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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橙意

  過去的他也曾經這樣荒唐,多虧了趙頤萱,他才能及時省悟,改過自新。

  嬸婢為了引他走上歪路,自小就用盡心機,更對堂弟嚴加管束,什麼也不讓他沾染,不想物極必反,堂弟非但沒能當上人中龍鳳,反而因為過度管束,而起了叛逆之心。

  「大少爺,這些話您可別讓二爺跟二夫人知道是小的跟您說的。」管事面色惶惶的說道。

  「放心吧,這是叔叔的家務事,我不會過問。」葉釗祺淡淡說道。

  管事話剛說完,就聽見正廳裡傳出羅氏與葉通賢的爭吵聲,葉釗祺站了一會兒,也沒了入內請安的心情,遂準備離開。

  他剛出葉家大門,迎面就看見他親自挑選的隨侍鐵風黑著臉走來。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鐵風抱拳作揖。

  「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吧。」葉釗祺只當是他準備稟報查案的事。

  鐵風神情凝重的說:「大人,是急事。」

  「什麼事這麼急?非得在這裡說不可?」葉釗祺皺眉。

  「屬下在查案的時候,正巧路經鎮南侯府,在門口看見趙姑娘下了侯府的轎子,被迎進侯府。」

  葉釗祺猛然一凜,眼神轉為凌厲。「你確定沒看走眼?」

  「屬下絕對不可能看錯。」鐵風斬釘截鐵的說道。

  「走,去一趟鎮南侯府。」不再遲疑,葉釗祺轉身坐進馬車。

  眼下是什麼情形?

  趙頤萱扶著頭,昏沉沉的坐起身,等到眼前那片黑霧散去,才看清房裡的景物。

  她呆坐在榻上,好一會兒回不了神,努力回想先前的種種。

  猶記得進了侯府,侯府總管親自領她到一處院落的花廳等著,說是一會兒王紫涵便會歸府。

  侯府是名門大戶,王紫涵雖然是庶出,自小也相當受寵,身邊總圍繞著一票千金,她與王紫涵雖然談不上是至交,可交情也不壞。

  她坐在花廳裡等著,秋鈴在一旁叨絮著,說是怕回去晚了,會被老爺夫人責備,她不以為意的聽著,啜了一口下人送上的蓮花茶。

  過了一會兒,她頭不知怎地有點犯暈,眼皮頻頻闔上,秋鈴怕她出糗,攙扶著她要起身打道回府。

  「趙姑娘身體不適,就不該勉強移動,乾脆先在客房歇一會兒吧。」此時侯府總管突然出現,擋去了她們主僕倆的去路,並且善意的勸著。

  趙頤萱本想推辭,無奈她腳下一陣虛軟,實在是走不動了,只好應允了。

  幸虧她身邊還有秋鈴。

  可眼前哪裡還有秋鈴的人影?趙頤萱一邊揉額,一邊環顧四周。

  「你可終於醒了。」

  乍然聽見房裡響起男子的聲音,她整個人一僵,立刻坐直了身,看向窗邊長榻。

  長榻上坐著一道人影,正是王承翰。

  他手中端著茶盞,笑得傭懶閒適,還依稀透著一股得逞的快意。

  趙頤萱卻看不明白他這抹笑的用意,畢竟她很確定自己身上並未有遭人碰觸過的痕跡。

  「王公子怎麼會在房裡?」她沉住氣的問。

  王承翰放下茶盞,得意洋洋的說:「我聽總管說你身體不適,便讓他領你來我房裡歇下。」

  聞言,趙頤萱心下涼了半截。

  她被下藥了!這分明是一個局,一個設好的陷阱。

  「王公子這是打算做什麼?當初我落難時,你棄我而去,如今趙家恢復昔日的榮華,王公子又登門來找,見我不肯領情,便想出這樣下作的方式逼我回心轉意?」

  趙頤萱寒著張俏臉,冷冰冰的看著王承翰。

  王承翰依然笑得很得意,對她的指責不以為忤。「我們兩家本來就有意締結良緣,你又何須這樣生氣。」

  清楚王承翰是打算蠻幹到底,扯再多禮義也無用,趙頤萱抿緊唇兒,鎮定的起身下床,準備離開。

  不想,外間竟然傳來王紫涵以及其它人的嘻笑聲,正要抬手撥開珠簾的趙頤萱當場愣住。

  與此同時,她身後傳來王承翰的笑聲,「你這會兒出去,就被眾人看見你自我的寢房離開,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聞言,趙頤萱瞪大了水眸,纖手緩緩攥起,握成了小拳頭。

  原來這便是他打的主意,他想毀她名聲,讓眾人誤以為他倆關係曖昧,逼得她不得不嫁給他!

  「王承翰,你太卑鄙了!」她轉身斥責。

  「卑鄙又如何?我就是要讓你非嫁我不可。」

  「為什麼?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愛我,何苦這樣設局相逼?」

  「誰讓你一再讓我吃閉門羹,還有,我為什麼要把本來屬於我的女人讓給葉釗祺那個渾小子?我偏不讓他如願!」

  看著王承翰臉上那抹猙獰的冷笑,趙頤萱的心冷到了極點。

  原來王承翰是為了賭一口氣,出於見不得葉釗祺風光的心態,才會故意毀她清譽。

  趙頤萱冷眼看著王承翰,對此人己是徹底的失望。「你若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嫁給你,那你就錯了,我永遠不可能嫁給你這樣齷齪的人。」

  王承翰變了臉色,怒道:「只要你從這道門走出去,外頭的人就會認定我倆不單純,風聲一傳出去,肯定沒人敢娶你,與其鬧得雙方不快,倒不如你現在就轉意,好好待我,否則……」「否則什麼?」趙頤萱冷冷地打斷他。

  王承翰怒目以對,「難道你真的不怕?」

  「我行得正坐得直,與你清清白白,有什麼好怕的?」她凜然的直視他。

  王承翰一怔,一時之間竟然被她的氣勢震懾住。

  趙頤萱不理會他呆愣的目光,轉過身,撥開珠簾,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步出王承翰的寢房。

  「頤萱,你怎麼會從我哥的房裡……」領著一票閨中密友的王紫涵假意驚呼。

  這兩兄妹分明是串通好的!趙頤萱冷眼旁觀的看著王紫涵演戲。

  「這是你兄長的寢房,你又怎麼會帶著她們進來?」她冷冷的戳破王紫涵。

  不想,王紫涵卻早想好了一套說詞,「我趁我哥不在的時候,想進他房裡借一樣古玩給大夥兒看,話說回來,你怎麼會……」

  話未竟,只見王承翰隨後從房裡走出,時機敏感得讓人覺得兩人沒什麼都很難。

  果不其然,當王承翰緊隨趙頤萱身旁出現,王紫涵身後的那些千金小姐立刻露出古怪的神色,有的甚至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便是王承翰要的結果,正所謂人言可畏,他就是要引這些人誤會,可別小看這些京城名媛平日居於閨中,許多高門大戶的流言蜚語經常就是從深閨之中輾轉流出。

  「哥,你怎麼會……」王紫涵故意拉高嗓門,然後欲言又止的停住,並且來回瞅著他倆。

  早看穿這對兄妹的把戲,趙頤萱心中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離去。

  沒有見到預料中的反應,王紫涵有些吃驚,不過眼看她帶進房裡的那些手帕交紛紛露出曖昧揣度的眼色,目的己達成,她也就沒那麼在意。

  趙頤萱走出房間,努力挺直的身體已經在發抖,並非軟弱或害怕,而是氣惱。

  她氣自己居然這麼大意,錯估了王承翰的卑鄙,也氣自己太天真,竟然以為頂著鎮南侯世子的名頭,王承翰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一出院子,迎面就見秋鈴慌慌張張的奔過來。

  「小姐,小姐,你還好嗎?」

  「你去了哪裡?」趙頤萱平靜地問,她得確認自己身邊的丫鬟有沒有被收買。

  「剛才小姐暈了過去,奴婢急死了,趕緊去找人幫忙請大夫,結果問遍了這裡的下人,每個人都說作不了主,要奴婢自個兒去找總管……」

  看來秋鈴是無辜的,趙頤萱從她驚慌的神情做出了判斷。

  她們主僕倆,今日是在侯府狠狠摔了一跤,被人擺了一道!

  趙頤萱渾身發寒,委屈的怒氣直撲而上。

  「……小姐,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身體很難受?」

  見秋鈴這個傻姑娘一個勁兒的擔心她,趙頤萱也不忍多加苛責。

  「沒事兒,我們回去吧。」說罷,她抬步繼續往前走,依然挺直了腰桿,不讓人看出她的憤怒與不甘。

  直到走出侯府,迎上正從馬車裡出來的葉釗祺,她才把滿腹的委屈表露出來。

  「頤萱,你這是……」葉釗祺才下車,抬眼就見趙頤萱紅著眼圈走來。

  他太詫異了,當場愣在那兒,他見過她許多面貌,但大多是冷靜沉著的,極少像眼前這樣,簡直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讓他跟著扯疼了心。

  「發生何事?」他低聲問道。

  她咬了咬唇兒,臉色發白,悲憤難平致使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坦白說,這事是她太大意,才會誤入圈套,要怪就該怪她太傻。

  「可是王承翰讓你受了委屈?」葉釗祺心急地問。

  「過些天你就知道了。」她苫笑。

  「這是什麼意思?」

  「王承翰設了局,想毀我清譽,讓我非嫁他不可。」她簡述過程。

  聞言,葉釗祺震怒。「真有此事?!」

  「這事只能吃悶虧,追究不起。」她懊悔的說道,眼角依稀泛起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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