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星果然像個小媳婦般地絞扭著十根指頭,惶惶不知所措。
「怎麼辦?」沛星走進包廂後,給了顏帶徒一抹慘笑。她很緊張,因為她知道皇甫徽並不想見到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糾葛,但她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就是要再跟他磨一磨。
「坐。」皇甫徽的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對沛星的出現毫不意外,但也不正眼看她。
「你好從容,似乎料定我會帶沛星過來一樣。」顏帶徒對他掌握先機的能力倒也佩服。
「你留下電話,毅然走人,不就是在鋪再見面的機會?你延滯談判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要帶沛星來見我?」皇甫徽早看出顏帶徒的打算,但腕鏈在她手中,也只好忍耐,而且要讓顏帶徒知道,無故介入別人的是非是很愚蠢的。
「你生氣了?」沛星可憐兮兮地問他。
皇甫徽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針對顏帶徒,「腕鏈帶來沒有?」
「你該跟沛星聊一聊。你不問她日子過得怎樣?你不問她孩子的狀況?你不問她是否遇到了困難?你就只關心自己的事!」顏帶徒連珠炮般地逼他把重點弄清楚。
「沛星的問題與我何干?」他背靠向椅背。
「她不值得你關心嗎?」
「你別衝動,皇甫沒有惡意的。」沛星緊張地拉住顏帶徒,緩頰道:「你不要這麼凶。」
「他嚴重傷害你,你還要替他說話?」
「他是面冷心善的人,你誤會他了。」沛星幽幽道。
「你瘋了嗎?還恭維他面冷心善?」顏帶徒轉怒為笑,因為沛星的反應倒給了她一個好點子!
她跟沛星就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讓沛星的柔軟感動皇甫徽!
「你一千五百萬準備好了沒有?你不是要買我手中的小玩意兒?」她轉為更凶狠的語氣。
「一千五佰萬?你的小玩意兒要賣他一千五佰萬∼」嚇到的是沛星。
「是啊,我要一千五佰萬才願意把東西賣給他。」顏帶徒乾脆把黑臉扮演到極致。
「你是故意要錢的?」沛星反問。
「反正他負擔得起,他要想買,就付錢嘍!」
「可是有錢也不能這樣亂花啊!雖然皇甫家資產雄厚,一千五百萬隻是九牛一毛,但是……這樣的價碼太無理了!」沛星不贊同帶徒的手段,愁容滿面地看著皇甫徽,就怕他介意。
「一個會欺負你的男人,你就不必為他著想了。」顏帶徒繼續當反派角色,只要能促成沛星的幸祖,她可以當壞人。
沛星瞄了皇甫徽一眼,他竟宛若雕像,沒有任何情緒。「不要再指責他了,雖然我跟他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沒有面對面聯絡過,但情分依然存在,我們還是會知道對方的動向,不要讓他難堪了。」
「情分?」顏帶徒歎啡一笑。「他對你跟棋棋不理不睬,這叫有情分? 這麼久沒聯絡,能知道的消息全是徵信社搜集來的,這叫有情分?」
沛星有告訴過她,關於皇甫徽的消息都是花錢買來的。「他不是個無情的人。」沛星拚命扮演善良柔軟的角色,想讓皇甫徽不再視她如洪水猛獸。
「是嗎?我倒覺得他是冷血動物!」顏帶徒瞅視他。
緘默的皇甫徽看了看顏帶徒,終於開口,道:
「你們一搭一唱地演雙簧,以為這樣做能夠讓我心軟,讓我改變對沛星的看法,甚至接納她嗎?」
顏帶徒笑得燦爛,回道:「我從來不認為你是有感情的人,我也不認為自己有本事改變你的看法,我反倒把你的惡劣領受得透徹,也因此我更想從你身上挖錢。」
她用強悍無理來襯托出沛星的體貼溫柔,想讓冷情的皇甫徽受到沛星感動。
「你以為這麼做可以得到沛星的感激?」他看得出顏帶徒幫朋友的心思,嘲弄地問她。
顏帶徒道:「我跟她的友情沒有附加價值,我是要沛星幸福快樂,沒想得到感激。」
「你還真是偉大啊……」他低低笑出,眼神諷刺又不屑,接著站起身,走到顏帶徒身後,說道:「你確定你的好朋友沛星是受人欺凌的小白兔,是願意跟你有福同享的好死黨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顏帶徒全身緊繃。
沛星心跳加速,不敢開口,眼睛只敢盯著桌上的玻璃杯。
皇甫徽徽徽彎身,在她耳畔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當我確定你跟沛星是一夥兒時,為什麼咬定你是詐欺犯?」
顏帶徒腦中晃過暈眩,卻強作鎮定,道:
「那是因為你想用栽贓的方式來脫身,誣賴別人是你的習慣。」
「看來你完全不清楚你好朋友的真正性格。」
皇甫徽突然發現顏帶徒根本是依著沛星的一面之詞就來打抱不平,而非知悉真相後,兩人合謀訛詐他。得到這關鍵訊息,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愉快許多。
沛星抬首,一臉慘白地解釋道:「你還是不相信我……你一直認為我是壞女人,你甚至還認為我是在利用帶徒……」
「你很擅於利用別人對你的情感來成就自己的目的,先前我上過當,而這位顏帶徒也應該是你拿來消費的對象吧?」
沛星發抖,否認道:「我沒有騙你,我也沒有要利用帶徒,你一直在誤會我。」
顏帶徒也立刻澄清道:「是我自願幫她忙的,她沒有利用我,你太自以為是了。」
他反駁。「我比誰都清楚沛星的想法,她利用恩情索求的彼倆已操作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她太貪得無厭了,才會讓人嫌棄。」
「你又一次否定你的救命恩人!她救了你,這是事實吧?而你卻一再地欺凌她!」
他冷道:「我從來就沒有否認過她的恩情,但她心之貪,就像要吞象的蛇,為了要我娶她,居然還弄出個孩子來,就是非要踏進皇甫家的大門不可,她的行徑跟詐騙集團已經沒兩樣了。」
「我沒有騙你……」沛星不斷地搖首。
「這是你不想負責任的推托之詞吧!」顏帶徒仍與沛星同一陣線。「我是不是只想推托,倒是可以做個實驗證明。」皇甫徽突然將雙手搭在顏帶徒的肩膀上。
「你、你做什麼?不要靠近我、不要搭我的肩膀!喂!什、什麼實驗?」他的氣息拂過她的頸項,讓她起了雞皮疙瘩。
「讓沛星露出本性的實驗。」他低首,輕輕往顏帶徒的脖子一咬。
「呃!」顏帶徒全身僵硬,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他的唇齒輕啃她軟嫩的肌膚,還用舌尖大膽地挑逗她的情弦。
「你怎麼可以這樣?」沛星臉色大變。
「你你你……你咬我做什麼?你把我當食物在吃啊?」她站起,回身要退,卻被後方的桌子擋住,反而變成四目相對。
他笑著,表情卻十分陰沉,接著對沛星說話。
「沛星,你利用顏帶徒是你最大的錯誤,這位顏小姐快要迷倒我了。」
沛星驚詫地張大嘴,慢慢地,淚水從眼眶中流下來。「你喜歡上帶徒了?」
「沒有這種事!他亂講的,他騙你的!他在騙你,他故意講一些氣死你的話要離間我們的友情,讓我們不相信彼此,你別上當啊!」顏帶徒吼道,識破他突如其來的曖昧行為。
「沒關係、沒關係的……我沒有權利多說什麼,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難以捉摸,我能理解的……」沛星拭淚,卻有一抹陰狠從她臉龐掠過。
顏帶徒一凜,雖然只有一瞬問,但她看見了,沛星臉上那抹陰狠已烙印進她的心坎底。
「你本來就沒有權利說什麼,你若理解了就滾出去。」皇甫徽的口吻仍是濃濃的嫌惡。
「你不要太過毒舌了!」顏帶徒喝道。
「那就讓沛星徹底醒悟好了。」皇甫徽這回直接扣住顏帶徒的下顎,執起,俯下首就噙住她的紅唇,且用唇舌侵略她的。
皇甫徽居然吻她!
「不要!」顏帶徒撇頭要抵擋,卻被他扣得更緊。
皇甫徽強悍地攫住她的櫻唇,糾纏著她的唇舌,就是不讓她有退走的機會。
「唔……放……唔……」她無法動彈,對他的行徑又氣又急。
皇甫徽原本只是想用親吻來氣走沛星,卻在沾上她甜蜜的嘴唇後就不想放開,接著感受到她強硬的對抗氣息,他更想迎戰,想摘折下她的驕傲,讓她臣服。
「……放……唔……」她怎能醉倒在他的狂吻下?她怎麼讓皇甫徽得逞?然而,他強烈的糾葛交纏競讓她全身癱軟、雙腿無力,即將軟倒。
眼珠兒一瞥,瞧見沛星鐵青的臉色。
「呃!」她瞬間清醒過來。完蛋了、死定了!
這下子該怎麼跟沛星交代?
「你……你夠了!」呼呼呼,顏帶徒用力推開他,總算成功地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你很迷人。」皇甫徽故意說道。
「住口!」顏帶徒紅透臉地叫道。
他回味似地抿了下唇片。還故作溫存地說:
「真香甜。」
「不要……不可以這樣……」沛星整個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