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徽!你夠了,別演戲了!沛星,你不要誤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顏帶徒也慌了,整個人語無倫次。
「那是怎麼樣呢?你跟他接吻是事實……」
沛星淒然地說著,努力壓抑體內的憤怒,不許自己失控。
「帶徒,你是不是相信了皇甫徽的指控,認為我挾恩求報,也認為我貪圖皇甫家的財產,想嫁進皇甫家而弄出孩子來,所以才決定倒戈的?」
「不是!剛才是他強吻我,你該看得出來才對啊!他是故意要製造你我之間的嫌隙,他要我們互相猜忌好坐收漁翁之利,你千萬不要上當了!」顏帶徒回道。
「不,我會強吻你是因為我被你給迷惑了。」
皇甫徽在一旁火上加油。
「住口!」顏帶徒怒瞪他,更確定皇甫徽是故意製造嫌隙的。「你很厲害,早算出我今天會帶沛星來見你,而你就利用這機會設計我跟沛星吵架,讓沛星怨我,讓我沒辦法再幫她忙,你就可以減少敵人了!」
「不對,我是覺得你很有趣、很吸引人,所以我想要更瞭解你。」皇甫徽再用曖昧的說法來挑撥她倆的關係。
「夠了!你不要以為用挑撥的方式可以破壞我跟沛星之間的友情,你不會成功的!」顏帶徒疾步走到沛星身旁,緊緊挽住沛星的手。
沛星看著她緊握的手。這份友情還能存在嗎?
如果皇甫徽真的喜歡上顏帶徒,她該如何自處?
還以為利用帶徒來刺激死水,得利者會是自己,結果反倒讓皇甫徽對帶徒產生了興趣。接下來該怎麼辦?
沛星閉上眼,調整呼吸,再睜眼時,一臉平靜。「我跟帶徒的友情是不會改變的。」
「幸好。」顏帶徒說著,聲音卻是僵硬的。
「你確定真不會變?」皇甫徽的眸光深了,口氣也顯得詭異。
「當然是真的。」沛星回道。
顏帶徒忙道:「我跟沛星的交情絕不會改變,你的挑撥是白忙一場,而且我保證我們還會繼續連手對付你這只冷血動物!」顏帶徒再對他放話,她不能讓沛星痛苦。「至於腕鏈,我要提高到兩千萬,當你吻我的懲罰!」
皇甫徽差點就忘了腕鏈的事情,不過經由她的提醒,腦子卻浮起牡丹花腕鏈命定情人的預言。
他方才衝動地選擇以接吻手段破壞這兩人的情誼,他的衝動跟牡丹花腕鏈的預言有關嗎?
皇甫徽的心弦激盪了起來。
「我要兩千萬。」顏帶徒再一次向他要求高價,打定主意死要錢。萬一皇甫徽冷血到不認這對母子,敲一大筆錢倒是可以讓沛星母子有好日子可過。
皇甫徽看著顏帶徒,回道:「你以為我會任由你予取予求?」
「不答應就別想拿回腕鏈!」顏帶徒搖話,看著搖搖欲墜的沛星,心裡更加內疚。今天的會面會完全失序都是她的錯,她本來是要製造破鏡重圓的機會,豈枓公親變事主,也被拉進這團混亂裡。
「你別這麼凶。」沛星好不容易又掌握了可以向他示好的機會,連忙插話。
「請你忍耐幾天吧,我會說服帶徒把腕鏈低價賣你的。」
「不用你出手,她也會交給我。」又是無情的回話。
「我們走。」顏帶徒趕緊把沛星拉走,這種氛圍不適合再談下去,而且她也害怕沛星會失控。
「你放心……」走前,沛星還是拚命地向他示好。
皇甫徽目送兩人離去,依他對沛星的瞭解,他破壞這兩人交情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只是,收回腕鏈的目標……再度失敗了。
怎麼就是收不回來呢?
他腦中倏地又閃過命定情人的傳說。
「我還是得想辦法盡快拿回來才是……」
皇甫徽喃喃說道。
第三章
皇甫徽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蔥綠山林,優美的景致讓他激盪的情緒可以漸漸恢復平靜,而擺脫塵囂繁瑣後,才可以靜下心來思考下一步的動作。
他當時會選擇買下這棟別墅,唯一的原因就是良好視野與部分風景像極他的老家「花徽山莊」,一樣擁有美麗的風景。當心情不佳時,舒暢的環境才能讓他平心靜氣,也才能思考到自己的不足處。
上回跟顏帶徒過招後,結論是他沒有拿回腕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成功破壞了顏帶徒與沛星的友情。
雖然兩妹表面上裝和諧,但那個震撼力十足的吻絕對可以讓沛星懷恨在心的,他有把握,因為他早就看透沛星的人格特質了。
至於顏帶徒……皇甫徽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嘴唇,回味著顏帶徒的氣味。
明明只是一個利用的吻,吻到最後居然跟著神迷心醉,他分明是被她給引誘了去。
「白癡!」皇甫徽低斥,斥罵的對象是顏帶徒。瞧她聰明靈伶的模樣,卻被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給利用了還渾然不覺,她若繼續把沛星當成朋友,最後必會吃到苦頭的。沛星的陰沉他已經領教過。
皇甫徽回憶起與沛星相識的過程。
就在四年前的某個深夜時分,他應付完最後一場會議,開車在台東的路上時,因路上人車稀少,所以車速快了點,不科他卻因為疲憊而失去專注力,導致失控地翻了車、受了傷,幸虧遇上恰巧路過的沛星,也由於她適時的出現,讓他免於失血過多身亡,沛星對他確是有救命大恩。
之後他曾詢問沛星怎麼會出現在偏僻的道路上,她回答說是喜歡到處尋寶,偶然間聽到台東埋有寶藏,她利用假期去探訪,沒想到競這麼湊巧地經過車禍地點,救了受傷的他。
而這份救命恩情皇甫徽從來沒有漠視過,只是沛星卻在搭救他過後,在他住院的一個月時間裡天天探望,始終不願離去,皇甫徽看在她的救命恩情上,並未催趕,豈科她卻是愈來愈黏纏,甚至在他出院後還不放棄地追逐著他,他每到一個地點,幾乎就會看見她的蹤影。
救命恩情讓他不能惡臉相向,他甚至給她三百萬元作為答謝,只是她仍然不死心,想盡各種方式表達愛意,期望他能愛上她,在得不到他的回應後,沛星竟開始設局強逼,假借他的名義,早早就預定了房間,邀他到飯店,說要餞行,結果卻在酒中下藥——用餐後,藥效讓他昏沉,讓他體力不支,但他用堅強的意志控制住自己的行為。
沛星雖然無法與他翻雲覆雨,卻誤以為已經昏睡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因此指控那一夜他讓她有了小孩,並且想用小孩來挽回頹勢。她的手段讓他拒絕再與沛星見面,並且避開她。
只是,顏帶徒手中的腕鏈,讓他又得面對沛星。
「煩!」因為沛星的緣故,讓他取回腕鏈的時問一拖再拖,而且顏帶徒為了幫助好友,擺明了跟他槓上。
為了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他還是得從顏帶徒身上下手。
想到又要跟顏帶徒聯絡,一份莫名的期待竟充盈在心間。
晚上十點鐘,窗外天色昏昏暗暗,就如同沛星晦暗深沉的心情。
沛星晦暗的眼睛看著顏帶徒,直勾勾地看著。
雖然發生了親吻的事,但她仍然不敢對帶徒生氣,要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且得繼續跟帶徒友好,因為一旦帶徒決定撒手不管,她當真要孤立無援了,為了抓住這根唯一的浮木,她必須忍耐。
「沛星,你還在生氣,還在介意皇甫徽吻我的事嗎?」顏帶徒這陣子仍然陪伴著她,雖然沛星沒有再對親吻事件表示過不滿,但隱隱中仍能感覺到沛星欲炸的怒氣。
如果沛星真不要她協助,她當然會立刻遠離。
另外,愧疚感也讓顏帶徒不敢去細想以及詢問沛星一些不尋常的徵兆,像是沛星跟皇甫徽到底交往的程度有多深?又為何有了愛情結晶後,沛星卻還是被拋棄?
雙方像是各執一詞,雖然她選擇相信好朋友的說法,然而沛星有時候閃過的神態也讓她有所疑惑。
沛星笑了。「我不是說過我不介意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我現在反而怕你相信皇甫徽對我的指控。認為我是有目的地在巴上皇甫徽呢!」
「我選擇相信你。」畢竟是十多年的友情呀。
「幸好!」沛星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還得借重顏帶徒手上的「小玩意兒」製造跟皇甫徽再度會面的機會呢!「對了,「小玩童兒」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讓皇甫徽這麼在意?你能告訴我它究竟是什麼寶物嗎?」
顏帶徒從包包裡拿出先前拍下的照片給她看。
「是一條腕鏈。」
「腕鏈?」沛星看著照片上的腕鏈形狀,是很特別也很迷人,就不知這條腕鏈對皇甫徽有何特別意義?「這條腕鏈對皇甫徽而言一定很重要,否則他不會處心積慮地想要買回它。」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腕鏈的意義是什麼,這可要等待皇甫徽自己來解答了。」
「不過,他會打電話給你嗎?」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皇甫徽到底會不會再打電話要求買回腕鏈呢?現在她只能依賴腕鏈牽線了,也因為唯一能通上線的手機在帶徒身上,因此她要求與顏帶徒同住,好在第一時間掌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