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你就有。」他指控道。
銀貅多美吶,美得像塊銀寶,多少公貔視她如仙女,她自己上門來,在受情慾本能掌控的一貔一貅順應時令,生兒育女,延續貔貅代代相傳,她慾火焚身,他亦然,天時地利人和,發情的獸,哪還顧及其他?
食色性也,不單單指人類。
到了嘴邊的美麗母貅,已經在他身上磨蹭索歡,他閉上眼,試圖要自己受她迷惑,忘掉另一隻干擾他的傢伙,他以為可以從銀貅身上得到雲遙帶給他的巨大影響,但,不一樣,頭髮觸覺不一樣,親吻方法不一樣,聲音不一樣,嬌軀上甜甜的味道不一樣,神情不一樣!感覺不一樣!全部都不一樣!
銀貅被他一把推開,他嫌惡撇頭,抹去唇上濕濡芳津,不只銀貅錯愕茫然,就連他,都不懂自己生了什麼病……
對,他生病了,他生了一種「給我雲遙,其餘免談」的病!
而害他染病的妖孽,膽敢有臉對他說「我沒有?」
「金貔,你先放開我,你咬得我好痛……」雲遙雙手拍打環在她胸前的燙人手臂,他抱太緊,好似要將她揉進體內。
「到底是誰害誰好痛?」惡人先告狀嗎?她怎麼不先反省反省她也讓他飽受慾望折騰得有多疼痛?!
金貔放過她——僅止於牙關,雙臂依舊攬緊緊的——薄唇轉移陣地,朝上,蹭戲她圓潤耳垂、柔軟髮鬢,越是靠近她,他血脈中的亢奮程度越強烈。
「我不讓你碰我,是給你警告,及教你有全身而退的機會,但你不聽,還一臉責備我冷落你的可憐表情。你剛是怎麼吠的?你沒資格碰我?放你下山?不留在這裡打擾我?不要給我愛?馬上走?」
金貔將她轉回身,逼她正面迎戰,兩人間仍然密密相貼,金貔身上一絲不掛,大掌按緊她僵直背脊,要她感愛他的急迫和火熱。
雲遙不敢往下看,雖然幫他刷過全身長毛,但只限於獸形的他,人形與獸形的金貔帶來的刺激大不相同。他變回獸,她可以當他是耗呆,大很多的金毛耗呆,柔荑摸遍遍也不會害臊,可是一旦他恢復成眼前這魅人模樣,她便無法輕鬆看待,那是一個男人,一個貨真價實的……美麗男人。
被他注視著,她會臉色辣紅,她會屏氣凝神,她會感到羞怯,他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個甫識情愛的姑娘家,她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自個兒在他眼中是否好看?他可會喜歡她的長相、打扮、個性?他會不會見多了絕世仙子,對於庸脂俗粉全然不放進眼裡?
金貔捉住她的手,擱在自己臉龐兩側,澄金的眸,直勾勾望著她。他的氣息,煨紅她的雙腮,他的目光,濃得教她無法挪開,他帶領她的十指,撫摸他,從他毫無瑕疵的面頰開始,到下巴,到鬢角,再到髮際,魅惑的聲音猶如在笑,又仿似竊竊私語,那麼輕,那麼軟,那麼壞——
「你錯了,我渴望你碰我,像這樣,用嫩軟的掌心,摸著我,告訴我,我摸起來感覺如何?你喜歡我的觸感嗎?我的皮膚,我的頭髮,以及你現在所碰到的一切?」金貔低聲問她。
「你……」只是這樣的十指膜拜,就足以令她忘卻呼吸。
她手指撩過的長髮,散開金色小螢光,閃耀似星。
她確實沒有仔仔細細摸過金貔,人形的金貔,肌膚柔膩溫熱,金髮比上好絲綢更細更軟,她碰觸到的一切,都不是一隻神獸,而是個男人。
「與我變回獸形,很不一樣?」他閉上談金色長睫,享受她蔥白手指的造訪。
「嗯,很不一樣……你摸起來沒有渾身毛茸茸,也不像一隻大豹,你……好美。」
金貔聞言,極緩地掀開金睫,帶著唇畔微笑,凝覷她。
「記得我方才告訴你的嗎?我不讓你碰的種種理由。」
她光是被他這般看著,理智都迷眩茫然了,哪還有辦法反芻他說過什麼?當他在她頸邊吹氣時,已經吹散她泰半的思考能力,她只隱約記得,好像……不讓她碰是因為他會……會哦,她想不太起來……
他突然變得無比體貼,善解人意,明白她一臉很想努力回憶的苦惱,所以不介意再對她說明一次。
「我說,因為你會讓我焦躁沸騰。」
呀對,他有說到這個。
「我還說,因為我沒自信抵抗你帶來的影響。」
她哪有這麼恐怖,真要互毆起來,她才是沒自信抵抗他的那個人吧,他一爪子就可以把她給拍成肉餅。
「我更說了,那是給你警告,要讓你仍有機會逃。」
對對對,大概就是這幾個理由,謝謝他不嫌麻煩,又重申一遍給她聽,否則她這發糊的腦子,真記不起這麼多。
金貔沉笑,金黃耀眼的眸,細細瞇起來,顯得精明銳利,每當找到財寶時,就是這種眼神——
「所以,我現在讓你碰透透,你已經做了承受後果的準備了嗎?」
神獸的笑,不邪惡,不荒淫,他們本身就是聖潔化身,不似凶獸,連發呆都會遭人誤解他們在使壞,這是神獸較凶獸吃香之處。
不過,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很邪惡,很荒淫,很爽快。
忍無可忍,毋須再忍。
雲遙消化完、理解完,猛地抽息,卻再也沒有機會逃了。
第5章(2)
金煌髮絲長長披垂而下,在她桃紅色粉頰的兩側如泉蜿蜒,像帷幔包圍住她。他伏在她她身上,火燙的堅硬沉潛在她身體深處,壓搾她甜蜜泣吟與慌亂嬌喘,僨張糾結的雙臂肌肉,蓄積無窮力量,扣緊她纖軟的腰,要她妖嬈承歡,接受他的孟浪。
教人又羞又難耐的蹭動廝磨,折磨著她與他,分不清是痛楚還是痛快的淚水,掛在她閉合長睫上,來不及墜下,便被他吮去,可完全於事無補,因為吮去了一顆,又讓他逼出另一顆。
雲遙失去思考能力,迷眩在一片亮金之中,他的發,起伏搖晃中,灑落點點螢星,飛舞兩人週身,彷彿置身晴朗星空下,螢星如金粉,飄落於她迷醉暈酣的臉蛋,裸裎似玉的嬌軀,潑散開來的黑髮,以及肌膚上被深吮出來的一朵朵嬌艷花兒間……
金貔變回出柙的獸,雖維持人形,此時此刻的他卻是完完全全的獸,沒有理智、沒有道德,亢奮的慾望掌控了他,只想追求暢快及極致歡愉,而他確實得到它們,他聽見自己體內叫囂「不夠!不夠!還要更多,更多——」,她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歡快,誘他成癮。
獸類發情時的難以自制,教他淋漓盡致地掠奪她、撩弄她,她的哀哀求饒,她的十指絞擰,她的青澀笨拙……到現在,她的迷茫可愛,她的甜美包容,她的盤旋共舞,他要不夠她,她讓他好興奮,好迷戀,恨不得不要分開,一輩子與她合而為一,使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隨時隨地都能抱她吻她愛她……
愛。
他不知道的愛。
他只知道,他愛極了被她吞噬包裹的快感;愛極了她迷濛眸兒無辜地望向他,嘴兒喊的淨是他的名字;愛極了她隨他起舞,腿兒被迫勾掛在他腰際,可憐兮兮的白玉腳趾無助地蜷曲起來的艷淫妖姿……
他愛極了。
他釋放了一回,又不饜足,繼續糾纏她,用深深淺淺的吻戲弄她,更用燦亮身體魅惑她。他像得到新玩具的孩童,獨佔心強烈,仍嵌合在她柔軟羞花之間,成為她的附屬,同時更野蠻地將她納為已有,她無助地哭著說不要不要,小小手掌卻背叛自己,抱緊他、臣服他,捨不得他退離開她。
他把她也變成了野獸,嘗到狂樂刺激的交頸擁抱,他為她咬回的厚軟棉被上,交疊汗水淋漓的兩人,她承受過多的陌生情慾與歡快,每一回都以為自己就要昏厥過去,身軀卻本能地,一再回應他的撩撥和需索——
雲遙看著他,只給看著他,他濡滿薄亮汗水及歡欲神情太迷人,不似平時對任何事都毫無興致的淡漠無謂,此時他有些蠻橫,有些邪佞,有些妖美,他的眸色變得極為深濃,彷彿誰在其中點燃火苗,而她在那兩簇火苗之中,被凝覷得渾身發燙。
他低頭吻她,探索她口中芬芳的行徑,比起他惡意放慢速度在她腿間的凌遲,著實仁慈太多太多。
雲遙喃著他的名,用著可愛的顫音,用著紅艷的豐唇,喊他。
他喜歡聽她喊他。
金貔。金貔。金貔……
「你真的,沒跟銀貅做、做這些事嗎?」
狂風暴雨的翻滾遊戲終於盡興止歇,兩人窩在厚被底下,金貔將她拽進懷裡抱著,腳丫子相蹭,他蹭她,是因為喜歡她一身凝脂般的好膚感;她蹭他,卻是為了吵醒他,提出這個扎刺在她心上的重要疑惑。
「你說呢?」金貔只掀開半邊眼皮睨她。是誰太可口,把他搾成貔貅干?拜託有點自覺好嗎?照他方才貪婪的玩法,一天要抱兩個女人,三個字: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