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回房,小清也不敢吭聲,陪著主子又回到房裡,靜靜的陪著她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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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開始,勤敬就搬到客房去睡了,而且還是跟公主的客房相鄰,要暗渡陳倉很方便,不過,小清替主子去打探過了,公主就是要考驗爺的毅力及耐心,所以甭說巫雲之樂,連抱抱跟親親都不可以。
聽說,因為這樣,他還挺郁卒的。
也是啦,深愛的女人就住在隔壁,連碰也碰不得,但在她朱小小看來,金茵也太拿喬了!
這才剛想著,就看到勤敬緊繃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走過她窗前。
他看來有點兒瘦了,該是為情消瘦吧……活該!大笨蛋!
她真的無法不對他生氣,可也氣自己,因為她居然會想他!會替他心疼!只因為他為情所困!真是瘋了!他要當笨蛋,要被折磨都是他的事啊,反正,他就是豬頭一枚——
突然間,勤敬轉過身來盯著她,一直瞪著她看,也不走開,就這麼一直瞪著。
老實說,他的眸光太複雜,她完全看不透他在瞪什麼意思,只是,兩人好幾天沒見面了,他都沒有想她嗎?
笨蛋!他忙著陪伴他的公主,哪有時間想她?而阿瑪、額娘及府裡上下也是傾注全心的在討金茵的歡心,到底還有誰會想她?
現在她這兒就像冷宮,除了小清外,沒幾個人會走到她這兒。
勤敬仍一直看著她,動也沒動的,像個木頭人。
「看什麼看啊!」
無聲凝望到最後,朱小小還是忍不住發飆了。沒辦法,她莫名的覺得有一股好悲哀的氣息在他週身瀰漫,這讓她好生氣,她敢說這股哀怨肯定是在氣她,若不是她,他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可她沒想到吼這一句話的代價是,她又被叫出去收帳了。
這次的地點更遠,來去約莫有十五天,收的也不是田租,而是藝雅堂的出貨店家,所以地點分散,相鄰的還有一些做其他小生意的店舖,大夥兒都很熱情,有不少店家還破例讓她這個小福晉參觀整個作業流程,好像日後有機會,她也可以開一家店來經營似的,一個個解說得特別清楚,教她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聽得更認真。
而在風塵僕僕的回來後,沒有人慰問辛勞,只有勤敬把她叫進書房,細心的察看她拿回來的帳本,及一些她該注意但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更出乎她意料的,他是捺著性子,一一解釋其中關鍵及重要性。
已經好久沒看到對她這麼溫柔的勤敬了,朱小小看著、看著,竟然看到忘神。
但溫柔總是短暫的,只見他突然又丟了幾本書給她,「好好看看,我還找了一個老師來教你。」
這些都是做生意的經商書本,一本比一本還艱澀,朱小小隨便翻一翻,眼睛都要花了。
「你以為我懂多少字啊?」她氣呼呼的咆哮。
「是忘了,那就先這一本。」他故意找了其中一本最薄的。
「你看不起人啊!」
「我的確是看不起一個沒認識幾個字的女人。」他看來一點也不像在說笑話,這讓她很受傷。
難過的瞪著他,心兒一酸,她又想哭了不行,她不懦弱!火大的一把搶過那本書,她毅然決然的點頭,「我做給你看,全部都讀給你看,就不信我學不來、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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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朱小小天資聰穎,再加上勤學不倦,而勤敬找來的老師經商經驗也很豐富,對一些相關問題的提問及解決都有清楚的解析,另外,對於商場的詭譎、主事者的態度及知人善任等細節也反覆叮囑,朱小小就像塊海棉似的,在舉一反三、一再請益討論下,連老師對她的天資都不由得舉起大拇指稱讚。
可是,那又如何?夜深人靜時,心裡孤單的一角總是乘勢坐大,像堆疊的黑雲般籠罩心房。
三更天,一盞油燈下,一小盅補湯已涼,小清早已被朱小小用命令的方式叫回房裡睡了,而她仍看著眼前厚重的帳冊,一邊在冊子上做些重點記錄。
直到現在,她的字仍稱不上端正,卻反而有男子氣概的龍飛鳳舞,多少也反映她率性的一面,可是,那又如何?金茵也一樣率性,還是勤敬喜歡的……
驀地,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擰眉起身走去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突地踉踉蹌蹌的跌了進來,她直覺的要推開,卻看到勤敬微醺的臉。
他已經好久沒到她房裡來了,怎麼……她柳眉揪得更緊。他身上有酒味!
「你喝酒了,走開。」她用力推他,但他卻反拉著她往床上走,再將她壓回床上。
「走開!」
勤敬充耳未聞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露出裡面的粉紅色肚兜,「為什麼要折磨我?我是那麼的愛你,愛得好心痛。」他霸道的覆蓋她抗議不休的櫻唇。
朱小小想掙脫,以雙手槌打他的寬肩,但卻奈何不了他,她的掙扎也愈來愈沒力,眼神幾乎要迷離了,但是仍緊緊拉住最後一絲理智,正好他在此時放開她的唇,她立即大叫,「你醉了,不要這樣。」
但她的大叫,令他再度封住了她的唇,激動且幾近瘋狂的吻著,他的手扯掉肚兜,憐惜的愛撫她的身體,歎息著,一如過去兩人相愛時的溫柔呢喃。
於是朱小小的眼睛迷濛了,思緒混沌了,身體不爭氣的有了反應,她嬌吟著、顫抖著,任隨他的唇跟手在她身上恣意點火,所有的理智完完全全被沸騰的情慾給淹沒,直到——
「天啊,我就知道你嘗起來的滋味一定比小小好……」
「你?你該死的以為我是誰?!」朱小小一聽,頓時從情慾中清醒過來,還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最深愛的蒙古公主,我愛你,真的愛你,你不要回蒙古去……」
「可惡,你給我滾開,我才不是你的蒙古公主,我是朱小小!」
「不,不是,你不要再推開我了,我是那麼、那麼的愛你……」
朱小小的心碎了,她傷心的抗拒、掙扎,但他的力量太大,手幾乎是粗魯的掐弄著她,她被迫留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在掙扎中被完全褪去。
勤敬的大手定住她的臀部,當她看到他翻起馬褂、解下褲子,不禁又急又氣的哽咽怒道:「該死的你!除非你看清楚我是誰,否則我不要!你給我走開!」她使盡吃奶力氣的要推開他,但怎麼敵得過他的力氣?
「我的最愛……」勤敬蠻橫的挺身進入。
悲痛的淚水濕透了枕頭,她閉上淚眼,任由他將自己當成別人的替身,一直到他滿足的翻過身趴睡在她身旁後,她才睜開空洞木然的雙眸,無聲的啜泣起來。
直到天泛魚肚白時,朱小小才疲憊的睡著。
她作了個好夢,夢中的勤敬深情的凝望著她,溫柔的親吻她,然後,在開滿桂花的桂樹下,還有一個正牙牙學語的小小娃兒,步伐蹣跚的往她跟勤敬走來,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有著大大的笑容,喃喃說著,「娘——娘——」
奇怪,這個畫面怎麼似曾相識,好像她曾經也處在這樣的氛圍中?
夢裡的自己像是有了意識,她突然害怕起來,然後是紅色的血映入眼中,她好慌亂、好悲傷……
「公主,你不可以進去!我家福晉還沒睡醒呢!」
驀地,小清氣憤的聲音突然侵入夢中,接著是「砰」的一聲,她倏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走開!」金茵氣呼呼的推門而入。
朱小小連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坐起,正巧看到小清被粗魯的推倒在地上,她忙叫,「小清!」
金茵像一陣旋風似的來到床前,一看到她露出脖頸及香肩,再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臉色立即大變。「你騙了我!怎麼可以這樣!」她氣急敗壞的拍打他。
朱小小看不過去的抓住她亂打的手,「請你別這樣!」
「我怎樣?一定是你勾引他的,他答應我、承諾我絕不再碰你的,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
「真是荒謬!他是我的丈夫,在我床上哪裡不對?你才有病呢!憑什麼在這兒大小聲!」她大為光火的跟她吵了起來。
「幹什麼?」勤敬被兩人的爭吵聲吵醒,但在看清楚自己跟妻子睡在同一張床上時,頓時愣住,隨即火大的瞪著朱小小,還出聲咆哮,「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為了公主,我要禁慾一個月的,你怎麼……」
嚥下梗在喉間的苦澀,她冷冷的瞪他,「是你闖進來,現在竟然還指責我?!」
「是嗎?」他的表情好困惑,「我喝醉了,可記得我是跟公主在一起的……我愛的人,喊的人都是公主!」他的眼神對上金茵,眸中只有她才看得懂的痛楚之光。
想也沒想的,朱小小一把將他踢下床去,可沒想到他動作也快,竟然抓住了被子,偏偏她也是拿那床被子遮蔽身子,怎麼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