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著她的手合入一口酒,再勒緊她腹身使其無法動彈,臉一俯,將合住的白酒哺入她唇齒之間,帶著嘲弄調戲意味地吮吸粉色小舌,重重吻得她咳聲連連。
「公主……」見到公主受辱,煙霞的眼眶紅了,按住肩頭的手幾乎掐入冒血的傷口。
「咳……口亥……放開我……」鳳棲嵐羞憤難當,眼中出現決然的恨意,掙扎著要遠離踩踏她驕傲的狂徒。
像是戲耍夠了,薩瑪塔大笑著推開嬌軀,「帶下去,好生照顧,不許怠慢了公主,本王還要和美人兒秉燭夜談呢」
「是,王爺。」
鳳棲嵐三人在一群眼神暖昧、臉上帶著邪笑的北蠻人注視下,被帶到一處有重兵防守的帳蓬,裡裡外外站了三排士兵以防他們有輕率舉動。
當人一離開視線,行徑輕桃的薩瑪塔目光一厲,輕浮放肆的笑意消失在冷凝的唇邊。
「騰龍的軍隊到哪了?」
「啟享王爺,剛渡過渡虹江,集結在呼蘭草原。」一名傳信兵報告。
「人數呢?」兵不在多只在精。
「約二十萬。」目測的數目。
「本王知曉了。」薩瑪塔揮揮手,目露深思。「哈魯,我國駐紮在草原對岸的兵士有多少?」
哈魯聲如洪鐘,「十五萬。」
薩瑪塔一點頭,「足矣,咱們來個奇襲,在天來亮將亮之際先掃他一營,一把火燒了糧草,再以百人一支小隊的方式退散,繞過大草原沿河流回到駐紮地。」
「哎呀!王爺這招妙啊,凌晨時分精神最鬆散,我軍快速進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對方還沒回過神我方已撤退,他們想追也不知該追誰,我方兵分多路哪是他們預料得到的,欲追又得防詐。」王爺果然英明呀!那群騰龍國的小兵哪是對手。
「哈魯,別讓我看見你的白牙」得意忘形乃是兵家大忌,他神色冷肅又問:「騰龍此次領軍者何人?」先知此人心性才能制敵機先,知己知彼,萬無一失。
哈魯滿臉鄙夷之色,回道:「是騰龍小學皇帝新封的護國將軍,不過這小子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上一回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捉到他,那時他像個娘兒們還眼眶嘻淚呢!空有一副結實身材卻嬌弱如女子。」讓他一看倒是了胃口,一眼也不肯多看,全權交給賣國求榮的劉又玄處理。
「像個娘兒們?」騰龍王朝無武將了嗎?還是障眼法?他記得有個靖玉挺能打的,謀略才智不在他之下。
一提到軟弱到任人宰割的墨盡日,哈魯嫌棄到不行,「王爺能想像一個大男人走路是小碎步,還咬著下唇瞪人,明明是陽剛味十足的男子眼眸,居然媚得很,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他看到的墨盡日是與鳳棲嵐交換身體後的,那時待在那具軀體內的魂魄的確是名女子,難免有些姑娘家才有的小動作,不知內情的哈魯當然誤會了,以為墨盡日是弱不禁風的繡花枕頭,他一拳就能將人捶成肉餅。
聽他一形容,薩瑪塔打了個寒顫,卻不敢掉以輕心,「再探,勿低估了敵人,騰龍清明帝派他迎戰必定有其用意,不可等閒視之。」
「知道了,王爺,哈魯馬上盼咐下去,讓人去探探那廝底細。」雖然很弱,拿來練練拳也不錯。
「還有,來人昔本王修書一封,就說本王瞧上了邀鳳公主欲結下這門親事,讓他們來個人談和親事宜,締結兩國秦晉之好,找人快馬加鞭送到鳳瑤國女王手上。」這活色生香的美人兒他要定了,除了美色,更是為了她身後的龐大利益。
「咦!王爺不是已有正妃和三名側妃了?」再娶公主要擱哪裡?
薩瑪塔眼露陰沉。「曉得煙嵐山嗎?」
「知道,產鐵的嘛!」北蠻最欠缺的礦產。
「沒錯,煙嵐山產鐵,而且就在邀鳳公主封地,兩國一和親,鳳瑤自是要乖乖送上公主嫁妝,那蘊藏豐富的鐵礦不就歸我北蠻所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高招呀!王爺,我們這樣就能自行打造武器,將北蠻周邊大小柄家打得落花流水,伏首稱臣。」到時江山一統,霸業千秋,誰敢再小覷北方牧民。
自從鳳棲嵐回國途中被北蠻大軍所擒,至今已七日有餘,每日薩瑪塔會像故意羞辱她似的,一有空閒便要手下把她帶到他帳中,有時飲酒作樂,有時要她跳舞助興,當她是伶人歌伎般彈琴以娛眾將士,必須隨召隨到。
若是不從,薩瑪塔便從她身邊侍女下手,偶有威脅,偶有重刑伺候,多次命士兵入賬假意押玩煙霞,達到威嚇的目的,讓人無從反抗。
更甚者,薩瑪塔語帶暗示要鳳棲嵐侍寢,每打照面必上下其手,調笑一番,露骨地以眼神奸yin,故作醉酒求歡,想霸玉硬上弓強佔了她。
一次、兩次……她都想辦法避開了,不讓他越雷池一步,而她畢竟有公主身份在,他稍加收斂了許多。
但是蠻子的天性是掠奪,骨子裡流的血液是殘暴,怎麼可能就此放棄,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難耐,近兩、三日來舉止更為放肆,常出其不意地將人抱住,強索一吻,魔手邪餒地朝她胸口探去。
「公主,是我們累你受罪了。」煙霞難過地說。
鳳棲嵐低聲道:「別這麼說,反而是我拖累了你們才是,若不是我抵死不從,怎會讓人這般待你們,我……」也許她該屈服,不值一文的驕傲算得了什麼,薩瑪塔想要她的身子便拿去,反正她最美好的一次已給了最愛的男人……
太多的奚落和嘲笑讓她幾乎耗盡勇氣與自尊,遲遲沒有人來救援的氣餒和心灰意冷,快要將她的傲氣磨成灰,她每日睜開眼盼的不是天亮,而是何時能解脫。
離別前和墨盡日的一場爭執更讓她心情低迷,本來不該做意氣之爭,卻因一時各持己見而陷入冷戰,更以為相愛就該寸步不離,將彼此視為唯一。
可是被北蠻人擄獲後,飽受羞辱與戲弄的她才明白,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兩人的分離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為什麼她看不透這一點,非要跟他吵?當初也是她力勸他接下護國將軍一職以報效國家,如今她怎能要求他放棄責任,只為與她比翼雙飛?
女人一碰到愛情便會盲目,她雖是公主也不例外,一心想看佔有他的全部,卻忘了他們並非尋常百姓,各有各的道路和應盡的責任……
「公主,你才是受委屈的人,千萬不要為了我和小三兒向蠻子低頭,我挺得住的,小三兒你呢?」煙霞有些擔心的望向小男孩。
「哎呀!公主姊姊別擔心,他們的把戲和我爹用來罰我的招數一比,算是小場面,我呀,是閻玉見了也要閃的小魔星,想要我哭爹喊娘還早得很咧!」喬翊得意揚揚,乾裂的嘴唇因說大話而扯痛。
「可你這幾天吃得很少,人都瘦了一大圈,真的不難受嗎?」她看得好心疼。
一向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竟淪落到僅能以硬如石頭的窩窩頭果腹,他缺了牙咬不動,自是少食少吃。
「不餓、不餓,等我們一甩開這群臭蠻子,咱們就去撒大錢大吃大喝,把五大樓、七大飯館的美食全都一掃而空。」身為騰龍王朝霸商之子,他的銀兩可是十分的多。
他剛發下豪語,扁扁的小肚子就不合作地發出腹嗚聲,一聲大過一聲,讓鳳棲嵐聽得既心酸又歉疚,輕輕摟著他小身子紅了眼眶。
其實北蠻大軍並非全供應乾糧,公主的三餐中還是有少許的鮮肉和乾果,以及正常熱食,只是薩瑪塔為了馴服高傲的鳳棲嵐,因此特意苛待另外兩人的飲食,讓兩人吃不飽也餓不死,還命士兵在一旁監視三人的進食,以免鳳棲嵐將她那一份膳食給了兩人。
這是變相的牽制,鳳棲嵐若聽話,她身邊的人自然有好果子吃,反之,如令薩瑪塔一不痛快,就有人跟著遭殃,哪個倒媚就哪個餓肚子吧!他多得是折磨人的方法。
「來人呀!給本宮送膳,還要清水和肉湯。」大人可以挨餓,小孩不行。
「不用了,公主姊姊,我真的不……餓……」喬翊的肚子又叫了一聲,他生氣地拍打小肚子,命令它不許亂叫。
「小三兒,不准任性,想想你爹、想想你娘、想想許許多多關心你的人,你一定要活著回去,別忘了你是誰的兒子,你若出了事,騰龍皇帝會與我鳳瑤國善罷罷休嗎?」她不當他是小孩,與他講道理,希望他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清明帝目前無子,若他英年早逝,那麼皇位繼承人唯有喬翊,他是皇室正統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然北蠻早拿他當籌碼和小皇帝談條件。
「公主姊姊……」他明白了。水喝得少,他喉嚨有點幹,啞啞地。
守在帳外的兵士向上級通報公主的要求,很快地,有幾個伙夫送來還熱看的肉湯和一壺酒,幾碟配飯的小菜,不多看、不細問地立於一旁,等公主用完膳再收抬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