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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風光

  申伯延好氣又好笑。「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會配合的……」

  「你還說!都是你害的!」她突然抬起頭,剛才哭泣的淚花還掛在眼角,小臉卻是可愛地皺了起來,指控他道:「你一定是嫌我長得醜,身材很差,胸部不夠大,才會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踩煞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反正哭過的人最大,她就是耍無賴就對了,哼!

  什麼叫踩煞車?申伯延不懂這個現代用語,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理解她的話。

  「不是這樣的,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樓月恩收放自如地停下了抱怨,哀怨地用著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理由。

  申伯延對她的孩子氣搖了搖頭,溫柔地道:「面對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妻子,我何嘗不想呢?你不覺得我每回都忍得很痛苦?但你嫁給我時,才剛滿十四歲!十四歲嚴格說起來只比個孩子大一點,年紀實在太小了,我動了你都覺得自己是個辣手摧花的禽獸。」

  說到這裡,他雙眼一瞇,手指輕輕地點在她的臉上,像在打量什麼精緻的瓷器一般,若有所思地說:「不過你現在已經及笄很久了,因為一到南方就發現疫情,你又忙著研製解藥,我本想洞房這件事情先不急。但如果這會成為你的遺憾,那麼我們今晚就圓房吧!」

  「老公……」樓月恩這才明白他的顧忌,剛才自己還不明就裡的恣意撒潑,愧疚感陡然升起。「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嫌棄我,有一度我還想你會不會後悔娶的是我?月華的胸部好像比我大一點……」

  說著,她還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胸口揉了一下。

  申伯延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不過他忍住笑意,正經地宣告:「傻丫頭,我對樓月華根本沒有興趣。」

  「啊?那你還奉旨娶她?」樓月恩還是有點不甘心,畢竟她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人。

  「我要娶的是你,從沒有想娶她。」他回答得乾脆,卻沒察覺自己似乎洩露了什麼心裡的秘密。

  「但皇上指給你的是月華啊!」樓月恩狐疑地覷著他。他沒有想娶月華,那還接旨接的那麼開心幹麼?

  「那不重要……」

  申伯延察覺自己的失言了,正想打住話題,可是樓月恩怎麼會放過他?

  「不行,你說清楚,明明指婚的是月華,你怎麼似乎確定自己會娶的是我?」她整個人巴著他,一副他不說清楚就不放手的架勢。

  申伯延掙扎了一下,在男子氣概與哄老婆之間,他歎口氣選擇了後者,只不過仍舊說得很隱誨。

  「……好吧。在皇上指婚的聖旨一下後,我就查明了樓玄有兩個女兒,而我認識的那個,不是樓月華。事關我的未來,我怎麼可能不調查?!」

  「所以月華接旨當日就逃婚一事,你知道?」

  「……嗯……她逃了當晚我才知道的……」

  「所以月華逃婚,你還堅持要娶,而我樓家為了避免被問罪,也只有讓我代嫁一個方法……難道你在成婚前就相中我了?!」

  樓月恩終於聽明白,眼兒彎彎露出賊賊笑意,也直接聯想到……

  「該不會你暗戀我很久了?」

  「丫頭,你話很多,不是要圓房嗎?我會讓你忘了這一切。」申伯延怎麼可能讓她再問下去?事關男人的顏面,於是不待她反應便直接吻住了她。

  話說,讓女人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吻她。這句話相當大男人主義,卻是深得申伯延這種人的意,雖然他不是現代人,沒聽過這句話,但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在他身上還是本能的使了出來。

  她的口中,有著淡淡的藥味,但身子卻散發出馨香,形成一種很吸引人很舒服的味道。

  申伯延不再壓抑自己,而是掠奪般地吸吹摩挲她的香唇,讓她幾乎都要缺氧了,而他的手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解開了她的衣服,直接攻城掠地,讓她在極度的剌激之中顫抖、狂喜。

  樓月恩有著現代女人的靈魂,她明明有百種手段可以在床上與這個男人並駕其驅,但他的攻勢太猛烈,讓她一開始就沉淪在肌膚相親的美好之中,任他擺佈,直到好不容易他稍稍停了手,眼神狂野得有如野獸,她反擊了。

  樓月恩吻著他、撫摸著他,在他陽剛的肌肉上劃下挑逗的線條,挑動他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讓他粗重地喘息著,她知道如何讓一個男人瘋狂,尤其是為她瘋狂。

  夜深了,樓月恩終於成功地將申伯延騙入她的閨房,接下來的激情與纏綿,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申伯延在拿下南日城知府林威遠後,以南日城為據點,四周的州郡官員懾於他的權勢及手段,紛紛響應,故沒多久他便正式接管了南方的政權勢力,主持南米北運的水陸航線,陸陸續續地向北方運去稻米,又藉樓玄之手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因此乾旱造成的饑荒暫時緩解。

  同時他還要抑制南方的疫情,雖然樓月恩暫時先開出治標不治本的藥方,還建立了隔離線,但疫情依然在擴大。而因為消息傳遞緩慢,等到皇帝收到奏折時,南方幾乎淪陷了大半,於是久久沒有召集的御書房議事,這日終於在朝會後,由皇帝李興親自召來六部尚書舉行。

  「皇上,南方瘟疫茲事體大,且與各部都脫不了關係。如果以現行機制運作,恐怕緩不濟急。微臣認為,此時應該由各部調派精英,臨時成立一個針對疫情的編制,一切文書流程從簡,讓皇上的命令能最快的直通地方。」吏部尚書岑冬書早打好腹稿,因此在皇上追問時侃侃而談,信心十足。

  李興聽得連連點頭,同時卻也納悶地皺眉道:「好方法!不過你說的這個方法,朕好像在哪裡看過……」

  岑冬書沒料到李興會注意到這個,還以為他只會吃喝玩樂,不禁忐忑起來。岑冬書歷經兩個皇帝,早已無心政事,只不過先前告老還鄉不成,現在仍在尚書之位,再懶散也得想個辦法。多年的歷練讓他知道皇帝會問什麼,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但想不到皇上竟追問答案的來由,令他掙扎著是否將實情說出。

  現在不只是皇帝的利眼盯著他,其餘五部的尚書更是心知肚明的瞪著眼,岑冬書知道自己想搶功的伎倆沒有用,只好老實道:「稟皇上,這是申相爺先前提出的新政內容之一,微臣只是截取其中一部分而已,尚有許多需要各部配合的措施。不過以現今的情勢,咱們似乎沒時間等到所有措施完備,只能先擷取一部分使用……」

  李興聽得啞口無言。岑冬書的話無疑是說,如果當初大夥兒有好好按照申伯延的計劃行事,積極的修改法令推行新政,現在遇到南方疫情這類事情,應變的法子早在第一時間就會出現了,豈會如現今這般亂無章法,毫無頭緒?

  不過身為一國之君,李興自然不會當眾承認自己失職,便故作無所謂揮揮手道:「……算了算了,先這麼辦著,如今檢討那些也沒用了。只不過南方的消息也未免來得太慢,疫情嚴重到了這種地步才讓朕知道。」

  說到驛站,眾人的眼光分別看向了戶部尚書錢士奇與兵部尚書毛一強。這兩人前者猶如老僧入定,一副皇上不點名就不準備開口的樣子;後者個性衝動,在拚耐性拚不過錢士奇的情況下,只好訕訕開口——

  「皇上,本朝的驛站,分屬兩部。驛為戶部管轄,站為兵部統領,兩部互不相干,這……呃,驛站的衝突時有所聞,訊息拖延了也是各自推諉。申相爺在新政中提出了驛站合一簡化路線的方法,只不過、只不過這……」

  「不用這這那那了,朕知道了。」不就是暗示是他要求百官排擠申伯延,所以這驛站合一的事情就擱下了嗎?李興心頭悶氣更重,想不到抵制一個申伯延,會搞得自己這麼麻煩,此時他不由得相當後悔,當初有申伯延在時,他哪裡需要煩這麼多事?遇到困難申伯延會給他方向,讓他學習怎麼處理,如今少了申伯延,一遇到難事要自己想辦法了,卻是千頭萬緒難以釐清。

  唉,申家會有三面免死金牌,不是沒有道理的,轅軒王朝要不是代代皇帝都有一個申家人輔佐,早就不知亡國了幾百次。

  感歎歸感歎,李興總不能在百官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後悔,只能力持穩重,順水推舟道:「此事要盡速處理!還有,這南方的疫情嚴重,可有藥能治?傳朕旨意,派幾個御醫下去,協助救治……」

  「皇上,這臣倒是知道。」錢士奇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現在逮到機會便立刻跳了出來。

  「先前微臣建議皇上指婚給申相爺的女子,也就是大學士樓玄的女兒,聽說醫術了得,在南方有女神醫之美稱。她已經在研製針對瘟疫的藥方,我們若想要解決疫情,恐怕要從此女身上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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