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膩管!」苗人凰毫不客氣地拒絕回答,擺明了不想理他,只強調:「總基,冷基安現在絲因為『油艷基樂五窮』的咬性,才會那麼堪重她,不絲因為真滴矮上了她。」
「又如何?」當事人只冷冷給了三個字,沒什麼太大反應。
「酒跟膩梭了,膩險在覺得她那麼重咬,是映為咬性滴關西……」
「那又如何?」冷之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所以臥要救膩。」苗人凰信誓旦旦地說道。
冷之滄看得嘖嘖稱奇。
先別論這世上有誰能毒得倒他家這個研究毒物成狂的人,這苗女用刀架著小嫂子,為的竟是要救他的兄弟?
這當中的道理,冷之滄越想越覺得詭異……
「你要怎麼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旁觀這些對話與發展,冷之滄自覺該說點什麼,畢竟他應該是現下唯一還有理智、還能思考的人了。
「……」苗人凰沒接話,像是這時才發現冷之滄長得與冷之安極為相像。
那張明艷的麗容滿是狐疑,不住地打量這個長得很像冷之安,但又不是冷之安的人。
而這越形詭異的場面中,牧妐晴的目光卻始終不離冷之安。
雖然讓人架著,脖子上還抵著一柄彎刀,可文秀甜美的嬌顏上流露的不是懼意,而是濃濃的悲傷。
從他入門至今,她一直悲傷地看著他……
「夫君……」她開了口。
「沒事,有我在。」看著小妻子,冷之安的神情不自覺軟了幾分。
這表情,看傻了冷之滄,怒了苗人凰,但就在前者頭皮發麻,後者妒恨交加的時候,真正教人傻眼的,卻是妐妐晴接下來的這一句——
「你聽苗姑娘的話,吃解藥吧!」
第九章
「真的。」沒人接腔,以為方纔的話沒被聽清楚,牧妐晴強忍著心頭難受,輕聲又道:「你聽苗姑娘的話,吃解藥吧!」
「恨好!膩說滴非暢號!」苗人凰大喜,連忙附和:「遮才是堆滴事。」
別說冷之安沒理會,陷在心痛中的牧妐晴也聽而不聞,此時此刻,一種痛苦的絕望感正籠罩著她,即將失去的感受讓她只能顧著看他,深深的看著他,想永遠永遠的記下他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就在想,為什麼是我?」她細語,好似大聲一些,心也要跟著破碎那樣,輕聲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既沒有傾心那般傾城的容貌、驚世的聰慧,也不像苗姑娘的英姿爽颯、膽識過人……」
「你就是你,無須跟別人比。」冷之安不明白她扯其他人做什麼,只知道不喜歡她此刻眼裡的悲傷,是以落下結論,想終結這無意義的話題。
「不,你聽我說。」牧妐晴卻不想跳過這話題。「夫君,你現在對我千般、萬般的好,都是因為苗姑娘的藥,並不是因為我對你而言,真有那麼重要……」
這般叫人傷心的話語隨著敘述的同時,再次狠狠刺傷她的心,喉頭像是梗著鐵塊,讓牧妐晴一時發不出聲音。
「你別聽信這女人亂說。」冷之安投鼠忌器,要不他早想解決這個蒼蠅一樣煩人的苗女了。
「不。」搖搖頭,緩過氣之後的牧妐晴一臉認真道:「夫君,你現在是因為藥性的關係,才會這樣的想,你值得更值得的人,真的,絕不該因為藥性的關係,而困在像我這樣的人身邊。」
「胡說什麼。」皺了眉,這是冷之安第一次對小妻子流露出不悅的神色,那句「像我這樣的人」充滿了貶抑的意味,他不喜歡這樣子。
「安哥,我覺得小嫂子說得也挺有道理……」在殺人般的冷厲目光直掃過來的時候,冷之滄自動噤了聲。
若換個時間地點,牧妐晴鐵定會對冷之滄這號傳說中的小叔感到好奇,畢竟她也是到半個月前才聽說冷之安有個孿生兄弟的事,能見著真人,分點心神研究絕對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剛好不是現在!
這會兒時間地點都不對,她心神大亂,眼中只有冷之安,心中只充滿了「她要失去他」的絕望念頭,這種情況下,她哪有閒功夫去管冷之滄這號人物?
「夫君,在你服藥前,我能不能有最後一個請求?」心亂如麻當中,為了替腹中孩兒積福,讓她惦著這事,趕緊提出來商量。「我三叔三嬸中的毒,幫他們解掉可好?」
因為這話,牧三夫妻倆忽地成為眾所注目,這讓躲在最邊角、努力想消弭存在感的夫妻倆驚得頭皮直發麻。
沒錯,他倆確實是很想要解藥,但……有必要在這麼詭異的時候提出來?是有這個必要嗎?
他倆可不想當炮灰啊!啊!啊!
「說起來,他們其實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現在也知道錯了,就當是替肚子裡的孩子積福,給他們解藥吧。」牧妐晴想著肚裡的孩子,冷之安的孩子,想到她還能保有他的孩子,心裡的失落感總算有抑止的跡象。
牧三不敢直視冷之安打量的目光,趕緊說道:「不急,其實不是很急,你們先商量商量……那個……那個解毒的事。」
冷之安不想理會這等不重要的閒雜人士,更不想要這種不重要的閒雜人士在這種時候還佔據他小妻子的思緒。
不耐煩的朝冷之滄看了一眼,目光冷厲凶狠的只交代一件事:「搞定這兩個人!別煩我!」
牧妐晴眼看著奉命行事的冷之滄上前贈藥、解說使用方式,對照著牧三夫妻倆的大喜過望,她的心裡更顯難受。
是真的,那藥性如此強烈,讓受著藥性控制的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即使是在這種時候……
牧妐晴心痛得太厲害,不想情緒在此潰堤,只得別過眼,強忍住淚意,對著苗人凰說道:「好了,苗姑娘,你快把解藥給我夫君,幫他解除藥性吧。」
「魅有那種東系。」苗人凰答得極為乾脆。
什麼叫沒有那種東西?
牧妐晴一時反應不過來,直覺要回頭看說這話的人。
「喂!膩!不咬亂動!傷到了膩怎麼辦?」苗人凰嚇了一跳,慶幸她一直很小心注意著,要不真的傷了孕婦,回頭族裡若知道了,她可就難交代了。
「什麼叫沒有那種東西?」牧妐晴只注意這件事。
「基要冷基安再服一次臥滴『油艷基樂五窮』,刀時候,發作滴藥性酒會覆蓋牽一次滴咬性,冷基安叢新矮上他第一眼砍見滴人,酒解決啦。」說起這奇特的藥性,苗人凰忍不住得意。
沒有解藥,竟然是要另一次藥性發作,讓她夫君再一次愛上第一眼看見的人?
哪有這樣的……
牧妐晴傻眼,過度的震驚,驚得她一時忘卻那份椎心的疼痛。
「這有什麼不一樣?」她忍不住要問:「你讓我夫君再吃一次,他一樣是非自願性的去愛人,這有什麼意義?」
「檔然有意義。」苗人凰一臉得意,說道:「刀時候攘他第一眼看見的絲臥,他對臥死心踏地,擋我滴族夫,酒是嘴大滴意義。」
「但他的看重、在意與深愛,都不是出於自願的,那並不是真正的愛。」牧妐晴完全無法理解她這麼做的用意。
「優怎樣?」苗人凰可不在意。
牧妐晴被她問住了。
又怎樣?
確實是不能怎麼樣,但……面對一生相守,這是一生一世的事,卻不是發自真正內心的深愛,只是受藥性所制才強迫產生的愛,當中差別就好比天與地,明明差這麼的多,怎麼她一點也不在意呢?
牧妐晴完全無法理解苗人凰的想法,整個思路因為那怪異的論點而開始產生錯亂,而冷之安卻從這一番沒頭沒腦的對話中,摸清了她的思路……
「你當真……要我去愛別人?」他問她,就這麼一個問題。
搖頭,很快速的,牧妐晴一臉困擾的說道:「我只是想要你自由,是依你自己的意願去看重、在意、深愛一個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樣……是因為藥性的關係才……才被迫選擇了我……」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自動沒了聲響,但冷之安已經穩穩的抓住了她的重點,那個梗著她的心、讓她露出如此悲傷神情的問題點。
「是誰說我是被迫的?」他問。
「事情不正明擺著嗎?」她心裡又難受了起來,一想到他待她的種種好,全是因為苗族的怪藥所致,心底的那份失落讓她快活不起來。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的冷之安直言道:「她的藥對我沒用。」
「補柯能!」苗人凰立即發難,不但表示不可能,還佐證道:「拿天臥明明是追蹤『油艷基樂五窮』滴味道蔡找到膩……」
「你的幽艷極樂無窮不愧是貴族的秘藥,確實讓我費了一番功夫。」對於這款秘藥,冷之安給予正面評價。
但也只限於此。
「不過在你追蹤到之前,我已經解了毒,只是時間問題,讓你追蹤而來的氣味沒來得及全面除去而已。」冷之安又說。