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小白兔在生氣,不過女人需要被哄,雖然他很少哄女人,因為向來都是女人巴著他、討好他,若要他主動哄女人,得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少。
毫無疑問的,小白兔是他願意花心思去哄的女人。
鍾振東走向她,在她想退後之前,很快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把禮物拆開看看吧。」他溫柔含笑地說,大掌堅定地握住她的小手。
唐心憐雖想掙開被他拉住的手,但是礙於兒子在場,也只好暫時配合,被他拉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不同於兒子的禮物是用一個大盒子包裝,她的禮物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她將盒子打開,裡頭是一條項鏈。
銀色的鏈子,搭配一顆裸鑽墜飾,在燈光下,那顆鑽石的光澤十分美麗。
唐心憐楞住,盯著盒子裡的黑絨布上,那顆鑽石正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她對鑽石這種東西沒有多少概念,卻也知道像這樣大小的鑽石,少說也要上百萬。
「喜不喜歡?」他坐在她身邊,移近她耳邊低聲溫柔地問。
「這是水晶項鏈?」
「是啊。」
她本想拒絕,但聽到是水晶項鏈,便沒再推托了。
鍾振東又騙了她,這不是水晶項鏈,而是貨真價實的兩克拉鑽石項鏈,鏈子是白金,鑽石是純白無色的白鑽,不論是顏色、淨度和車工,都是最高等級的,要價兩百多萬。
「來,我幫你戴上。」
她想拒絕,才要開口,兒子正好興奮地跑過來。
「這是什麼?好漂亮喔!」誠誠跑到她面前,一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媽媽的禮物,眉眼和嘴角全是笑意,顯示出他今天真的很開心。
鍾振東笑道:「這是我送你媽媽的項鏈,好不好看?」
「好看!」誠誠用力點頭。
「配上你媽媽的肌膚更漂亮。」
鍾振東親手為她戴上這條項鏈,他的目光投注在她頸部的線條上,雙眸深邃無底,為她撥弄長髮時,掌心也很自然地輕觸她的肌膚,彷彿是為自己心愛的寵物戴上一條項圈,以示專屬所有。
他的動作不快不慢,為她戴好項鏈後,他的嗓音在她耳邊叮嚀。
「好好保管它,可別掉了,掉了我會傷心的。」他的聲息輕輕吹拂著她幾絲鬢髮。
唐心憐因他這個曖昧的說話語氣而有些僵硬,在兒子面前,她只是勉強擠出了微笑,什麼話也不說。
她一直忍,忍到吃完晚飯,等到兒子玩累了,哄他上床去睡覺後,她才終於有機會和鍾振東好好地談一談。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感激,我不想讓兒子傷心,能否請你今晚就離開好嗎?這是當初說好要給你的薪資。」她拿出信封,裡頭放著厚厚的一筆錢,雖說當初鍾振東說好不拿她的錢,但是為了不欠他人情,她還是堅決要給他。
鍾振東垮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一定要和我算得這麼清楚嗎?相處了這些日子,我們就像家人一樣,不是嗎?」他的語氣很輕、很柔,改打親情牌,知道小白兔心軟,希望能讓她改變主意。
當他露出憂鬱的目光時,足以融化女人的心,女人都是有母性的,見不得男人傷心,不過他低估了小白兔的決心。
「對不起,請你搬出去吧,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不願意,那麼這間屋子,我可以讓給你,我明天就帶誠誠離開。」
她是認真的,不是隨便說說,對他的低聲下氣,絲毫不心軟。
鍾振東望著她異常堅決的表情,或許是這一次,他盯她盯得太久,也沉默得太久,讓她開始感到不安。
萬一他惱羞成怒怎麼辦?一個元鈞豪已經讓她頭大了,再加上一個鍾振東,她怕自己應付不了。
意外的,這次他沒有為難她。
「好吧,我搬走。」他轉身,很爽快地去收拾東西。
其實他的東西並不多,整理起來,也只有一個大行李箱,和一個輕便的手提袋。
鍾振東離開小白兔家,他去住飯店,隔天上午,林宇凡來找他。
打開門,鍾振東身上只穿了件浴袍,頭髮微濕,他才剛從飯店的健身房回來,剛沖了個澡。
「我去那女人的公寓找你,才知道你不住那兒了,怎麼改住飯店了?」林宇凡心下覺得奇怪,這傢伙在那個姓唐的女人家住得好好的,怎麼換了地方?他才不相信這傢伙改吃素了。
「我被趕出來了。」鍾振東打趣地說,轉身走向酒吧櫃,拿出一瓶已開過的葡萄酒,倒了兩杯。
「玩膩了?」林宇凡絲毫不相信鍾振東被女人甩了,因為從他認識這傢伙起,都是他甩了女人,沒有女人會甩了他。
這傢伙是個高手,和女人調情一把罩,就算分了,也從沒有女人怪過他,因為這傢伙就是有本事把女人馴得服服貼貼,所以一聽到鍾振東說被女人趕出來,林宇凡只當他是在說笑。
「不騙你,我真的是被趕出來的。」鍾振東把酒遞給他,俊臉上還掛著笑,看樣子心情很好,一點也沒有被趕出家門的懊惱和頹喪。
林宇凡還是不信,認定鍾振東肯定是吃飽喝足了,怕對方糾纏才走人。
「喏,給你。」林宇凡將一包東西放到桌上。
鍾振東瞄了一眼,問:「那是什麼?」
「是唐小姐請我轉交給你的。」
第7章(1)
鍾振東把包裹打開,裡頭放的竟然是他昨天送給小白兔的鑽石項鏈,此外還有一封信,除了信件,裡頭還裝了錢。
鍾振東看完信後,突然大笑出聲,他笑得很歡,全身都在抖動,林宇凡很好奇什麼事讓他這麼開心。
鍾振東把信遞給他看,在看完信上的內容後,林宇凡訝異了。
這封信是那個小白兔寫給鍾振東的,信上說謝謝他的禮物,她心領了,但還是把禮物還給他,此外,因為不想傷兒子的心,所以信封裡的錢,是她向他買下那台模型直升機的錢。
林宇凡盯向那條項鏈,他是識貨的人,也知道鍾振東這人不會買假貨,這條肯定是真的鑽石。
「她真的把你趕出來了?」直到此刻,林宇凡才相信鍾振東不是開玩笑的。
「可不是,小白兔很認真哩。」
林宇凡早知鍾振東給那個唐心憐取了個綽號叫小白兔,他將信件放回桌上。
「怎麼你一點都不生氣,還很高興的樣子?」
「我當然高興了,小白兔不受金錢誘惑,也不貪圖我的英俊,這樣的女人才好,我遲早要把她弄到手。」
林宇凡驚訝道:「你還沒碰她?」
鍾振東帶笑的語氣裡,多了些寵愛。「小白兔嚴防死守,沒給我機會。」
林宇凡確實很意外,他回想那張清麗的面容,那個唐心憐長得很美,即使她沒有特地打扮,並且刻意穿得保守,但以男人的眼光來看,唐心憐的確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林宇凡是個軍人,最看重有骨氣的人,一開始他以為唐心憐遲早會跟其他女人一樣,看在金錢或是鍾振東英俊的分上,成為他的女人,卻想不到這兩項誘因都無法使她動搖,讓他不得不對唐心憐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在這個世代,禁得起名牌和名利誘惑,以及有骨氣的女人,真的不多了,而且這個女人,還收養了一個兒子,靠自己的能力獨自撫養孩子。
「她是好女人,你別玩弄她。」
林宇凡難得為一個女人講話,可就因為這句話,讓坐在對面的鍾振東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鍾振東臉上還是帶著笑,但多年的相交,林宇凡已經可以從他的眼神變化,察覺出他的脾氣。
「她是我的,你可別對她太有好感哪。」鍾振東含笑地提醒他,語氣多了抹警告。
林宇凡皺了下眉頭。「我可不是你,把她當獵物,這女人有骨氣,自食其力,也很善良,你別玩她,我看不慣男人以強欺弱。」
鍾振東兩手攤開。「誰說我要欺負她了?我是寶貝她,想把她收歸己有,好好疼愛她。」
「她和你過去交往過的女人不一樣,她是良家婦女,如果她不看重錢和外表,代表她重視心靈契合,這種女人的心,玩不得。」
鍾振東拿起酒杯與他碰杯為敬。「你說對了,我看上的,就是她的心,我也是很真心的。」
林宇凡在心中腹誹,依照鍾振東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實在不像是一個會把感情掛嘴上的男人。有心才怪,這傢伙狼心似鐵,說他有欲還差不多。
如果鍾振東對唐心憐有心,在被她趕出家門、禮物退回後,應該難過才對,而不是高興。
不難過代表不在意,不是把人家當獵物是什麼?
其實,林宇凡對鍾振東還真是有些誤會了,鍾振東不難過,是因為他早認定小白兔已是他的囊中物,收進房來那是遲早的事,鍾振東只是不想把小白兔逼得太急。
換作其他女人,鍾振東不見得這麼有耐性,女人若不願從他,他也會大方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