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試著約她出來跟你見個面。」禹東雲做出保證。
關禾朝著好友揮了手,便先離開了酒吧。
而禹東雲也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他只是在等,等待另一則的人有所動作。
不一會之後,他看見在酒裡下藥的年輕男子拿起女子的酒杯,將僅剩不多的酒液要她全喝下。
女子雖是坐在椅子上,但禹東雲可以明顯看出她不斷搖晃著身子,那樣子像是醉了一般。
見她抬起手先是推開了酒杯,表明了拒絕的意思,但年輕男子不理會她的拒絕,硬是將酒杯推到她的唇邊,強硬的將酒液全數灌進她的嘴裡去。
女子嗆咳著,而坐在她身邊的兩名男子卻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
接著男子粗魯的拉起她,三人開始往大門移動,準備離去。
禹東雲毫不遲疑的起身跟著離開。
兩男一女在酒吧外,一人攙扶著看似不勝酒力的女子。
「好好玩啊!」年輕男子朝著攪扶著女子的男子說著,之後便先行搭上計程車離去,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先走人。
被留下的男子空出一手攔下了另一輛計程車,接著他準備帶女子上車,而她似乎沒有想像中醉得厲害,她開始掙扎,拒絕上車。
「不要……我不要去……」她嘴裡說著拒絕的話,但掙扎的動作卻顯得十分無力,男子很輕易的就將她推進後座裡去。
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因為藥效的關係,女子被推進車裡後開始變得安靜,甚至不再掙扎,她的樣子看來像是快睡著了。
車外的男子露出得意的笑臉,彎下腰打算跟著坐進車裡。
只是他沒能順利搭上車,他被一股外力使勁地向後拉走。
「小姐已經說不要了,你聽不懂人話嗎?」禹東雲拉著男子的手,泠冷地說道。
「你這小子別多管閒事。」男子用力地甩開禹東雲的手,一臉凶狠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後,便繼續朝著計程車走去,完全不將他看在眼底。
從酒吧裡一路跟在他們身後,禹東雲已經十分明白眼前的情況,女子拒絕,也表示了她的不願意,所以他不能當作什麼事也沒看見的就這麼走人。
「看來是你當不了人,準備當禽獸就是了。」禹東雲再度上前,這回他狠狠的推了男子一把。
男子險些被推倒在地,當他一站穩腳步後,立即猛然反應地朝著禹東雲正面迎去,並使勁地揮出一拳。
眼見那一拳下一秒就要擊中禹東雲的鼻樑,這一擊的力道肯定會讓他的鼻樑斷裂的。
但男子的拳落了空,而禹東雲卻不知何時已貼在他身前,他的拳頭也已貼在男子的腹部上。
「唔……」男子發出痛吟,雙手措著肚子退了一大步。
「老師有教,做人要禮尚往來。」禹東雲沉著聲將話說出口的同時,一記硬拳也揮了出去。
「啊……鼻子……」男子捂著腹部的雙手,這下子改插著他的鼻子,鮮紅的血液開始從指頭細縫溢出。
禹東雲不再理會男子,而是接續了男子原先打算上車的動作。
「開車。」禹東雲淡淡地對司機說著,剛才揍人的那股狠勁完全消失無蹤,而身旁的陌生女子也早就閉上眼,一動也不動了。
司機被車外的暴力給嚇到了,但他又沒膽把人趕下車去,只好乖乖的依言開車。
陌生女子身上沒有任何的證件,禹東雲無法得知該將她往哪送,最後只好請司機送他到附近的飯店裡去。
當目的地抵達時,他請飯店人員協助他將女子送進房裡,但僅止如此而已。
將女子安置在大床上後,禹東雲便與飯店人員一同離開了房間,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和飯店人員將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原以為因藥物而陷入沉睡的女子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女子的神情完全地清醒,眸底更沒有因藥物及酒精而產生的迷濛。
她再清醒不過了。
她轉動了一下胸前的第一顆衣鈕,接著靠近衣扣說:「任務失敗了,來接我吧!」
說完,她便再次轉動了一次衣鈕,並安靜的躺在大床上等待著。
真是的,怎麼偏偏會碰上他呢?
第4章(1)
女子就這麼躺在飯店裡的大床上,直到二十分鐘後,她胸前的第一顆衣扣發出了一聲聲響,她這才起身走出房間,走出飯店。
她上了一輛黑色的房車,而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酒吧裡對她下藥的井惟人。
美麗的夜幕一直從女子的眼前閃耀而過,但她壓根兒無心欣賞,她伸手撕去眼聽上的假睫毛,接著側轉過身,從後座上拿過一隻小包包。
打開包包,她從裡頭拿出了卸妝棉,開始將臉上的彩妝一一抹去。
厚重的眼妝先是被抹去,再來是為了增加艷麗感而特意化得較為豐厚的唇彩,很快的,一張時髦艷麗的臉還原成了一張甜美清麗的模樣。
最後,她微微地低下頭,幾個簡單的動作後,香檳色的短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柔順的直黑長髮。
「任務為何失敗?」井惟人雙手握著方向盤,對著眼前的路況皺起眉頭。
事情打從一開始就十分地順利,從酒吧裡出來後,剩下的部分就是最後的收網的動作了,他們幾乎是要成功地完成工作了。
「唉……」歎了口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俞若亞。
「是『我老公』啦!」今天若是別人無意搞砸這件事就算了,偏偏不是別人,是禹東雲,這一點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認出你?」雖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在完全不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的井惟人只能這麼猜著。
「沒有,他沒認出是我。」俞若亞搖頭,「他也在酒吧裡,是我們沒注意到。」
聞言,井惟人分心回想著先前在酒吧裡的一切。
酒吧裡每一桌客人的臉,他都一一掃視過了,只除了……
「我沒看見他在裡頭,但吧檯邊有一桌坐著兩個男人,那裡燈光特別暗,我沒看清他們的臉。」是他的疏失。
吧檯邊……俞若亞偏著頭,也開始思索一切。
「我想……或許他有看見你在杯子裡放了東西。」俞若亞從她被推上計程車後,再從禹東雲的反應去推論的。
要不一般人不會只聽見女孩子推拒個兩句話,就莫名與陌生人起衝突,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所以她猜測他看見她杯裡被放了東西的可能性很大。
俞若亞接著簡單的將後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她在計程車後座裡裝昏裝睡時,其實她一直偷偷睜著眼觀看著車外的一切,也看見禹東雲是如何狠揍王泉石的。依禹東雲那敏捷的身手看來,他可能學過一點防身功夫或拳擊之類的。
「他應該是看到了。」井惟人同意她的猜想,「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疏失,但王泉石被揍了,看來你得退出這回的工作,他不會再想看到你的。」
「我知道,我也是打算退出的。」俞若亞淡然的說著,因為王泉石若再看到她,心情只會更差。
她的存在只是提醒了他不愉快的回憶,那只會讓其他人無法順利完成這回的工作。
「王泉石的事,我會另外安排,你就安分的當你的『人妻』吧!」
「是啊!我要安分的當人妻,所以請你回轉,送我回家吧!我不回公司去了。」現在回公司也沒她的事了,她倒想回去看看禹東雲,她好奇經過今晚的意外事件後,他的情緒是否受到影響。
井惟人毫無異議的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駛往另一個方向,而工作上的話題也告了一個段落,但送她回家的路程還需要些時間,於是他換了個話題。
「禹東雲看來是個正人君子,幫美麗的『陌生小姐』打倒了惡狼壞人,還把人送到飯店,又付了房錢就走了,也沒留下任何訊息,真是個不求回報的好人啊!」說到最後,井惟人的口氣有些感歎了,因為世上這種好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他的確讓我有些意外。」一個看似一點熱情也沒有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麼顆見義勇為的好心腸。
「家世好、長相優,又是個好人,怎麼樣?」等待紅燈的同時,井惟人突然丟出了個問號。
「什麼怎麼樣?」
「他可是個難得的好貨色,你現在又是他老婆,我看你乾脆將他撈上岸自己吃了算了,肥水不落外人田,這麼好的男人,當然留給自己啦!」井惟人的口氣雖然是輕鬆又顯得不正經,但他可是句句中肯,真心的給她建議的。
「你傻啦?我跟他再過十一個月,可是要『離婚的』。」俞若亞笑著,顯然對井惟人的提議十分地不以為意。
「那又如何?離婚是一回事,把人吃下肚又是另一回事。」井惟人一臉「誰才傻啦」的表情。
「我根本沒想那麼多。」
「所以啦!你現在可以開始想了。我們的生活裡不是只有工作而已,你也別老是這麼認真,為自己找點樂子,談談戀愛調劑一下身心真的沒什麼不好。」要他說,這女人的生活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