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小白兔,他卻生出了志在必得的決心。
見到鍾振東對唐心憐這麼有興趣,林宇凡心下為這女人歎息,被鍾振東這傢伙看上,注定逃不過一場劫數。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鍾振東轉了話題。
「佣金已經匯入你的戶頭裡,上頭還要我把這個給你看看。」
林宇凡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來,裡頭放的是一枚芯片。
鍾振東挑了挑眉,一眼認得,唇角勾起迷死人的笑。「抗輻射微芯片。」
「不錯,這種芯片能夠運作衛星和彈道飛彈,並能保護程序硬體不受太陽與核輻射的威脅。根據我國情報顯示,對岸那頭,正想辦法取得這種美制芯片。」
鍾振東點點頭。「沒錯。」
「但有軍火商試圖把這東西偷渡到對岸去,你可知是誰?」
鍾振東的背緩緩往後靠在椅背上,一手拿著酒杯慢條斯理地品嚐,然後答了句。「不是我,我對這種生意沒興趣。」
鍾振東不是笨蛋,這種鋌而走險的生意,他從來不接,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和各國打好關係的原因。錢要賺,但不要跟命過不去,雖然這種芯片生意更加暴利,但科技軍火有時候就跟化學戰一樣危險,一個不留神,就會毀了全世界,賺再多錢也沒用。
「我知道不是你,所以才來問你,我們需要知道是誰。」
「最該著急的是老美,你們急什麼?」
「因為情報顯示,盜賣芯片的是華人,老美認定是我方這邊的人。」
「出了叛徒?」
林宇凡搖頭。「我們相信不是我方的人,但老美一口咬定,他們這是拿捏兩岸關係來逼我們一起找,你也知道,老美一向流氓慣了,他們從來予取予求。」
鍾振東一手拿著酒杯,一手食指敲著扶手,他雖然拿的是美國籍,但他的血液裡流有一部分的台灣血。
他的奶奶是台灣人,嫁給了美國人,他的父親像奶奶,娶的又是華人移民後代,到了他這一代,他的外表看起來雖像東方血統,但其實是混血兒,只不過不明顯,且他的五官比一般的東方人更立體。
鍾振東出身在美國,卻在法國求學,之後回到美國當兵,隨著部隊到世界各國,因此他有世界觀,卻無國籍觀,對他來說,國籍只不過是強者劃分領地的道具。
他的眼睛從來只看世界,加上從事軍火生意,更深切明白,政治是強權者的遊戲。
林宇凡說話的語氣,有拉攏他幫忙的意思,但用民族情感是影響不了他的,在他眼中,只有想做或不想做,值得或不值得的區別,且許多事講究平衡,若失去平衡,對大家都沒好處。
如果芯片落到中國手上,老美肯定跳腳,中美兩國的武力競爭,對軍火商有好有壞,但這次顯然壞處居多,老美分明是對所有東方面孔的軍火商放話。
鍾振東俊容上的表情是那種商人做生意時的嘴臉,滑頭且令人摸不著邊,明明笑得親切,卻又讓人覺得冷漠。
「我會派我的人去查,有消息再告訴你。」
林宇凡聽了鬆了口氣,他知道鍾振東的能耐,只要他答應幫忙就行了。
「謝謝你,當然,事後政府也會給你一筆酬庸的。」
鍾振東笑道:「說到酬庸,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幫我在信義區弄一間房子。」
「這沒問題,你要多少坪?」林宇凡爽快應允。上級有交代,只要鍾振東答應幫忙,便盡全力提供他所有需求。
「約六十坪左右就行,對了,要靠近學區,找間優質小學附近的房子,最好那間學校附有校車接送。」
林宇凡愣住。「不是你要住的?」
鍾振東臉上的冷漠犀利不見了,取代的是一張色迷迷的嘴臉。「給我老婆和兒子住的。」
林宇凡還想說什麼,但最後話到嘴邊沒說出口,只是翻了個白眼,為小白兔哀悼一聲便離開了。
鍾振東當然不會放過小白兔,他猜測那天小白兔突然請假離開公司,必有內情,又想到他進門時見到她臉色驚恐,於是他特地找人去查,果然查出她一段往事。
原來她曾被一個叫做元鈞豪的男人給糾纏,而這男人在兩年之後,又找上門來,這給了他英雄救美的機會,他可以趁此讓小白兔明白自己對她的重要性,這樣小白兔才會瞭解他的好。
三日後,鍾振東等到了他要的機會。
唐心憐剛下班,接了兒子回家,她用鑰匙開鎖進門,還來不及轉身關門,身後就有人順勢闖進來。
當唐心憐看到元鈞豪時,一張臉都嚇得蒼白了,她把兒子護到身後,隨手就抓起一根棒球棍,指著元鈞豪。
「請你出去!」
「寶貝兒,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請我喝杯茶?」
元鈞豪守株待兔了幾天,果然等到機會,他一路偷偷跟著唐心憐來到住處,總算給他找到了,一等她開了門,趁她沒有戒心時,直接闖進來。
這個女人,他找了兩年,總算被他找到了。
「你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第7章(2)
「你以為躲得了我?告訴你,唐心憐,你是躲不掉的,想分手,也得我同意才行!」元鈞豪壞壞地笑著,眼中的惡芒昭告著他的得意,他看唐心憐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禁臠一樣。
「你別過來。」唐心憐抖著握住球棒的雙手,她懼怕元鈞豪,交往的那段期間,讓她見識到元鈞豪有多麼凶狠。
元鈞豪就是一個瘋子,又是跆拳道三段高手,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她還是要鼓起勇氣對抗,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她心愛的兒子。
「想拿球棒打我?好啊,你打啊!」元鈞豪一邊上前,一邊老神在在地笑道,一副認定她不敢的樣子。
她被逼急了,見他上前,狠下心朝他亂揮,元鈞豪躲開她的揮棒,一下子就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的球棒搶過丟到一旁,將她抓在懷中,嚇得唐心憐尖叫,死命掙扎著。
「不准欺負我媽媽!」誠誠衝上來打他、踢他,張開嘴用力往他身上咬下去。
「臭小子,敢咬老子?」
元鈞豪吃痛,伸手打了小鬼一巴掌,把小鬼打得跌在地上,他放開唐心憐,上前抓起小鬼的頭髮,握拳要打他。
唐心憐撲上前,死命抓住他的手。「你要是敢傷害他,我就跟你拚了!」
元鈞豪把小鬼丟開,改抓住她往房間拉去。
「放開我!」她驚恐地掙扎,不肯依他,她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要進了那房間,自己就完了。
像元鈞豪這種暴力病態的男人,只能他甩了女人,絕不允許女人甩了他,一旦被他找到人,就要狠狠折磨對方。
他把她拖進房間裡,伸手扯開她的衣服,享受著女人的慌亂和掙扎,越掙扎越能引起他征服的快/感。
就在他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沒發現有人站在他身後,將他所做的事全看在眼中,他以為自己是獵人,卻不知道,有一個更凶殘的獵人早已守株待兔。
元鈞豪正想逞獸慾,卻突然被人抓起來,猛力推到一旁。
唐心憐處在極度驚恐中,原以為這次完了,沒想到下一刻,她被摟進另一個熟悉的懷抱。
「乖,別怕,有我在呢。」
熟悉的聲音,在她上頭溫柔地哄著,她抬起驚慌的眼,對上那一雙熟悉關懷的眸子。
這一刻,唐心憐不得不慶幸有人來救他們母子,即使這人是前幾天才被她請出門的鍾振東,她也會心懷感激的。
鍾振東抱著她驚恐顫抖的身體,她不但沒拒絕,兩手還緊抓住他的衣襟,讓他內心歡喜,順勢將她抱得更緊。
元鈞豪對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壞了自己的好事感到憤怒,又見對方摟著唐心憐,更是妒火中燒。
「好啊,你這個賤女人,難怪要離開我,原來是找了其他男人!」
「我和你早就分手,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了!」唐心憐既憤怒又害怕,她就不明白元鈞豪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非要死死糾纏。
鍾振東摟著懷中發抖的小可憐,溫柔低問:「我幫你把他趕走可好?」
有什麼不好?她恨不得元鈞豪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用力地點頭,但隨即想到元鈞豪可是練過跆拳道,又急忙搖頭。
「他是跆拳道三段,很厲害的,你會有危險,我曾見過他把別人的兩手給打斷。」
「喔,這麼厲害?」鍾振東挑了下眉,從進來到現在,他灼熱的目光只專注在小白兔的身上,這時候才轉頭正眼打量元鈞豪,饒有趣味地問:「你有跆拳道三段?」
元鈞豪笑得邪惡,為了展現自己的功夫,他兩手扳著指關節,嘎吱嘎吱地響,惡聲惡氣地威脅。
「如果不想被打斷手腳,就給我滾開!」
鍾振東搖搖頭。「這可傷腦筋了,我也很喜歡她,不想把她讓給你呢。」
「敢跟我搶,找死!」
眼看元鈞豪就要上前打人,唐心憐急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