樣,沙士豪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了起來。
「放心,我並沒有誤解什麼。」縱使心裡一股惱怒之氣正亂竄,可他的聲音與表情卻完全沒有洩漏出任何情緒。
「你可以跟爺爺說你不願意讓我來上班。」她提議。
「我一向無法反對爺爺的意思。」他將雙手交叉,擱置在下巴上。
「也是,否則我們這樁婚姻的契約也不會成立了。」安古嘲弄道。
沙士豪的黑眸閃了閃,停頓了半晌後,沉聲道:「你就當我的特別助理吧。」
「特別助理?」職位好像滿大的,「我行嗎?」
「這下重要,」他扯起唇角,可那抹笑卻讓她感到一陣涼意自脊椎冒了上來,「重要的是,我們剛好可以假借共事的機會製造摩擦吵架的印象,然後順理成章的鬧離婚。」
離婚?!原來這就是他的打算。
「你說的對,我們本來就該離婚的。」安古的心中填滿了苦澀,可卻硬是在臉上擠出笑容,佯裝百分百贊同的模樣。
他點點頭,唇瓣動了動,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似的,可又將那本欲衝出口的話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