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來得及送走我,我早將消息告訴逍,他不會任你胡為的!」玫瑰告訴他。
「你的消息怎麼可能送得出去,九華宮防守得極為嚴密,連一隻蒼繩也飛不進來!」趙葆聞之愕然。九華宮由他負責管理,不可能有探子三入而他不知的。
「蒼蠅?趙公公這話可真好笑,會進來的可不是一隻蒼蠅,而是一隻隻的鳥兒,這可比蒼蠅大得多了,而且這數里佈滿了你九華宮個個角落。」黃德馬上出來奚落趙葆一頓。
「鳥?近來九華宮野鳥猖撅,經常飛落,難道那真是……」
「野鳥?那可不是野鳥,那些是咱們娘娘養的寵物!」
趙葆說不出話了,百密一疏,自己竟給一群鳥蒙了!
劉墨雲也呆楞住,原來冶冷逍早掌握了九華宮的一切動向,自己卻渾然不知!
「胞姊,孤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隨孤回弦月,去守父王、母后的陵墓贖罪,另一是繼續與劉墨雲在一起,不過孤已決定廢天帝,降劉墨雲為劉候,從此奪去他的皇族儀仗,弦月與射日兩朝將不再供辜他,但他可以續住這九華宮。」冶冷逍讓冶屏君選擇自己的未來之路。
「什麼,你要廢天帝?!不,朕是始帝的傳人怎能降為侯,你不能隨意廢天帝,這天下不是只有你冶冷逍一個人的,還有祭天星,他不見得會同意你這麼做,你不能一意孤行……」劉墨雲驚慌的瞧見冶冷逍露出鄙視他的表情,心中一窒,倏然啞口了。祭天星是最想廢他的人,絕對會同意冶冷逍這麼做……他身子一癱,差點倒下,幸虧趙葆在一旁扶著。
「陛下,咱們還有百姓支持您,百姓不會眼看劉氏子孫被凌辱的!」趙葆提醒他。
他立即精神再度一振,「對,冶冷逍,百姓不容你對朕……」
「你忘了自己的罪己詔嗎?那還不夠讓你清楚瞭解若要百姓二選一,百姓會捨誰?」冶冷逍沉沉一笑。
劉墨雲寒毛真豎,臉色慘成死灰,「冶冷逍,你、你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居心叵測,居然狼子野心的妄想自己稱帝!」他破口痛罵的指責。
冶冷逍淡淡掃他一眼,「這是秘密嗎?」
他身子抖了,「你別得意,朕還有光海,他是帶兵來投奔朕的,他會保護朕,他……」
「弦月叛徒一聽咱們王上要來,連夜帶著自己叛逃出來的五千兵往宿星去了,他已經丟下你再度另投新主了。」黃德上前汕笑的告知。
「什麼?!光海那老小子說得好聽,願為朕肝腦塗地、誓死效忠,結果卻是聽見朕有難就落跑,這不忠不義、狼心狗肺之人,朕要宰了他!」
「這事您自己以後恐怕做不到,因為您就要被囚禁在這九華宮的寢殿之中,不過請您放心,咱們王上將來會為您達成這個心願,光海罪無可恕,遲早要伏法。」黃德笑道。
劉墨雲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被廢,整張臉青得像鬼一樣。
「王上的意思是,雖然您可以續住九華宮,但您沒了錢,可供不起一座宮殿的花銷,因此九華宮中的其他處全都封閉,連後宮也得散去,就只保留您的寢宮而已,劉侯。」黃德再支會的道。
劉墨雲惶恐不已,原本只能守住九華宮已經夠悲催了,如今更只剩一寢而已,這死同被囚禁了。
還有劉侯,自己竟被降為侯,此等奇恥大辱,實在教他愧對劉氏祖先,他欲哭無淚。
而趙葆同樣害怕,連後宮都保不住了,那他豈不也要被趕出九華宮,一個太監若出了宮,身上又沒錢,那如何生活,會被踐踏致死的。
主僕兩人皆是六神無主,極為慌亂。
玫瑰見他們如此,不住搖頭,尤其對於劉墨雲這個人,他既沒擔當,又貪圖享樂,會有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弦月王,朕……我向您認錯,請您曉過我這回,求您不要這麼做,我錯了,我錯了!」劉墨雲竟不顧尊嚴的向冶冷逍叩首認錯。
冶冷逍瞧他的目光含霜,「劉墨雲,在你敢奪孤的女人時,就該想到今天了,玫兒是孤的心頭肉,你剮孤的肉,孤如何不痛,而這痛,孤自然要你加倍奉還!」
劉墨雲叩首著貼在地上不動,半響後,身子竟緩慢癱下,顯是驚悸過度暈了過去。
冶冷逍見這人這般無用,不禁冷笑,「胞姊,你可以決定了,要如何選擇?」他再度瞧向冶屏君。
她臉色旱已褪成了雪白,「冷弟,你當真不肯原諒我?」
「不是原諒與否的問題,是孤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而你犯的錯太多、太大,已到了天地也不容的地步。」他肅然說。
她書然落下淚來,「我知害死父王以及母后的罪太深,老天給我懲罰了,讓我一生得不到所愛,我本應到父王母后的皇陵前去贖罪的,但是……」
她望向倒地的劉墨雲,「這男人我也跟了他多年,真要拋下他也於心不忍,我留下來陪他吧。」她悵然做了決定。
雖說自己愛的是冷弟,但劉墨雲待她不算差,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她也不忍就此拋下他離去,畢竟他會落到今日這下場,是她慫恿他去做的,就讓她陪他一起囚禁吧。
冶冷逍點頭,「那就這麼辦吧。」他臉上沒多少情緒,仍是淡然無波,面對她沒有半點的溫度。
她掩面痛哭了,這一切真是強求了嗎?
玫瑰瞧著她,突然不再想責怪她,她也不過是個愛錯人得不到上蒼垂憐的可憐女人而已,反觀自己,擁有身旁男人全心全意的愛,如此,自己幸福也幸運多了,又怎能不悲憐她暱。
第17章(2)
雨後初睛,空氣靜謐而清新,微風經拂,月牙株慢拂地,帶進一股子的清爽氣息。
冶冷逍佇立於下弦宮殿內,欣賞著廊外那一抹淡綠的身影,她正逗弄著小絲,完全不知他在凝視她。
俊美的臉龐上嗜著一抹微笑,眼眸深邃處清柔至極。
不由自主的移步往那抹綠而去,在她身後經經環住她的腰身,停在她手上的小絲立即識相的拍動翅膀離去,不做那殺風景的鳥兒。
微驚後曉得是他,玫瑰含羞帶怯的回眸瞧他一眼,這模樣教他怦然心動,抵擋不了誘惑,他緩緩親近了她的唇。
「您……」她不覺一陣心跳耳熱,才一開口,唇已讓他擺奪吻去了。
他一寸寸地品嚐她醉人心扉的甜美,既任肆也遇柔,極為滿足她終於回到他身邊。
幾番纏吻後,他才鬆開她,但掃指仍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拿著讓他吻得嫣紅的嫩唇,見她臉上紅朝未散,露出像彎周似的嬌羞笑容,如此的明亮,沒有一絲的陰暗瑕疵,真教他移不了目光,深深陷在她的笑容裡。
「逍,我再也不要離開您身邊!」她臉埋進他懷中說。終於回到弦月了,兩人經過這一再的分離,還行生出重重的誤解,要不是能與他心意相通,自己早在猜忌中絕望了。
她不想再經驗分離的滋味了,未來她只想躲在他懷中,哪裡也不想去,這副胸膛才是她最想依靠之所。
他愛憐地樓緊她,手指輕撫她細軟的髮絲,對她又思又戀,「嗯,今後你哪也別想去,只准在孤懷裡。」他呼吸輕緩的說。
一再失去已教向來強心臟的他也感到不堪負荷了,更深刻的感受到她不在身邊時的落寞與清冷,原來孤絕的自己也會害怕寂寞,然而這何止寂寞,簡真孤單到令人窒息,他回不去那只有自己的日子了。
幸虧她重回自己環抱了,幸虧啊!他黑眸含笑,心滿意足。
「玫兒,孤從未對你說過一句話,而孤認為早該對你說的。」他低聲輕吐,語氣懷著濃郁情感。
「是什麼話?」玫瑰心跳微微加速起來,眸光閃亮。
他將唇移至她耳邊,輕經說了幾個字。
她眼中霎時綻出絢爛的光彩,接著眼中的淚水也很快地蓄積起來,她攀住他的頸項,埋首在他懷裡開始抽噎。
他不禁莞爾了,「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暱?」他故意調侃的問她。
「不高興!」她淚眼一抹,大聲地說。
冶冷逍沒想到她會這麼道:「你再說一次,當真不高興?」
「是不高興,您沒誠意!」
「沒誠意?」她竟敢這麼說?
「沒錯,這種話怎能小聲說,分明怕別人聽見,你這是害羞還是心虛?」她推開他的懷抱,瞧來真的生氣。
「害羞、心虛?」這些形容豈能用在他身上?他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你……」他才要問清楚怎麼回事,她已轉身要進殿去。
他微愕的愣在原地時,她卻又忽然喜盈盈的轉過身來,朝他笑得心甜意:「弦月的王是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我愛你』三個字說得這麼小聲,只有風聽去,鳥兒聽去,我卻偏偏沒聽見!」
沒聽見卻能說得出這話,這分明是刁難,他眼中流露出瞭然的精光,上前一步,她已轉身要逃跑,他長臂一勾,纏住了她的腰,一使勁,便將她整個人抱入環中,「戲弄完孤後,還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